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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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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珍摇了摇头,警惕的私下看了一遭,确定没有别人之后才一边拉着赵太医往前走,一边小声低语道,“小姐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要事要与大人您商量,所以托我赶快来找您。”
“有要事?”赵太医神色一凛,“我怎么之前听来禀报的小太监说是王妃突然心口疼,宣我去急诊呢,到底出什么事了,王妃以前从没有用称病这种理由找过我,你别瞒着我,是不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情?”
宝珍的眼睛闪烁了几下,含含糊糊的说,“赵太医,您就别细问了,我就是个下人,主子的心思我哪儿猜的出来,反正您去了敛华宫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也说不清楚,您快点跟我来吧,小姐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说着她不等赵太医细问,就赶紧带着他急匆匆的向敛华宫赶去。
等赵太医跨入殿门的时候,就看到骆心安斜靠着一个软垫,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目光发呆的看着窗户缝隙里的一缕阳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边有一众下人伺候着,都苦口婆心的让她快些躺下歇息,但骆心安仍然不为所动,就像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听不到周围一切声音似的。
赵太医一看这情形,眸子快速的闪烁了几下,挥了挥手对周围一众人说,“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一个个的在这里杵着也是碍手碍脚,别占着地方打扰老夫给小主诊脉了。”
听了这话,一直看着窗外的骆心安眸子才终于有了些许波澜,嘴角快速勾起了一抹笑意,接着转瞬即逝,谁也没能捕捉到。
她周围早就布满了聂毅的眼线,没准她前脚说的话后脚这里的人就会立刻汇报到聂毅那里,所以刚才趁着装病那会儿,她能找个理由把他们轰走,抢到一些时间跟宝珠和宝珠摊牌,现在却不能将同样的借口再用第二次。
但这话若是让赵太医来开口就有理有据,任谁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即使是汇报到聂毅那里,大夫诊病的时候,无关人等在外等候也是规矩,他就算是怀疑也抓不到什么切实的证据。
想到这些她垂下头,掩盖住此刻眼里的神色。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大门“嘎吱”一声关上之后,赵太医一撩袍子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礼,“老臣给小主请安,听闻小主身体不适,老臣特来请脉。”
“小主久病未愈,身子虚弱,正是需要卧床静养之时,还是听老臣一句劝,先回床上歇息吧。”
骆心安笑了笑,利索的双腿一迈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袖坐到了床边,体态哪里还有刚才半分虚弱的样子。
“刚才宝珍想必已经跟大人说了请您来的目的,可绝非是看病,既然如此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赵大人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您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秘密了吗?”
赵太医身形一顿,下意识的扫了旁边的宝珠宝珍一眼,继续装傻,“老臣……不懂小主您的意思。”
“怎么,以前见我都都叫一声王妃,阿暻不在了你就改口叫我小主了?”骆心安扬眉一笑,眸子里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失忆的样子。
“在我第一次醒过来您帮我诊脉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我没有失忆了么,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们时间紧迫,也就别藏着掖着了。”
这话就等于告诉赵太医,宝珠和宝珍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脸上的神情都缓和了几分,像是努力平静翻云倒海的心绪似的,过了许久他郑重其事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臣佩服王妃的果断和决绝,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或许能赢得聂毅的信任,但也需要冒极大的风险,老臣自问若是身处王妃的境地,都不能做到如此坦然镇定,白活了这一辈子,王爷若是地下有知,看到王妃为他牺牲至此,也会欣慰的。”
骆心安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心里却在苦笑,阿暻如果知道她要以嫁给聂毅为代价来给他复仇,恐怕就算进了棺材也得被她给气活了。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她现在宁愿阿暻活着恨她一辈子,也不愿意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别人害死。
赵太医没有察觉到骆心安沉下去的眸色,趁着时间不多赶忙问出心里最关心的问题,“既然王妃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又特意把老臣叫来,想必一定有用的着老臣的地方,王妃尽管开口,老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骆心安淡笑一声,摆了摆手,“用不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要你办的事情很简单,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赵太医疑惑的抬起了头,对上了骆心安幽深的瞳孔,“……难道王妃是想从老臣这里要点什么东西不成?”
骆心安展颜一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没错,我要你手里的‘迷梦’。”
赵太医神色一凛,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迷梦?是老臣以为的那个迷梦吗,那东西不是……”
“对,赵大人您没听错,就是您手里那个能让人失去神智,如坠梦境的那个迷梦。”
赵太医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王妃,那迷梦虽然有让人如梦似幻失去神智的效果,可说到底那就是个春…药啊!这东西吃了会让人全身燥热,血脉逆流,丧失理智,最可怕的是一梦无痕,不管吃了药造下多少孽,等第二天药效一过就什么都不会记得,您突然要这等污秽之物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您不必多问,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多,您只需要告诉我,这东西您给还是不给就可以了。”
赵太医一听这话头上的冷汗都沁出来了,“……王妃,您如果不说到底要拿它做什么,老臣怎么敢随便让你去冒险啊。”
骆心安眉毛一挑,危险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盯着床头上那龙飞凤舞的大红喜字,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我一个眼看就要大婚的人,您说我能拿它来做什么?自然是要把这好东西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咯。”


 第238章 精心试探

转眼从骆心安醒来失忆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
自从那日她突然心慌让赵太医给仔细诊治过一番之后,她的身体竟逐渐有了起色,为此聂毅龙颜大悦,对赵太医的医术更是无比信赖,又为了让骆心安尽快养好身子,什么吃穿用度和滋补之物都像不要钱似的往她这敛华宫里赏。到如今,如果不是太重的体力劳动,骆心安的身子已经恢复到和寻常人无异的程度。
她的身子一好,最高兴的就要属聂毅了。
按照聂毅的意思,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早在刚知道骆心安已经失忆的时候,他就想把她纳入后宫,可骆心安的身体到底是受了太重的伤,再加上聂暻的死对她的打击过大,以至于哪怕她早就忘记了这一年的记忆,身体也终究留了病根,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事情。上叼东技。
因此即使他心里对骆心安的欲念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也不得不一直耐心的等下去。可如今骆心安的身体终于痊愈,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大婚之期终于要到了。
凡是能入后宫的女人,不是在皇帝没登基之前就已是妻室,就是经过层层的选拔才能脱颖而出的秀女,若是没有显赫的背景作支撑,至少也得有一个干净的身世背景,可骆心安却成了这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例外”。
她既不是皇帝以前的妻室,也没经过这一次的秀女大选,甚至不仅没有显赫的身世,还是死去先皇的女人,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入宫,本就已经惊世骇俗,更何况迎娶她的一切仪典完全依照了四妃的规制,这也就意味着骆心安一旦入宫就会成为整个后宫里除了太后以外,位分最高,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可她骆心安何德何能。能被陛下宠幸至此?
宫里为此早就炸开了锅,各种小道消息传的更是沸沸扬扬,但议论归议论,婚期还是会如期将至,为此朝廷各部早就开始着手准备,很多事情聂毅甚至亲历其为,不管是礼服、金冠还是各种吃穿用度……每一样都在加班加点的赶制,就等着大婚之日到来那天派上用场。
这一日,骆心安正躺在花园里晒太阳,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不远处去传来了脚步声。
听到动静她揉了揉惺忪了睡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好焦距,也认出他正是如今聂毅身边的哄人。“这不是陈公公吗,您平时这么忙,怎么今儿这么有时间跑到我这会儿串门子了?难道皇上那边不用不伺候了吗?”
陈公公赶紧弯腰行礼,谄媚一笑。“娘娘这么说可就折煞奴才,奴才平时再忙也都是瞎忙,哪儿有来探望娘娘重要啊。”
骆心安垂眉一笑,脸上涌出些许红晕,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小声说,“我与陛下还未成婚,这‘娘娘’二字公公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否则让人听了去肯定得笑话。”
“这大婚之日都定了,礼部那边更是定了流程,本来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提前五日叫您一声娘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谁敢笑话一个试试?”
陈公公掐着腰理直气壮的说着,看起来似乎比骆心安这个当事人还义愤填膺,骆心安垂着头,耳朵已经羞涩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好了公公,快别说了,您这是要让我在这里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才罢休么。这大夏天的,您肯定不会白跑一趟,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了这话陈公公才笑嘻嘻的说,“娘娘冰雪聪明一猜就中,这一次奴才过来是替陛下传话的,今天南疆刚进贡了一批叫荔枝的水果,送到宫里的时候连冰碴子都没化,听说这一趟为了运这东西,跑死了十好几匹马,矜贵着呢,饶是奴才在宫里待了一辈子,早就见惯了好东西,这荔枝也头一回见,据说比冰糖还要甜,这会儿陛下正给娘娘冰着呢,娘娘您这就随奴才去一趟御书房吧。”
古有唐明皇,“一骑红尘妃子笑,无知人只是荔枝来”,今有聂毅用着妃子笑故技重施,而她骆心安何德何能成了这“杨贵妃”?
骆心安脸上一派惊喜,心里却不禁嗤笑一声,对聂毅这种劳民伤财的做法嗤之以鼻。
“荔枝?这是一种水果的名字吗?听着倒是新鲜,我以前当真是闻所未闻。”
她无比配合的说了一句,陈公公一听就更来劲了,“可不就是么,据说这果子里面的肉都是透明的,外面的壳红彤彤的,好看着呢,如今送到宫里,陛下自己都舍不得吃,说什么都要留给您,像陛下这样痴情的男人,世上都少有了啊。”
这话听得骆心安都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本来还想跟着老太监磨磨嘴皮子,省得那么早就得去见聂毅那张脸,可如今要是再听他这样继续吹捧下去,骆心安真怕自己连午饭都得恶心的吃不下去了。
“公公越这样说,我越是好奇了,正好屋子里还有我早上做好的莲香脆藕,我这便拿上一起带去给陛下尝尝。”
御书房离敛华宫并不远,坐着轿子不过片刻就到了地方。
陈公公引着路,骆心安跟着一路走到了大殿门外,正准备接过食盒走进去的时候,却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陈公公一拍脑袋,急声道,“哎呀都怪老奴这猪脑袋,竟忘了今日兵部和大理寺的大人们要进宫见驾,可是陛下与诸位大臣约的时间明明是晌午,怎么这个时候就先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骆心安勾起嘴角笑了笑,柔声细语的说,“兴许是各位大人突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才要提前见陛下也说不定,毕竟国事最重要,我在这里等一会儿便是了,公公请回吧。”
陈公公急声道,“这怎么行,娘娘千金之躯怎可在这烈日下曝晒,都怪老奴安排不妥当,要不这吧,奴才现在就进去禀报皇上,让娘娘您先进去歇着,您身子才刚大病初愈,相信陛下和诸位大人也都会体谅的。”
骆心安一脸紧张的赶紧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国事就是国事,朝堂上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胡乱搀和什么,父亲从小就教育我要识大体懂本分,即便我现在还未入宫为妃,也自知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即便陛下体恤让我进去,那诸位大人心中又会作何感想?不过就是等一会儿,又不是多么耗费体力的事情,公公若是体谅我,就容我站这里等一会儿,别进去打扰陛下了吧。”
一听这话,陈公公也没话可说了,犹豫了片刻才长叹一口气,“既然娘娘您都这么说了,那就让老奴在这里一起陪您等吧,这样您若是身体不适,老奴也好有个照应。”
骆心安闻言笑了笑,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之后就站在门口再也没有说过话。
“那依爱卿的意思,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
聂毅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兵部尚书犹豫了一下,半响才开口到,“……臣以为,靖王既然已经离世,那靖王府的安置问题也就不是多么紧急之时,可暂时押后已做打算。”
陡然听到“靖王府”这三个字,骆心安的眸子瞬间一凛,耳朵都竖了起来,可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
这时聂毅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押后?靖王虽已死,可靖王府摆在那里终究是个隐患,这等情形之下要如何押后?百足之虫况且死而不僵,更不用说聂暻手里攥着的这个靖王府,饶是亲兵就不下两万,这还不加他身边那帮如死士一般的影卫,和那些不知被安插在何处的探子眼线,看似只是一座府邸的靖王府,背后的力量却不容小觑,这就像在朝廷背后埋了无数时时刻刻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药一般,怎能这般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可靖王一死如今已经成了定局,就算靖王府实力雄厚,可他们终究是群龙无首,而当今形式,陛下您才是天道,智者择良木而栖,这些靖王府的人又不是傻子,靖王既然指望不上,他们又怎么敢跟当今圣上对着干?”
旁边的大理寺卿也忍不住开了口,但聂毅却勾唇一笑,眸中露出危险的神色,“爱卿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靖王的死已经是定局,所以他们现在群龙无首,若是普通的谋士与主公之间的关系,看到追随的主公已不成气候,随时改弦更张,择良木而栖,的确是经常有的事情,但两位爱卿似乎忘了,这些靖王府之人与聂暻之间的关系可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他们都无比忠诚,甚至其中很多人把聂暻当做救命恩人。”
“道不同的确可以不相为谋,可救命之恩却不能不报,现在靖王一死,有一整个靖王府的人准备替他报仇,这样两位爱卿还觉得此事还能再拖吗?”
聂毅最后一句话仿佛结了冰一般,带着刺骨锋利的温度,从牙间挤出来的瞬间,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兵部尚书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那依陛下的意思,这靖王府……到底应该怎么解决?”
聂毅等的就是他们的这一句话,嘴角微微一挑,他眯起眼睛露出一抹毒蛇般危险的神色,接着眸子一转,盯着大门口的一角,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忠这个字有时候是一把双刃剑,对朋友来说忠是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可对敌人来说,忠却是最可怕的武器,既然这些靖王府的人都死忠与聂暻,那就不存在任何招降的可能,所以对于这种忠心耿耿之人,朕的意思很简单,杀,不能为我所用者必除之,而且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一点不需要朕再来教你们怎么做了吧。”
兵部尚书和大理寺上卿一听这话,脸色当即一变,“……陛下难道是准备……?”
“对,满门抄斩一个不留,聂暻能在皇陵占上一席之地,已经是朕手下留情,至于他这靖王府以后也就没什么用了,派人去封了吧,闲杂人等不准靠近,触犯者处以极刑。”
一声令下,兵部和大理寺一时都难以接受,“陛下,靖王即是战死沙场又没有任何谋逆之举,却要被处以株连之罪,这恐怕不妥啊……”
“谁说要株连整个靖王府了?六弟军功赫赫,怎么能被如此对待,朕要你们除掉的是朝中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和到处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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