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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镇魂作者:priest-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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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澜随即笑了笑:“也不完全算诈,多少有些蛛丝马迹吧。我前脚才进了瀚噶族的山洞,你传信的小傀儡后脚就到,我在山上方才提到掌灯阴差,并没有说他是干什么的,你却已经脱口他‘摆渡百人’,实在叫我不得不想起那鬼差对着车头两拜才离开的事,刚回到小屋里的时候,我问起祝红你的去向,她那时的表情茫然了一会,似乎是直到你出现,才‘想起’有这么个人来,想来大人脚程该比我快些,大概是趁着那会时间去了‘那边’一趟吧。还有……”
  
  还有山间的小屋里那看着自己的眼神——这虽然是他开始对沈巍这个人起疑问的最初动机,可眼下显然不那么适合在“斩魂使”面前说出来,赵云澜顿了顿,还是把这句话咽回去了。
  
  “还有你呼吸心跳骤停,我一时好奇,在生死薄上追查了你的来处,它告诉我,‘沈巍’是个从不可说之处来的无魂之人。”赵云澜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膝头,“这么说起来,你露的破绽其实不少。”
  
  斩魂使沉默不语,他大概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赵云澜也觉得怪别扭的,他忽然后悔自己居然就这么直眉楞眼地说出来了,一想到自己以前跟在“沈巍”身边不怀的那个好意,他就恨不得直接躺倒失忆。
  
  赵云澜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的智商大概是停机了,干的事没有一件不蠢。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半晌,赵云澜才决定勇敢地正视自己丢人的过往,干咳了一声:“我以前没想到沈老师就是……咳,有胡闹不像话的地方,大人别跟我一般见识。”
  
  沈巍默默地摇摇头。
  赵云澜心里的疑问其实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可惜看见了沈巍那种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的表情时,顿时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于是他走出去涮了杯子,和衣躺在病房给陪床人员准备的小铁丝床上,单人床又窄又短,赵云澜躺上去只能微微蜷缩着,显得有些委屈。
  这么委委屈屈地躺下,他还不忘了顺口嘱咐说:“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话音没落,赵云澜就想起对方其实并不是真的“病人”,他发现自己今天简直是说一句错一句。
  赵云澜从未像现在这样,深沉而清醒地认识到关于“自己是个二逼”的这个悲催事实,于是他果断决定闭嘴,侧躺一边,闭眼假装睡着了。
  
  只是这一宿,大概是谁也睡不着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祝红最先敏锐地发现了,他们赵处“老实”了。
  具体表现在,他不跟朗哥那胖子出去鬼混了,不满嘴跑火车地胡说八道了,也不没事撩闲调戏沈教授了!
  
  甚至连他们申请公费逛一逛当地夜市,也被赵处一挥手批了,既没有骂人,也没有凑热闹同去的意思。
  
  在沈巍的“复查”过程中,赵云澜就每天就拿着个小平板,窝在医院病房陪床的小单人床上,上网或者看一些稀奇古怪的资料……唯一比较不同寻常的是,祝红听见赵云澜偷偷嘱咐郭长城,让小孩把他落在宾馆里的行李找出来,拿几件换洗衣服过来。
  综合上述种种迹象,祝红意味深长地看着赵云澜,怀疑是他酒后那什么,把沈巍怎么样了。
  难道是太惨烈了,以至于把人家半夜弄进了医院抢救?
  
  对此,祝红还是有些疑惑的,一来赵云澜是个海量,那天真喝多了的其实是沈巍,以她对赵云澜的了解,他们赵处当时的状态顶多是“有点上头”而已,绝对没到失去理智的情况。二来赵云澜情场风评一向不错,跟过他的人都承认,这人舍得花钱,也不随便朝三暮四,跟前任从来都是好聚好散,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不良癖好,更没发生过强迫谁之类的事。
  
  那难道是沈教授魅力大得让他们赵处一头栽进去,以至于要死要活了一番,又上演了非主流的强制爱?
  祝红百般脑补不得其解,酸溜溜地想,姓沈的有那么好么?
  
  那天晚上,赵云澜语焉不详地提了一句,让沈巍“配合”一下医院,也不知道沈巍是怎么配合的,反正过了两天,诊断结果就出来了,说他是因为酒精过敏导致的心脏麻痹。
  
  临走送他们到机场的朗哥听明白这事,立刻好一番顿足捶胸,拉着沈巍的手:“兄弟,老哥哥要知道你不能喝,那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碰一口啊!”
  赵云澜一想起那胖子自称是谁的老哥哥,眼皮就忍不住跳了跳。
  
  朗哥一边跟沈巍说话,一边还鬼鬼祟祟地觑着赵云澜的脸色,一见他面有菜色,立刻松开了沈巍:“下次咱们有空再聚,朗哥得给你赔罪,让你喝铁观音,我得当着你的面,一个人吹二斤不含糊,你看怎么样?”
  沈巍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人吹二斤”就算给自己赔罪了,只好客客气气地点了点头。
  
  赵云澜伸手拎起两个人的行李,提醒了一句:“该过安检了。”
  沈巍赶紧回身说:“我自己来。”
  
  赵云澜往旁边闪了一下,一声不吭地替他把行李拎进去了。
  
  目睹了这一现状的特别调查处熊孩子组,以林静为首,分别发出暧昧的干咳声,他们完全不能明白自家领导心里那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苦逼,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各种挤眉弄眼,集体挤兑起赵云澜来。
  
  只见林静深情款款地回过头,问楚恕之:“你饿吗?”
  楚恕之用登机牌捂住半张脸,做娇羞状:“嗯,我还行。”
  林静:“那你等着,我给你买点吃的去。”
  楚恕之继续捂脸,好似牙疼犯了,“嘤嘤嘤”地说:“哎呀你别忙了嘛,飞机上都有。”
  林静学着赵云澜的大爷样,一摆手:“那是给人吃的吗?就算是给人吃的,我能让你吃那个吗?”
  
  ……然后当时在龙城机场,赵云澜就给人家买了“给人吃的”垃圾食品。
  想起当时领导犯二百五的场景,两个猥琐的老爷们儿对视一眼,发出猥琐的笑声。
  
  祝红拿胳膊肘捅了捅郭长城:“哎,小郭,有对象吗?”
  郭长城红着脸摇摇头。
  
  祝红意味深长地对着赵云澜的背影说:“以后要想有对象,你得多和领导取取经,保证你变成新时代的万人迷——哦,不过当然,要是你想长久的有对象,那就得选择性学习,那货后期表现通常不值得借鉴。”
  郭长城在面红耳赤里隐约觉得,祝红姐好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诅咒领导。
  
  赵云澜回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林静和楚恕之人来疯地领衔了新一轮的嘲笑。
  带着一帮混账下属的悲情领导心里各种尴尬简直无法言说,他感觉自己山河锥都扎不透的脸皮竟然隐隐有些发烫起来。
  
  来的时候,赵云澜特意找空姐调换了座位,一路像个追着屁飞的苍蝇,在沈巍身边不停地丢人现眼。
  回去的时候,赵云澜是真没这个心情了,结果一对座位号,却发现负责换登机牌的林静好心好意地给他们俩留了个远离众人、还连在一起的座位。
  
  林静帮他放行李的时候,偷偷在赵云澜耳边说:“领导,不用谢。”
  赵云澜咬牙切齿:“我谢你八辈祖宗。”
  
  而他猪一样的队友还不肯放过他,好不容易挨过了三个小时,飞机落了地,林静发现沈巍因为带学生,所以没开车过来,一群人大概是坐机场快线过来的。于是假和尚先是殷勤地把学生们一个个地送上出租,最后又媒婆一样笑容可掬地对沈巍说:“沈老师不是住得跟赵处挺近,让他顺便送你回去得了。”
  
  赵云澜:“……”
  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把名叫林静的小人扎成了刺猬。
  
  林静果然遭到了那股怨念,扭过脸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沈巍笑了笑:“不用,我自己打车……”
  赵云澜挤出一个笑容,动手帮他拉起行李:“还是我送你吧,天都这么晚了,我送你也比较……”
  
  他其实想随口说的是“比较安全”,结果没来得及出口,就不幸回想起了那天在小胡同里替沈巍揍拦路流氓的事,揍也就揍了,他当时还故意各种装逼耍帅,活像一只露了腚还在臭美兮兮开屏的蠢孔雀。
  
  赵云澜脸上的笑容差点没保持住。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赵云澜,”他转过身,毅然决然地往停车场走去,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着,“你说你可有多脑残啊!”
  
  赵云澜一路无话地把车开往自己家的方向,准确无误地停在沈巍的楼下:“到了。”
  沈巍抬头看了一眼住宅楼,坐在车里没动地方,反问:“你怎么知道是这?”
  
  赵云澜无言以对,只好干笑了一声。
  
  沈巍看了他一眼,忽然说:“其实令主心里还有很多想问我的事,对吗?”
  赵云澜没说话,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
  
  片刻后,沈巍轻轻地垂下眼:“那你为什么不问?”
  赵云澜沉默了一会:“大人假托这身份在人间,应该不是为了平常的公务,那是有其他什么重要的原因吗?”
  
  “没有。”沈巍说,“那只是我的私心,只是……为了一个人。”
  话说到这里,那个人是谁,赵云澜已经不需要问了。
  



45

45、山河锥 。。。 
 
 
  沈巍几乎是刚说完;立刻就后悔了;他不知道和赵云澜说这话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隐隐期冀什么;只是那么一时片刻间,觉得自己真是可鄙又可笑。
  沈巍惯于含蓄;那句话几乎已经算是生生剖开了胸口,把自己的心晾在对方面前了;然而他却不想知道赵云澜的回复,只是觉得自己当断不断,本来是不配对他说这样的话的。
  
  他一生杀伐决断;从未曾这样优柔,想来……大概是因为没遇那个真正一喜一怒都牵着他一根心弦的人而已。
  
  沉默了一会,沈巍低下头侧身推开车门:“谢谢,那我上去了。”
  
  赵云澜都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他无所不用其极地追了沈巍小半年,都快把人捧在手心里了,描述具体过程,可谓是“没皮没脸,要星星不给摘月亮”,自觉就算是个真直男,也能让他掰弯了——但他是绝不敢用这种态度对待斩魂使的。
  
  他和斩魂使认识多年,不算深交,但至少关系不错,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但凡一个人有起码的知人之智和自知之明,都会对斩魂使这样的强者保持足够的尊重。
  
  他的强大并不在力量——斩魂使的力量源于天生,这没什么好说的——而在这个人本身。
  自来极阴晦的地方只生魔物,不生仙道,这是有道理的,一无所有的时候堕落尚且容易,何况这些阴幽之物大多天生就手握利刃。
  亘古以来,斩魂使是唯一一个以污秽之身出神入圣的奇葩,没有一颗坚如铁石的心是不可能的,赵云澜毫不怀疑,斩魂使……沈巍这样的人,哪怕有一天粉身碎骨,落到泥沼里,也必然是无比尊贵、叫人不敢亵渎的。
  
  沈巍低头开车门的时候,那平时只觉得好看的侧脸有说不出黯淡,赵云澜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他忽然伸手按住车门:“我还没到过斩魂使的地盘,你不请我上去坐坐?”
  
  沈巍的眼睛似乎刹那就亮了起来,然而他终于也只对赵云澜客气地点了点头:“请。”
  
  赵云澜锁好车,心情微妙地跟着沈巍上了楼。沈巍家非常干净,尤其和赵云澜那惨烈的狗窝相比——电话和电视上都盖着防尘罩,垃圾桶干干净净,桌子上一打一打的文件放得整整齐齐,卧室的门锁着,看不见里面的端倪。
  只是不明原因地少了点人气。
  
  沈巍:“坐。”
  
  看着那没有一丝褶皱的沙发,赵云澜简直不好意思一屁股坐上去,因此动作显得格外文明。
  沈巍打开带热水壶的饮水机,接了一壶的凉水,没用它加热,而是直接把壶拿了出来,双手捧住水壶不到片刻的工夫,里面的水就沸腾了起来,他默不作声地取出茶杯和茶罐,沏茶倒水推到赵云澜面前:“我平时在这边只是落脚,不常住,没有新茶了,将就一下。”
  
  赵云澜才不用将就——他压根也喝不出来新茶和陈茶有什么区别,他端起茶杯,手指感受了一下那烫人的温度,忽然开口问:“大人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沈巍顿了顿:“说了反而尴尬。”
  
  赵云澜差点让他给气乐了:“是啊,你倒是省得尴尬,净围观我尴尬是吧?看我办的那些破事特欢乐吗?我二逼,这是没什么好说的,我承认了,可是大人,你这事办得也相当不厚道吧。”
  
  沈巍没有反驳,好脾气地笑了笑,而后转移了话题:“那天碰上的鬼面人,你下次要是见了,千万要小心他。”
  
  赵云澜低头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他是冲着四圣来的?”
  沈巍:“嗯。”
  
  “那四圣凑在一起,又会怎么样?”赵云澜问。
  沈巍:“四圣产自盘古脚下、天地阴阳大秩序之前,洪荒伊始,那时有魂无灵,有生无死,人即是神,神也如蝼蚁,四圣秉承混沌之初的力量,真要被有心人集齐利用,恐怕会颠倒一切。我职责所在,不能让它们落在那人手里。”
  
  赵云澜才听到这里,就沉默了,这反而弄得沈巍有些不安——他不怕赵云澜问,就怕赵云澜不问,这人有分寸,凡事点到为止,不该说的话绝不说,不该问的事绝不问,但是心里有自己的猜测,沈巍最怕的,就是摸不清他究竟猜到什么程度了。
  
  过了好一会,赵云澜才缓缓地问:“鬼面人脸上带着面具,那天我看见你一直对他的面具有顾忌,是不是因为他的脸我认识?”
  
  他当时就注意到了,果然卷向鬼面人面具的一鞭也是故意的!
  沈巍脸色一白,鬼面人其实长什么样都不要紧,他们俩都是游走阴阳两界的人,皮囊就只是皮囊这个道理,谁也不会不清楚,可这其中的各种牵连是他万万不想给赵云澜知道的,但沈巍君子惯了,要他开口骗人,编不出词,也说不出口,因此一时僵住了,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谁知赵云澜立刻打住了他的话音:“好,你不用说,我知道是谁了,也不会再追问,你……你别皱眉。”
  
  他最后几个字语气不自觉地放轻,仿佛依稀是那人惯常的、不易察觉的体贴,沈巍觉得心里像是被人轻轻挠了一下,喉头一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云澜一口牛饮了整杯的茶水,觉得自己试探过界了,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站起来说:“在外面跑了这么长时间,还出了不少事,你早点休息吧,我不吵你了。”
  
  说完,他就往外走去,都已经走到门外的时候,沈巍忽然叫住了他:“那天我酒后无状,除了脱体离魂之外,有没有做别的有辱斯文的事?”
  
  赵云澜脚步一顿。
  沈巍看起来好像有些紧张。
  
  赵云澜回头对他笑了笑,他的笑容不是冷就是坏,很少会这样,带着满是安抚意味的温柔,指指自己,有一种半开玩笑的口气说:“有啊,大人对我好一番投怀送抱,至今想起来本人都受宠若惊。”
  沈巍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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