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军神-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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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天忽然想起那名护士助自己从医院出来的情况，便问金锤是否有样的手下。
听凌南天问起那名护士掩护他出来送情报的情况，金锤愕然地说道：“那不是我的人。我只是接到黑熊的密电，按她的话来接你。”
凌南天闻言，骇然地从木椅上弹跳起来，惊问：“不是你的人？黑熊？黑熊又出来了？我听铁锤说起，自我失踪之后，黑熊已多年没给咱们提供过情报了吗？黑熊不是潜伏于韩复榘部的军统特务吗？她咋又潜伏到日军的军事指挥机关了？难道，刚才那名护士就是黑熊？”
金锤瞪大渗泪的眼睛，愕然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与黑熊只是电往来，她确实多年没给我提供情报了。难道，她这些年离开了韩复榘部，潜伏到了日军的指挥机关？”
凌南天一把握住金锤的手，颤声说道：“那你告诉我，黑熊到底是谁？以便让我在日军寻找她的下落。”
金锤咬咬牙，没办法只能说出“黑熊”的真实身份。
可能以前“黑熊”告戒过他，不能说出“黑熊”的真相吧，但是，现在凌南天问起，金锤不能不说啊呀。
于是，金锤便说道：“好！她，就是刘英！”
凌南天闻言，张大了嘴巴，这才想起那名护士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声音也是那么的熟悉。
若不是她说日语，可能凌南天会想到她。
毕竟，凌志天与刘英交情非浅。
金锤着凌南天呆怔的样，便又详细说明情况，道：“当年你被凌霸天杀入微山湖，后来，凌向天忽然改投老蒋，率部忽袭济宁，刘英下落不明。当你派我到泉城当特工时，我才遇上她。她给我讲述了她被上级组织派潜到韩复榘身边当特工的情况，并经常给我送来一些情报。慢慢地，我也信任了她。于是，我与她相互交换了电密码。但是，年前，你遭劫失踪后，她再无给我回电。从此，我与她便失去了联络。”
凌南天这才回过神来，想责怪金锤违反纪律、不该胡乱告诉他人密电码吧，但是，刘英一直以来并无害过自己，且一直不断给自己及部队提供有效的情报，也正是因为刘英，自己才多次沉重打击了韩复榘的部队。
抗战篇　愤怒与纠结
凌南天再度张张嘴，责怪金锤的话却没说出口。
事过境迁，身处狼口多时，历经艰难百折，凌南天也不再年轻气盛，成熟很多了。
金锤自然猜不到凌南天想责怪他，他看到凌南天张大嘴巴，只是以为凌南天对“黑熊”就是刘英而感到惊骇。
于是，金锤继续说道：“直到半个月前，刘英忽然给我来电，让我速到腾州。我携电台来此，她便不断给我来电，称有你的消息了。但是，我一直没见过她。也不便问她怎么对日军情况了解得那么详细。还有，她还告诉我，胡三迪率领霍千年、黄水平、岳新建等人叛国了，投在田尚武那里当伪警，到处查认***，抓捕抗日分。同时，刘英还告诉我，胡三迪现在正在联系赖深源、凌孝天两部人马，劝说这两个旅的兵力全部归降田尚武部。”
“啪！娘的，真是卖国贼！狗改不了吃屎！”凌南天闻言，愤怒地一拍案桌，愤世嫉俗地大骂胡三迪。
愤怒的情绪，一时盖住了他获知“黑熊”就是刘英的那份激动。
此时此刻，凌南天心肺欲炸，因为赖深源、凌孝天的两个旅兵力，实际上是凌家军。
只是后来被凌向天带走了。
凌向天死了之后，赖深源、凌孝天两人便领着这两个旅的兵力，象数姓家奴一般，时而投靠刘珍年，时而投靠韩复榘。而胡三迪以前更是属于凌家的家将。
在凌南天的心里，若是赖深源、凌孝天在胡三迪的劝说下投降了倭寇，那么，连自己也蒙羞了。
凌家，在此世上，还有何颜面？
尽管凌南天已经知道自己并非凌雄的亲生，但是，缘于凌雄生前对林依依、凌南天的疼爱，凌南天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世之后，并无改姓林。
他也知道自己仍然姓凌的好处，便是自己这支队伍的班底是凌家军。几十年来，这支队伍的班底，对凌家、对凌雄极其忠诚。
他是出过国、留过洋的人，思想很开放，知道姓名只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只要于己有好处就行。
他可以允许赖深源、凌孝天投靠刘珍年或是韩复榘，那是因为刘珍年或是韩复榘毕是国人，而今赖深源、凌孝天却要投靠异族、投靠禽兽、投靠入侵华夏的倭贼，凌南天可就愤怒异常了。
此时，他呼吸粗重，满脸涨红，双拳紧握，愤怒之极。
“娘的，若是老有机会见到胡三迪，老一定剁了他。”金锤也是激愤填膺，怒骂声声，扬言要诛胡三迪。
“三少爷，你何时归队？大伙都盼着尽快见到你呢！”铁锤端茶过来，在凌南天身边落坐，低声地问。
他不想看到凌南天这样痛苦的样，所以，转移了话题。
“唉，现在日军全面侵华，我却至今未得到有用的情报。总得为我国军方作点有用的贡献，才能回去吧？反正小鬼现在是瞎眼的女婿，有眼不识我这个泰山。云儿军事才华不在我之下，又有路洋和一帮可靠军官的支持。我想，我暂时还是得继续潜伏于倭寇的军事指挥机关之，待获取更多的情报，待助云儿打得倭寇惨败，我归队才能颜面有光。”凌南天却心有顾虑，淡淡地说道。
他想：我若公开归队，恐怕对公主不利，毕竟是夫妻一场。怎么样才能回我的队伍来，又不会对公主的声誉造成影响呢？可眼下的情形，我又不能不归队。全军上下，人人在打小鬼。
我呢？却躲在安乐窝里。
唉！
凌南天回话之后，内心便陷入了苦思之。
金锤忽见凌南天眼帘低垂，似有心事，便转移话题，说道：“三少爷，可能那名护士就是刘英。你到此来，已有一个小时了，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刘英出现麻烦，她毕竟在帮咱们。再者，她出现了麻烦，你也会过早地暴露身份。”
他并不知道凌南天在倭寇军已经又结了婚，体会不到凌南天的苦衷，只是以为凌南天在为山里部队陷入困境而苦恼之事。
凌南天心头一震，当即起身告辞，并嘱咐金锤速回泉城，搜集泉城方向的情报，若自己见到刘英，会让刘英传讯给铁锤的。
铁锤要组织人力于今夜劫人，便仍让金锤护送凌南天回医院。
凌南天上车之后，扯下车帘，又换上护士服，戴好帽，戴好口罩，安然地回到了医院。
他轻轻地敲敲房门，里面的那名护士便拉开房门，探头一看是凌南天，便放凌南天进来，复又关上房门。
凌南天进来，激动地扶住她双肩，说道：“英，辛苦你了。你总在做这些最危险的事，我真为你担心。我代表我的家人，代表我的部队，感谢你多年来一直为我们传讯情报，谢谢！”
这回，他说的是。
他说罢，还向刘英鞠躬道谢。
“你说什么？请使用日语，我听懂支那人的言语。”那护士却仍然冰冷地说道，用日语回话。
仿佛，她没听出凌南天在说什么。
她不仅不承认自己是刘英，而且甩开了凌南天的双手，蓦然掏枪，指向凌南天。
她要逼凌南天让路，好让她出去。
但是，瞬息之间，她眸里荡漾着泪光。
在她的枪口下，凌南天被迫举起了双手，且步步后退，却忽然伸手下移，一抓她的口罩一扯。
“你……”真面目露出来了，果然是刘英。
怪不得她的声音那么熟悉！
怪不得她的眸那样熟悉！
那眸里的柔情，凌南天在勇解徐州围后见过。
刘英既气又激动，珠泪汪汪，急急伸手掩脸。
“英……多年没见了！我好激动！想不到我们原本是两条战壕上的人，却一直会成为战友。”凌南天激动无比，蓦然跨步上前，抱住了刘英，搂得紧紧的，低声耳语，泪水滑落。
抗战篇　激动相拥
“呜呜！南天，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找你找得有多苦？你出事多次，但是，每次的消息到头来都是假的。你总是害得我为你担惊受怕。呜呜，我真受够了。我都为你担心而白了头发，我的眼角都有鱼尾纹了。你把害老了。你让我往后怎么嫁人嘞？呜呜！”刘英伏于凌南天的怀，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双手拍打凌南天的背部，一个劲儿地埋怨凌南天，却也吐露了心声，哭诉着她多年的凄苦无依，还有她内心深处，对凌南天的那份浓浓的情意。
她言下之意是她至今未嫁，还深爱着凌南天。
为了凌南天，她付出了青春与心血。
从皇藏峪相识，刘英对凌南天便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当时，她感觉象凌南天这样一介执绔少爷，竟然会统兵打仗？而且又是在家破人亡之后，简直是不可思议。
或许，那时，刘英对凌南天只是好奇。
但是，到了凌南天率小股部队，勇解徐州围之后，她对他萌生了爱慕之心：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凌南天，竟然有勇有智，武功高强，枪法神准！
当凌南天设下妙计，让部队一夜夺三城之后，刘英的心里，便深深烙上了他的印记。
虽然，传来了凌南天在微山湖枪落水，但是，她陷入这个深深的情坑里，再也不能自拔了。
后来，刘英受到她的上级指示，潜入韩复榘的部队，监视韩复榘，以防韩复榘背叛南京政府。她便失去了回到凌南天部队的机会。
期间，凌南天先后绯闻多多，后又与冯云正式结婚，这可把刘英的心伤透了。
每每深夜独处，她会骂他，会恨他，会发誓永远不见凌南天，永远不再向凌南天提供情报。
七年了，多少个孤寂的夜晚，她是独自流泪而过的！
然而，刘英也是倔强之人，虽深爱着凌南天，却从未向凌南天表白过，更不愿放弃“祖国事业”而顾儿女私情。
她如其他少女一样，也向往花季的爱情，但是，她有责任感，有事业心，有原则。
她在泉城，与凌南天相距并不远，随时都可以去见凌南天。但是，她自始至终严守纪律，且不愿与他女争风吃醋，一直未去崂山或者莲青山见凌南天。
她把苦与泪，全往肚里吞。
每当有什么情报时，她还是通过金锤传讯给凌南天，不停地相助凌南天打败韩复榘，致使韩复榘始终患有心病，不敢背叛南京，不敢反蒋。
后来，凌南天又失踪了，还传来了死讯。
刘英伤心欲绝，精神几近崩溃。但是，她更感觉此事很可疑，很蹊跷，只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田飞燕”所为。
于是，刘英便与犬养野生加强了联系。
当时，犬养野生为了劝说韩复榘明珠暗投，与韩复榘亲密来往。
刘英在凌南天“死讯”传开后，便装出一副取悦犬养野生、靠近犬养野生的样，获得了犬养野生的好感。
而且，刘英又因为不时向犬养野生提供一些关于韩复榘的垃圾情报，最终得到了犬养野生的信任。
于是，犬养野生收刘英为义女，并帮她加入倭国国籍，指示她继续为倭国“效力”。
刘英也佯装明珠暗投，卖力为犬养野生出力，不停地报送一些关于韩复榘日常生活和没有什么意义的军机情报给犬养野生，让犬养野生对她疼爱有加。
时值犬养野生刚刚失去犬养智这个爱女，刘英大献殷勤，无疑是填补了犬养野生心灵的空白。
鬼也有感情的。
缘于韩复榘为保存实力，不想在抗战过程牺牲太大的原因，泉城失守。
刘英在随韩复榘部队撤退的过程，暗自逃离，又潜回泉城，会见犬养野生，并自称在撤退过程与韩复榘的指挥机关工作人员失散，请求暂时先到皇军为伤员效力。
犬养野生闻言，喜形于色，勉励刘英为皇军效力，并给刘英取了个日本人的姓名：犬养明。
于是，刘英便凭借犬养野生给她的户籍本，换上倭国的和服，混入日军之，帮助救护伤员。
因为日军在泉城无恶不作，为防止金锤遇难，刘英便联系金锤，同往腾州，靠向莲青山冯云的部队。
昨夜日军士兵抬回凌南天之时，虽然凌南天满脸络胡，但是，扮成护士的刘英，还是认出了凌南天。
尽管事隔多年没见，但是，凌南天在刘英的心里，已打上深深的烙印。
她还是认出了凌南天。
所以，才有了今天她相助凌南天外出送情报的一幕。
此时，刘英在凌南天的怀，浑身发颤，激动无比，热泪盈眶，珠泪不时滴落在凌南天的肩膀上。
尽管她嘴里说她不是刘英，还用枪逼迫凌南天，但是，她内心深处早已想与凌南天相认了。
“什么？你……还单身？你……这又何苦呢？”凌南天闻言，心头大震，松开刘英，眼望她梨花带雨，幽怨动人，眼角却真有鱼尾纹了，不由心头一苦，惊骇地颤声反问。
刘英幽怨含情的话，对于凌南天这个情场浪来说，如何听不出来？但是，以往，凌南天只是当刘英是好朋友，从未对她有非分之想，一直都没体察到刘英对自己的那份深情。
今天，他明白了，却也震惊无比，感动无比。
他眼帘瞬间被激动的泪水涌开，脸上流淌着两条泪河。
“呜呜呜！你这个花心人，你现在才知道吗？我这么多年的苦白受了！呜呜呜！不错，你无论到哪里，都有美人相伴，你如何会想起我这个可怜的女？”刘英闻言，泣不成声地反问质问凌南天。她掩脸而泣，又狠擂了凌南天的胸口两拳，悲泪滑流，悲愤至极。
抗战篇　左右为难
“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其实，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我长大了。以前，我错了很多！”凌南天感慨万千，感动无比，热泪哗哗而下，复又将刘英揽入怀，颤声道歉。
时过经年，他不敢再妄谈感情，更不敢奢望三妻四妾。
他更不敢去想和其他女有什么瓜葛。
他真的长大了，时年二十八岁了。
他学会了换位思考，常常想到冯云活守寡的孤苦。
此时，他体会到了内心深处，原来最爱的仍是冯云。那是一份青梅竹马的感情，那是一份由小到大埋藏了二十年的感情，是弥足珍贵的，是值得一辈相守的。
若是再与其他女纠缠不清，便是凌辱了他与冯云二十年的感情。
他被刘英感动，但是，他不愿凌辱自己与冯云的那份纯洁的感情。
“你道歉？道歉有用吗？我八年的青春与心血的付出，你想想道歉一声就抹去吗？”刘英声泪俱下，幽怨反问。
“英，做特工很苦，尤其是心理方面很苦。以前，我体会不到，我总以为花些钱，或是利用些美色，就很容易获取情报。现在，我深有体会了，情报的来源，非仅仅利用金钱美色那么简单的。身处虎穴，随时都有性命危险，且很有可能掉入敌人的圈套里，或是连累同僚、战友，这种心理压力，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你潜藏韩复榘身边那么久，孤身奋战，是何等的不易！今天，你又往狼口里钻，更是不容易。日军之残暴，与禽兽无异。”凌南天感觉到了刘英娇体的颤动，知道她如自己一般激动，知道她心里的苦楚，便动情地抚慰她，轻拍她的背，轻抚她的秀发。
他不敢再谈感情这个话题，机灵地转移了话题。
刘英闻言一怔，或许因为凌南天的转移话题，让她迷醉的心稍稍清醒。
仿佛，她也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奋力推开凌南天。
“不！你……你是有妇之夫，你……不能抱我……”刘英呢喃地道了一声，俏脸泛起了红晕，别过了头去。
她悄然拭泪，又戴上口罩。
此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怦平直跳，那心跳声，似乎那颗心要蹦出来似的。
凌南天一怔，没想到忽然间刘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病房里刹那间一片寂静。
凌南天听到了她的心跳声，也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也是满脸赤红，脸热若烫。
就在凌南天一怔之间，刘英便低头掠过，拉开房门，出去了。
“唉……”
凌南天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内心颇为复杂，便脱去护士装束，塞在床铺下。
然后，他换上病人穿的衣服，复躺于床，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