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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能见人的老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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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梯子上绑彩带的乔曼翎爬下,强打起一个微笑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设计师乔曼翎。”
  “乔曼翎?好耳熟的名字。”新郎狐疑地打量她半晌,“啊!你不就是那个被奕阳董事长拒婚的女人吗?”
  她脸色微变,但仍忍住这一瞬间的打击,淡淡地道:“您是新郎游先生吧?对于会场的布置,请问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搞什么啊,早知道是你,我们就不请了。”由于新闻强力播送,眼前的女人俨然成为欺骗感情的代表,社会评价早跌到谷底。“你们不用做了!我要换人!到时候被你带衰怎么办……”
  “喂!你是什么意思?我们都做一半了!”旁边的李可欣听不下去,过来和他理论,“而且乔小姐的私事和我们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瞧不起她,不想让她做不行吗?”他看向乔曼翎的眼光很是鄙夷。这种女人只会靠着气质和美貌将男人骗得团团转。
  “你太过份了……”李可欣还想说,却被乔曼翎阻止。
  “游先生,如果您坚持要换人,不管理由是什么我们都接受。不过合约上注明在先,为您的婚礼订购的花材及气球彩带等布置用具,还是必须向您请款。”
  “哼!就知道你是个爱钱的女人,算得这么清楚。”他嗤之以鼻的一哼,“没关系,你东西留下来,我一样可以让别人用。”
  “东西我们会留下,不过有些牵涉到特殊设汁的部份,恕我们必须将它拆解。另外,我必须提醒您,明天就是婚宴了,现在时间已晚,您确定来得及找到其他专业布置人员吗?”乔曼翎没有动气,仅是轻描淡写地陈述事实。
  游先生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好愤然道:“算了!你们继续弄到完好了。钱我不会少你们一毛!不过你们不准跟别人说我的婚礼是你布置的,简直触霉头!”
  话一说完,人也铁青着脸拂袖而去,留下工作室的三个女生愣在会场。室温霎时降下好几度,像是空调故障般冷到刺进骨子里。
  “那个王八蛋……”何文静就要发作,去抓回那个澳客新郎修理一顿,乔曼翎同样制止了她的冲动。
  “这太过份了,曼曼!”李可欣也气得牙痒痒的。
  “你们不用太生气,我想短时间内,这种事情还会再发生的,气也只是浪费时间。”乔曼翎言语间还是那么淡然,但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之下是掩藏着多么大的悲伤及耻辱。
  “难道我们没办法制止他们污辱你吗?明明你是无辜的,只因为齐奕行那猪头乱放话……”李可欣不平得都快哭出来。
  “悠悠众口,你要怎么杜绝呢?”自从第一次被路人以异样眼光看待时,乔曼翎就想开了,“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时间久了,群众自然会遗忘。”
  “但那个游先生也太不识相了。乔姐,刚才你应该转头就走的,他赔钱、婚礼开天窗是他家的事!”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哪像明天要结婚的新郎呢!
  “这不能怪他。要换成我们站在他的立场,或许也会有一样的疑虑。”乔曼翎轻叹口气,目光幽幽地呆望向舞台前用花朵拼成的爱心。“我亲手布置了自己的婚礼,最后却没有得到幸福,别人又怎么会相信我们的专业,会带给他们美好的祝福呢?”
  其余两人都无语了。这阵子她表现正常,也只是把悲伤埋在心里而已,其实她的伤口,从来没有痊愈。
  “真的要怪的话,就怪我识人不清吧!让别人有伤害我的机会。”
  细白的小手按上胸口,轻轻压了下,乔曼翎试图让心里的痛楚舒缓些。她想,今后的自己,该要懂得自我保护,不要再傻傻地相信爱情、相信幸福了。
  第三章
  季凌阳来到齐奕行的办公室前,恰好遇到一个前凸后翘、艳光四财的女郎从里头扭腰摆臀地走出来,撩身而过时,还回眸朝他一笑。
  真是够了。他朝天花板翻个白眼,不客气地推开齐奕行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大摇大摆地在他对面坐下。
  “你怎么玩得比以前还凶?”他揽着眉,不悦地望着强装笑容的伙伴。“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上报,是准备竟选花花公子吗?”
  齐奕行不甚在乎地起身,为他倒了杯咖啡,顺便为自己倒一杯。
  他承认自己还忘不了乔曼翎,不过这只是过渡时期,举竟她是他游走花丛多年以来,唯一真心爱上的女人。他相信只要恢复到以前的行为模式,多和几个女人来往,一定很快地可以走出她的阴影。
  回到座位上,不顾还烫口的咖啡,他仰起头灌了一大口,试图让那苦涩的滋味麻痹他的感觉。
  “你以为这是啤酒吗?”季凌阳摇头,他早已从好友口中知道那桩乌龙婚礼的前因后果,为友抱屈的同时,也不无疑惑。“强迫自己和不喜欢的女人来往,只是慢性的折磨自己。既然你还留恋乔曼翎,为什么不听听她的解释?”
  “谁说我留恋她?”齐奕行挑眉。“而且她解释过了,只是我很难相信。”
  “我觉得她不像你说的那种女人。”纵使只有几面之缘,季凌阳还是觉得乔曼翎那种干净的气质,是很难伪装出来的。“她答应和你结婚前,知道你是奕阳的董事长吗?”
  “应该知道吧?”否则又怎么会用尽手段钓上他?
  “可既然知道你,就一定也知道我。”奕阳科技的董事长及执行长——齐奕行和季凌阳情同兄弟,几乎总是被相提并论的。“然而当我和她自我介绍时,她却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还是我解释之后,她才明白我和你的关系。”
  见好友陷入深思,季凌阳绩道:“如果她是刻意接近你,欺骗你的感情,至少也会先打听清楚你的背景,不应该连我都不知道。”
  齐奕行虽然觉得有理,不过仍是无法打破心里的迷障。“但我亲耳听到的事实,再加上她亲口承认了,要我相信她是无辜的,实在……”
  “算了。”季凌阳也不想再增加好友的苦恼,何况他也无法确定乔曼翎心机如何,不敢断言。“既然事已至此,多想也没用,幸好你们还没结婚,彼此都有后悔的空间……”
  “不,凌阳……”齐奕行的帅脸突然变得沉重。“我应该跟你说过,我和她已先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了,只是在台湾还没有登记……”
  “所以你们还不算正式结婚。”季凌阳提醒他。
  “虽然如此,但我们在拉靳维加斯的婚姻纪录,有心要查还是查得到。所以即使在台湾法律上没有问题,日后我或她想再婚的话,或许会有点麻烦……”
  “那又如何呢?台湾的婚姻是采登记制,你想和她离婚的话,还必须先做结婚登记,才离得成婚,但现在全台湾大概都知道你拒婚了……”季凌阳同情地看他一眼。“难道你想先找她去登记结婚同时再办离婚?我看装死不理比较实在吧,她应该不至于拿这个婚姻关系来威胁你。”
  “她不会。”即使知道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齐奕行仍是这么相信。
  “那不就得了?”季凌阳白了他一眼,故意说道:“你更可以心安理得的玩女人了。”
  “别那样看我,一副我是个淫贼的样子。”齐奕行瞪了他一眼,故作潇洒地耸肩。“我又不是非要她不可,告诉你,我很快就可以恢复以前风流倜傥的齐奕行,到时候你提起乔曼翎,说不定我还会忘了她是谁。”
  齐奕行用的方式,就是三天两头换女人。
  他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一副万人迷的样子,但他很清楚自己越想摆脱乔曼翎的影子,她的模样就更如影随形地影响着他。比如今天的女伴气质太过柔弱,明天他就换个刚硬一点的女强人;女伴说话大温柔,他马上找个不拘小节的女人代替;样子太过娇美的,淘汰;个性不能太贴心,脑袋不能太聪明,不能太妙语如珠,也不能让他感到无聊……
  千挑万选之下,他仍是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女伴。
  不过今天这个差不多了。长像冷艳得挑不出一丝清纯,举手投足都像在勾引男人,认为全世界都该捧她为女王,这总该和乔曼翎一点儿都不像了吧?
  然而带她到餐厅吃饭,他却觉得很烦躁,她咯咯的笑声像火鸡令他食不下咽,两个人没有一句话搭得上,和她对视,他都担心她脸上的大浓妆会被热汤熏开,然后一片一片掉下来。
  他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喜欢这类型的女人,却还是为了逃避现实和她出来约会,其实欣赏她这种妖艳型的男人大有人在,只是他齐奕行不包含在内,给她机会,只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真悲惨,离开乔曼翎后,他居然回不去以前花天酒地的心境了。
  “琳达,我觉得——”用完餐两人走出餐厅,齐奕行正想和她说清楚,却让天外飞来的一句凶狠的话给打断。
  “你这王八蛋居然无耻地到处玩女人?”
  齐奕行昂起头,想看看究竟是谁随口骂人,还没看清楚对方。人已经被一记拳头给打倒在地上。
  琳达见状尖叫起来,路人也全被这突来的冲突吓到。
  莫名其妙被揍翻在地的齐奕行才一抬头,便看到一个气愤的男子被他的朋友们拉着,像是阻止他继续出手。而那男人的模样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你是那个姓谢的家伙?”他狼狈地起身。想起来了,眼前这个愤怒到不行的男人,就是乔曼翎的旧爱。“我都没去找你算帐,你居然敢打人?”
  “我怎么不敢?”情敌相见份外眼红,何况这外表衣冠楚楚的男人竟辜负他疼爱了二十几年的曼曼,他谢名展没把人打成残废,已经算客气了。“像你这种负心汉,打你还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不是把乔曼翎还给你了吗?”齐奕行当然不是坐着挨打那种人,他慢吞吞地上前,出其不意地也挥了拳过去。“怎么,你们是金光党还是仙人跳?骗不到我这个凯子,干脆直接来揍人?”
  谢名展被一拳轰上墙壁,头昏脑胀之中听到齐奕行的话,气怒地稳住身体,大吼道:“欺骗感情的人根本是你!”
  “你还有脸这么说?需不需要我重复一遍你们的丑事?”既然人都送上门了,齐奕行想当下解决所有的新仇旧恨。然而注意到路人的围观,于是一群人对峙的场地改为餐厅旁的小公园。
  冷静下来的两批人马,仍是怒目以对,唯一不明就里的局外人琳达已经趁隙溜走,既然四周没有其他人,齐奕行便直说了。
  “婚礼那一天,我亲耳听到你的话,说你和曼翎很亲密,还说她总是与你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睡前还会来个晚安吻……就算你当时醉了,曼翎她自己也承认确实有这些事。告诉你,没有男人会容许还没结婚就绿云罩顶的!你可以把爱人拱手让人,我不想要可以吗?”
  “你这个白痴!”谢名展现在才知道是自己搞砸乔曼翎的婚礼,真不知道该继续揍齐奕行,还是让对方来揍自己。“我和曼曼从小一起在育幼院长大,在小学之前,我们所有小朋友都是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的,如果连这种事你都要计较,你先去打赢育幼院所有的人好了!”
  “小朋友?”齐奕行脸色变了,脑子里忽然慌乱起来。“你说,这是你们小时候的事?”
  “废话!长大以后就算我们想一起睡,修女妈妈也不允许好吗?”
  “那你何必说得煞有其事似的?”情况一下子来个大逆转,他有些措手不及。
  “谁知道你这贼胚子在外面偷听?我要怎么说关你屁事?何况我的确爱了曼曼好多年了,她要嫁人,我喝酒发泄一下不行吗?”谢名展气急败坏地解释。他这下祸闯大了。
  “那、那你们还说钓什么金龟婿……”越讲越心虚,忆起乔曼翎向他解释时那副无愧于心的样子,齐奕行的心越沉越深。
  “那是我们开玩笑的,谁教你很符合金龟婿的条件,曼曼只是附和我们的玩笑话,依她的个性,不可能真的那么想的。”另一个也在现场的女性友人连忙说明,“而且当时名展醉得东倒西歪,我们只希望他别出去闹场就好,就算那时他说月亮是方的,大家也都会同意好吗?”
  这下疑点全解开了,那场婚礼,的确是个乌龙闹剧,而且大家多多少少都参了一脚,其中最无辜的,竟是现在千夫所指的新娘。
  完了,一股凉气由脊椎冲上脑际,齐奕行心寒得几乎无法去回想,当时婚礼上乔曼翎所受的屈辱及打击有多大。
  而这竟只是因为他不信任她,心胸狭窄下所产生的误会。
  难怪她说他搞不清楚谁才是该被原谅的那个人,如果现在向她道歉,她会接受吗?
  两个男人即使彼此仍存着敌意与怒气,也不敢再起争端了,因为对乔曼翎的歉疚已压过一切,特别是齐奕行,渐渐连四肢都冰冷起来。他似乎做了件愚蠢无比的事,伤害了他心目中的女神,更让自己错失心目中的挚爱。
  “现在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一定得向曼曼道歉,她太可怜了。”
  那位女性友人忍不住为乔曼翎抱屈,“被拒婚已经很惨了,因为事情闹得太大,很多人退了曼曼工作室的案子,搞得案子只能让可欣去接,曼曼一出面,只有被人冷眼或嘲笑的份——”
  “你别说了。”齐奕行面色如土地打断她,“是我的错,我会补偿她的。”
  话说得容易,但,来得及吗?
  “曼曼。有人送花给你。”在门口签收后。李可欣捧着一束花进来,纳闷地看着包装精美的花束及小卡片。
  不是她怀疑曼曼的魅力,只是前阵子才闹“婚变”,形象又被媒体丑化,一般男人大都不敢再主动招惹曼曼,何况若是来求爱的,应该不会莫名送上黄玫瑰吧?
  主角的乔曼翎还没应声,少根筋的何文静已冲上前来把花接过去。“送花的人不知道我们自己就有制作花束吗?会不会是来踢馆的?而且送黄玫瑰也太奇怪了,这不是分手时送的花吗?”
  李可欣翻了个白眼,连人带花推到乔曼翎身前。“快看看是谁送的。”
  她默默接过花,突然有些不敢打开附在花上的卡片,只是怔怔地望着花束,欲言又止。
  “乔姐,快打开卡片啊,我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识相,居然送你黄玫瑰。”何文静觉得这个送花的人可恶极了,简直往人伤口上撒盐嘛!
  “文静!”李可欣用眼神叫她闭嘴。
  “其实……黄玫瑰还有另一个花语。”迟迟没有动作的乔曼翎,忽然出入意表地启唇。
  “什么花语?”何文静头上浮起问号,和李可欣交换了诧异的眼神。
  “……道歉。”这也是她不敢也不愿打开卡片的原因,八朵黄玫瑰,代表深深的歉意。
  “难道会是……”在何文静说出那个禁忌的名字之前,李可欣已先往捂住她的大嘴巴。
  “曼曼,你不喜欢这束花的话,我把它扔了。”心思灵巧的她,想让好友快些忘了一切痛苦,于是决定消灭所有可能性。
  然而乔曼翎却比她想像的坚强多了,只见她长长地叹口气,最后还是拿起卡片打开。
  两名旁观者比当事人还紧张,怕她又被这张突如其来的卡片给刺激到。想不到她只是淡淡一笑,又折起卡片扔进垃圾桶。
  “把这束花拆开,放到我们的花里卖。”她说。
  这次何文静不敢再多嘴,乖乖地拿起花束到一旁拆开,放进黄玫瑰的桶子里,而李可欣也没多问,只是拍拍好友的肩,默默给于最大的支持。
  乔曼翎粉唇微弯,状似不在意,余光却不经意地瞥了垃圾桶里一眼。表面平静的她,心里仍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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