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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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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瑾急忙在长脸上挤出笑容来,干巴巴的。孙权不知道,诸葛瑾在想:儿子为讨好人而说违背事实的话,功利心太重,以后难免会栽跟斗。
  “蓝田生玉,真不虚也。”孙权意犹未了地说。蓝田出产的玉石,是天下最好的。蓝田生玉,其实就是说诸葛恪是名门里走出来的俊杰。
  诸葛恪成了孙权的开心果,一有休闲酒会就让诸葛瑾把他带来。有时,孙权会让诸葛恪做监酒官。想想吧,要是被这么一个精明刁钻的孩子罚酒,那该多么难堪啊。自从诸葛恪做监酒官,孙权的酒宴上再也没有人敢赖酒了。
  这一次,诸葛恪遇到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张昭。张昭这人,年龄大,资格老,职位高,原则性强,唯一不足就是酒量不行。这一次,当孙权再劝酒时,张昭死活不喝了,他指着自己的脸,说:“看看,看看,我脸上的酒意。”孙权一看,张昭确实满脸酒意了。可是,劝酒看权威,孙权不能放过张昭,但是张昭倚老卖老地说:“你这不是尊老的行为啊。”
  孙权对诸葛恪说:“你要是能使张公理屈词穷,他就会饮酒了。”
  诸葛恪走到张昭面前,说:“从前姜子牙在九十岁时,还右手挥着军旗,左手持着斧钺,亲自指挥战斗,他也没说自己年老。而今一有战事,将军您处在后方,喝酒的时候,你却排在最先。这又怎么能说是不照顾老年人呢?”一有战事时张昭处在后方,那是在打点孙权的将军府,确保孙权在外征战没有后患。可是,张昭总不能和一个孩子说自己做了如何如何重要的工作。他无言以对,只得满饮一杯。满朝文武都忌惮张昭三分,可是这回他却栽在了诸葛恪手里。
  这一次,蜀使到了,江东举行大型欢迎酒会,孙权特意嘱咐诸葛瑾:“一定把你家美玉带来,让丞相看看诸葛子弟是如何成长的。”美玉当然是指诸葛恪。虽然诸葛亮只是蜀汉的丞相,但是两国交好,孙权也称呼诸葛亮为丞相。
  酒会上,孙权指着诸葛恪对蜀使说:“这个诸葛恪非常喜欢骑马,你回去告诉丞相,为他送好马来。”孙权也不指望诸葛亮给诸葛恪送马,只是在提醒蜀使回去后别忘记了向诸葛亮汇报诸葛恪的情况。
  谁也想不到,诸葛恪跑到孙权跟前,跪下,把头磕得山响,连声感谢孙权。
  “马还没到,你为什么感谢呢?”孙权问。
  “蜀地是陛下的外厩,如今既有恩诏,那马必定会送到,我又怎敢不表示感谢呢?”诸葛恪说。
  孙权笑了,碧眼闪闪发亮。每次听到要统一蜀地乃至君临天下的时候,他总会这么笑。
  诸葛恪这次是在卖萌。其实他明明知道江东毫无吞并蜀地的希望。要是有希望灭蜀,孙权也不会与诸葛亮建立友好盟约了。诸葛恪这样半疯不傻地卖萌,说蜀地是孙权的外厩,只是为了获得他的好感而已。看着一脸得意的儿子,诸葛瑾怅惘地想:孩子啊,你这样说,你叔父该多么痛苦啊!
  俗语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善于游泳的人,往往不在乎水中的环境,淹死的概率反而大。有大才的人,因为过分依赖个人智慧,时不时地亮出才气的羽毛,反而忽略了对生存条件的考量,这时就容易跌跟斗了。大才非大器的道理就在这里。
  可惜,年少成名的孙权,看到锋芒毕露的诸葛恪,总能产生足够的认同感。“这么聪明的人,要是和太子在一起,那对太子的成长该是多么有益啊。”孙权想。他是帝王,自然可以享有治下的最优质资源,于是他把诸葛恪送到武昌,让他伴随太子孙登读书。与诸葛恪一起为太子伴读的,还有辅吴将军张昭的儿子张休和丞相顾雍的儿子顾谭、偏将军陈武(已故)的儿子陈表,他们一起被称为“太子四友”。
  每每有露脸的场合,孙权就会把太子叫来,一来是树立他的威信,二来是让他见见世面。叫太子来,必然也就会把“太子四友”带来。
  “费祎来的时候,大家都只管埋头吃饭,不要起身。”孙权说。为了加强蜀吴的友好关系,诸葛亮派费祎出使江东。虽是盟好,但是好胜的孙权总想占得上风,就想给费祎一个难堪。要知道,费祎是诸葛亮最信任的人,被视为诸葛亮的接班人,要是成功捉弄了他,那就灭了蜀的威风。
  费祎应邀如约参加孙权为他举办的宴会,一走进餐厅,没有符合礼仪的笑脸和寒暄,只看到眼前黑压压的头顶,东吴君臣都在埋头吃饭。能成为诸葛亮最器重的人,费祎绝非浪得虚名,他站在门口,拿出悲哀的语气喊道:“凤凰飞来了,麒麟就会懂得停食,奈何驴骡无知,和原先一样伏身吃饭。”
  费祎一句话,把东吴君臣都骂成了驴骡。孙权和臣子们面红耳赤,却也无法反驳,因为他们失礼在先。
  在孙权正准备检讨自己的待客之道时,诸葛恪站了起来,朗声道:“我们种植梧桐,等待凤凰飞来,现下一些什么燕雀竟也自称来翔。我们何不弹而射之,让它返回故乡!”诸葛恪的反应相当敏捷,答对也相当契合。只是,他的回答过于尖锐刚硬,幸亏费祎是个隐忍的人,没和他计较什么。
  费祎不计较,也是因为他饿了。费祎懒得理睬诸葛恪,坐下,抓起一个小麦面饼就啃。估摸着吃饱了,费祎放下面饼,说:“笔墨伺候!”他看看诸葛恪,想:“说不过你还写不过你吗?”
  笔墨来了,费祎即兴作文,一气呵成,一篇《麦赋》写成了。吃了小麦面饼写《麦赋》,再切题不过了。
  费祎写完,让东吴群臣传阅:看看,让你们知道怎么才算是有才!东吴群臣一边看一边点头:嗯,写得好!
  “笔墨伺候!”诸葛恪激动地喊道。
  笔墨来了,诸葛恪现场写作,洋洋洒洒,一篇《磨赋》写成了。你写小麦,我就写石磨,专门对付你。
  《磨赋》在人们手中传阅,人们纷纷点头称赞,就连费祎也不得不承认《磨赋》写得的确不错。
  天才啊!诸葛恪你真给江东长脸!
  “这孩子算是有才能的,可以让他锻炼锻炼。”孙权对诸葛瑾说。其实,他是在为太子孙登培养官员。
  “圣上会给我一个怎样的职位呢?整个江东可是都知道我是他最器重的年轻人啊。”诸葛恪得知孙权要委派给他实职,兴奋地想,“职位可不要太高,以免大家议论。其实,人尽其才也无可非议嘛。”
  “请让犬子到最艰苦的岗位上去。”诸葛瑾向孙权叩头说。他这不是客套,而是真的想挫挫儿子的锐气,让他多一些磨练。
  “哦,”阅人无数的孙权沉吟片刻,对诸葛瑾说,“先做具体的事情,能培养年轻人的耐心。就让你家美玉去守节度吧。”选拔任用官吏不是寻找卖萌的孩子,孙权对诸葛恪的任用还是把握住了分寸。
  “节度?”诸葛恪怔怔地问太子孙登,“有节度这个官吗?”
  孙登努力地想了想,摇摇头:“不清楚。”诸葛恪又把目光转向“太子三友”。
  张休:“没听说过这个官名。”
  陈表:“不知道谁曾经担任过这个官职。”
  顾谭拍拍胸脯,说:“我回家问问。”他父亲是丞相顾雍,应该知道节度是个什么官儿。
  几天后,顾谭宣布:“节度是圣上被封为吴王时新设的官职,主管军粮储存调运,先是由偏将军徐详担任,而徐详刚刚死了。”
  诸葛亮的脸拉长了,看上去比他父亲的脸还长。原来是个后勤人员,而且那个叫什么详的要是不死,说不定还轮不到他诸葛恪。
  满怀着委屈,诸葛恪耷拉着脑袋赶赴节度任上。清点粮食,统计造册,调粮批文,运粮记录,防火灭鼠,通风除潮……繁琐的文书事务,怎是神童该做的事情?看着眼前如山的文书,诸葛恪觉得自己快要碎成一粒粒小米了。
  “给我调整岗位,”诸葛恪对父亲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熬出来啊?”
  诸葛瑾冷笑,说:“小子,才做几天就觉得煎熬了?你能数得清一把小米有多少粒,就能熬出来了。”
  诸葛恪跳了起来,连连尖叫:“数小米?”
  诸葛瑾淡定地说:“没有数清手里小米的耐心,又怎能熬一辈子?”
  诸葛恪坚定地说:“数小米这事儿还是让鸡来做吧。”
  驻守武昌的陆逊有一天忽然收到了诸葛亮的一封信,信里没提国家大事,而是私事一桩。诸葛亮在信里写道:“家兄年老,诸葛恪生性疏狂,现在让他主持粮谷事务,而粮谷是军中最要紧的,我虽然与家兄和诸葛恪相距甚远,但是仍然为此感到不安。恳请足下特为我向至尊(对孙权的敬称)转达这一想法。”
  诸葛亮远在蜀汉,与江东隔山隔水,他又事必躬亲,打二十军棍以上的案件都要亲自过问,按说不会知道诸葛恪的任职情况,更不会知道诸葛恪有换岗位的意愿。可是,诸葛恪还是向他求助了。诸葛恪知道,叔父正为骨肉分离而伤感,看到他的信后肯定会帮忙的,孙权看在诸葛亮的面子上,也会为他调整岗位的。信里,诸葛恪少不了卖萌,惹得叔父大加疼爱,马上给陆逊写了这封信。
  一切正如诸葛恪所料。不就是给个粮库看管员换换岗位吗?这个面子孙权还是要给诸葛亮的,于是他给诸葛恪安排了一个军职。
  可是,孙权仅仅是给诸葛亮面子而已,并没有对诸葛恪委以重任,他给诸葛恪安排的职位,史书上都查不到,根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闲职。孙权用人向来讲究实用,卖萌天才诸葛恪只能让他开心,不能让他放心。
  我是诸葛恪,我无所不能。
  诸葛恪决定自己创造改变命运的机会。
  


第二节 头角峥嵘
  成功原来如此简单——
  三国是一段让社会变平的历史,战争破坏了社会秩序,但是也削弱了社会秩序对人的发展制造的障碍。要是没有战争,诸葛恪只能在部队里熬日子,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往前挨,挨到眉毛胡子发白,前面的人都下去了,他才会有机会。要是诸葛亮再出面求求孙权的话,也许他在提拔的队列里能得到插队的机会。但是这段历史让社会变平了,诸葛恪可以比较容易地找到体现个人价值的平台,再也不用跨越那一个个体制内的障碍。
  山不过来,我过去。既然孙权不派他作战,那他就毛遂自荐,主动请求讨伐丹杨。诸葛恪是特意选择丹杨的。丹杨山势险峻,居民大多果敢剽悍,虽然此前也曾发兵讨伐,但是只征服了外围的平民,遥远深山里的山越族人并未完全俘获。
  他以为山越族人是那只长脸的驴,写上两个字就成了他的吗?诸葛恪自荐讨伐丹杨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有人说:丹杨地势险阻,绵延数千里,山谷万重,远山深谷里的土著蒙昧野蛮,手持武器在山林间跑来跑去,这些人打仗要人命。
  有人说:那些从平原逃亡的人,都一起窜进那里的深山藏身,这些人打仗不要命。
  有人说:山里出产铜铁,山越自铸甲兵,那里的人好武习战,重视力量,他们爬高山,过险路,披荆斩棘,就像鱼儿游走于深渊,猿猴腾跃于树木。他们一有机会就出来抢掠,朝廷出兵征伐,寻找他们藏身的窟穴,他们一打仗就蜂拥而出,快要战败的时候就作鸟兽散。
  ……
  最后有人总结:从汉朝以来朝廷对丹杨山越就一直无能为力,他诸葛恪莫非是天神下凡?
  大家说这些的时候,并不避讳诸葛瑾,都想看看他的脸到底可以拉下多长。人着急的时候,五官紧张,就显得脸变长了,这在诸葛瑾脸上尤其明显。
  有好事的人凑上前对诸葛瑾说:“诸葛恪要立大功了,你家要大兴了。”
  诸葛瑾的脸真的又长了一些,他叹口气说:“恪儿不大兴我家,就大灭我家啊!”
  就连一贯喜欢冒险的孙权也认为诸葛恪是在异想天开,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诸葛恪一咬牙,对孙权放出大话:只要让我去,三年之内可以征募甲士四万。看在这四万甲士的面子上,孙权最好答应了。
  诸葛府,诸葛瑾和老婆正在相对神伤。养了这么一个好折腾的儿子,他们很有挫败感。突然,外面传来鼓乐齐鸣,声势浩大。久在官场的诸葛瑾知道,只有将军或太守级别的人领受重任,才能配备这样的军乐队。诸葛瑾想:是谁领受了怎样的重任呢?
  一打开家门,诸葛瑾就感到眼前金光灿灿。包着彩色丝套的棨戟,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诸葛瑾知道,只有领兵打仗的将领,才拥有这样的仪仗。威风凛凛的武勇骑队队列整齐地前进着,不用清点,诸葛瑾也知道这种仪仗队有三百人。武勇骑队簇拥着的马车里坐着的是何方神圣,诸葛瑾不知道。按照常规,棨戟和武勇骑队由皇帝赏赐,是极高的恩赏。把满朝文武都过滤了一遍,诸葛瑾也不知道谁能配得上这种荣耀。
  马车在诸葛瑾面前停了下来,诸葛恪从车窗里露出了脸——这是一张写满得意的脸。
  诸葛瑾的脸变长了,下巴颏马上就要垂到地面上去了。让他尴尬的,不是诸葛恪如愿领到了讨伐丹杨的任务,因为年轻人多一些锻炼也可,而是诸葛恪把孙权赏赐给他的棨戟和武勇骑队、军乐队拿出来显摆,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威风。诸葛瑾这时是地位和权力仅仅次于陆逊的军政大员,这个官场老油条深谙中庸之道。本次出征,诸葛恪被拜为抚越将军兼丹杨郡太守,而他这时并无尺寸之功。诸葛恪受到孙权恩宠,已经引起众人嫉妒,现在又如此高调,肯定会招惹非议。
  诸葛恪从车上下来,炫耀地向诸葛瑾挥手。诸葛瑾脸色发灰,猛地转身回家了。也不能怪诸葛瑾生气,这一年诸葛恪已经三十二岁了,不应该再如此卖萌了。
  丹杨,我来了!
  丹杨叛乱之所以难以平定,很大原因是因为丹杨与吴郡、会稽、新都、鄱阳四郡连接,每每政府军来丹杨讨贼,他们都流窜各郡,政府军只能对着他们留下的生活垃圾徒劳地叹息。
  丹杨郡太守诸葛恪来了,给吴郡、会稽、新都、鄱阳四郡相邻的各县发布公文,命令他们各自保卫自己的边界,并给他们划分了军事责任区。丹杨郡太守给其他四郡的地盘发号施令,四郡太守不高兴了:这么多人来讨贼,都没好意思这样做,你诸葛恪充什么能啊。以前来平叛的人,深刻地认识到保持良好的人脉比创造非凡的业绩更重要。可是诸葛恪却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直接做了四郡太守份内的事儿。都怕落个破坏平叛大计的罪名,四郡太守不好说什么,但是诸葛恪在他们内心留下了阴影。
  山越族人出山时,往往与山外的百姓混在一起,增加了打击难度。诸葛恪来了之后,山下居民纷纷接到拆迁通知,被要求到太守修建的集中营里居住。有人刚刚修了房子,不想搬,强拆!有人舍不得自己的菜地、养殖场,自焚抗议,无效!有的人庄稼地距离集中营几十里路,搬走后种地不便,但最后还是搬了,因为不搬就会被视为匪徒。诸葛恪骑马来到山下,看看空无一人的山坡,再回头看看不远处的集中营,得意地下达命令:营寨之外全是叛贼,见一个杀一个。集中营内的抱怨声、骂声、哀号声,他充耳不闻。
  诸葛恪部署众将进入深山,在要害处扎营,在营地周围修造坚固的围栅。全军上下都在围栅内欣赏远山,谛听鸟啼,一概不能出去与山里的武装交战。众将急了,纷纷说:再这样下去,我们也会混成山越人了。诸葛恪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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