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及你半缕青丝-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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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不吃了？”
妙楚闻言放下黄金糕，擦了擦手，随即拉起苏门玄夜的胳膊。然后两个人一素一艳丽的出了房门；他望着她的手，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藏书阁；外面噼里啪啦地落着雨。
妙楚推门与苏门玄夜走进；暗卫想着要不要出来见礼；就听见苏门玄夜瞧着书案上的书：“原来喜欢看秘史。”
苏门玄夜已经坐在软榻上；吩咐着，“将第七排第七本书给我拿来。”
妙楚嗤之以鼻，但还是走到第七排书架上说：“你这几日使唤我；怎么给我算工钱？”
“工钱？你想怎么算，抵消你每日的吃穿用度？”
“我可比你的床和饭要金贵。”
“我的床？”苏门玄夜呢喃一句后问：“你说说如何算？”
妙楚久久没有回答；是的，要怎么算才合算呢，妙楚皱眉，苏门玄夜见状，“你既然想不出来；那你就照顾我到月见月；抵掉你之前欠我的银两，那可是个大数目；然后竹醉月开始不再额外收你伙食费如何？”
妙楚想想好像也不亏了“行，就如此。”
苏门玄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妙楚你若是经商，定被人卖了还数钱。
妙楚已拿来书；也是一本羊皮的书籍；妙楚递给她而后自然地也坐在软榻上说，“你能不能挪点位置；我想躺着。”
苏门选择挑眉；自己自行躺下：“我似乎伤的比你重。”
妙楚见苏门选择已经躺下，瞪了一眼他；“死人还为大呢；你怎么不死了算了……”顺势就枕着苏门玄夜的身子；靠着继续翻看那本书。
苏门玄夜也没有反对；也自顾自得看书。不多时妙楚竟然睡着了，这个时候犯困，苏门玄夜皱了下眉头，她轻歪着身子；想着要不要让她躺下；却听见院子内一声巨响；妙楚一个伶伦就醒了。
苏门玄夜手轻抚她的后背说，“是雷声。”
外面雷声开始滚滚而来，这是妙楚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雨；突然她想起莲池镜；那事过后两日的暴雨是不是也是这般。
苏门望着妙楚拘谨的身子和微微忧郁的神情；起身；将她拥在怀里：“发生过的痕迹；暴雨怎么也刷不干净。”妙楚侧头；对上苏门玄夜温和平静的眼神。
“你这条金贵的蛔虫到底是怎么将我看穿的？”
苏门玄夜一愣；哈哈笑起；胸口因为笑意而轻微震动；“我突然……”
“突然什么？”
妙楚看他停下笑意看着自己；心不由颤了颤；随后故作镇定拿起书。苏门玄夜收回视线；将头搁在她的肩膀：“说说你对外邦的看法。”
妙楚并没有推开他的脑袋；只是脖子有些痒；微微动了一下：“莲都的新主人是谁？我很好奇。”
苏门玄夜挑眉：“莲都的新主人？我以为你会好奇扶苏国呢。”
这只蛔虫太聪明了；她确实好奇扶苏国；但是她只是宫门的义女；怎么能问扶苏大小姐的事情呢。“这书里说八年前连王驾崩；王子还是王族却不是真正的主人，我当然好奇。”
“那你干嘛好奇新主人？莫非书中说他是一位风流倜傥；貌比上仙的男子？”
妙楚左手一伸；正好拍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能不能不这么无聊？”
苏门玄夜不躲却好笑起来；暗卫见此不由的扯扯嘴；躲的更远了些。这个动作是妙楚下意识做出来的，常常是拍宫二的举止；妙楚自己也愣了愣。
☆、万灵之言
“莲都虽易守难攻；但也是夹缝在千城和上古中间的小国；千城与上古被四相国一举拿下；但莲都却□□四相国；谷玥姐姐说第二次月城公子就破阵了，与连王两败俱伤，而后四相国依然被困，我想肯定是出现了高人，所以我就好奇新主人咯。
还有我也好奇沐国的郡主心动与谁，连国家也不要了，还有那个凤城主，王后去哪里了？还有扶苏山庄的大小姐失踪，我也很好奇。”
苏门玄夜见妙楚心思细腻，笑到：“你好奇的不少啊。”
“你不好奇？”
“莲都的事情你可以问连姬，小婉国的事情你没听梅流芳说起过？”
“连姬？你的美人恨不得把我吃了；对了你跟梅流芳不像是一面之缘啊。”
“一面之缘？”
“嗯，梅流芳说跟你只有一面之缘，我倒觉得你们相识已久。”
“你何以如此觉得？”
妙楚看了一眼他，他目中无人嘛，一面之缘的梅流芳何以能劝动他亲自登门救人。
“直觉。”
苏门玄夜听到她的答案并没有深究：“你知道梅流芳是什么身份吗？他知道的事可不少。”
“他游历四海；见闻肯定非同一般，至于他的身份我不曾问询过。”
“看你说起梅流芳眉眼都带笑；他天天给你蜜糖了？”
他想着梅流芳说起妙楚时的样子；也是眉飞色舞；意犹未尽；哪里有小婉国继承人的威严。没想到一张平凡无奇的脸还能吸引万花丛中不沾身的梅王子甘愿潜湖不起。
若不是那是妙楚对他误解甚深，他也不用梅流芳这个中间人告诉秘辛。
妙楚没有接苏门玄夜的话，而是说，“你抬起你贵重的脑袋，我肩膀酸。”
苏门玄夜这才抬起脑袋；将她身子一拐；换了个位子；自己又搁在另一边的肩头；妙楚一惊一咋了一下：“你没长骨头啊？”
“没有。”
“真是无赖之极。”
苏门玄夜两只手绕上妙楚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妙楚刚要出声；苏门玄夜就松开了说：“回房。”才来了多久？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屋外雨水打在鹅卵石上溅起水花：“这雨还真大……”
苏门玄夜也随着她脚步的停止而观望了一下这场大雨。
“明日会是好天。”
“何以见得？”
“直觉。”妙楚闻言想昏倒。
回到房中，苏门玄夜让妙楚弹一曲万物生，妙楚便瞪眼，苏门玄夜笑：“不弹也行，亲我一下。”
妙楚甩手；推了一把：“你什么时候从不要脸变成这么不正经。”
“不是不正经才不要脸的吗？”
妙楚揉揉额头；苏门玄夜却自己弹奏了起来，清扬宁静仿佛听不见外面的嘈杂和雨声的切乱。一曲罢了，苏门玄夜问：“你有没有想过欧阳极是宫门之事幕后之人？”
妙楚闻言抬头；眼前男子颜容艳丽；眉眼如黛；美如妖魅；红色的锦袍衬托着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容，
他与她想法一致。
“说实话，我一直这么怀疑，可是没有证据，我除了能想到欧阳极想长生不老以外，想不到别的理由，但我又觉得事事与他有瓜葛般……”妙楚突然戏言，“要不把他抓来边放血边问；不说就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屈打成招？是与不是都不得好死？不过欧阳寒虽不是你杀的；但你毕竟有牵连，这四相国的天要变了……你想不想听我为什么怀疑他？”
妙楚的眼神是非常想知道，结果苏门玄夜来了一句，“夜里告诉你。”
外面的雨势小了一些；晚膳万灵拿了食盒来了北苑，，妙楚问及，“八月都去三生国嘛？”
“凤阳清得跟回去照顾你。”
“那连姬不得跟着去照顾你？”妙楚紧接着一句。
苏门玄夜望了一眼她说，“你一人跟着照顾我就够了。你不妨去问问谷钥的意思；若是她肯；此次送她回上古。”
“那靡费呢？”
“凤阳清已经研制出靡费的解药；不日后便会醒。”
妙楚一惊；原来凤阳清在研究一指问禅的破解之法；“你要干嘛？”
“我去下西厢。”
“吃过饭再去。”
万灵见着两个人一言一语；妙楚又坐下，吃了一点，“吃饱了。”然后已经出门，苏门玄夜皱眉，说了句，“外面下雨。”妙楚回了句知道了；已经离去。
万灵待妙楚走后；抬头望着苏门公子；此时他已经放下筷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万灵问，“你不娶慧明郡主为妻了？”
“本主何时说过要娶她为妻？”
万灵嘴角抽蓄：“天下皆知，苏门府与四相国联姻。”
“可有说苏门玄夜娶欧阳若水？”
万灵此时一愣；似乎没有。万灵诧异地望着苏门公子：“你……你会惹恼欧阳极的；万一以此为由起兵三生国怎么办？”
“起兵？那就打狗。”
万灵笑；“苏门府还有旁系吗？”
“本主打算退婚。”
万灵此时的脸色是风云变幻；这是□□裸的给欧阳极起兵的机会。天下传言巨礼婚聘；此时若是退婚；这么一大杂耍，欧阳极估计脸都绿了，万灵说，“也好，我看那郡主也不是好人。”
“千生是何人？那日发生了什么？”
万灵收起脸上的神色，未相瞒：“千生先生是千城巫族的正统继承人；千城之王。”
“难怪他能用摄魂术唤醒你。”
“我是五灵珠的守珠人；可以说千生先生是我的主人，我被他唤醒的任务就是保护五灵珠；五灵珠在姑娘体内；我就保护姑娘。
姑娘的命是先生用魂魄之法保下的，中毒太深，姑娘整整昏睡了半多月；醒来时也无法下床。不仅毁了容还筋骨受损；空有一身内力不得用。”
万灵说着眼眶就红了：“若不是姑娘体质特殊有五灵珠护体；加之先生好药用尽，她怕是一辈子卧床不起，活死人一个。
先生给了她求生的希望，姑娘醒来后很努力的复健，几个月内，痛苦相随，疼痛相交，夜夜不能寐……幸而后来姑娘除了孱弱了些，倒是能如常人一般。千生先生有事离去后，姑娘便去了南国。”
苏门玄夜没想到千生如此相救妙楚，听到南国时眉头微颦，“你说她去了南国？”
“恩，姑娘说南国有人在等她。”
玄夜眼神微微漾动，可下一秒万灵说：“也许是少钦公子。”苏门眼眸变得幽暗。
万灵瞧着也不惶恐，“听姑娘的口吻，姑娘中蚀骨散后瞧见过少钦公子，只是她不是很肯定是不是幻觉……在南国时，姑娘也问起过你；问你是不是回了三生国，不过你的踪迹比较难打探。”
玄夜闻言若有所思，那么，那日书信画像是南宫少钦送来的？南宫少钦与西门雨峰还有禅机老人都关系匪浅啊，他是不是他？
“后来我们到了北坛，一日姑娘在千曲楼见到了故人，姑娘就让我去跟踪，我也不明所以，只是按照姑娘的意思，我还带姑娘去过巷弄里的宅院，就是你以前住的，郡主名下的，那时候谁知道里面住着是你啊。”
“然后呢？”
“后来姑娘让我探其身份，当时我只知晓她出入过郡主府。一日，你们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姑娘瞧见了，姑娘当时说不出多失落，惆怅还有不悦呢。当日姑娘就再一次问我，苏门府有没有人找过她，我当时确实没查到，只发现苏门府找一画像女子，叫若水。我据实禀报了，姑娘……姑娘好像很受伤。”
玄夜闻言心一搁，就是这些“误会”所致她不相认与他吗？
“我不知你与姑娘之前有什么交情，姑娘每次涉及你不是悲就是怒，故我也不敢多说。后来少钦公子找到了姑娘，姑娘便随公子去静养，可姑娘心中家仇执念太深，公子便随姑娘回到了北坛。
北坛城内那时正传着慧明郡主解除婚约和新驸马的事，我们都认为那个新驸马是你。也是那时我知道您的身份，姑娘还问及少钦公子郡主的情况；还觉得这个女子配得上你，那时候哪里知晓郡主就是若水。
还是万花会那日；姑娘在千曲楼看你们的銮驾过大街；看到了。姑娘当时很可怕，说要去凑热闹，我劝阻无用，便出了那事……姑娘竟然对她有杀心，此女并不是好人。”
苏门玄夜闻言笑了笑，“你姑娘要杀之人就不是好人？”
“恩，因为姑娘脾气很好。平日里除了对嘴上不饶人的宫二先生赏骂几句外……对了，还有公子你，姑娘都谁都客客气气的……”
苏门玄夜挑眉，“骂人是赏？”
“你不是乐在其中？不是赏是什么？”
苏门玄夜面无表情，“若不是你是她体内五灵珠之物；本主也断断留不得你。”
万灵蹭了一下鼻子：“若不是我后来得知你一直暗中寻觅姑娘，又一直不近不远地保护着她；我还不待见你呢。”
苏门玄夜起身；“身手差，人倒是挺灵敏的，欧阳若水，慧明郡主就是给妙楚下蚀骨散之人，确实该死。”
万灵一惊，但是而后被苏门玄夜行走自如的姿态带走了，瞧他拿起桌案上的纸墨写了什么；折起来。敲了敲桌子；房间就多了一个人；完全不看万灵；接了苏门公子手中的纸就离去。
万灵惊愕的眼神问：“你不是伤的走不动？现在看起来好得很；难道你是装的弱不禁风？你到底有没有武功尽失？”
“本主不弱不禁风；妙楚怎么会照顾本主？”
万灵的嘴角抽蓄：“你果然比不得少钦公子实诚，难怪姑娘说你爱算计。”
“是吗？别忘了本主是你的恩人，胳膊肘往外拐可是不好的。本主在南国所托非人，让她遭受横祸；差一点失去她，如今她活着；不管是南宫少钦还是梅流芳；本主都不再放心将她交由别人。”
苏门玄夜似乎听见妙楚回来的脚步声；已经坐回桌前，假装弱不禁风，万灵抽了抽嘴角。妙楚进屋；身上带着湿气和几分寒意问：“你们还在吃呢？”
苏门玄夜答，“万灵一个人在吃。”而后苏门玄夜吩咐，“端桶热水进来。”不多时；就有一抹黑影端了一桶热水放到了屏风后面。
“过来扶我。”妙楚一愣；冰冷的手扶着他；听苏门玄夜说，“扶我去软榻。”妙楚望着屏风问，“你不是要沐浴？”
“沐浴？要我跟你一起？”
万灵收起一切情绪望了苏门公子一眼；一笑立马风卷云涌；收拾食盒就走。妙楚推了一把苏门玄夜：“你在说什么呢。”
苏门玄夜嘴角带笑，又吩咐到：“再去端一桶热水。”很快又一桶热水来了。
“淋了雨湿气入体，你去屏风后。”
妙楚闻言见自己确实湿了半身，将苏门玄夜扶到木桶边，自己走到屏风后；两个人隔着屏风各自泡在热水里。
妙楚说，“谷姐姐说她也想去三生国。”
“那你就带着她。”
妙楚问，“连姬公主也要去吗？”
“你不想她去，自然去不成。”
妙楚没说话，管她什么事。屋内变得安静，妙楚听见水声；看样子苏门玄夜洗好了；似乎还有别的声响；看样子是有人进来扶他。
须臾后；水温了，妙楚起身；才想起衣服没拿。妙楚又蹲到了水里，而后传来苏门玄夜平平淡淡的声音，“你再泡下去就适得其反了。”
妙楚望着外面天早就黑了，总不能大喊谷玥，于是老实交代：“我衣服忘了拿。”
☆、清晨遛狗
“那怎么办？天黑了，万灵不在；谷钥在西厢；连姬在南苑，梅园里没有女子，我也无法起身给你送衣服……”
水已经凉了几许；妙楚哆嗦了一下；难不成将湿的衣服再穿上身？苏门玄夜的声音又起，“你不如自己出来取；你身无三两肉我也没兴趣看你。”
妙楚闻言脸刷地就红了，带着不悦，真想把他暴打一顿，“你闭上眼，我自己出来取。”
苏门玄夜此时没跟她耍嘴皮子，应了声，“好。”
“闭上了没有？我出来了。”妙楚双手捂在胸前；探头见苏门玄夜是在床上靠着，“你；你不许睁开眼睛。”
“你再磨蹭；我就睁开了。”
妙楚闻言速度就快了许多；走到衣柜面前打开；随手取了一套衣服。苏门玄夜嘴角勾勒一抹笑；睁开眼睛见到妙楚乌黑的长发遮挡住了整个后身；隐约腰间的肌肤露出；淡淡的血纹也变得性感魅惑，仿佛是一个精灵。
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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