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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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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这个会议,是太史慈参加的第一个紧急会议。他与花白胡子、驼背一起坐在那里,格外显得玉树临风。这是一个身长七尺七寸的小伙子,身姿挺拔,洒脱清秀。他长着非常好看迷人的胡子,据说,这么好看的胡子,只在河东郡有一个叫关羽的人能相提并论。年轻的太史慈还不懂得捻着几根胡须就可以掩饰内心的不安,他心里的阴晴原原本本地呈现在英俊的脸庞上。虽然灯光昏暗,但是大家还是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满是羞愧。他是在为自己刚才莽撞的发言而感到羞愧。看到他这样,花白胡子和驼背也恍惚回忆起了当初自己身为职场菜鸟的情景。
  “事关郡府荣辱,诸位说说应该采取何种对策呢?”太守又问。
  吸取了刚才莽撞发言的教训,太史慈不再随便发言,他看着花白胡子和驼背,等着聆听他们的高论。可是花白胡子与驼背却仍然沉默不语。按照太史慈的想法,最直接的做法,就是现在就派快马去送奏章,争取超过州府的奏章。可是,这么明显的主张,花白胡子与驼背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花白胡子和驼背都不说话,太守只得把目光投向太史慈。太史慈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那我们现在就派人去追啊!”
  太守早就等着有人说这句话,就问花白胡子和驼背:“我看这个法子不错,那就按照子义说的去做?”
  “大人英明!大人高见!”
  其实,花白胡子和驼背也知道应该现在就派人送奏章。可是,这话要是他们说出来,还能有机会称赞太守英明吗?不给长官留出被赞英明的机会,不就成了太史慈那样的职场菜鸟了吗?
  窗外,北风呼叫。这鬼天气,要是出门,那可就真成鬼了。太史慈想:谁是那个最适合去送奏章的人选呢?从黄县到洛阳,足有两千里,这么远的路,又是上奏章这样重要的事情,任重而道远啊。
  这是要去与朝廷打交道的,必须经验丰富,精通官场规矩。太史慈想到这里,颇有自知之明地把自己排除在了人选之外。
  花白胡子突然艰难地咳嗽几声:“咳咳……咳咳……我这几天又犯病了,天明还要……咳咳……吃药呢!”
  他虽然是花白胡子一大把,但是入冬这么久了,从来没见他咳嗽过一声啊,昨天还见他在署衙里练五禽戏呢。太史慈同情地看着花白胡子:唉,神医华佗的五禽戏也挡不住衰老的步伐啊。
  驼背的脸上堆满笑,对太史慈说:“子义贤弟乃青年才俊,家学渊源,学富五车,精通章表,又兼年轻体健,适合长途跋涉,我看子义贤弟是最佳人选。”
  太史慈困惑了:昨天,他不是还笑话我什么规矩都不懂吗?
  花白胡子一边咳着,一边附和着驼背,极力推荐太史慈。
  太守笑呵呵地对太史慈说:“看来子义是众望所归啊,那就你去吧。即刻启程!”
  太史慈没想到会是这样,惊愕地站起来,红着脸,局促不安地说:“我……我……”
  “怎么?莫非你想推脱责任吗?年轻人嘛,就要勇挑重担,这是很好的锻炼机会嘛!”
  “不!太史慈既然身为大人属官,定当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可是……可是……我家里还有六十岁的老母亲!”
  “忠孝不能两全,希望子义能以政事为重。”
  太史慈对太守施礼:“子义谨听教诲,回家禀告母亲后即刻启程!”
  太守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东莱之荣辱,系于你一人啊!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厚望!”
  就这样,太史慈接受了去洛阳报送奏章的使命。这本来是一个极平常的任务,但是青州的奏章已经出发了,现在的任务就是要超过青州的人。这就成了一个不容易完成的任务,因为青州的人唯恐被东莱郡的人赶上,虽已领先,肯定也会加速前进。
  太史慈急匆匆地赶回家,天仍然没有亮。母亲早就点起灯等着儿子回家。夜太黑,风太大,天太冷,儿子大半夜离开家,虽是去郡府,但是做母亲的总是不那么放心。
  太史慈一脸喜色,兴奋地对母亲说:“太守大人和同僚都认为我是去洛阳的最佳人选!”
  儿子这么有出息,母亲当然高兴,她告诫儿子:“那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办差事,不要辱没了太史家的门风。”
  谁让你以官职为姓氏呢?那就尽忠尽职吧。太史慈向着母亲连连点头,眼睛里似乎燃烧着一团火。
  当太史慈顶着寒风上路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几粒残星在洛阳的方向闪烁着,召唤着。他的怀里,揣着一把刀。蛾贼纷扰,黄头巾在各州郡晃动。当时的官方文件把黄巾军称为“蛾贼”,形容其人多势众。带一把刀,也许到时有用呢。
  这时,花白胡子却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搂着老婆睡觉。老婆把他推醒,说:“你这个老东西,你装作咳嗽,逃过了洛阳之行,可是去一趟洛阳,得虚报多少差旅费啊!”
  “你这个臭娘们,只想着贼吃肉,不想着贼挨打啊。太史慈那小子,领的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差事。来回四千里,路上不被冻死,回来也得被太守骂死!”
  是呀,郡府的车马,怎能跑得过州府?何况州府出发还早。赶在州的前面上报奏章,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此刻,驼背也被老婆埋怨:“你走快一点,州上的车马再出点事儿,你不就赶在州的前面去了吗?那样不就能立功了吗?”
  “我看你和太史慈那个愣头青一样,脑子都被驴踢了!赶在州的前面递上奏章,要是被刺史知道了,去年我虚领灾民款的事儿,肯定会被他翻出来。刺史比太守高一级,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使你立了功,太守想提拔你,刺史找茬干涉,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太史慈在路上暗暗感激花白胡子和驼背的举荐。这个职场菜鸟浑然不知中了职场老油条的招儿。
  悲剧!
  是英雄,就要从悲剧中突围而出!
  逃亡的功臣——
  京城就是京城,人真多。公车门就是公车门,从地方上赶来送奏章的人真多。
  公车门在皇宫南门,四方吏民,凡是上表进奏,都要到这里来排队。全国各地的人都来这里挤这个狭窄的宫门,要等好多天才能把奏章交到公车司马令的手里。任何奏章,必须经过公车司马令登记后,才会被分送到各个部门。
  一看到蜿蜒如长蛇的队伍,太史慈的心就比这天气还凉。这么多人,猴年马月才能轮到自己啊!一路上,太史慈星夜兼道,吃和住基本都在车上,就是为了能赶上青州派来送奏章的人,但是,最终还是没赶上。快进洛阳时,太史慈不想邋里邋遢地进京,就找家旅馆洗了洗澡。旅馆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太史慈在这里听说,青州派来的人几天前就到了。
  现在再去排队,很显然不可能赶在州府的前面了。逛逛京城,买些礼物,然后回去交差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守也不好说什么。跟来的差役劝太史慈回去,可是,太史慈想起了太守殷切的目光,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使命。他摸摸怀里,硬硬的,是刀,突然间有了主意,对差役下令说:“你们分头去打探,查明白哪个人是州府派来的。注意,千万不能透露我们的身份。”
  因为要连日排队,所以各地来的人都要住在旅馆里。住旅馆的日子总是很无聊,旅客们就聚在一起,吹牛,喝酒,掷骰子……大家很快就混熟了,谁是从哪里来的,彼此间是很清楚的。即使不清楚,听口音也就知道了。于是,太史慈很快就知道哪个人是青州府派来的了。太史慈听到周围的人喊那人老王。
  老王前面只剩下二三十个人了,看样子,上午就能轮到他见公车司马令了。他笑着,来京城这么些天了,终于可以完成差事了。
  忽然,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上,回头一看,一个年轻人严肃地望着他。老王心情不错,把年轻人的手拿开,说:“小伙子,插队可耻!后边去,慢慢排队!等你像我这样熬到第五天就差不多了。哈哈!”
  “最可悲的不是被插队,而是排了五天队递上奏章,但是奏章格式不对,然后被扔出来。”
  “啊?!这一点我还真没注意呢!谢谢提醒。可是我们青州的奏章不应该出错的。”
  “小心没有过火的。趁着还没轮到你,好好检查一下,发现疏漏现在改还来得及。要是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看看。”
  “你说得对。奏章我放在车上了,没敢带在身上,避免被东莱郡的人抢到。”
  “呵呵,你不会以为我是东莱郡的人吧!”
  “哈哈,哪里能这么巧?东莱郡的人不会像你这样大胆的。把奏章给你看看就是了,要是检查出错误来,我还真得请你喝酒呢!”
  朝廷有个叫蔡邕的人,一个没事找事型的老学究,突然掀起了公文格式改革运动。蔡邕规定,凡群臣上书于天子,有四种文体,章是其一,章的写法是程式化的,例如抬头必须写“稽首上书、谢恩陈事诣阙通”等等。改来改去,天下只有蔡邕一人能把奏章的格式写对。公车司马令接过奏章来的第一眼,就是看格式是否正确,要是不正确,就把奏章扔回来。
  老王不想辜负年轻人的好心,更不想白排这些天的队,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拿奏章了。年轻人望着他的背影,诡异地笑了。
  这个年轻人,正是太史慈。
  老王一路小跑过来,喘息未定,就将奏章递给太史慈,说:“难得遇上你这么一个好人,我真是修了三辈子的福气呢!”
  太史慈接过奏章,任凭老王尽情地说着客套话,一手紧抓住奏章,一手猛地一下子从怀里抽出刀来,狠狠地砍下去。奏章本来是用牛皮绳穿起来的竹片,现在全断落在地上,哗啦作响。
  老王马上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东莱郡派来的,他又气又急,在公车门前跳着喊了起来:“有人破坏我的奏章!”
  宫门前的持戟卫兵向这里看过来,太史慈急忙捂住老王的嘴,向卫兵笑着说:“我与这老哥开玩笑呢,没事,没事!”见多识广的卫兵又把眼睛投向了别处。为排队而打架的人天天都有,要是都管,还不得累死啊!
  太史慈把老王拖到马车后边,说:“你不把奏章给我,我也不会毁掉奏章,因此你和我犯了同样的罪。我现在和你是难兄难弟,不如我们一起逃亡,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总胜过回去接受处罚吧。”
  “你为东莱郡出手毁了州里的奏章,乃大功一件,怎么可能还要逃亡呢?”
  “不!我接受的任务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把奏章交上去罢了。我一看到奏章,临时起意,一下子没忍住,把奏章毁了,回去恐怕会受到处罚,还是和你一起逃走吧。要你自己一人承受,我总是心下不忍。”
  老王感动地点点头:“兄弟,没想到你这么重情义,够意思!”当天,在太史慈的陪伴下,其实是督促下,老王悄悄地出了京城。
  眼前就是一处密林,太史慈突然捂着肚子,叫道:“哎哟,我得去方便了。”老王捂着鼻子,皱着眉,指指密林,说:“那里!”太史慈的脸憋得通红,他痛苦地弯着腰,一边向密林里夹着腿跑,一边回头对老王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啊!”
  太史慈走进了密林,回头看看已经脱离了老王的视线,便立即站起身,飞快地从另一条路跑出密林,大步向京城赶去。老王呢,等不来太史慈,只得独自踏上逃亡之路。
  几天后,老王听几个路人说,一个叫太史慈的年轻人,设计调开青州的人,然后为东莱郡递交了奏章。
  不久,老王在一个山村停了下来,到一个寡妇家做了上门女婿,从此过着卖瓜砍柴喂马的生活,也算是自在。有时,老王会目送山尖上那片云朵飘往山外去,不由自主地想起使他来到这里的太史慈:这个年轻人,什么时候来找我作伴?谁让他说过要与我一起逃亡呢!
  太史慈的命运还真被老王说中了。在这不久,太史慈就逃亡到辽东去了。
  “小子,太守想先递上奏章不假,可是他敢真正得罪刺史吗?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太守从心里感激你毁了我的奏章,可是他为了自保,当然就把你推出来做替死鬼了。
  “刺史不好与太守翻脸,只能拿你这只小公鸡来开刀了。呵呵,你除了逃亡,还有其他选择吗?
  “当时我在你前面排队,你老老实实回去复命,我和你都能完成差事,多好啊!可是,你非要出头不可,结果呢,费力不讨好!唉,你还是年轻啊!”
  ……
  太史慈当然是听不到这些的,因为老王是对着自家的马说的。
  当老王在山坡下放马的时候,太史慈已经成了白山黑水间的浪子。事实正如老王说的一样,太史慈毁坏州章,帮助了太守,太守心里暗暗高兴,但却大张旗鼓地指责他毁坏州章,把得罪上司的责任让太史慈一人承担。刺史传出话来,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史慈。
  于是,太史慈逃亡到辽东去了。大家都说太史慈是避祸,其实他是觉得与太守在一起感到恶心。
  


第二节 神箭离弦
  一个比让梨还要艰难的选择——
  “你后悔吗?”邴原问太史慈。
  邴原是青州北海国人。国,是朝廷分给诸王的封国,封国的租赋归诸王享有,但是封国的治理权属于朝廷派去的国相。这时的北海国相是大名鼎鼎的孔融,就是四岁时让梨给哥哥们的那个人,孔子的二十世孙。孔融长大后,变得不那么谦让了,看到不顺眼的,就直接拍桌子骂人。董卓废掉少帝,拥立献帝,把持朝政。董卓是个从陇西一路走来的土棍,只知道打打杀杀,孔融时常给他提意见,董卓想杀他,但是有人说杀让梨的道德模范,就是挑战道德。好在董卓有的是办法,就把他派到北海做相。为什么是北海?因为北海的蛾贼闹得最厉害。孔融,你不是会让梨吗?那看看蛾贼会不会把地盘让给你!小样儿,让蛾贼整死你!孔融到了北海,不想着战备,反而发挥家传绝活——办教育,举荐贤良做官。他举荐的人里,就有邴原。邴原也是读书人,但是比孔融多食人间烟火,他意识到孔融是挡不住黄巾军的,北海早晚会被黄巾军占领。君子见机,达人知命,邴原不愿给孔融陪葬,就扔下孔融给的官帽儿,到辽东避祸来了。
  在遥远的辽东,东莱郡人与北海国人算是正儿八经的老乡了。都是在异国他乡,都是举目无亲,所以就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太史慈回答邴原:“不后悔!”
  太史慈是真的不后悔。虽然太守最后的举动让他寒心,但是他认为是太守的错,而他要是不能竭尽全力完成太守嘱咐的事情,那就是他的错了。
  “现在做官的,有哪个值得我们为之效劳?”太史慈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
  单凭声音,就知道是刘政来了。刘政与邴原都是北海国人,也来辽东躲避蛾贼。看来,北海的黄巾军确实闹得厉害,那里的人都逃亡了,似乎只剩下孔融一个人对付黄巾军。
  看到刘政来了,邴原并不很欢迎,他皱着眉说:“你老是躲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说起来,刘政也是有勇有谋、颇有英雄气概之人。来到辽东后,刘政还以为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事事拿英雄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他的风头简直要压过辽东太守公孙度了。公孙度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他决定要除掉刘政,于是下令把刘政全家逮起来,一个也不剩,该杀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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