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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卧龙生翠袖玉环-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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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晓峰道:“好!就此一言为定,我如败于你手,终身为你仆童,如是兄弟胜了你呢?”
  秦冲道:“那最好由江兄开条件了。”
  江晓峰道:“既然要赌,赌注就要公平,你如败于我手,那就一生为我奴仆,一世不能反悔。”
  秦冲脸色一变,冷冷说道:“江兄下如此重注,可知后果如何?”
  江晓峰道:“在下想不出有何后果。”
  奉冲道:“本来,咱们比武争胜,是点到为止,但你下了如此重注,伯恐就可能要送掉自己的性命了。”
  江晓峰道:“赌注由阁下所定,在下只不过萧规曹随,求其公平罢了。”
  秦冲道:“江兄既如此说,那就请亮兵刃出手吧!”
  江晓峰一扬双掌,道:“兄弟就以这双肉掌,接秦见几招如何?”
  秦冲冷冷说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江兄傲骨凌人,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折扇一合,点向江晓峰的前胸,口中却说道:“江兄傲骨凌人,定然不肯先行出手了。”
  他口中说话,手中折扇却是奇招连出,一句话说完,拆扇已攻出四招。
  江晓峰如是未从蓝夫人和呼延啸习练武功,秦冲这四招绵连的攻势,纵然来必能够伤他,至少也遇的他手忙脚乱,施展出金蝉步法才能避开。
  但此刻,却站在原地,指点掌削,把秦冲四招诡异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之中。
  虽然变此,但江晓峰已感觉到秦冲的武功,比那田万山高明很多,而且诡异难测,应对之间,不能有丝毫大意。
  秦冲攻出了四招都为对方逼开化解,心中也已有数,知晓遇上生平未曾遇过的劲敌,心中凛然,不敢再丝毫轻敌之念,折扇一张,护住前胸,蓄势待敌。
  这时,突闻方秀梅高声叫道:“江兄弟,小心他折扇中藏有毒针。”
  江晓峰应了一声不妨,侧身而上,劈出一掌。
  这一掌乃百禽掌法中的奇技,名叫“野鹤闲云”,看上去轻描淡写,不见凌厉,实则暗藏杀手,变化极多。
  秦冲看对方劈来掌势,竟然是瞧不出一点路子,不敢出手封挡,横跨一步,闪避开去,希望能够瞧出对方掌路,再行出手,一击可抢去先机。
  江晓峰身随掌转,左手随着拍出。
  这一招逆势而上,大出一般武学常规,用的却是蓝夫人传授的一招“浑水摸鱼”。
  秦冲骇然一震,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他应变虽快,仍然被江晓峰指尖扫中左臂,登时衣服破裂,左臂麻木。
  匆急之间,折扇急出一招阴阳倒转,勾起一片扇影,护住了身子。
  江晓峰突然收掌而退,淡然一笑,道:“秦兄,不用慌,咱们并未规定如何分出胜败,慢慢打也是一样。”
  全场中人都瞧出江晓峰几招迫攻之后,已然占尽先机,迫的秦冲全采守势,理应步步逼进,一鼓作气的击败对方才是,但他放弃先机。抽身而退。
  秦冲收了折扇,双目中泛现出冷厉的杀机,道:“江兄,果然高明。”
  缓步向前逼进。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在下有一事。想奉告秦兄!”
  秦冲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江晓峰耷:“我希望泰兄能够不用折扇中藏的暗器。”
  秦冲道:“如是兄弟施用了又将如何?”
  江晓峰道:“如是情势逼的我非下毒手不可,那就不能怪我了。”
  秦冲道:“好大口气。”
  折扇挥展,一抡急攻。
  但见扇影飘飘,分由四面八方攻来。
  江晓峰施展出百禽掌法,鹤爪雕啄,自成一派章法。
  这是一场激烈快速的恶斗,秦冲扇影漫天,忽点忽削,变化极尽诡奇。
  江晓峰忽起忽落,有如凤舞鸾翔,足、掌、肘、肩,各具克敌之妙。
  斗到分际,但见人影交错,已然难分敌我。
  突然间,扇风顿住,人影乍分,两人各自向后跌开。
  秦冲神情严肃,缓缓收了折扇,插于衣领之上,道:“江兄高明,兄弟认输了。”
  这话大出四周观战群豪意料之外,因为,场中除了几位特佳高手之外,大都未瞧出那秦冲如何败在了江晓峰的手中。
  江晓峰一抱拳,道:“秦兄谦让了。”
  秦冲缓缓举起右掌,道:“秦某技不如人,死而无憾。”
  右掌一翻,自向天灵穴上拍去。江晓峰急急叫道:“秦兄住手。”
  秦冲收住掌势,怒道:“兄弟自作了断,也就是了,难道还不肯放过兄弟,定要在下履约么?”
  江晓峰摇摇头,道:“秦兄如不想在此多留。尽管请使。”
  秦冲怔了一怔,道:“咱们订下的赌约呢?”
  江晓峰道:“几句戏言,如何能够认真?”
  秦冲道:“秦某在江湖上声誉不好……”
  江晓峰接道:“明来明去,本来面目,不失丈夫气度,比那些假使名以为歹,伪善貌以行恶,徒具虚名者,高明多了。”
  秦冲略一沉吟,道:“盛情心领,兄弟就此别过。”
  江晓峰一抱拳,道:“秦兄好走,江某人不送了。”
  秦冲道:“不敢有劳。”
  转身向山下行去,他行动奇速,不大工夫,已走的踪影全无。“江晓峰目注那秦冲背影,消失之后,目光环顾了全场一眼,欲言又止。
  方秀梅轻轻咳了一声,道:“在场之人,还有那一位不相信这位江世兄是破围而出的,不妨上来试试。
  江晓峰和田万山的动手一战,虽然使全场震动,但还未能使场中人心生敬服。
  但修罗扇秦冲和江晓峰的一战,却使得场中人个个震骇不已,一时间,四周肃然,竟无一人接口。
  在方秀梅推想之中,至少要经过十阵八阵的恶战之后,才能使场中群豪相信,那知秦冲突然出现一战,竟使得场中人个个噤若寒蝉。
  原来这会场中的高手,虽然甚多未见过修罗扇秦冲,但大都听过其人之名,知其利害,看他败在江晓峰的手中,心中早生寒意。那还敢挺身而出,自取其辱?
  方秀梅回顾了王修一眼,道:“咱们此刻应该如何?”
  王修低声说道:“看情形,今天要使与会人信服,恐非易事,而且除了极少数的门派之外,与会之人,大都非主脑人物,他们也作不了主。”
  方秀梅道:“贱妾亦有此感。”
  王修道:“目下之策,咱们只有以进为退,说明利害之后,再看那松溪老人的态度,松溪老人,虽已退出江湖,但我看他这些年来,却一直未把武功搁下,而且山腹清静,又增丹道,内功精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公孙兄已把这件事搭在他的肩上,老人家纵然想推辞,只怕也有些推不掉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低,场中之人,又多数在窃窃私语,大都未听到他们的谈话。
  方秀梅重重咳了一声,高声说道:“既然是无人接口,想是相信了残妾之言,可惜的是蓝天义侠名大著,贱妾又人微言轻,诸位如是愿联手自保,张老前辈自会为我们作主,如是诸位对那蓝天义心存畏惧,不愿联手自保,张老前辈清静无为之身,自也用不着越这次浑水,我们几人无门无派的江湖草莽,也算尽到了心意……”
  武当派的青萍子突然站起身子,合掌接道:“方姑娘苦口婆心,谋救武林大难,使人十分感动,不过,今夜情势,只怕是难有结论,蓝天义隐密难泄,但还未见诸行动。方姑娘纵能舌灿莲花,也无法说的人心尽服,何况,今日与会之人,大都非各门派的掌门首脑,纵然信服,也无法邃作决定……”
  目光突然转到松溪老人身上,接道:“老前辈望重武林,一言九鼎,目下之事,老前辈如肯赞助一言,或可使大局改观。”
  松溪老人一直闭目静坐,直待青萍子以言相询,才睁开眼睛,缓缓说道:“老夫归隐已久,懒散林泉,本不该再行出山,重问江湖中事,但又不忍坐视江湖大劫,因此破例而出,但老夫只能从旁相助,无法主盟大局。”
  青萍子道:“就目下江湖人物而言,老前辈德望之重,世无伦比,如能出而领导,定可使江湖同道中生出很强的向心之力,也只有老前辈武功,才能率领天下群豪,抗拒那蓝天义。”
  松溪老人淡淡一笑,道:“道长错了,人必自悔而后人悔之,人能自救,而后人救之,老夫只能站在客卿之位,从旁助之,如是诸位不肯自救,老夫纵有一片救人救世之心……”
  青萍子道:“老前辈之意,是不肯出而领导了?”
  松溪老人道:“老夫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无法领导你们,但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你们必须自己选择一个领袖人物,老夫必须保持自由之身,才能来去自如,妥作安排。”
  青萍子略一沉吟,道:“不知老前辈属意何人?”
  松溪老人道:“老夫无成见,但领袖人物,必能使人心生敬服才成,道长如问老夫之意,以老夫愚见,你们最好能够各瓶武功,选出一个全体公认的高手领袖群伦。”
  青萍子望了江晓峰一眼,道:“多谢老前辈的指教,不过……”
  松溪老人道:“不过什么?”
  青萍子道:“目下在场之人,并非全是各门派中的首脑人物,纵然能有一人,艺压群豪,他仍是无法被推举为武林中领袖人物。”
  松溪老人淡淡一笑,道:“你是向老夫请教呢?还是反驳老夫的意见?”
  青萍子道:“自然是向老前辈请教。”
  松溪老人道:“今夜与会之大,虽非各门派的首脑,但亦非全无地位,至少,他们可以和掌门人交谈,只要在场人心中由衷敬服,不妨推他作为抗拒蓝天义的首脑,至少可加重他的责任,日后,也有不少方便,如是今夜聚会,全无作为,岂不有负诸位千里迢迢的赶来黄山一行么?”
  青萍子道:“老前辈说的是。”
  目光转到江晓峰的身上,道:“今夜黄山抡元,非得先胜阁下,才具挑战的资格、但阁下已然连经两战,是否需要休息一会,才能和人动手?”
  江晓峰道:“道长如想赐教?在下极愿奉陪。”
  青萍子道:“阁下招术奇奥,在力败修罗扇秦冲时,已见功力,贫道虽然自知非敌,但却是极愿一试。”
  缓步而出,拔出长剑。
  王修低声说道:“公孙兄,青萍子顾全大局,已然存心成全江世兄了。”
  公孙成道:“松溪老前辈点破玄机,弦外之音,已堪明显,在场之人,如是稍具智慧者,都应该体会到他的苦心。”
  王修道:“假如无青萍子道长领导,只怕还是一个僵持之局。”
  两人交谈声音奇低,连那近在飓尺的方秀梅也未听清楚。
  青萍子行近江晓峰四五尺处,长剑平胸,道:“江少侠请亮兵刃。”
  江晓峰还未来及答话,方秀梅已然递过长剑,道:“兄弟,青萍子道长是武当派这一代中的杰出高手,剑技精深,你用姊姊的剑吧!
  江晓峰正待推辞,心中突然一动,暗道:“青萍子仙风飘飘,不似骄狂之徒,我如赤手空拳,胜了他,那岂不是太过伤害武当派的尊严么?”
  心中念头一转,伸手接过长剑,道:“道长请。”
  青萍子长剑一振,道:“贫道有礼了。”唰的一剑,刺向前胸。
  江晓峰挥剑一挡,反击两剑。
  青萍子挥剑划出一道银虹,当当两声金铁交响,封开了江晓峰的长剑,立时诚心挥剑抢攻,脸色一片肃穆。武当剑法,本有所长,青萍子造诣又深,剑闪朵朵银花。
  稳健中,自含凌厉之势。
  江晓峰只觉对方剑招,正中含奇,丝丝入扣,天衣无缝。
  心中自暗道:“如论剑术之道,青萍子才算得正宗之学。”
  他心中对那青萍子生出敬重之心,不愿立刻施展杀手,击败对方,反而改采守势。
  青萍子的剑招,渐次收紧,威势也逐渐的增强,江晓峰立时被困于一片剑幕之中。
  如若不是江晓峰从那蓝夫人学艺四月,这一番自弃先机的比剑之中,江晓峰必败无疑,但蓝夫人四月相授之技,无一不是武技中精粹大乘之才,每当遇上危境时,自有神来之招,破去青萍子的剑法,反客为主,优劣易势。
  江晓峰被逼入三次险境,连出三剑奇学,造成反劣为优的形势。每一次奇招反击,却使得青萍子心头震骇不已。
  江晓峰如若趁机施下毒手,青萍子早伤剑下,但他每次都停剑不攻,再让青萍子的先机。
  青萍子在江晓峰第一次相让时,心中还有些不太相信,只道他是碰巧一剑,扳回劣势,因他早已瞧出那江晓峰所学十分博杂,也许是只会这一剑,所以停手不攻,但二次、三次过后,他已完全了然江晓峰是在有意相让,当下挥剑再攻,一面低声说道:“江施主不用再故存相让之心,贫道如不败下阵去,岂不太耽误时间么?”
  江晓峰道:“道长既如此说,在下得罪了。”
  长剑疾攻,连出三招奇学。
  但闻三声金铁交鸣,青萍子手中长剑,脱手落地。
  这三剑如闪电,如奔雷,快速中挟带着石破天惊之势。
  不但全场中人,看的心头震动,连那松溪老人夫妇,也看的目凝神光,脸上显露出惊愕神色。
  青萍子伏身捡起长剑,缓缓说道:“江施主武功高强。贫道十分敬服。”
  江晓峰一拱手,道:“道长过奖了。”
  青萍子并未立刻归座,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贫道觉着这江施主的武功,十分高强,败的心服口服。诸位之中如还有不服之人,不妨出场一试。”
  也不待群豪回答,径自行人原位。
  江晓峰心中突生不安之感,忖道:“我这点年纪,如何能够被人谁作抗拒蓝天义的领导人物?”心中突萌退志。
  王修一直在留心着江晓峰的神情举动,看他神色,已知他心中萌生不安之感,急急施展传音之术,说道:“江兄弟,百里行程半九十,你要振奋起来,一技压取在场之人,个中道理,以后咱们再为慢慢详谈。
  江晓峰本想走回原位,闻言只好停下脚步。
  这时,四周已有数人起身,同时向江晓峰走来。
  这些人,心中都明自,自己武功,决难比得青萍子和修罗扇秦冲,但他们自己有一把算盘,觉着那江晓峰已然连斗数阵,精神、内功,都消耗甚大,如若自己败在他手,不算丢人,万一胜了他,脸可是露大啦,还有些人不服他小小年纪,被拥作这次黄山大会的盟主。
  几个原因一凑合,竟有很多人起身挑战。
  方秀梅看的一皱眉头,暗道:“峰上近百人,稍作高手的,也不下数十,如是一个个向他挑战,江兄弟就是内力深厚,也是应付不了。”
  她虽然瞧出形势对那江晓峰大为不利,但自己势又无法替他出战,只好低低说道:“兄弟,人太多了,他们明知非敌,但又知你宅心忠厚,不会伤人,存心投机而来,你不用对他们太客气了。”
  江晓峰微一颔首,还未来及答话,已有三四人逼近身侧。
  其中一个身躯特别高大的汉子,一抱拳,道:“在下山东曹州府大力神罗邦,领教阁下武功。”
  罗邦带着三分浑气,也不待江晓峰接口,说完兜胸就是一拳。
  江晓峰看他出拳威猛,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人号称大力神,倒要试试他有几分气力。”
  心中主意暗定,暗运内力,右掌一起,硬接一拳。
  江晓峰接下一拳,突感心头大震,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人神力过人,如能好好指点,必有可观成就。”
  罗邦眼看江晓峰接下自己一拳之后,全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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