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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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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看不得我们洛家好,故意挑拨离间,父亲您不能就这样相信啊……”
洛心慈垂着头无声的流着眼泪,瘦弱的肩膀时不时抖动,柔弱的跪在脚边,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洛骁心头不由一软,铁青的脸色也有些松动。
他的确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柔弱可人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洛心慈的脑袋,“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这样跪着算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简直跟安抚没有什么区别了,洛心慈哽咽着点了点头,抽抽搭搭的想要站起来,却身形一晃差点跌倒在地,洛骁赶紧扶住她,她接着委屈的跟只小猫似的靠在父亲肩膀上擦了擦眼泪,洛骁看她的神色当即就更加柔软了。
看到这一幕,骆心安神色没变,只是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果然这世上所有男人都吃柔弱撒娇这一套,好像不这样做就满足不了他们的大男子主义一般,哪怕内心再肮脏恶毒,只要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就是所谓的“善良”。布叉在弟。
洛骁这种不倒翁似的男人让骆心安实在恶心的不行,她心里越是厌恶,脸上却越是平静无波,拿起那张掉在地上的纸条,用手摸了摸,淡笑着开口,“从小到大,妹妹每次犯了错就往父亲背后躲,是觉得父亲会一味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你吗?”
一句话让洛骁一下子皱起眉头,搂着洛心慈,目光沉了下来,“心安,你这话说的太放肆了。”
“难道不是吗?”骆心安挑了挑眉毫不畏惧的看回去,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写着小楷的纸条说,“或许妹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我们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但这‘一面之词’父亲都没有仔细听,就立刻护上了妹妹,那我这被诬陷的名声狼藉的女儿,在父亲眼里算什么呢?”
这话等于当众抽了洛骁一记耳光,甚至连旁边的老太监都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骆心安说的一点都不假,洛骁对待两个孩子未免也太过偏颇,就因为一个会哭,另一个不哭的就活该被冷落吗?
洛骁讪讪的抿了抿嘴唇,又气不过骆心安这当女儿的当众驳他面子,忍不住沉声道,“为父还没有耳聋,这四个贼人的话已经听得一清二楚,我自有我的判断,就凭他们现在说的话并不能断定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就算这张纸是洛家专供给妹妹一人使用的云宣,父亲也这样认为吗?”
一句话犹如一记惊雷直接砸在在场所有人脑袋上,连一直歪在椅子上的老太太这时都皱着眉豁地坐了起来,洛骁的脸色更是霎时精彩,像被人又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愣在那里。
洛心慈瞳孔骤然一缩,陡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洛心慈在京城是颇有名气的才女之一,所以洛家从小就花重金培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她那一手玲珑娟秀的小楷更是受到不少名流骚客的追捧,因此,洛家每年都会拿出一大笔银子专门给洛心慈订做一种叫“云宣”的纸帛,专门供她练习书法。
这云宣顾名思义,质地柔韧光滑,洁白如缎,极易显色,却因为原料稀缺,价格不菲,必须要在冬至之前订做来年才有新纸供应,而洛心慈又不甘愿跟别人用一样的纸,说什么用庸俗之物写出来的字根本无颜面送人,老太太就由着她的性子,在云宣里多加了一剂鹅黄石,所以拿到手的云宣会比其他人多一层浅黄色的暗纹,成了独一无二的纸帛,这也就成了洛心慈最乐意跟别人炫耀的事情。
可惜,现在这一份“独一无二”却成洛心慈最大的纰漏。
洛骁紧缩眉头,震惊的夺过纸条,不算大的纸条在暗处跟普通宣纸没什么区别,但拿到油灯下一照果然有一层独一无二的浅黄色的暗纹。
洛心慈做梦都没想到,骆心安连这一点都能察觉到,整个人都瘫在地上,昨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生怕骆心安会侥幸回来,所以随手在桌子上扯了一张纸,压根没有想到云宣这回事,如今铁证如山,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这时骆心安侧过头,一双幽深的眼睛波澜不惊又深邃骇人的落在她身上,那种如芒在背的滋味,让洛心慈吓得多了个哆嗦,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洛骁的脸完全黑了,狠狠地将纸条掷在地上,洛心慈见状又想哭着扑上去解释,却被他一下子推开,接着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孽障,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一记耳光无比响亮,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洛心慈被打懵了,只顾着哭着重复,“父亲我是冤枉的……你相信女儿啊……”
洛骁青着一张脸呵斥道,“冤枉?如果不是你,那你告诉我这价值连城独一无二的云宣怎么会在几个乞丐身上!?”
一看女儿被打,张姨娘尖叫一声扑上来,死死地把洛心慈搂在怀里,哭着说,“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信了别人的话,就凭一张纸就给心慈定罪了!”
“是,这加了鹅黄石的云宣只有心慈有,但心慈的房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进,府上剩下的云宣也都放在库房里,那些进进出出的丫头小厮,谁知道有没有被某些阴险的小人收买,故意偷走云宣借机陷害心慈?您怎么能不听她一句解释就认定是她错了呢!?”
张姨娘无比悲愤,双肩剧烈的抖动,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双眼睛通红含恨的等着骆心安,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甚至在这时候都要贼喊捉贼骂她是阴险小人。
“这……”一句话让洛骁皱起了眉头,洛心慈靠在娘亲怀里,掩盖住脸上的心有余悸。
这时骆心安却无声的嗤笑一声,“父亲,姨娘口口声声说不能凭着一张纸就给妹妹定罪,那方才姨娘和妹妹不是连一张都没有,就一口咬定我与男人有染毁了清白?”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姨娘和妹妹却仍然百般狡辩不肯承认是她们故意毁我名节,可是方才我刚进家门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凭着他们母女二人的一番猜测,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被父亲您当场轰出了家门,那现在我是不是也能凭着自己的一番猜测,将他们也轰出洛家?”
这话当场噎的洛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骆心安仍然没打算放过这满屋子里的人,撩起衣摆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既然只要会哭就能得到原谅,那心安无话可说,也没法像姨娘和妹妹这样动不动就掉眼泪,心安自小母亲就走了,除了靠自己也只能依仗父亲,甚至心里有了委屈都没法像妹妹这样随时扑进娘亲怀里哭诉,只能跪在这里请父亲给女儿一个公道,是不是女儿的生命、名节甚至前程都比不上妹妹的一滴眼泪,也比不上姨娘的一句枕边风?”
“如果真是如此,女儿无话可说,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女儿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追究,我诚心救妹妹于水火,妹妹却以怨报德,我也认了。”
说完她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洛骁被她说的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脑门还疼得一阵阵发青。
这件事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宫里的一帮子皇上的耳目和知府大人都在这里,他若真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有何面目在朝廷立足,可是若真的承认刚才是他做错了,他又是在觉得丢尽了面子。
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他对上了骆心安深沉似夜的眼神,明明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却笔直的跪在那里,那么倔强又执着,让人觉得心尖莫名一疼,竟然不敢与她对视。
这时他挪动视线,看着骆心安身后那十几箱赏赐和那块皇帝御笔的“巾帼贵女”,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蠢的事情。
他差一点就轻信了这一屋子女人的话,把这个满誉而归一片丹心的大女儿给赶走,如果这一次再拿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理由把这事盖过去,不了了之,就太亏欠这个大女儿了。
压下心里的万千思绪,他看洛心慈的脸彻底冷了下来,这时洛心慈已经惊恐的全身发抖,冷汗沾湿了衣服,巴掌大的小脸惨白一片,仍然不死心的抓着洛骁的衣摆哭诉道,“父亲,姐姐口口声声说要一个公道,那让女儿跟谁要公道?姐姐昨晚刚刚以命相搏才把我救出来,女儿又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昨晚我整晚都与父亲在一起,这个您也是知道得,我哪里可能有时间和机会去东街柳巷去买通这几个乞丐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又皱起了眉头,连知府大人都不得不承认,从昨晚到现在洛心慈的确没有离开过这大厅,那这样那几个乞丐如此精准的说出她的衣着打扮就显得有些蹊跷了……
这时就听骆心安突然嗤笑一声,朗声问道,“这四个乞丐从进门到现在可从没说过他们住在东街柳巷,知府大人和几位侍卫大哥也压根没提,既然妹妹说自己没去找过他们,那你这堂堂千金小姐又是如何知道他们几个乞丐住在什么地方呢?”
话应落地,所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中了洛心慈的喉咙,她瞳孔陡然骤缩,霎时间连嘴唇上的血色都褪的干干净净。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完了……


 第61章 敢害我?别怪我心狠手辣

骆心安突然嗤笑一声,朗声问道,“这四个乞丐从进门到现在可从没说过他们住在东街柳巷,知府大人和几位侍卫大哥也压根没提。既然妹妹说自己没去找过他们,那你这堂堂千金小姐又是如何知道他们几个乞丐住在什么地方呢?”
话音落地,所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中了洛心慈的喉咙,她瞳孔陡然骤缩。霎时间连嘴唇上的血色都褪的干干净净。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完了……
骆心安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里一片死寂,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全都锁在洛心慈身上,洛骁气得嘴角都在哆嗦,死死捏着拳头,胸口上下起伏,吓得旁边的管家赶紧端来一杯参茶,让他顺顺气,却被他拿起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一声巨响,茶摔得粉粹,张姨娘惊得打了个哆嗦,滚烫的热水飞溅出来,大半杯都甩在了洛心慈的脸上,她疼的尖叫一声,豆大的泪水往下砸。嘴唇哆嗦着仍在努力给自己辩解,“父亲……女儿只是……只是以前听下人们提起过这东街柳巷,还以为京城里大部分乞丐都聚在那个地方,压根没有真的去过啊……”
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死鸭子嘴硬,那副惊慌失措又狼狈不堪的模样。实在是一出赏心悦目的好戏,骆心安欣赏够了才施施然开口说,“妹妹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之一,一向以博学多才而被京城里的名流公子津津乐道,如今怎么能说出这么没常识的话?你不会以为全天下的乞丐都住在一个地方吧,要不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这四个人就这么恰好住在东街柳巷。”
这一刀补的洛心慈再次无话可说。她平时那沉稳又诡计多端的脑子这会儿彻底乱成了一团,只顾着惊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这只是巧合罢了,我……我真的没有……”
她水灵灵的眼睛通红一片,配上巴掌大的小脸和惨白一片的嘴唇,整个人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的拂柳,让人猛的看上去很难让人不动恻隐之心。
可是洛骁这个时候再看这个女儿只觉得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心里前所未有的失望。
如果纸条上的字迹相同是巧合,被四个乞丐同时指认是巧合,甚至连仅供她一个人用的暗纹云宣也是巧合的话,那她这句脱口而出的话,难道也是巧合?
下意识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如果洛心慈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收买过这四个乞丐帮她捏造谣言,也刻意败坏亲生姐姐的名声,一切都是别人的栽赃陷害,那出在她身上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洛骁冷哼一声,完全不理会她苦苦哀求的眼神,洛心慈没有办法又往前爬了几步,抓着洛骁的手急切地说,“父亲,女儿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不要听骆心安的信口雌黄,她这是串通了这些乞丐故意设计害我!”
“你给我住口!”洛骁彻底不想再听她多做解释,如果刚才她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儿还有一些恻隐之心的话,此刻只觉得她这幅强行狡辩的样子无比厌烦。
洛心慈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倍加器重的父亲竟然会对自己如此铁石心肠,她从小被一家人捧在手心,不知道比骆心安这个正牌嫡女还要风光多少倍,如今父亲突然调转枪头,这样对待自己,让她忍不住哭诉道,“父亲是不是觉得骆心安被陛下封了贵女,就比女儿更有价值,所以宁愿让她这样害我,也要让女儿蒙上不白之冤么?”
听到这里,洛骁火冒三丈,一把推开哭个不停的洛心慈,火气直接到了压都压不住的地步。
当着知府和宫里这么多人的面,洛心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是说他洛骁是贪慕荣华,是非不分,连女儿都要利用的阴险小人,这不啻于当众给了他一记耳光,让他彻底失了面子。
想到这里,洛骁的所有火气顷刻间爆发出来,当即抬手狠狠地抽了洛心慈第二记耳光,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收敛,直接用了全力,下手重的直接将她掀翻在地,当即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
洛心慈的半张脸本来就肿了,这会儿又狠狠挨了更重的一巴掌,整张脸当即肿的像个猪头,她一向珍爱有加,旁边连一句不是都不能说的脸蛋这会儿被鼻涕眼泪和鲜血涂的一塌糊涂,配上她那一头被打散的头发,猛地看上去简直连厉鬼都不如。
可是洛骁仍然没有心软,今天如若不是骆心安被陛下封了贵女,他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个二女儿竟然背着全家做出这等阴险毒辣的事情。
回想起她昨晚一整夜都在大厅抹眼泪,一副为姊妹牵肠挂肚的模样,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毛,她这么会演戏,究竟在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面前有几分真?
洛骁越想越愤怒,指着她的鼻子怒斥道,“孽障,昨天晚上你亲口说自己之所以有命活着回来就是因为心安不顾自己安危救了你,如今你又反咬一口,说是她故意陷害你,既然她要害你,昨天就害了,何必等到今天再大费周章!”
“如此反复无常,我看你从头到尾嘴里都没一句实话,现在竟然还有脸说为父偏袒,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洛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女儿……女儿没有责怪父亲的意思,女儿只是一时失言,父亲您相信我,女儿……”
洛骁看够了她这幅模样,毫不犹豫的把她踹到一边,愤然一甩袖子呵斥道,“来人啊,把二小姐给我带下去,关进祠堂,闭关反思罚跪一百天,如果还不知错就给我关满一年,少一天都不行!”
一听这话洛心慈身形一晃,差点昏死过去,祠堂里又冷又阴森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让她在那里罚跪一百天,甚至一整年,岂不是要活生生的废掉她这两条腿么!?
“老爷!您这是要逼死心慈么?她本身就身子虚,前些日子落水之后更是落下了病根,如今您让她在这寒冬腊月去贵祠堂,根本就是亲手送她去死啊!”
张姨娘听完洛骁的话,扑上来死死地护住女儿,一张脸惨白一片没有半分血色,死死地瞪了骆心安一眼,抹着眼泪说,“心慈年纪还小,不懂事还可以再教,犯了错也可以再改,但要是真的送了命,就什么都没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冬日里给您亲手缝棉衣,也没有人在您晚归的时候给在门口撑灯笼……”
“……老爷您怎么舍得?孩子错了,都是父母的责任,您不能连一次改过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让她这么白白去送死呐……”
张姨娘到底是在这大宅浸淫了多年,洛心慈哪怕手段再毒辣再会演戏,到底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思完全没法跟她这个做娘的比。
看戏看到这里,骆心安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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