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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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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躺在床上的老皇帝,面色青白,嘴唇发紫,一看就是窒息而亡,但脖子上和身体上却没有任何伤痕,显然也不是有人故意而为。
聂毅与老皇帝生前单独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老皇帝死在这个时间段里,聂毅绝对是最大的嫌疑凶手,但眼前的一切却那么平静如常,难不成真的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常太师和一众老臣在心里不禁这样想着,目光落在了旁边给老皇帝检查尸首的太医身上。
看着他们从里到外,一丝不落,甚至连一寸皮肤都不放过的给老皇帝检查之后,他们脸上露出了一抹茫然的神色。
这时聂毅沉声开口,“如何?父王生前到底因何而死?究竟是病死还是……遭人暗算?”
“暗算?”一众太医疑惑的皱起眉头,“殿下这暗算一说从何而来?经微臣仔细检查,陛下是因为病情加重,气血逆行,导致心脏骤停,窒息而亡的,并非是遭人暗算。”
常太师心中一紧,急声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陛下这症状会不会是被人下了某种毒药,否则怎么会突然病发到无力回天的地步?”
“太师大人,您可以怀疑下官的医术,但太医院所有圣手如今都在这里了,下官学艺不精,但诸位同僚总不会同时看错。”
说着太医院院首拿出自己的银针给在座各位看,“如果陛下真是中毒身亡,那么按照死亡时间,如今药物肯定已经到了肝脏,因为是毒素无法排除体内,所以只要将银针刺入肝脏便可知道究竟是否中毒。”
他亮出来的这根银针上面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一点发污的痕迹,而且他施针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连掉包的可能性都没有,所以只能证明皇上从始至终都没有中毒。
“而且如果排除下毒的可能性,要想遭人暗算死亡,比如勒死、打死之类的,总会在尸首上留下痕迹,而且会随着身体的僵硬,痕迹也会越来越深,可陛下身上连一丁点外伤也没有。”
“既不是外伤,也不是中毒,除了是发病以外,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闻言,一众老臣陷入了死寂,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老皇帝,他们怎么都不能相信,这样一个一代帝王会这样草率的丢了性命,这件事到处都透着古怪,可究竟古怪在哪里他们却没有任何头绪……
这时常太师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猛地反应过来,“那个杯子!马上去查那个杯子,陛下之前用那个杯子喝了参茶,里面肯定有问题。”
“常太师,李公公可是亲自尝过那杯茶,这个您不会忘了吧,你别只顾着扳倒本宫就口不择言,否则您为官多年,还犯做这种事情只会让人耻笑罢了。”
聂毅一字一句的轻声开口,换来太子党一派满场喝彩,靖王一党还有中立派此刻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件事严丝合缝,让人挑不出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好像理所应当就是如此,老皇帝的死也只是一场意外,可正因为是这样才让人觉得蹊跷,但硬要挑出哪里不对劲,所有人又都没有答案。
“那遗诏呢!?陛下驾崩之前怎么可能没有遗诏,殿下不是被陛下特意招进去听遗诏的吗?”
常太师仍然不依不饶,聂毅却冷冷一笑,“父王并没有说遗诏,况且就算说了,也是与本宫说的,如今又怎么会随便告诉太师大人您?”
“我看你分明是故意设计好一切,借机篡权,微臣了解陛下,他就算还有最后一口气在也会牵挂朝政,不可能一言不留就撒手人寰!是你,一定是你亲手害死了他!”
常太师再也克制不住情绪,直接红着眼睛咆哮出来,旁边一众侍卫马上上前将他擒住。
“太师大人,你三番五次污蔑本宫,本宫都可以不计较,但凡事讲究个证据,这件事事关父王的生死,这一屋子奴才都可以为本宫作证,可你有吗?你有证据证明是本宫谋害了父王吗,若是没有你可要小心你这颗项上人头了!”
聂毅的目光阴毒的像是要溢出来,对上这样的视线,常太师陡然惊醒,“你——!我懂了,原来这些奴才也全都被你买通了,一切都是你的诡计!你这个逼宫篡位的刽子手!”
聂毅紧紧皱起眉头,阴沉着张脸挥了挥手,“太师大人,本宫已经忍你很久了,但你这一次犯上作乱,污蔑父王与本宫,本宫断不可再饶了你!来人啊,把他给本宫拖下去押入死牢,听候发落!”
话音刚落,那原本压着常太师的人直接将他往外拖,常太师倒在地上疯狂的挣扎咆哮,“聂毅你不得好死!陛下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你不得好死!”
被拖出寝宫之后,他的诅咒仍然在耳畔回荡,所有人此刻全都瑟缩着头,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常太师忠心耿耿一辈子,奈何性情太过耿直,如今不管聂毅到底是孝子还是叛贼,没有证据就只能认他是东宫太子,是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否则就是犯上作乱,哪怕是明哲保身,此刻也绝对不是开口的时机。
整个大殿一片死寂,一众太子党抓住时机一齐跪拜在地,“太子贤明仁厚,敦厚聪颖,乃大晟之幸,百姓之福,臣等恳请殿下顺应天道,即刻继承大统!”
有一个跪下的,一屋子的人也就接二连三的跪下了,哪怕是心有不甘和愤恨,此刻也不得不低下头颅,因为没有遗诏,没有圣旨,聂毅只能是下一任新君,没有之一。
“臣等恳请殿下顺应天道,即刻继承大统!”
群臣叩首,齐声高呼,聂毅站在皇位正中间,居高临下,看着满朝文武匍匐在脚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闭上了眼睛,掩盖住此刻瞳孔里压制不住的快意和笑声。
朝拜之里之后,他雷厉风行的将老皇帝的后事交代下去,朝臣全都退下之后,他看着老皇帝的尸首被抬出寝宫之后,终于全身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坐在本应该属于老皇帝的?椅上面惬意的啜了一口,目光里刚有了一丝惬意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闪电一般瞬间划过眼前,他倏地车站起来,速度快的差一点将手边的茶杯掀翻。
他疾步走出去,环顾四周,努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一众侍卫赶忙迎上来,“殿……陛下,出什么事了?”
“从晚宴到现在,你有没有见到过聂暻?”
“靖王爷?”侍卫愣了一下,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从祭天仪式之后属下就没再见过王爷,不过在晚宴上的时候听小太监说靖王旧病复发,身体不适,提前告假回靖王府了,陛下找他有事吗,用不用属下现在去请?”
聂毅危险的眯起眼睛,瞳孔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不对,不对……聂暻绝对不是告假这么简单!
脑海里一个不可能的想法陡然冒出来,竟让他直接冒出一层了冷汗,厉声道,“你马上去敛华宫找骆心安,就说朕现在就要见她!”


 第191章 忠心护主

小太监跑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他远远的就看到聂毅阴沉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端着一杯茶,手指收紧的像是要把杯子给直接捏碎。
小太监心里一阵发颤,抹了把头上的汗赶忙跑过去。“陛下,刚才奴才去了敛华宫,可宝珠姐姐说心安小主今天染了风寒。这会儿已经睡下了。不便见客。”
“你说是我要见她了吗?”
聂毅回过头眸子,声音像接着冰霜一般开口,小太监打了个哆嗦,“说……说了,但房里传来心安小主的声音,她似乎真的很不舒服,奴才不敢来硬的,所以才……”
“废物!”聂毅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她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连我亲自宣都敢不来,这分明是心中有鬼!这你都猜不出来,留你还有何用!?来人啊,将这个没用的废物拖出去斩了。”
小太监没想到自己就是跑了一趟腿就换来了杀身之祸,当场吓哭出来不停地磕头求饶,可还没等哭嚎出来就已经被旁边的侍卫捂住嘴巴,死死地脱了出去。
聂毅站在原地,目光阴冷的盯着屋外惨淡的月光,半响之后拿起斗篷跨出了大殿,后面的侍从赶忙跟上,“殿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明天先皇的后事还有那么多需要您拿主意,您累了一天,有什么事儿等歇息之后再去也不迟啊。”
可聂毅连听都没听。直接迈上轿子,对旁边的一众侍卫说,“你们随朕一起来,摆驾敛华宫。”
骆心安,你既然敢耍花样,那我便亲自去瞧瞧。来个瓮中捉鳖!
敛华宫。
宝珠犹如热锅上的满意急得团团转,一张脸因为紧张已经白了大半。
如今已经到了午夜,距离小姐出宫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按说计划顺利的话早就应该已经出宫才对,那为何到现在来接应的影卫还是没有出现,难不成使出了什么岔子了吗?
她越想越心惊肉跳,掀开帘子走进内室,此时扮成骆心安的宝珍也是夜不能眠,坐在原地紧紧的绷着嘴唇。
“姐姐,你说这三更半夜的太子突然要见小姐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宝珍定了定心神说,“你先别慌,太子对小姐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他又不是没约过小姐见面,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可是他什么时候大半夜来请人过?而且还选在今天这个时候,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知道……”
“闭嘴!”宝珍凌厉的打断她,“好的不灵坏的灵,你快别瞎说,刚才咱们已经把那小太监糊弄过去,就算太子心里起了疑心,这三更半夜的谅他也不敢随便往这后宫里跑,怎么说也得等到天亮。小姐既然答应我们,今夜会有人接应,就绝对不会食言,到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太子也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这样一说,宝珠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自己安慰着自己喃喃道,“对对,今夜我们就能离开皇宫了,只要能挺到天亮,就算大功告成了。”
正说着,这时就突然听到殿外“砰”一声巨响。
两个人哆嗦了一下,猛地睁大眼睛,这时外面已经传来了一众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宝珠惊恐的压低声音。
宝珍深吸一口气,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不管来的是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记得一定要镇静。”
宝珠用力点了点头,搓了把脸起身走了出去,在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她努力摆出一抹生气的表情,“谁啊,三更半夜不睡觉踹人房门?”
结果话音刚落,她就正对上聂毅一双阴冷的眸子,瞬间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她万万没想到聂毅竟然会亲自跑到这里来!
一瞬间她紧张的几乎没法呼吸,跪地行礼道,“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不知殿下深夜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侍卫立刻呵斥道,“大胆!如今陛下已经是新皇,你一个小小的奴仆竟然敢过问陛下的行踪!”
“什么……!?”宝珠身形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皇帝……驾崩了?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又跟小姐出宫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接愣在当场,直到周围所有人都一副理所应当,心悦臣服的样子,她才反应过来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给陛下请安!”系乐他巴。
旁边那侍卫又厉声开口,聂毅却一摆手扫了他一眼,直到那侍卫闭上嘴巴退到一旁,他才不紧不慢的低声开口,“宝珠,你也不必在这里跟朕装傻,朕方才已经专门派人来请心安过府一叙,相信你还没有健忘到这种程度。”
“既然你说心安染病在身,不便见客,那朕就亲自登门探望了,所以宝珠姑娘,你请吧。”
他作势一伸手,指了指房内,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要马上见到骆心安,让她立刻就去请。
宝珠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努力开口道,“殿……陛下,不是奴才抗旨不尊,实在是小姐真的病的很厉害,刚刚喝了药睡下,药里面还有安神的成分,这会儿睡着之后便很难叫醒,所以没法接驾,就算勉强将小姐叫起来,小姐烧的头晕眼花,也经不起风寒折腾,希望陛下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姐和奴婢这一回吧。”
“等到小姐康复,奴婢定跟小姐一起登门给陛下赔罪。”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聂毅没准还会忖度一番,毕竟他不愿意在骆心安心里只留下一个强取豪夺的印象,况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他对一个父王的秀女来硬的,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已经是皇帝,所有人的命都捏在他手心里,如今聂暻莫名消失,他绝对不能放开骆心安这条线索!
“不过就是从里间到外间这么短的距离,几步路就到了,朕相信心安的身子还是受得住的,也了解她的性子绝非弱质女流,你不去请,怎么知道她起不了床,宝珠姑娘,你如此敷衍朕,到底是故意跟朕作对,还是……你家小姐这会儿根本就不在敛华宫!?”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惊得宝珠的心狠狠的一哆嗦,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再推脱下去,不仅自己会送命,可能还要赔上小姐和宝珍的性命。
她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努力攥住不断发抖的双手,扯了扯嘴角,“是……陛下教训的是,是奴婢自作主张了,奴婢这便请陛下进去便是了。”
说着她起身向内殿走去,聂毅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内殿里此时一片漆黑,宝珠掀开帘子的时候,屋内屋外的光线对比让人眼前一花,闭着眼睛缓了许久才能勉强看到内殿的情形。
此时内侧的大床上蜷缩着一个身影,盖着厚重的被子,黑色的长发散落一边,看起来扔沉沉的睡着,完全没有被屋外的声音吵醒。
宝珠走进来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姐,小姐?太……陛下来看您了,您先醒醒别睡了,快起来迎驾吧?”
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仍然沉睡着,露出半截白皙的下颌和脖子,?腔里发出轻浅的呼吸声,完全没有听到宝珠的声音。
这样的习惯和动作非常的熟悉,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再加上周围昏暗的视线和相似的呼吸频率,如果不是聂毅心里已经料定骆心安此时一定不再敛华宫的话,恐怕已经确信这个人就是骆心安了。
“宝珠,你不用叫了,换朕来试试。”
说着他大步上前,宝珠一下子拦住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拼死道,“陛下!就算先皇驾崩,您现在已经是新皇,但小姐到底还是先皇的秀女,您这样深夜闯进来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吗!”
“天下悠悠之口也不需要你一个奴才来告诉朕。”
聂毅冷哼一声,直接绕过宝珠大步走到床边,一下子把床上之人拽了起来,打眼一看果然不是骆心安。
宝珍直接被他拽下去床,跌在地上,聂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此刻已经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装的倒是挺像,不愧是骆心安养出来的丫头,脑袋就是比一般人机灵。”
“你家主子呢?她去哪儿了?”
跪在地上的宝珍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无力回天,死死地瞪着他不发一言。
聂毅的眸子陡然一眯,抬手狠狠抽了宝珍一记耳光,“说!骆心安到底去哪儿了!”
“你们在这里演戏,也是她教给你们的吧,那你们演戏是演给谁看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宝珍她看了一眼同样脖子上被架着尖刀的宝珠,心里很清楚她们已经等不到明天的太阳,于是梗着脖子,毫不退缩的开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小姐去了哪儿我们做丫鬟的怎么知道。”
“你扮成她还敢说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聂毅又一巴掌抽下来,宝珍的牙?都被打落了两颗,当即吐出来一口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问多少遍也是同样的回答!”
说完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流着眼泪的宝珠,两个人对视的一刹那,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决绝。
落在聂毅手里,她们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不立刻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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