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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道悲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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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机前的观众全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明白他这唱的是哪出戏。二狗当时也彻底被他弄迷糊了:这也叫诗?即使叫诗!那你这叫朗诵吗?
  这冯朦胧根本不给观众任何喘息和思考的时间,马上又来了第二段:
  “那天我,一直哭。我爱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我爱他们的五千年的善良,我爱他们永恒的憧憬和希望。
  “所以我,一直哭。因为我看到了黑暗中的光芒。我喜极成泣想为他们歌唱。那天我,一直哭,一直哭。”
  据说,当他连珠炮似的读到“一直哭,一直哭”的时候,已经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关了电视了。
  可他这诗极长,足足几千字。流行歌曲通常三四分钟,可他这一朗诵就是十几分钟。
  当他朗诵到第2分钟的时候,全市50%的观众就都换了台,濒临崩溃了,不换不行了。

4。猛农过江(4)
当他朗诵到第5分钟的时候,全市95%的观众都换了台,能扛到5分钟的各个都是起码能把同一天新闻联播听10次还不腻的高手。
  当他朗诵到第8分钟的时候,全市110%的观众都换了台。为什么是110%呢?因为有10%的观众以为他总该朗诵完了就把台换了回去,哪知一换看到的还是他,都赶紧再换一次台。
  据统计全市口味儿比较重能够把这诗从头到尾听下来的不超过10个,二狗是其中之一。虽然二狗口味儿比较重坚持着听了下来,但是二狗身边没有一个人能把这诗听得超过3分钟的。
  第二天,冯朦胧就成名了,成为了巷议的焦点。走在大街上,大人小孩都认识他,他真的成名了。
  那天侥幸没看电视的市民最终也难逃一劫。因为1994年前后我市流行电视点歌,谁过生日了谁结婚了谁做寿了都流行在市电视台上点个歌祝福一下,然后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想故意恶心自己的朋友,在朋友结婚之际他给电视台打电话说:“能不能把上次诗歌大赛上冯朦胧朗诵诗歌那骨碌截下来,我太喜欢他那诗了,我想点那首诗。”结果电视台的人还颇具娱乐精神的真的给他点了。然后……连续三天,每天都有人点冯朦胧的那首诗。这哪儿是恶心一个人两个人啊?一下子起码恶心好几十万人!三天之后,电视台就收到了无数投诉,迫于激愤的民众压力,电视台再也没放过他的诗朗诵。估计要是有人再敢放冯朦胧的诗朗诵,电视台该被砸了。
  这次一夜成名对于冯朦胧来说也是好于预期,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为明星诗人的时候,多少有点自得。后来他发现大家都是在嘲笑他的时候,他也颇具娱乐精神不以为意:“想继续听我的诗,来红旗公园吧,我有时候在。”
  可见,这冯朦胧对待诗歌的态度还是很坚持的,真是十几年如一日,一直没有放弃诗人的理想。虽然到了1994年的时候人们早已经忘了朦胧诗为何物,但是冯朦胧却始终坚持着,前几年,还可以看到他在红旗公园的地上用清水毛笔写诗,当然也许他已经是在练书法了吧。但不管怎么说,他这样的精神值得学习。
  据黄中华说,那天他挨打时那个手持《今天》刊物的小姑娘,后来也是经常来红旗公园。她在其后的二十几年的时间里,成了大姑娘、小媳妇、小娘们儿、老娘们儿,她在红旗公园里干的事儿也根据时间的推移变成了练香功、开传销会、唱卡拉OK,反正,什么流行她干什么,就是没见过她再来这开诗会。
  每当黄中华说起这些的时候,总是长吁短叹地感慨人性。
  当然了,现在写的是1982年,冯朦胧正是一个白衣胜雪羽扇纶巾的朦胧派青年诗人。在那个年代,哪个知识分子要是没读过几句朦胧诗,还真不好意思自称知识分子。冯朦胧家庭出身也相当不错,他的爸爸就是高级知识分子,在80年代初就是高级工程师。
  可能有人会问:就这么一个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写朦胧诗的,怎么可能是“不是猛农不过江”的李灿然的对手?
  别急,听二狗说完。这老冯家一共有俩儿子,一文一武,写诗的这个是二儿子,他家还有个大儿子,这大儿子在当年有个响当当的绰号:“东霸天”。
  “东霸天”这个名字是个什么概念?我市在地理上可以分为东西两大块,东边儿是工厂和居民最集中的地方,全市有至少60%的人口在这一片儿,刘海柱、大虎等后来如雷贯耳的知名混子都住在东边儿,可他就是敢号称东霸天,霸道不?冯朦胧是靠上电视出名的,他这哥哥可纯粹是在街头成名的,一架又一架磕出来的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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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猛农过江(5)
在1982年初,东霸天这个名字可比刘海柱、李灿然都响亮得太多了。当时能和东霸天齐名的在全市也仅有西边儿土匪大院的卢松和在市中心的张浩然两人而已。像是陈卫东、大虎这样在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混子,实力都跟东霸天有差距。
  东霸天和冯朦胧虽然一文一武性格迥异,但这哥儿俩长得挺像,都是剑眉星目高鼻梁的帅哥,而且他俩长得还和东北人不太像,因为他们父母都是从南方来到东北搞工业建设的。据说这东霸天小时候也跟冯朦胧差不多,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但是后来在“*”中他俩的父母由于是知识分子都遭到了*,这哥儿俩连个亲戚都没有,无依无靠吃了上顿没下顿,成天被人欺负,作为哥哥的东霸天为了保护自己和弟弟,只能让自己蛮横起来,他这一蛮横可不要紧,几年之后,我市东边几个大厂的混子全部唯其马首是瞻。
  江湖人都说:大家怕东霸天,是因为东霸天这人太残忍,变态的残忍,总干一些让人听起来就毛骨悚然的事儿。他这残忍极不寻常,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可能是来自于他不幸的少年经历和他父母曾受到过的不公正待遇,也有可能是天性使然。
  但和东霸天同一年代的老炮儿讲:东霸天这人不但有变态的残忍,还有极其变态的爱心。据说东霸天从70年代末就养了个宠物,那个年代好像中国还没有人养宠物。大家猜猜他这宠物养的是啥?!
  说出来吓死你!
  鸡!他养了只大公鸡当宠物!!听过没?!
  据说这只鸡是在他有一次回家时在马路边儿上捡的,那时候这鸡刚出生没多久,都快冻死了,他把这鸡抱了回去,悉心抚养,最后这濒死的鸡居然被他救活了,而且就养在自己家的楼房里。他自己吃啥那只鸡就吃啥,到最后,这只鸡居然吃肉!再到最后,除了肉啥都不吃!
  二狗听到这话时断然不信,因为这颠覆了二狗多年以来对鸡的认识:“鸡怎么可能吃肉?!”
  “真的吃肉,以前我去东霸天他们家,亲眼看见他喂肉给鸡吃。听说他们家的肉票,有一半都喂了这只鸡,东霸天自己都舍不得吃!”老炮儿说得振振有词,二狗不得不信。
  这真是个奇怪的家庭:两个来自南方的知识分子,在东北生下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全市最有名的混子,小儿子是全市最有名的朦胧诗人,说他们不争气吧?好像他们比谁都争气。说他们争气吧?他们又好像争气得不是地方。然后,这家还养了个唯一的宠物:鸡。二狗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谁家把鸡当成宠物。
  李灿然并不清楚自己的对手冯朦胧究竟是谁更不知道这冯朦胧有多么离奇的背景,就这么贸贸然地猛农过江了。
  一场由一个叫黄中华的小人物引起的改变我市江湖格局的大战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展开了。
  

5。啥叫代价(1)
在黄中华被打的第二天早上,四个戴着蓝色棉帽子、穿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蓝色棉大衣的西郊青年吹着口哨唱着歌儿在被白雪盖了厚厚一层的冰封的江面上呼啸着过江了。江的西边儿,是被狂风吹得躯干已经扭曲了的树和冒着袅袅炊烟的乡村土屋。江的东边儿,是一栋栋毫无特色的砖结构住宅楼和一座座冒着浓浓黑烟高达几十米的大烟囱。
  虽然只有一江之隔,但却是两个世界。李灿然等人自幼对生长在几十米高的大烟囱下的孩子仇视,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家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被江那边儿的不劳而获的孩子吃了,而且,江那边儿的孩子还吃过他们很多从没吃过的东西。江那边儿的孩子鄙视李灿然他们,因为李灿然他们都太土,类似于“从土屋子里走出来的人就是土的”这样的话可以经常从江那边儿的孩子口中听到。
  那时吃国库粮的瞧不起吃农村粮的,挺正常。
  李灿然虽然号称西郊第一刀客,但他绝不是一个爱主动惹是生非的人。在他成名前他是这样,在他成名后他还是这样。从没听说过李老棍子主动去招惹谁了。他这次为自己根本都不认识的黄中华出头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他早就想收拾收拾市区里那帮膏粱子弟了。黄中华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因为他听到老五说完黄中华的事儿以后,说的不是“一定帮你朋友把事情摆平”,而是:“市区的人是不是欺负我们西郊没人啊?!”
  虽然江东边儿的烟囱明显比江西边儿高了几十倍,但李灿然却从没因此而仰视过东边儿的任何人。他的先民都是手持腿叉子面对豺狼虎豹毫无惧色的人,甚至可能他的爷爷就曾经在东北的原始森林里与猛兽搏斗过,这沸腾的纯爷们儿的血液,到李灿然这一辈,还真没冷却多少。
  兵在精而不在多,这次过江的只有四个人:李老棍子、土豆、老五、房二。这四个人,个个都是西郊一等一的好汉。而且这四个人还有个共同的特点:长得碜。这四个人里面,长得最像个人的就是李灿然了,尽管他那长条脸、薄嘴唇、削尖的鼻子组合在一起的确是不怎么好看,但他长得显然比另外三个都强得多。
  土豆这个外号不是白来的,他的身材像土豆,脑袋还像土豆,连鼻子都像土豆。还有,他那肤色都像土豆皮。这小子和东霸天一样是以残忍而闻名,平时话不多,但一动起手来却很是凶猛。
  老五在前文中已有过介绍,此人五短身材又粗又壮,一看就是个好庄稼汉的材料。他这人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埋汰,超乎寻常的埋汰。过江这四个人都穿着蓝色棉大衣,但是即使不告诉大家老五长什么样儿大家也都能一眼认出他: 在四个人中找蓝色棉大衣的袖口已经穿成了黑色的那个,肯定就是他,没跑儿。用二狗奶奶的话说就是:老五这人跟刚从火炕洞子里钻出来的似的。
  土豆和老五长得是碜点、埋汰点儿,但是起码还像个人,可这房二就不太像个人了,眼睛倒是不小但是向外鼓出来,眉毛好像是一共没长几根。塌鼻梁、雷公嘴,嘴里的牙势如犬牙交错,脖子上还有一块大大的胎记。心理承受能力差点儿的人应该都不敢看房二。
  这过江的“西郊四丑”中最帅的李灿然在江面上曾经说过一句貌似很经典的话:“我不管那姓冯的是谁,我就想让他知道我姓李。”
  “对,李老哥你也像东霸天、卢松、张浩然他们似的,在市区里立棍!到时候我们哥儿几个也跟着沾点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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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啥叫代价(2)
“呵呵,东霸天他们?我可不像他们一样。”
  “咋了?你担心你在市区里立不出去?”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东霸天、卢松他们现在在市区的确混得不错,但那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
  “因为我没进市区。”
  “……”老五等三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答话儿。
  李灿然身上就有那种男人该有的舍我其谁的霸气和雄心,这是成功男人必备的要素。
  “西郊四丑”过了江后,找到的第一个人是傻六儿,傻六儿也是西郊的,以前在西郊也是一根“棍”,名气虽然没李老棍子大,但是混得也相当不错。虽然他的外号叫傻六儿,但是他可真不傻。不但不傻,还是个人精子。他是西郊混子中最早来市区的,他的“工作”是在火车站前摆残棋摊,堪称是我市最早一批江湖骗子。在1981…1982年,国家政策相对比较宽松,趁着这宽松劲儿,我市这些混子开始“百花齐放”了,开始撒欢了。当时的混子混得再大也没法去垄断房地产、矿山、物流之类的产业,所以摆个残棋摊算得上大买卖了。为啥说是大买卖呢?因为这一个残棋摊起码得五六个人,这五六个人的分工还各有不同,有摆棋的,有当棋托儿故意赢棋调人上钩的,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扒手。当时普通人家没网络,更没电视,通常都没什么热闹看,有人摆了残棋摊一定会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很多人。尤其是在火车站前这样流动人口比较多的地方更是如此,那些无聊等火车的人,见到残棋摊即使不参战也要围边儿上看热闹,这就给了扒手可乘之机。通常一盘棋看完,兜里已经被人摸了个一干二净。
  在那个人人收入都差不多的年代,傻六儿他们几个是全市最有钱的混子。由于是在火车站前摆残棋摊,傻六儿他们手中的全国粮票可能比很多人一辈子见到过的还多,要知道,那时候,全国粮票可比人民币金贵多了。
  而且这傻六儿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是却一身书卷气,眉清目秀,长得特像大学生。平时再戴个平光眼镜,把棋摊往地上一铺,还真有那么几分棋王的意思。而且,傻六儿是见钱就赚,一盘残棋往地上一摆,上不封顶,每盘棋由应战者定价格。5毛钱起价,迎战者就算是说30块钱,他也敢接,就算是5毛钱,他也不嫌少。反正残棋这东西都是糊弄人的把戏,凭着那些路过看热闹忍不住加入战局的人的三脚猫的路数,能破得了这些残局的肯定是少之又少。即使有人真破了残棋傻六儿也不怕:回头再让兄弟把输的钱再偷回来呗!
  由于傻六儿已经围着火车站一圈摆了大半年的残局,什么人都见过,所以他在市区里混得挺熟。让他打听一个人,再合适不过了。再者说那些天天气太冷,傻六儿根本都没出棋摊,就在市区的亲戚里家闲住着。
  据说傻六儿之所以从西郊来到市区混是因为他总觉得有李灿然压着他,他混不起来。树挪死、人挪活,干脆来市区吧。所以,他和李灿然只能算是认识,绝对算不上朋友。但是李灿然找上门来让他帮忙,他也没法拒绝,帮忙就帮忙呗!再说,这傻六儿还是房二的表哥(要么就是表弟)。
  要知道当时冯朦胧还没上电视,还没在大赛上朗诵诗歌,还没什么知名度,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出他还是有点儿困难的。可这傻六儿还真不白给,只用一中午就把这冯朦胧调查出来了:在市东边儿那个最大的厂子上班儿,管宣传的,想收拾他的话,下班儿以后在他们厂门口堵着他就行了。

5。啥叫代价(3)
末了,傻六儿还跟李灿然说了一句:“咱们都从小玩儿到大的,这事儿我必须得跟你说,这姓冯的,他哥是东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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