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行狂潮-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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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市十中只有初中部外，其它几所学校是初高中部并存的，明天可以去看看。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关动荡就去了市十中初中部，没想到第一站就取得了很大的收获。当关动荡将自己的来意向十中的任校长一说明，任校长就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将教导主任喊过来略微一商量，当时就拍了板，决定将学校初三十二个班的新生近600百人全部组织起来，参加半天的社会实践活动。这下倒是让关动荡为了难，因为按十里亭站的规模，一次顶多只能三百人参加活动。六百人可是有些多了。
听说关动荡只要三百人，任校长和教导主任还略微感到有点失望。见事情没有转机，任校长爽快地说：“三百人就三百人吧，我们先将六个快班的学生安排参加这次的活动，今后你关站长要是再组织这样的活动，我们再安排另外六个班的学生参加。另外活动当天，我们教导主任去你们现场帮忙协调，你看怎么样？”
听到事情这么顺利地就得到解决，关动荡高兴得不停地点着头，他紧紧握住任校长的手，不停地说着“谢谢”两个字。
解决了人员问题后，关动荡又亲自骑着自行车在自己的辖区内转了一圈，认真地选了三个点，这三个点分别是中百仓储超市门口、君远路公交枢纽站和十里亭小商品一条街。在他眼中，这三个点人流量大，同时还便于人员分散和集中，是理想的流动零售场所。确定了活动地点后，关动荡高兴地回到了发行站，心中暗自说道：“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星期天的天气很好。一大早，沿江市出行的市民突然发现，在沿江市的街面上到处都可以看到身穿靓黄T恤衫，头戴小红帽，胸挂标识牌的学生。在他们的每个人的手臂上都横摊着一打很厚的沿江晚报，沿街向碰到的每个行人叫卖。初开始市民们觉得很是新奇，这样大规模的促销活动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他们对小红帽们生涩的叫卖并不接受，有的人看到小红帽从对面走过来，连忙绕行，进行躲避。甚至还有些会对这种行为侧目而视，做出了过激的言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人们清楚这种大规模的促销是本市最大的媒体为了赈济前些时在洪水中受灾的群众而举行的义卖活动时，市民们的态度慢慢地转变了过来。开始有市民主动上前在小红帽手中买报纸，有的市民家中订了报纸，也特意走到小红帽跟前买上一份当天的沿江晚报，略表自己的一份爱心。于是，沿江市街头又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第二个怪现象，几乎所有在街上行走的市民手中都拿着一份晚报，这种风潮很快度卷了整个城市。一时间，在街面上急走忙着上班的人、在小区内休闲游走闲逛的人、在门面里挥汗如雨张罗生意的人、在站台上站立着急等候公交车的人、还有在街角守候等着揽活的农民工、在商场门前游荡寻找生意的扁担，他们的手中都拿着报纸在看，气势十分壮观。
关动荡为了在这个活动中不拖发行部的后腿，在事前作了充分的准备。他跟十中的教导主任黄老师进行了多次沟通，确定了详细人数。但是在当天报纸的要数上他和黄老师出现了分歧。以关动荡的经验来估算，当天区站的员工和十中的学生，加起来能够卖上一万份报纸就不错了，这样的话，每个学生当天只要销售30份报纸就算完成任务。但是黄老师坚决不答应，他说自己已经在学生中做了动员，给每个人下的任务指标是100份。这可是让关动荡为了难，他担心报纸万一卖不完造成积压可就不好了，但是黄老师却十分肯定地说：“这个没问题，我相信我们学生的能力。”他一再请求关动荡给个机会让这些学生多为灾区尽一份心。听到黄老师这个话都说出来了，关动荡只好作了让步，将报纸的要数加到了一万八千份，黄老师还要增加。关动荡没有再同意，黄老师也只好接受了。
星期天早上七点半，当一万八千份报纸拖到了活动地点时，看着堆得像小山的报纸，关动荡心里开始打起了鼓。这可是平时十里亭站报纸零售量的十倍还要强的数字，万一卖不完，可就是好事办成了坏事了。
但是看到学生们情绪高涨，黄老师却是信心十足。他主动将学生组织好，请关动荡交待了卖报中的技巧和注意事项，然后他提醒学生，他将在十里亭站三个活动点上每个点取一名卖报冠军，在学校内给予表彰。交待完这一切，黄老师开始忙前忙后地帮忙分发报纸，不一会，中百仓储超市门口活动点的六千份报纸就分发完了，领到报纸的学生们很快就四散走开，融进了人群。远远看去，一个个小红帽、一件件黄T恤在人群中显得十分耀眼。
学生散开还不到十分钟，关动荡刚刚将刚才分发报纸时散丢在满地的捆扎带收起来丢进附近的垃圾桶，有两个女学生就空着手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黄老师跟前。关动荡以为是来迟到了的学生，也就没怎么介意，心说这个时候想要报纸也没有了。也不知道两个学生到黄老师面前讲了些什么，黄老师突然十分高兴地喊到。
“关站长，关站长，你快来，我说你把报纸要少了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已经有两个学生完成了卖报任务。”
“是真的吗？”关动荡可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走了过去。
“千真万确的，关站长，你让他们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关站长，你还得想办法弄点报纸来啊，这些报纸肯定不够卖的。”
关动荡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二个女学生就跳到了他跟前，叽叽喳喳地跟关动荡讲述了她们刚才的卖报经过。原来她们两人拿到分发的报纸之后，约好了一起到中百后面的商业街上去卖报。两人走到一个早点摊子时，他们上前向在那里过早的食客推销报纸。旁边的早点摊老板听到她们同客人的对话，将她们两人叫了过去，说是要将她们的报纸全都买下来。刚开始两人还以为是老板跟他们开玩笑，可是等老板拿出钱来要买报纸时，他们才相信了，将手中的报纸全部卖给了早点摊的老板。老板告诉她们说，“这件事情让他很感动，他也一直想找个机会去为灾区的人民捐点款，但是因为生意忙，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今天他决定趁这个机会把她们的报纸全部买下来，然后免费发给前来过早的客人观看，也算是他对灾区人民尽一份心。”
听到这里，关动荡才恍然大悟，他也为这两个学生感到高兴，同时也对这个早点摊老板的行为暗加赞赏。
两个学生显得很是高兴，一个劲地找关动荡要报纸卖，弄得关动荡措手无策。旁边的黄老师风此情景，一边埋怨关动荡将报纸要少了，一边安抚两个女生，让他们去找还没有卖完报纸的同学，帮他们一起卖报，才算解了关动荡的围。
关动荡略微定了一下神，安排一起来的班长在原地坚守岗位，等待卖完报纸回来报到的学生。自己则拉着兴致正高的黄老师到其它两个点上去转了转，其它两个点也有很快将报纸卖完了的学生，他和黄老师一一作好了安排，等他们回到中百主活动点时，已经是快九点钟了。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一个小红帽的搀扶下，和小班长刘刚在说着什么，一大群学生围在旁边议论纷纷。关动荡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走上前去。看到关动荡和黄老师过来，学生们连忙闪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走进了人群。刘刚正为老太太的事情犯愁，拿不定主意，见关动荡走进人群，他连忙焦急地喊了一声，“关站长，这位老太太要捐款，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关动荡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不要着急，然后上前了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刚才搀着老太太的一个女生为了尽快将报纸卖完，走进了附近的一个城中村，挨家挨户上门卖报。恰好碰到这个老太太晨练回来，听完女生的介绍，老人当即决定将她手中的报纸全部买下来留作纪念。同时表示她将不按报纸的实际价格买报纸。而是不计价格，不计份数，真接拿一千元钱交给该女生，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捐款。听说老太太一下子拿这么多钱买她手中的报纸，女生不敢自己作主，便同老太太一起来到了活动点，想征求站长和老师的意见。
听完老太太的话，关动荡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虽然他也知道老太太是一番好意，但是关动荡凭直觉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办，旁边的黄老师却极力赞成他将老太太的钱收下来。关动荡想了想，他决定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申平武，听听他的意见后再决定这件事情怎么办。
关动荡让老太太稍等一会，便掏出了腰里挂着的前不久刚买的手机，一边拔打电话，一边走出了人群。
听完关动荡的介绍，申平武在电话里明确表示，这个钱不能收，因为我们毕竟没有民政部门的授权，希望关动荡细心做好解释工作。
同申平武通完话，关动荡心里有了谱，他将老太太拉到一边，耐心向她作了解释说服工作，最后老太太很失望地按女生手中报纸的实际份数付了款，而后由该女生和两个同学搀扶着送回了住处。
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钟，出去卖报的学生早已三三两两兴高采列地回到了活动点。黄老师安排各班班长将人数清点了一下，发现除了送老太太回家的那几个女生，人员全部到位了。而且报纸的销售情况是空前的好，整个活动点的报纸全部销售一空，没有一份剩下来的报纸。黄老师赶紧安排人回收了报款，然后交待了一下安全问题就安排学生散去了。
这个时候，另外两个点也传来消息，报纸已经全部卖完。关动荡通知他们将报款回收，而后提醒学生注意安全，让学生们自行回家。等这一切安排妥当，黄老师也上前来告辞。关动荡和黄老师分手后，径自回到了站里。他和会计一起将三个地方的报款汇总一算，居然多出了近一千元钱，这可出乎关动荡的意料，正在他狐疑时，叶世章一语道破了天机。原来在学生们售报的过程中，好多市民听说这是一个义卖活动，塞给学生五块或是十块钱，拿上一份报纸就跑了，学生们根本就来不及找零钱。
第5节
俗语说好事成双。在站里的阳光行动取得了空前成功的同时，十里亭站的七月份续订工作也有了巨大的突破。在三十号晚上清点数字的时候，站里的续订还有近一千份没有订回，弄得关动荡一晚上也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分发报纸时，他特地找几个困难户问了一下他们线路上的情况，听了关动荡的担忧，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关站长你放心，线路上的订户我们都问了一次的，他们都答应今天交钱续订。”见关动荡似乎还是不很放心，四十多岁的菜农方先进亮了一下手中刚从会计手上领的发票接着说道：“关站长，你放心，我线路上的短款最多，我今天特地领了两本新发票，肯定一次将他们全部都续订回来。少了一份，你就加倍罚我的款就是了。”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关动荡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底。但是他的心却一直悬着，直到晚上做投递卡时，他还在着急，一直守在财务室里面，看着投递员一个个回来交报款，一个个领好了投递卡在站里做卡、对卡。看前面投递员交款的情况，比关动荡想象的要好得多，基本上所有的投递员都刚好完成了自己的续订，有几个线路上的投递员还略有新增。现在就等方先进回站后就可以确定下个月整个十里亭站的发行量了。时间不早了，发行部负责统计数字的刘师傅已经打了两个电话来催了，要他们早点将发行量报上去。
九点半刚过，关动荡就从财务室的窗子里看到外面方先进和叶世章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一阵风似地冲进了院子，没多大一会，就听到两人谈笑风生地走进门来。
方先进显得有点兴奋，看见关动荡坐在财务室里等着他们，连忙掏出了腰包里的发票，高兴地说道：“关站长，看到没有，我说到做到，全部都续订回来了，没有拖站里的后腿吧。”
“是吧，那就好，你赶快交款，好做投递卡，时间不早了。”
“你放心，关站长，我不会误事的。不过今天还真的很险，多亏了大班长。”方先进接着说。
“你什么时候把大班长拖出去了，我都不知道。”
“我打电话要他出去帮忙的，我的线路上有几个订子户，不说订也不说不订，真是把人急死了，大班长还真是厉害，一去就帮我把这些钉子户摆平了。尤其是最后一个订子户，是个围棋爱好者，不知怎么搞的，这几天我去找他，他总在下围棋，那个专心劲，弄得我也不好打扰。幸亏今天大班长过去，我们进门时，那个人又和一个老师傅在下棋。我们两个人只好在旁边一边看棋一边等着，看他们下完了，大班长上去二话没说，只要求和他下一盘。对方感到很意外，爽快地答应了，只半个多小时，那个人就被杀得败下阵来。大班长将围棋一推，什么也没说，只示意我开票。管他的，我一下就开了个半年的，没想到那人很爽快地交了钱。看样子，当个大班长还真不容易，什么都得会。”
方先进这一席话说得财务室里的人都笑了。关动荡会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和叶世章下过围棋，就自己看，他那水平顶多也就一个业余一级的水平，没想到还能下赢这个围棋迷，看来对方的棋力也不怎么样。但是此人能爱棋爱到这样的一种程度，也确实令人敬佩。
至此关动荡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安排何珊珊向财务室报了八月份的发行量，而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静坐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林正南，询问了一下他那里的情况，得知基本上和自己这边差不多，也就是个保续订的局面。按林正南的说法，在这样一种恶劣的天气下，能把续订保住已经不容易了。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区站最后一名投递员做完了投递卡，在何珊珊那里对了一下数字，发行量和长短款全都一致，他才放心地离去。何珊珊将财务室草草地收拾了一下，而后和早已等在这里的男朋友匆匆地出了站门。关动荡在站里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安全隐患后，正准备出门，叶世章却跑了过来。
“关站长，我们消夜去。”
见他兴致很高，关动荡也不好扫他的兴，同时自己忙了一天了，喝点酒解解乏也还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他一边锁区站的门一边说道：“好吧，我也想喝一杯，今天我请你。”
街上早已是夜静人稀，只有一盏盏孤零零的路灯在黑夜中发出昏黄的光，为人们守护着夜的安宁。远处的十字路口偶尔可见一辆的士疾驶而过。几辆麻木在附近街角游走，等待着晚归的人们。
关动荡和叶世章骑车拐过十字路口，来到附近的大排档一条街。这里则是另一番景象，街两边的门面上霓虹闪烁，一间间卡拉OK厅里歌声嘹亮。一家家小酒家在门前的人行道上摆满了桌椅，桌椅边坐满了海饮豪吃的食客。有的客人吃得兴起，竟趁着夜色的掩护，脱光了上衣，光着膀子上阵。
关动荡和叶世章将车停在一家川菜馆门前，找个桌子坐下，点了两个下酒菜和几样烧烤，要了几瓶啤酒，边聊天边浅斟慢饮起来。
第二天早上，关动荡去得有点晚，八点半钟才到站里。谁知刚进门，何珊珊就跑了出来，十分着急地说：“你现在才来，叶世章打电话找你两次了。”
“怎么回事？”关动荡一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