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时南拾-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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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耍流氓啊你。”陈素腾出一只手隔着衣服拍打叶楠的手。
　　“就耍流氓怎样啊！”叶楠说着把双手放到了陈素胸上。
　　“快放开！臭孩子！”陈素扭着身体想要挣开叶楠的手，可是叶楠实在是抱的太紧，陈素干脆咬牙切齿的说：“你要不松手我就一直不给你看！”
　　“哎呦，还威胁我。”叶楠狠狠掐了下陈素的胸，“你要不给我我就！”她一时心急，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陈素笑话她，逗她问：“你想干嘛？”
　　“我就强奸你！”叶楠气急败坏，脱口而出。
　　陈素愣了愣，扭头拍叶楠的脑袋笑骂：“小鬼，净说胡话！”
　　叶楠跟着陈素乐，手却慢慢松开了，她又想到了什么，有点沉默。
　　“瞎想什么呢！”陈素猜出了叶楠又在胡思乱想，就想及时制止这孩子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知道叶楠有时就会这样，因为一件小事情小题大做，心里不开心的嚷嚷大半天。其实陈素明白，她也只是会在自己面前这样，犹豫顾虑，患得患失，她太害怕失去了，因为太害怕失去，所以总是无中生有出很多很多的东西。
　　“陈素啊。”叶楠把头靠到陈素背上，两只手老老实实的叠放在一起搂着陈素的腰。
　　“怎么了？”陈素隐约听到了叶楠的一声叹息。
　　“会不会有一天，你想要个小孩了，就不要我了，你会不会结婚？”叶楠提问的时候紧贴着陈素的背，声音微微震动着。
　　陈素被这问题问的愣住了，随后把盘子放到床上，两只手扣住叶楠的手，她低声说：“傻瓜，你就像我的小孩一样，我当然想结婚，可是我只想和你结婚　。”
　　陈素很少说这样的话，叶楠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给自己这样的承诺。
　　叶楠傻乎乎的笑了又笑，却担心的问：“陈素，那你会不会嫌弃我老像个小孩。”
　　陈素很仔细的想了想说：“叶楠，我就喜欢你这样啊，我喜欢你一直这么孩子气，这么单纯。”
　　“不过，陈素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像超人那么厉害，你一喊我的名字我就出现，好不好？只要你叫我，我就马上出现。你要喊我的名字。”叶楠犯起傻来，翻来覆去的嘟囔，她的脸反复的磨蹭陈素的后背。
　　“好啊，好，好，我知道，你最厉害，我等着。”陈素被叶楠影响，也傻笑起来，好像相信了那句会变成超人是真的。
　　叶楠眼前模糊起来，却不是因为眼泪，她只是模糊了焦距，憧憬起她和陈素的未来，“等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和你结婚，等我的对不对。”
　　“当然啦，傻瓜，就像你会等我一样。”
　　之后我一直很疑惑，我们明明相爱，明明已经在一起，怎么还要这样互相等待。会不会这样等着等着，我们就散了。
　　“那你刚刚要给我什么？”叶楠只沉默了一会就迅速回到最初的话题上，她龇着牙，眯着眼睛，想装可爱又装不好，搞的一脸猥琐的冲着陈素笑。
　　“是这个啦。”陈素从枕头底下取出两张票递给她，叶楠接过票，陈素才终于摆脱她的魔爪拿起盘子走出去。刚关上卧室的门就听到里面的叶楠“嗷”的一声，鬼叫狼嚎起来。
　　叶楠开门冲着打算洗碗的陈素就扑了上去，结果一个没注意，摔到了地上。陈素听到哎呦一声，一回头发现叶楠没了，下意识的低头，看到那家伙正躺在客厅地毯上，一面疼的皱眉，一面笑的兴高采烈，脸上的表情特别的丰富扭曲。
　　陈素也不管她，扭头把擦好的碗放到架子上，这才走过去用脚碰了碰地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叶楠，“喂，喂喂。”
　　叶楠装死的功力实在太弱了，还没等陈素进行到那段女主角蹲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男主角是不是出了事，然后发现男主晕倒了开始大哭的场景，叶楠就睁开了眼睛，她一把拉住陈素的腿，用了很大的力气，陈素没想到叶楠会用这招，一下没稳住直接摔进了叶楠的怀里，叶楠被陈素砸的脸上的表情更纠结了，心想着陈素看着这么瘦，没想到砸下来还是很疼的，又觉得自己的骨头一定都断了，只是为了表现的爷们一点，叶楠及时的制止住推开陈素的念头，特别大义凛然的继续搂着陈素在自己怀里。
　　“疼不疼啊你。”陈素摔倒叶楠身上的时候都觉得砸的生疼。
　　“靠，我爱人砸到我身上我怎么会疼，喜欢都来不及！”叶楠笑的一脸谄媚。
　　“切。”陈素才不屑叶楠这种明显的奉承话，白了她一眼，翻身从叶楠的怀里躲出来，躺在叶楠身边。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叶楠也不说话，就是抽风一样的笑，一阵一阵的，笑的陈素都浑身发冷，感觉阴森森的。
　　“至于么你！”陈素推了推叶楠，害怕再这样笑下去这孩子就真乐傻了。
　　“当然至于，我超喜欢。爱死你了。”叶楠侧身躺着，一只手拄着脑袋，一手搂着陈素，“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不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啊，今天才拿到的票。”陈素倒是一脸这不算什么的模样。
　　“嗯，一直想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呢，和你。因为听说，一定要和爱的人看一场他们的演唱会。”
　　“傻瓜。”陈素习惯性的用食指推叶楠的额头。
　　叶楠傻乎乎的乐。那是陈素第一次给她这样大的惊喜，她觉得今天一个晚上她都要飞上天了。这个晚上，陈素说只想和她结婚，陈素说和她一起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叶楠常常回忆这个夜晚，那是她人生里最美妙的夜晚之一。然后叶楠发现，她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几乎都是有陈素的时刻。似乎，从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起，陈素这两个字，就等同于叶楠世界里的美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叶楠是周日晚上回的宿舍，喜滋滋的一个人一边上网一边傻笑，宿舍里的人实在受不了了，问道：“楠哥，笑什么呢！”
　　“五一和陈素出去。”叶楠说。
　　“哎呦喂，去哪啊！”宿舍集体八卦起来。
　　“嘿嘿，她买了五月天的演唱会的门票。昨天才告诉我。好高兴！哈哈哈。”叶楠终于矜持不下来，仰头开始哈哈大笑，她怕在陈素面前这么笑太夸张，回了宿舍才敢这样。
　　宿舍的几个人同时一脸无奈的捂住乐儿耳朵，就差每人一个枕头打过去。等叶楠终于发癫一样的在床上笑完，才有人说：“你姐对你真好。我觉得你俩现在都跟情侣一样。”
　　当时叶楠都差点脱口而出我们就是啊。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傻笑了两声也不回答。
　　晚上躺在床上，都一直在和陈素聊天商量着住在哪，什么时候出发，还要去哪里之类的事情。陈素被叶楠无数个问题折磨的快困死了，“你怎么那么兴奋啊。”
　　“因为是第一次和你一起出门。”叶楠回复。
　　“乖啦，还有好几天呢，早点睡觉好不好，我困死了。”
　　叶楠看到陈素这么说，才发现已经快一点了，握着电话躲在被窝里嗤嗤笑了两声，打道：“对不起爱人，我没注意时间，你睡吧睡吧。晚安，我爱你。”
　　“嗯，晚安。我也是。”
　　叶楠提前很多天就订了宾馆，又提前查好了课程表，逃了几天课，于是三天的假就变成了五天，叶楠27号就收拾好了一大包东西去了陈素家里，陈素站在门口叉着腰看着门外叶楠像流浪汉一样背着个鼓鼓的大书包，“沉不沉啊你。”
　　叶楠嘻嘻的摇头推门走了进去。
　　“是不是没叠衣服就直接塞书包里了？”陈素一想叶楠那么懒的人，一定没怎么收拾，不等她回答就一把包夺过叶楠的包，哗哗的把里面的衣服都倒了出来，乱七八糟的堆在地上。
　　叶楠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陈素蹲着替自己收拾衣服。她细心的把内衣，袜子和外套分开来叠好放到袋子里才装进背包，她的衣服叠的特别的好，就像商场里刚刚买来的一样。充电器电池之类的小玩意放到了书包的夹层。叶楠爱极了这样的陈素，她看起来特别像所有电视剧里那些秀外慧中又柔情似水的媳妇儿。叶楠忍不住奉承道：“能娶你真好！”
　　“我可没嫁给你啊。”陈素边叠衣服边瞟了一眼叶楠，漫不经心的否定。
　　“总有一天你会嫁给我啊。”叶楠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你怎么娶我啊？”陈素抬起头笑，在叶楠眼里，陈素的那个笑容可爱又充满了挑衅，明知道她在逗自己，就是不由的上当，叶楠重重吐了口气，抿着嘴盯着陈素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看着自顾自低头收拾衣服的陈素终于开口道：“总有一天，我会娶你。”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我们小时候都说过的那种话，小孩子指着和他一般大的孩子手里的玩具说：“明天我就让我妈给我买！”是那种幼稚可是却是非常信誓旦旦的赌气的话，并且常常这样的话一说出口，当天回到家里不管是死皮赖脸还是软磨硬泡总会让妈妈买来那件玩具。
　　陈素笑了，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喂，你不相信我么。”叶楠以一种奇特的姿态转过脑袋，面对着低头的陈素的脸。
　　“信啦！”陈素用脑袋轻轻磕了一下叶楠的额头，叶楠顺势仰躺在地上。
　　看着脑袋枕在衣服上因为磕到头假装疼的叶楠，陈素就露出她好看的她们两个都有的情侣笑纹，然后她慢慢低下头，亲吻叶楠的嘴唇。
　　叶楠笑了，伸手扣住陈素的脑袋，张开嘴巴狠狠吮吸陈素柔软的双唇。
　　这样过了好久，直到两个人的脸已经微红，陈素才抬起头，她拍了拍叶楠的脑袋，“快起来吧，你去洗澡，我收拾好也去洗澡，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叶楠红着脸看着陈素，她伸手摸了摸陈素的鼻尖，竟是不自觉的说出一句，“一起洗好不好？”
　　“哈？”倒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陈素只是被叶楠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吓到了。在一起这么久，她们从没有一起洗过澡，甚至没有见过对方完全赤裸着的身体。两个人之间最多不过是叶楠有时孩子气的把手伸进陈素的衣服里抚摸。
　　“怎么？”叶楠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敢看陈素的眼睛，她也因为自己莫名其妙提出的这样的要求而害羞了，她担心陈素会不喜欢。可是话都开口了，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况且她其实也私心的想要看看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雾气下赤裸的身体是什么样子，同样的，她也想要让这个人看到全部的自己。
　　“好。那你先进去等我吧。”陈素明显拘谨的回答让叶楠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紧张过的洗澡，脱衣服的手都是颤抖的。她透过关闭的门隐约的可以看见坐在客厅里叠衣服的陈素的身影。她觉得她的背影也是僵直的。
　　陈素听到浴室打开的清晰的“哗哗”的水流声的时候，身体顿了一下，骨头都跟着咯咯的响起来，她其实早已经收拾好了衣服，她只是有点不敢走进去。
　　叶楠淋湿自己的时候才终于清醒了些，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小的血管都在一下一下的轻微的颤抖着。她害怕了，叶楠承认她害怕了，那是说不出原因的恐惧感，毛孔都颤栗起的恐惧感。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陈素赤裸的身体。她甚至想要告诉陈素算了吧别进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的吞下了下去，不能说，不能这样说，叶楠咽了下口水，心里安慰自己，一起洗个澡又能怎么样！她就这样带着那份紧张和心底一丝丝的小小的期盼等待着，中间的某段时间里，叶楠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这他妈简直就是煎熬。而且一会陈素进来，先看到的一定是自己裸着的样子。叶楠越是这样想，脸就跟着越来越红。
　　陈素听着浴室的水声，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好端端的一张漂亮的脸蛋，愣是撇成了个茄子。叠衣服的手也跟着抖，一件衣服反复整理了好多次装进包里，可是就算反复整理到连一个小小的褶皱都没有，也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陈素心里想着总是要面对的吧。然后又想到叶楠那孩子不会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要对自己做什么吧。虽然事实证明陈素是想多了，叶楠真的只是想和她洗澡而已。但是在事实被证明之前，谁还不能多点顾虑呢。
　　陈素几乎是在用“丧尸”的速度走到浴室门口的，而且是那种不会跑磨磨蹭蹭拖着脚步的最低级的丧尸，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家这么大，怎么这段路好像走了一年那么久，就这样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陈素硬着头皮敲了敲门，那声音小的，自己都有点听不清。可是门里的叶楠身上明显抖了一下，水珠子都抖落了，她声音有点沙哑，努力让自己听起来爷们一点的说：“来吧，爷等着呢。”
　　到了这时候，陈素才懒得和她分辨说话的内容，她把门推开一条小缝，就感觉里面的热气扑面而来。陈素先探进去一个脑袋，然后是半个身体，最后才是脚。她把门关上的时候觉得那“啪”的一声特别明显，就像要故意说明些什么。
　　叶楠关掉了水，扭头看穿着睡衣的陈素，看她慢慢的解开上衣的扣子。
　　陈素注意到叶楠在看她，撅起嘴巴撒起娇来，“你别看我，不好意思了。”
　　叶楠笑，刚刚的紧张没了大半，刚刚是自己想的太可怕了，不过是和爱人洗个澡而已，干嘛惊慌失措成那幅模样，自己不是常年和宿舍的几个女生一起洗澡，而且是在学校那种十几号人一起洗的浴室里。
　　当陈素脱光了衣服站在同样光溜溜的叶楠面前，热水喷洒在两个人干净白嫩的皮肤上时，恍惚间，叶楠有了一种很奇特的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站在眼前的这个人眨眼之间就会消失不见，又或者，现在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多年以后回忆里的某个画面，叶楠担心这么美的场景会被其他场景挤散，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陈素的肩膀。
　　“嗯？”陈素好奇的望向她。
　　被陈素一看，叶楠又红了脸，低着个头可怜巴巴的模样，这次却不是装出来的，陈素还是第一次见到叶楠的脸这么红。
　　“那个。”叶楠感觉很不好意思，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很憋闷，好像脑袋里的某根筋搭错猛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某个催泪的小说的情节，一阵委屈涌上，竟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
　　“怎么了啊？”陈素抱着这样的叶楠反而笑了起来，有些无奈的问梨花带雨。
　　陈素吓了一跳，都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突然这样了。什么都还来不及想也来不及顾忌，毫不犹豫的一把抱住了她。那是第一次，两个人这么赤裸裸的抱在一起。叶楠趴在陈素的肩膀上，什么形象都不顾了，哭的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泪顺着水都流到了陈素身上。
　　她。
　　叶楠拧着眉毛带着鼻音委屈的说：“陈素，我没想干嘛，我就想和你一起洗澡。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叶楠狠狠的吸了口气才继续说：“我就是抽风提了这么个要求。陈素。”叶楠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一着急就耍起赖来，摇晃着身体哼唧。
　　“好啦好啦，你就为这个哭？至于么！”陈素轻拍叶楠的背安抚她。
　　“不是，才不是。”叶楠连忙否认，就算哭，也得有点尊严啊。
　　“那是为什么？”陈素好笑的问。
　　叶楠摇了摇头，撅起嘴巴说：“我也不知道。”
　　“傻瓜！”
　　叶楠听到这个称呼就笑起来，紧紧的搂住陈素的腰，“陈素，那我们以后可不可以经常这样？”
　　“可以啦，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