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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卧龙生翠袖玉环-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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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啸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一瞬间,不要给我讲道理,老夫一生中从不愿受人之教,我一生中也希望去爱护一个人,但我始终未能找到那个人……”
  语声突然停了下来,双目凝注在江晓峰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想不到,在我垂暮之年,那人被我找到,孩子,我要用我全部心力帮助你。”
  江晓峰突然发觉他双目中闪动着莹莹的泪光,神情痴呆,若有所思。
  那木然的神情,给人一种凄凉的感受。
  江晓峰重重咳了一声,道“老前辈……”
  呼延啸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道:“孩子,咱们该走了,先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你练习武功江湖上的高人很多,只不过,有很多逃避尘世,不愿在软尘中争名夺利,蓝天义如是闹的大利害,他们就不会坐视,再说蓝天义以数十年的时间,建立的侠誉,已然深人人心,就算举证历历,一时间也难使武林同道觉醒,因此,必须要有血的事实,才能使江湖上人心觉醒,现在你急也无用,这是天意,人力岂能挽回。”
  江晓峰心知他说的不错,再说公孙成等,都已逃出劫难,传讯武林的事,自有他们安排,一下站起身于,道:“咱们到那里去呢?”呼延啸道:“老夫带你的去处,那是一处人间仙境,而且是人迹罕至,蓝天又决对不会找到那个地方。”当先跃上雕背,腾空而去。江晓峰也骑上一只巨雕,被空直追。
  这一番骑雕飞行,和适才又不相同,百鸟相随,前呼后拥。
  江晓峰心中暗道:“一个人的役身术到了此等境界。空如鸟中之王,军羽文禽,自能解颐,实也用不着找人作朋友。
  鸟群行约两个时辰,停在一处旷野小溪之旁,饮水休息一阵之后,重又向前飞去。突然间,闪光耀鸟群飞人了浓云层中,密集的云气。使人如人暗夜,伸手难见五指。
  突然,耳际间响起了一声鸟鸣,一鸣百和,群鸟齐唱。江晓峰仔细听去、只觉那和鸣群岛,似有节奏。除了悦耳动听之外,似乎还袭鸣声连给,以免错失相撞。呼延啸纵声大声道:“孩子,这就是老夫唯一的慰藉了”。江晓峰道:“这绝美是人间奇事、如非身临经受,实是做梦也想不到。”
  呼延啸道:“孩子,坐稳一些,如是在青天白日之下,就算你跌下雄背,还有施救之法,此刻视界不明,如是跌下雕背,那是非要跌个粉身碎骨不可了!”
  江晓峰道:“晚辈自会小心。”
  谈话之间巨雕已飞出滚去,视界陡然一清。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巨雕缓缓向下落去。
  但没寒气渐减,一阵和风迎面扑来,挟带着阵噙香气。
  江晓峰凝目望去,见是一道深谷,谷中绿草如茵,山花竞艳,四面山壁夹峙,景物十分清幽。
  呼延啸低声说道:“老夫找到了这样一处所在,原本想作为日后隐居之地。”
  江晓峰仔细望去,只见这道峡谷,长约百丈,宽约甘余丈,四面都是高耸的石壁,石壁上长满了翠松,目光四顾不见山石。峰顶上传来了阵阵松涛,更显得这山谷柔美清静。
  江晓峰道:“这山谷中的景色很美,而且不寒不热,倒是很适宜留局之地。”
  呼延啸道:“深山大洋之中,实不乏这等美丽山谷,但此谷不同的是它的隐密,四面山壁间,长满了青翠的松树,山谷底直达峰里,就算到了这山峰顶上,因四面峰壁和谷底。都是一色的翠碧,别人也无法瞧得清楚谷底景物,也想不到这谷中会住人,蓝天义本领再大一些,也无法找一到此地。江晓峰道:”这谷中一切都好,只是缺水,如是每日爬上山峰取水,那也是够麻烦的了。“
  呼延啸微微一笑道:“按理说这四员高峰,该有山泉流入谷中才是,但这块地方,却是不见一道山泉,和庐山到处云气,飞泉,景物笼照于迷蒙之中,全然不同。
  江晓峰过:“那是说咱们真的要每日上山取水了。”
  呼延啸道:“如是这样麻烦,老夫也不会选择这样一处地方了”
  江晓峰道:“那是说谷中有水了。”
  呼延啸道:“走,我带你瞧瞧去。”转身向前走去。
  江晓峰随着呼延啸的身后行去。呼延啸行到靠西首一处悬崖下,笑道:水源就在数文之内,你瞧瞧它在那里。“江晓峰凝目望去,只见数丈外有片青草,特别深长微微一笑道:”
  可能在深草中。“
  呼延啸点点头道:“不错,咱们瞧瞧去吧,也许还可瞧到条鱼。”放轻脚步向前行去。
  江晓峰道:“什么样的怪鱼?”
  呼延啸道:“老夫既然称它怪鱼,自然是叫不出名字了。
  江晓峰笑道:“原来如此。”
  那片青草高及腰际,呼延啸小心翼翼的伸手分动缓行。
  江晓峰看他小心之状,也只好放轻脚步而行。深人草丛五尺,跟前立时泛现一泓碧绿的潭水,潭不大,只不过两大见方,但见水色青绿,行近边,顿觉有一股逼人的寒气。
  呼延啸凝目向水潭中瞧了一阵,摇摇头道:“没有出来!”
  江晓峰道:“那怪鱼是什么样子?
  呼延啸道:“全身血红,长约八尺,一对金眼,头上生有红冠,游动之间,红群闪动,潭水都映红色。
  江晓峰道:“那是什么鱼?晚辈从未听人说过。”
  呼延啸道:“老夫也未听人说过啊!不过我知道当今之世中,有一个人知道。”
  江晓峰道:什么人?“
  呼延啸道:“神算子王修,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没有法子找他。
  江晓峰道:“晚辈也曾听那公孙成老前辈谈论过此人。似乎是他胸罗甚博。”
  呼延啸道:“不错,神算子王修可算得当今之世中一位专人,过去,常在江湖之上走动、论人咎,无不应验。可惜的是他愿无定所,找他十分困难,是否能碰得到他,就全凭运气了。”江晓峰道:“他的武功如何?”
  呼延啸道:“这个…老夫就不清楚了,就老夫所知,似乎是神算子王修,从未和人打过架……”话声微微一顿,道:“不过,他会武功,决然是不会错,只是高低就使人无法预测了。”
  江晓峰凝目向谭平里去,只见潭水青绿。深不见底,再瞧四处,又不见泉水流人潭中,心中大奇,问道:“老前辈,这水由何处而来,既不满溢潭外,又不见有来水流人潭中……”
  呼延啸哈哈一笑,接道:“这水潭的奇怪,也就在此了,老夫两年前到此之时,浑水距岸一寸,两年后还是这个样子。”
  江晓峰道:“谷中既有水源,老前辈又能设使猛禽捕走兽为食。
  只是还有宿住之处……“
  呼延啸笑道:“西北角处悬崖之下,有一座山洞,可以容身,你可以安身在这里学武了,过几日老夫指命群食。引几只鱼鹰到此,替我们抓鱼米食用。
  江晓峰叹道:“晚辈和老前辈避世于此骨山有水,食宿无忧,可怜武林道上,不知要被蓝天义闹成什么光景了,晚辈想来、那定然是天翻地覆,血雨腥风。”
  呼延啸道:“孩子,你现在不用想的太多,安心练武功,你武功成就愈高,解救武林危难的希望愈大。这等徒托空想,于事何补呢?”江晓峰道:“老前辈说的是。”于是,两人在谷中安居下来,呼延啸除了传授江晓峰的武功之外,大部分时间,都静坐运功。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两人已在谷中住了四月时光。深山幽谷,不见人影,江晓峰除了练习掌法之外,就是静坐用功,呼起啸从旁指导,进境奇建,一日千里。
  这回,呼延啸目睹那江晓峰练完了一套百禽掌法,看他身法的配合,竟然已尽得神髓,心中大是喜悦,笑道:“孩子,你比我估计的时间,竟然快了一个多月,看你练习这套掌法,似是已尽得窍要,能否百尺竿头,再进一步,那要看你天赋了,老夫想由今日开始,传你役鸟之术。”
  江晓峰道:“那役鸟之术,只怕是难有所成。不知此刻江湖上情形如何,晚辈想出去瞧瞧。”
  呼延啸略一沉吟,道:“你如想把役鸟之术,练到我这等境界,穷十年之功,也是无有可能了。但老夫收有不少猛禽,这些猛禽追随我时间甚久,大都灵性,经我常年驯练,可以合作政敌。这些猛禽,约在百只左右,十分容易役使,老夫想在三个月内,可以使你役使百只灵禽,你学会役鸟之术后,再行下山不迟。”
  江晓峰道:“老前辈的盛情,晚辈感激不尽,但晚辈心悬武林变敌,恨不得立即动身……”
  呼延啸叹息一声,接道:“武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单想学我这役鸟之术,老夫都不肯传授,想不到一心传你,你竟然不愿去学。”
  江晓峰道:“役鸟术乃人间奇绝之技,晚辈岂有不愿学的道理,只是,我想先看江湖上情形,唉!不知我那方姊姊现在如何!”呼延啸道:“既是如此,咱们就明日一早动身,老夫陪你。”
  江晓峰喜道:“真的么?”
  呼延啸奇道:“老夫几时骗过你了?”
  江晓峰笑道:“此乃小侄之愿,不敢请耳。”
  他和呼延啸相处以来,一直是自称晚辈,此刻陡然改口自称小侄,显然,两人相处的情意大,似已向前进了一步。
  呼延啸仰胜望望天色,笑道:“孩子,咱们到这山谷之后就开始练习武功,每日除饮食。静坐定外,不是练掌。就是论剑。
  老夫就无暇在这山谷中,走上一遍。“
  江晓峰笑道;小侄也未走过,这山谷长不过百丈,宽不过二十百丈,谷中景机一目了然。“
  呼延啸摇摇头,道:“孩子,这道山谷,虽然不大。但却是有甚多不同平常之处。”
  江晓峰道:“有何奇怪之处,小侄怎么一点也瞧不出?呼延啸道:”第一件,此刻,早已是隆冬季节,到处大雪纷飞,高峰上积雪皑皑,这谷中却未见一片落雪,是么?“江晓峰道:“不错,小任就未想到这一层,我们进入这谷中之后,在小侄感觉之中,这谷中气候,似是一直没有多大的变化。”
  呼延啸道:“虽然,这山谷形势特殊,四面高峰环抱,形成这一处特殊的盆地,寒风难人,但也不致片雪不落。”
  江晓峰道:“呼延叔叔说的不错,仔细一想,这山谷却是有些奇怪。”
  呼延啸听他叫出叔叔来,心中大乐,哈哈一笑,道:“孩子,还有一件事,不知你留心没有?”
  江晓峰道:“什么事?”
  “呼延啸道:”这山谷之中,不见一条小蛇,或一条爬虫。除了为叔招来的几只猛禽外,连一般的飞禽,似是都不入此谷,是么?“江晓峰证了一征,道:“不错啊!这些事,小侄竟然都未注意,但叔叔这么一提,却又觉得事非寻常了。”
  呼延啸道:“就是那些追随我年代甚久,已将通灵,凶悍异常的猛禽,在进这山谷之时,也似是有些越趄不前,不敢妄人!”
  江晓峰道:“为什么呢?”
  呼延啸道:“它们似是有所畏惧。”江晓峰道:“奇怪啊!我们居此数月,未见有何异状,他们又怕什么呢?”呼延啸道:“老夫很久之前就发觉这些异征,但为了怕妨碍到你的用功,因此,一直未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明日咱们就要离去,我想利用这半日时光,在这山谷中仔细的查查。也许能够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未。”
  江晓峰道:“此刻正值午时,满誉日光,咱们就去看看一下如何?”
  呼延啸道:“好吧!这山谷不大,不要半个时辰,就可完,我们也不用分头走了。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就依叔叔之见。“
  两人绕过崖壁,走了一周,目光下,只见山花明媚,青草如荷一般不出有何界状之处。
  呼延啸仰望蓝天,长长吁一口气,道:“现在,只有那座水潭了,如是这谷中有什么异常之处,就在那潭中了。”
  江晓峰道:“数月以来,咱们洗澡饮食,都是用的潭中之水,而且小侄取水,每日取水至少要去潭边两次,从未发觉异常情事。”
  呼延啸道:“就目下情势而言,连我也有些迷惑了,待老试它一试。”
  江晓峰道:“如何一个试法?”
  呼延啸道:“鸟兽之类,虽然不及人的聪明,他们却有着一种人所不能的感应……”
  也不待江晓峰答话,仰天一声长啸。
  啸声甫落,空际浮现出两点黑影,流星飞失一般,相向谷中射来。
  逐渐的可见形像,正是两只巨雕。两头巨雕距山谷四五十文左右时,突然收住向下扑落之势,在空中盘旋不下。呼延啸道:“孩子,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它们对我,奉命难道,虽是明知必死,亦是勇往直前,从不反顾,但每次落人这山谷之时,却似若有所畏惧,不敢直落,总要再三修迫。才肯落下。”
  口中说话,右手连挥,并发出一种低沉的啸声。
  江晓峰举目注视两只巨雕,在呼延啸催追之下,双翼一敛,落入谷底。
  江晓峰道:“这也无法证明什么啊!”
  呼延啸道:“雕目锐利,可见细微。我要他们带我搜索一下。”
  口中喃喃低哨,若似人言。又似鸟语,江晓峰也无法听出他说的什么。
  突然间,呼延啸举手一挥,两只落在身侧的巨雕,展翼向前飞去。巨雕飞行甚低,距地面不过两丈多高,绕崖而行。但飞近水潭时,突然振翼急起,飞高了数十丈,而且尽量避开水源而过。
  呼延啸点点头,道:“果然,那毛病在水潭中了。”
  这时,江晓峰亦觉着情形有些不对。
  呼延啸举手把来两只巨雕,叽哩咕噜了一阵,两只巨雕突然破空飞去。
  转头望着江晓峰道:“我想明白了,定然是那条怪鱼在作怪。’江晓峰道:”巨雕不敢越渡,那潭中也许真有古怪了“两人一面谈话,一面举步向水潭行去。”
  将近水潭之时,呼延啸突然抢在前边,道:“孩子,如是有了什么变化,由我对敌,你即先乘雕离此。”江晓峰道:“就算那水潭之中,真有条怪鱼,但它也不敢和人打架啊!”
  呼延啸神情肃然的说道:“孩子,天地间,有很多灵异之物,的确是不可思议,老夫这役鸟术不错了么?但我在峨眉山却遇上了一只须大无比巨雕,竟然不肯听我役用,老夫使鸟群和它相搏,被它目啄爪撕,伤了近千只的鸟儿,老夫饲养的灵禽。也被伤了十余头,迫的老夫也出手加人搏斗,仍然无法把它制服。”
  江晓峰听得悠然神往,道:“那巨雕有好大?”
  呼延啸道:“双翼张开。足足有一丈二四,那是老夫一生所遇,最大的一只大鸟了”
  江晓峰道:“那巨雕是否被叔叔杀死了?”
  呼延啸脸一红,道:“老夫被它一翅膀打下悬崖。如非我饲养的两只雕儿相助,世上早已没有我这鸟王了。”汪晓峰道:“以后呢?叔叔是否又见过了那只巨雕?”
  呼延啸道:“没有,老夫也未找过它,大约还在峨嵋山中吧!”
  江晓峰对那巨雕的事,似是意犹未尽、忍不住问道:“难道叔叔就没有击中它一下么?”呼延啸道:“虽然巨雕长寿,但也不可能长成那等巨型,此身必然是丹士、高人用灵药饲养而成,皮毛坚厚。老夫都中了他两剑,但它却若无其事,而且威力不减。”
  江晓峰道:“叔叔役鸟之术难道也无法使它听命么?”
  呼延啸微微一笑。道:“按说我这役鸟术!天下之鸟无不受命,但那巨雕却能够拒不受命,因此,老夫怀疑那巨雕已然脱离鸟籍。”
  江晓峰道:“什么叫脱离鸟籍?”
  呼延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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