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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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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苦苦守候在成都的邓艾也终于收到了朝廷下来的褒奖诏书:“以艾为太尉,增邑二万户,封子二人亭侯,各食邑千户。”伐蜀之时,邓艾官拜征西将军,本有封邑六千六百户。加此次之“增邑二万户”,前后共计二万六千六百户。要知魏国封建,如不算司马兄弟授意朝堂下诏增邑自肥,唯有任城王曹彰黄初二年以鄢陵侯食邑万户。邓艾以一个放牛娃进位三公之首,封邑侯国之最,不仅仅在三国,即使放在整个中国历史,也是鲜见的。
  邓艾捧着诏书,老泪纵横。他这个司马门下,打心眼里感激司马氏,他也认为自己对得起司马懿地下亡灵了。但是司马昭却在暗暗祈祷:邓老哥,你快回来颐养天年吧,别在那里折腾我了。当时邓艾已经成为实际上的成都王,更是举国皆知的功臣,司马昭不敢动他,只好拿封赏来收买他。
  “顺商”极低的邓艾被成功冲昏了头脑,他要是稍微揣摩一下司马昭对自己破例封赏的背后,也许就不会写那封让司马昭惊恐万端的伐吴书信了。数十年前曹操降张鲁、取汉中之后,司马懿劝曹操得陇望蜀,邓艾现在劝司马昭得蜀望吴。邓艾制订好灭吴计划,写信劝司马昭伐吴。邓艾的计划里,当然他是伐吴的不二人选。看完邓艾的信,司马昭吓得手直打哆嗦:哎哟我的娘哟,邓艾掌握了蜀地,还想掌握吴地,这是要和我划江而治呢!贼心老婆会看家,司马昭最知道军权集中的后果。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独邓艾不知。
  司马昭信也来不及写,派卫瓘飞驰成都,一是去做监军,而是给邓艾捎去了八个字:“事当须报,不宜辄行。”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邓艾也火了,把卫瓘推到一边,奋笔疾书,又给司马昭写了一封信。这封上书里先申辩自己承制拜假乃是事出有因,随后语气就转强,“若待国命,往复道途,延引日月”,公然与司马昭的“事当须报,不宜辄行”唱对台戏。当初孟达谋叛,文书往返就得一月余,司马懿就是来了“不报辄行”,结果大胜。邓艾的“若待国命,往复道途,延引日月”深得司马懿真传。
  可惜司马昭不是司马懿。邓艾的二次上书被司马昭扔在地上,司马昭用力踩了几脚,又捡起来扯得粉碎。
  司马昭继续倒计时:1……
  死———
  邓艾的行为仿佛回到东汉末年:我打下的地盘我做主。司马昭想杀邓艾是无疑的,但是他缺少借口。正在他为此苦恼时,他收到了几封实名检举信。举报人:钟会、胡烈、师纂、卫瓘;被举报人:邓艾;举报内容:矫令承制封授,拥兵自重,目无朝纲……翻阅着这些检举信,司马昭如获至宝,因为他有了更大的收获。
  先说卫瓘,廷尉卿,持节代天之监督邓艾、钟会,是伐蜀部队里的钦差大员。他检举邓艾,是因为他看不起也看不惯邓艾。卫瓘出身世家,其父卫觊长于书法,其族侄女卫夫人(卫铄)是著名女书法家并王羲之的书法老师,他本人也是著名的书法家,北宋《淳化阁帖》收有他的刻帖《顿首州民帖》。他自命清高又好大喜功,邓艾的所作所为,早就让他这个钦差大员不舒服。邓艾以放牛娃身份被封太尉,更让他这个士族子弟不甘心。
  再说师纂,本是司马昭派去监督邓艾伐蜀的领导,却被邓艾当作部下来使用。面对根本不可能打下的江油,邓艾竟然派儿子邓忠和他一起出击,因为怯战,还差点儿被邓艾斩掉。这笔账,师纂是记住了,这不,现在写检举信报复来了。当然他也是在履行司马昭给他的监督使命。
  再说胡烈,小人物,估计是当时看热闹,为了好玩而写检举信。
  最后说最重要的钟会。当时邓艾占据成都,却没有多少兵,司马昭知道他不会造反,他不批准邓艾的伐吴计划,就是不想再让邓艾领兵了。钟会当时已经拥有了二十万大军,整个曹魏才多少兵呢?钟会有兵,却没有一个称霸的地盘,只要邓艾一死,钟会就可以进驻成都,那时钟会就会成为又一个汉中王。为了让司马昭和邓艾对咬,钟会利用自己守在剑阁而各种文书都要经过剑阁的便利,利用手中特权和善于模仿笔迹和陷害别人的天赋,拦截邓艾和司马昭的书信,把邓艾给司马昭的书信改得傲慢无礼,把司马昭给邓艾的书信改得强硬霸道,激化邓艾和司马昭间的矛盾。这可真是机关算尽。
  抢别人的政权颇有心得的司马昭对钟会看到了骨子里。钟会是最该死的,因为他居然鲁班面前弄斧头,关公面前耍大刀,司马昭面前搞政变;邓艾也是必须死的,因司马昭为篡权急需树立权威,可是老糊涂邓艾居然一次次地挑战司马昭的权威。司马昭笑了,他要钟会和邓艾两虎相斗,他只管在一边看热闹。
  司马昭下令钟会缉捕邓艾,至于以什么罪名,史书上没有明说,估计也是“莫须有”的罪名。为什么要你死并不重要,关键是你必须得死。邓艾的倒计时结束了……
  司马昭如此痛快地签署邓艾的逮捕令,这多少有点出乎钟会的意料:还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罪名呢!钟会知道,要想邓艾死,必须得让他犯大罪,可是,司马门下邓艾除了不会奉迎司马昭之外,似乎也不会犯罪。钟会决定“帮助”邓艾犯罪。他派卫瓘前去逮捕邓艾,卫瓘军队只有1000人,邓艾一反抗,卫瓘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这样邓艾就犯死罪了。卫瓘受命的刹那,钟会已经为他构思悼词了。卫瓘不仅字写得好,权术也精通。他一眼看出钟会的计谋,却又不能反抗军令。
  公元263年的最后一个晚上,来得早了一些。
  天大的功劳有了,太尉的位子在京城等着,第二封伐吴计划信交上去了,不放牛,不查看稻田荒草,不造反,邓艾好好地吃了年夜饭,美美地喝了几杯酒,死死地呼呼大睡,一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的样子。鬼还是在除夕夜找上门来了。旧年的最后一刻,城门向一个持节的钦差大臣打开:卫瓘来了,索命鬼来了。
  邓艾的属下先给钦差大臣泡上一杯热茶,然后说:“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去唤醒邓将军。”卫瓘急忙把他拉住,说:“别,我是来找你们的!”大家愣了,他们和钦差大臣隔着十万八千里呢!聪明的卫瓘趁大家“愣”的当儿,拿出魏帝诏书和司马昭手笔令各一,说要抓邓艾,并向所有人强调两点:第一,抓邓艾是皇帝的命令;第二,皇帝要治罪的是邓艾一人,不会危及其他人;第三,若来投奔官军,爵赏如先;第四,如果不投奔官军,诛及三族。大家本来就烦邓艾,有的甚至还埋怨卫瓘:你怎么不早来呢!
  等到鸡鸣之时,也就是魏咸熙元年大年初一(壬辰日),邓艾的部下都先后跑到城外卫瓘那里去了。邓艾的兵都成卫瓘的了,卫瓘牛了起来。
  天亮了,邓艾父子犹自高卧未醒。卫瓘乘着钦差大臣的专车,进入成都,径入至成都殿前,来到邓艾的住处,唤醒邓艾,在邓艾还没揉完睡眼的时候,卫瓘已经宣读完逮捕令。震惊之后,邓艾觉得好笑:进封自己为太尉的司马昭会让司马门下蒙受不白之冤吗?于是,他摆摆手,让围上来的亲兵放下武器,向卫瓘伸出手:来吧,快一点送我上京城,事情完了我还得伐吴呢!过度自信的邓艾,坐上了通往京城的新年的第一辆囚车。第二辆囚车上,他的儿子邓忠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新的一年开始了,春天要到了,田野里又会有牧童对着高山大泽策划战争。
  梦里走了十万八千里,醒来却还在床上。一错再错,错不可错;百死不死,终有一死。可是,先死的竟然是邓艾的老冤家钟会。
  艾艾,你娘喊你回家放牛———
  钟会要造反了,并且在城外挖了一个大坑,要活埋全体魏将。魏将得知消息,先集体造钟会的反,钟会死于乱军中,姜维也被斩。
  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同理,凡是反贼检举的就不是反贼。这样说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是却理直气壮。钟会一反,邓艾的亲兵就骑上快马,来到卫瓘的大营,把刀在桌子上一拍,要个说法。
  好汉不吃眼前亏,卫瓘眼珠子一转,说:“我这就给朝廷写信,为你们敬爱的邓将军申明冤情。”邓艾的亲兵知道他的字写得好,有他为邓艾申冤,有门!这些头脑简单的兵卒们抓起卫瓘眼前的刀,走出去,骑上马,飞驰而去。他们要去追赶囚车,直接把邓艾抢回来。
  卫瓘拿惯毛笔的手开始哆嗦。要是邓艾不死,他就要死,因为是他带人逮捕邓艾的。何况,他还写过一封添油加醋的检举信呢!卫瓘决定恶人做到底,杀了邓艾。可是,字写得好的他可能是个完美主义者,不愿意自己落上恶人的骂名。既要杀人,还不做恶人,那就只有借刀杀人。卫瓘找来征蜀护军田续,说:“我一直同情你,现在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这一来之不易的机会!”
  田续随邓艾偷渡阴平,在攻打江油时,畏缩不前,邓艾要对他军法处斩,幸亏别人求情才逃过一死。在江油畏缩不前的田续一马当先,率人赶了上去。那边,邓艾的亲兵救出邓艾,哼着小曲往回赶。双方在绵竹西相遇,江油的胆小鬼田续顿时来了精神,奋力厮杀,把邓艾的那几个亲兵灭了,杀了邓艾父子。
  白须飘飘的邓艾,在田续的屠刀举起而自己避不开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听过的话:艾艾,你娘喊你回家放牛!
  话说天下大势———
  田续做了一个“榜样”,邓艾一死,大家一看:哦,原来可以想杀谁就杀谁呀!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魏军个个像喝了兴奋剂,把屠刀舞得呼呼作响。钟会的幕僚几乎全灭,姜维一家也被灭门。构陷邓艾的师纂为人性急少恩,也死于成都之乱,据说死后身上没一块完整的皮。可更有甚者,如魏将庞会,因为其父庞德在四十五年前樊城之战中为蜀汉关羽所杀,干脆带兵把关羽孙子关彝一家灭门。
  杀戮,是三国的主题。
  邓艾父子死后头悬马市,家族更是无一幸免,留在洛阳的诸子悉数被杀,妻子及孙子流徙西域,沦为奴隶。
  265年12月,司马昭的长子司马炎逼迫魏元帝曹奂禅让,即位为帝,国号晋。267年,议郎段灼上书,替邓艾鸣冤。273,司马炎下诏为邓艾平反。280年,距离邓艾初见司马懿后40年,西晋军队攻破东吴,吴国灭亡。
  自黄巾起义至今,绵延了九十余年,波及十三州的杀戮终结了。
  一个英雄时代结束了,接下来的时代是一个名士风流的时代。
  三国那些人那些事·蜀卷
  序
  陈瓷兄的大作完成,我有幸先睹为快。
  陈瓷的才情,是圈内人所共知的,所以,对这部书稿,我也充满了期待。
  记得,本系列书的第一部(魏卷),陈瓷的第一句话就把我给逗乐了:
  教授们在讲坛上品三国,我搬个马扎坐在街头也能品三国。
  三国之所以能品,是因为这段故事确实吸引人,《三国演义》这本书也确实好看。所谓老少皆宜、雅俗共赏,正是这个道理。在古代,文人可以把它许为“第一才子书”,而那些目不识丁的贩夫走卒则可以通过评书、戏曲乃至故事来欣赏、了解三国,甚至就连最荒僻的乡野之人,也可以在闲憩之余,靠着柴堆谈论三国。
  想一想,靠着柴堆,晒着太阳,那么舒服随意地一倚,然后由着意兴,信马由缰地扯着古人古事,那该是多么地惬意啊!
  我们现在当然不会靠着柴堆去讨论三国了。不过,我们仍然能分享三国给我们带来的乐趣:教授们在高头讲章教授生徒之余,利用电视等媒体讲论三国,机智而幽默;普通人在茶余饭后三两相聚,天上人间,胡吹海聊;更兼网络发达,上个论坛,进个QQ群,天南海北,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虽有闻名,却未谋面,意来则聚,兴尽则散。
  三国,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何种环境,都能给我们带来无穷的乐趣啊。
  坐在马扎上的陈瓷,品三国品出的是什么滋味呢?
  我觉得,他品出来的,是厚重的历史底蕴,更是鲜活的人生体验。
  陈瓷对三国是熟稔的,他自如地游走于演义与历史之间,掀开演义的文学面纱,展示历史的真实场景,帮助我们理解历史深处的人生三昧。
  马扎品三国的精妙之处,尤其在于:将涂抹了厚厚一层脂粉的英雄,终于还原成为一个个有血有肉、有欲有求的活生生的人。也正因此,陈瓷品三国得来的人生经验,也是我们普通人可以理解、可以借鉴、可以摄取的人生智慧。
  比如法正和张松,在演义中,他们似乎更像是刘备的粉丝。但,在历史上,法正却不是个温柔敦厚的人,他可是被老乡们个个敬而远之的主儿,更是一个睚眦必报、作威作福连诸葛亮都无可奈何的角色啊!
  他居然能为刘备忠君爱民的美德所感染,发扬雷锋精神,主动跑过去给刘备做贡献?
  我们心里犯嘀咕,陈瓷也不相信这一点,因此,被树为榜样的法正,在陈瓷犀利的笔下,逐渐露出了原形:行为不检,口碑不佳,在刘璋手下得不到机会,便想改换门庭,而依他一贯的作风,必然在投靠新主人时带上一份厚重的见面礼,于是,他跟张松一起,寻到了刘备。而刘备呢,甫入益州,也需要法正这样的“利器”,来拉拢与镇压益州士人。
  好一对君明臣贤的典范,就这么现出了利益的原形。原来,一层又一层的美好光环,其目的就是为了掩盖那见不得人的丑恶!这样的例子,即使是在我们今天,也是屡见不鲜的。
  以新鲜麻辣的语言,剖析引人入胜的历史,将历史的经验、人生的智慧娓娓道来。这样的书,执一册在手,于冬日暖阳之中,在阳台上捉一张躺椅,展卷一读,其乐何如?
  胡 斌
  真相在哪里?(前言)
  我们都以为自己有掌握真相的权力,却往往找不到盛放真相的容器。
  三国,不到一百年的历史,在漫漫五千年的中华历史回音壁上,只是一个仓促的音节,却留下了格外悠长的回音。叩击着历史的厚壁,能谛听到真相的回音吗?
  《三国演义》不是真相。温酒斩华雄,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华容道义释曹操:关羽的这些英雄故事,只是文学家的虚构而已。文学的给力,填补了现实的无力。于是,我们有时会把文学当成真相,正如饥饿的人更容易渴望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
  正史《三国志》不是真相。从新闻里读事实,从正史里读真相,这似乎是个一厢情愿的想法。赵云为刘备转战大半个中国,长阪坡单骑护主,孤胆英雄铁血雄;可是,刘备称王、称帝,两次大行封官,赵云却始终未得到提拔。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三国志》对此避而不谈,是为了避讳什么呢?纠结的现实,并没有给正史留下足够的空间来盛放真相。完全把历史当作真相,比那群从水里捞月的猴子还要天真不可爱。
  莫非,根本就不存在盛放真相的容器?
  其实,写《三国演义》的罗贯中是知道真相的。《三国演义》第一句话:“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涵盖此前此后五千年的历史真相。罗贯中应该也是知道关羽并没有那么多英雄事迹的,但是他依然把失荆州走麦城的关羽刻画成了义薄云天的武圣,这是因为他知道一个真相:烟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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