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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理罪 又名:画像 作者:雷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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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伟丢下被吓得目瞪口呆的中年妇女,疾步冲入302房间。在北卧室,一个女孩被紧紧地捆在床上,她头发散乱,双目紧闭,嘴被胶带封住。邓伟认出她就是失踪的徐杰。邓伟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感到仍有热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同事们确认室内别无他人,邓伟让他们给徐杰松绑,同时通知楼下的封锁组叫救护车。事先停在小区门口的救护车很快就开到了楼下,迅速把徐杰送往医院检查。
  马凯已经被戴上手铐,脸朝下趴在客厅里,两个支援组同事用枪指着他的头。邓伟揪起他的头发,感到手上油腻腻的,很不舒服。他看着马凯的脸,苍白、消瘦,鼻子大概刚才被撞破了,流着暗红色的血。马凯的身子不住地扭动着,嘴里喃喃自语:“血……快止住……”邓伟突然很想用枪柄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来一下,可是他及时地克制住了自己。他站起身,厌恶地一挥手:“带走!”
  7、 一颗子弹(1)
  马凯在归案后第四天终于开口,很痛快地承认了这四起杀人案是自己所为。不过他坚持认为,自己杀人吸血是为了自救,因为他和他父亲、哥哥一样患有严重的贫血症。看守所特意找了医生给他做身体检查,结果证明他的血液完全正常。由于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所以市局决定尽快移送检察院起诉。邓伟在电话里向方木简单告知了案件的进展情况。方木提出要跟马凯面谈一次,邓伟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这次面谈被安排在看守所的一间会客室里。会客室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都被固定在地上。四周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几分钟后,马凯步履蹒跚地被两个看守带进会客室,按在了方木对面的椅子上。为了取得马凯的信任,方木要求邓伟和两个看守都出去。邓伟答应了,出去后把铁门锁了起来。
  资料显示,尽管幼年丧母,但是马凯在26岁之前一直是一个正常成长的男孩子,高中毕业后直接升入大学,大学期间除了一次考试不及格之外没有任何人生瑕疵。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小公司任业务员,平时虽然与人交往甚少,不过也没表现出精神错乱的征兆。如果说马凯一直在一条普通却平坦的人生之路上按照固有的轨迹匀速前行的话,那么他26岁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也让四个无辜的人命丧黄泉。
  方木要探求的,就是他两年来的心路历程,这也是全案中所有谜题的答案。谈话并不是很顺利,马凯只是神经质地唠叨着,不过方木还是从他逻辑混乱的言语中证实了自己最初的猜想。马凯的情况属于典型的非精神病性精神障碍。由于父亲和哥哥先后因白血病辞世,他对自己的血液情况越来越焦虑,整天担忧自己的血液会慢慢干涸,逐渐恶化为妄想症,发展到最后,他不惜杀人饮血,以“补充”自己的血液。
  面谈结束,方木准备走的时候,厌恶地对马凯说了句:“你不可能再祸害任何人了!”然后就去按提醒外面开门的红色按钮,外面的邓伟正在接电话,没有听到。方木屏住呼吸,又一次按下了红色按钮,还是没有反应。他感到额头上一下子布满汗水。
  “看守去上厕所了吧。”方木假装漫不经心地回到桌前坐下。他故作镇静地抬头看看马凯,却吃了一惊。马凯的眼中已没有了刚才的信任和恳切,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敌意。方木很紧张,刚才那句话肯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非常危险,他现在必须转移马凯的注意力。
  “你头上的伤怎么搞的?”方木问道。马凯没有作声,只是死死盯着方木。方木突然想起,邓伟提起过,马凯在进看守所的第一天夜里袭击过其他犯人,这些淤伤大概是拜看守和其他犯人所赐。“你袭击了其他人?”马凯还是不说话,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眼神也一下子变得饥渴,仿佛一只蝙蝠看见猎物。
  方木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可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马凯站起身,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向方木的脖子上抓来。方木一直绷紧的神经彻底崩溃。他大叫一声,从椅子上滚落下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桌子对面,隔着桌子和马凯对峙。两个人像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样围着桌子转圈。马凯瞪着血红的眼睛,呼呼地喘着粗气,嘴角是随着呼吸喷出的泡沫。好几次,马凯试图跳上桌子,都被方木抡着书包打退。书包里的东西四散飞舞着,落在地上。
  马凯终于失去了耐心,又一次跳上桌子,向方木猛扑过来。方木往后退了一步,不料踩在了一根圆珠笔上,仰面摔了一跤。马凯趁势压在方木身上,双手摸索着方木的脖子。方木一边阻挡他的手,一边奋力曲起右腿,猛地一脚蹬出去,把马凯踹出好远。趁他在地上翻滚呻吟时,方木爬起来,跑到铁门前,拼命地敲打着,大叫救命。还没敲几下,就感到马凯从后面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倒在地。刚才的搏斗已经把方木的力气消耗殆尽,他的挣扎越来越无力,而急欲吸血的马凯虽然看起来瘦弱不堪,可是在血液的诱惑下却越来越疯狂。
  7、 一颗子弹(2)
  方木看着马凯大张的嘴离自己越来越近,本能地扭过头去躲避,却把自己的颈动脉暴露给了对方。马凯粗重的呼吸喷在方木的脖子上,仿佛能想象到那一排尖利的牙齿咬进皮肤的剧痛。“救命……”方木就像两年以前,在烈火中那样,在心里狂喊道。
  方木听到铁门被重重地打开,有人冲进来,紧接着,马凯按住自己肩膀的手松了下来,他的整个人也软绵绵地从方木身上滚落下来。邓伟伸手把方木拉起来,方木摇晃了一下,忙伸手扶住桌子。马凯已经被几个看守七手八脚地按在地上,正在戴手铐和脚镣。
  一切都结束后,邓伟硬拉着方木去了一家饭店,非要请他吃顿饭压惊不可。几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话渐渐多起来,邓伟的脸有一些红,他说:“老弟,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要是没有你,这案子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破了呢。”方木抿了口酒,笑着摇摇头。邓伟又问:“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比方说,你是怎么判断出马凯的长相的?还有他的住址、家庭背景什么的?”
  方木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给了我一些现场图片和分析检验报告。之后,我们又一起去了一次现场。这些信息带给我这样一种印象:混乱。这让我觉得凶手可能是行为证据学中所说的‘无组织力的连环杀人犯’,就是指那些病态的,存在严重精神障碍的人。由于他们的理智和社会性功能都已丧失或者相当迟钝,而且已经部分或者全部地脱离了现实世界,因此,他们实施犯罪的现场往往具有一些显著的特征。例如犯罪往往是一时冲动;以熟悉的地点为目标;犯罪现场随意而且凌乱;现场到处可见大量的物证等等。而在这一系列杀人吸血案件中,现场都明显体现出上述特征。”
  邓伟专心地听着,方木接着说:“我之所以判断马凯长得很瘦,一方面是因为凶手曾和被害妇女有过激烈的搏斗,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感觉到这个人在犯罪时表现出一种极为焦虑的情绪。试想,如果一个人在这种长期存在的焦虑情绪下生活,他的饮食肯定不好,会表现出营养不良的征兆,所以他可能是个瘦弱的人。而一个连基本的饮食起居都照顾不好的人,对个人卫生肯定也无暇顾及。而且他极可能是独居,因为如果有同居亲属或长辈,那么他人的开导与劝解也会减轻他的焦虑,不至于最后恶化成妄想症。他发病也应该就是最近几年,因为如果他早就有这种病态心理的话,他早就下手了,而最近几年并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方木低头喝了口酒,又点燃一支烟:“无组织力的连环杀人犯有一些比较典型的人格特征。例如社交能力差;情绪焦虑;无法从事技能性工作;出生排序多为家中幼子;独居,并且往往生活在犯罪现场附近;对新闻媒体不感兴趣等等。所以我判断凶手可能就住在现场附近,而红园区是本市的旧城区,商品房很少。再说以他的精神状态,不可能从事高收入的职业,所以他的经济能力也不允许他购买商品房。因此他很可能住在父母留给他的房子里,而他的父母很可能原为国有企业职工,因为过去只有国有企业才会有福利分房的待遇。所以,综上所述,凶手是一个年龄不超过30岁,很瘦,不修边幅,家住在案发现场附近,国有企业职工子弟,存在严重精神障碍的人。”
  邓伟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老天爷,全被你说中了。”看到邓伟一脸敬畏的表情,方木笑笑说:“我没那么神的。这个案子我有很多地方都搞不清楚呢,比方说怎么选择被害人,为什么要剖腹,为什么要把血液和其他物质混合,很多呢。”
  从小饭店里出来,喝得有点醉的邓伟拍拍方木的肩膀:“老弟,你帮了我大忙,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方木笑着摇摇头。邓伟粗声粗气地说:“不!一定要!物质奖励?还是给你们学校写一封表扬信?哦,”他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恐怕不用我写了。”方木正要问为什么,邓伟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要是局里不给你奖励,我给!你们做学生的需要什么呢?”他搔着后脑勺,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
  7、 一颗子弹(3)
  “算了,我真的不要。”方木连连摆手,看见邓伟拿出钱夹,他把脸一沉。“邓伟,我们算是朋友吧?”邓伟使劲点点头。“如果真拿我当朋友,就不要来这一套。”邓伟搔搔后脑勺,想了半天,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手伸向腰间,从枪套里拿出一支64式手枪的备用弹夹,取出一颗子弹,递给方木。“这是干什么?”方木惊讶地问。“对于我们警察,最好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枪。”他郑重其事地把子弹放在方木手里,“枪我不能给你,送你一颗子弹吧。留个纪念。”
  方木心想: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不吉利啊?这话怎么听,好像都是“送你一颗花生米尝尝!但他还是把子弹小心地放进衣袋里,然后冲邓伟挥挥手:“我回去了,你自己开车小心点。”方木转身刚走了几步,邓伟“哎”的一声。方木回头看着邓伟。邓伟仿佛审视般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郑重其事地说:“方木,考没考虑过将来要做个警察?”方木坚决地说:“没有!”随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邓伟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打开车门,上车,发动,看见车内镜上挂着的“五条禁令”,心里祈祷着,千万别遇到警务纠察。
  8、普通人的生活真美好。(1)
  吸血案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夏天,天气越来越热了。方木每天都像其他人一样在校园里或忙碌或悠闲地来来往往,踏踏实实地过了一个星期的安静生活,周末抽空回了一次家,饱饱地吃了几顿妈妈做的饭。
  坐在返校的公共汽车上,轻柔的风吹在脸上,痒酥酥的,很舒服。窗外是炽热的阳光,鼻子里有青草的味道。摸摸包里的瓶瓶罐罐。那是妈妈塞进来的肉酱和泡菜。方木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打盹。
  回到寝室,室友杜宇正在玩CS。方木拿出一瓶肉酱,放到杜宇的桌子上,说:“给,我妈做的,尝尝。”杜宇有点诧异地回过头:“谢谢。”玩了几把后,杜宇退出游戏,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筷子,打开肉酱瓶盖,把筷子伸进去搅和了几下,又拿出来放进嘴里,边吃边夸道: “好香啊!你妈妈手艺真不错。”方木笑笑:“那就多吃点,我这里还有。”杜宇有点感动,一脸诚恳地问:“前段时间,总觉得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么?”方木看着杜宇,什么都没说,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隔壁寝室的刘建军拿着篮球和几个同学嘻嘻哈哈地闯了进来叫杜宇一起去打篮球。杜宇弯腰从床下拿出球鞋,蹬在脚上,转头对方木说:“一起去吧!”方木拒绝了。“走吧!一起去吧!”刘建军也客气地邀请。
  “你这家伙,当自己是大牌球星啊,要不要出场费啊?”杜宇笑着说。
  方木犹豫了一下,拿出一条运动短裤,跟大伙来到球场上。分伙的时候,杜宇把方木要到了自己这一边。“你们要小心啊,他很厉害的。”杜宇指着方木,煞有介事地说。
  半场四对四的比赛开始了。八个人在球场上跳跃着、争抢着,不,准确地说应该是7个人,球赛的头几分钟里,方木一直手足无措地站着不动。既不上去争抢,也没有人给他传球。有多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集体活动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方木都是一个人在篮球场上孤独地练习罚球。参加这样的球赛,他感到非常不适应。
  杜宇费力地向篮下突破,起跳后,看见大个子刘建军正扬着手准备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盖帽。情急之下,余光瞥到方木正站在罚球线附近,一扬手把球传给了方木。方木一愣,本能地接过球。这时一个同伴已经钻进了篮下,周围无人防守,方木想也不想,飞快地把球传给了他。同伴非常轻松地投篮得分。“漂亮!”好几个人大声地赞叹。
  刚刚得分的同伴兴奋地跑过来,冲方木高高地扬起一只手,方木不知所措地也扬起手。“啪”,两只手掌响亮地拍在一起。这一声,让方木的心陡然热了一下,他感到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正悄悄地回到他身上。
  那些炎热的下午,那些赤裸的、淌着汗水的脊梁,那些大声笑骂和友善的喝彩,那些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中悄然逝去的青春。球又传过来,方木接住球,拍了两下,胯下运球,右肩探出,体前变相,“刷”的一声,篮球直落网心。
  “好球!”刘建军大声喝彩。“我都说了吧,他很厉害的。”杜宇得意地说。“我来防守他。”刘建军跑到方木身边,紧紧贴住他。
  气氛越来越热烈,激烈的身体对抗,加速跑动,接球,传球,抢篮板球,投篮,善意的拍打。“太准了!”“这小子,真看不出来啊。”“重新分伙吧,我们要方木!”汗水从方木的额头上流下来,他闭上眼睛,心里流动的是快乐的感觉。
  直到天黑得完全看不清球了,一伙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球场。路过校园商店的时候,方木买了一个冰镇西瓜。回到寝室里,大家切开还带着冰碴的西瓜,抢着往嘴里塞,不时有人被西瓜子呛得直咳嗽,引来一阵善意的嘲弄。
  “我说方木,”刘建军抹抹嘴边的西瓜汁,“加入法学院篮球队吧!下次打‘硕士杯’,你来打得分后卫。”方木扔掉一块瓜皮,笑着说:“我可是要出场费的哦。”大家“轰”地笑开了。刘建军拿起一块瓜皮作势要扔过来,方木笑着做被击中状。大家正闹成一团,孟凡哲推门进来了,一进屋就差点被一块西瓜皮滑倒。杜宇忙招呼他:“是你啊,来一块西瓜?”孟凡哲摆摆手:“不了,我来找汤姆。”
  8、普通人的生活真美好。(2)
  方木莫名其妙地问:“汤姆?什么汤姆。”刘建军冲方木挤挤眼:“呵呵,你不知道,这小子养了只猫,起名叫汤姆。所以我们现在都管孟凡哲叫杰瑞。”寝室里再次笑成一片,孟凡哲上去猛掐刘建军的脖子。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喊声:“孟凡哲,快来,你的死猫在我床上拉屎了!”
  “来了来了。”孟凡哲急忙转身跑出去,几个人也跟了出去,说看看谁这么倒霉。刘建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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