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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风流军神-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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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为什么你们都要杀我?为什么要害我们凌家?为什么?为什么?”凌南天无力地松开她的衣领,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回想起自己家破人亡的一幕,他双腿发软,蹲在地上。
他抱着头,双手乱扯头发,又泣声仰头而问,发泄心的苦闷与悲痛。
冯氏父女心弦被拨动,也是一阵伤感,皆是泪如雨下。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去责怪郭妙妙,也忘了责怪郭妙妙。
“为什么?因为你贱啊!你是畜生啊!你是一个连亲妹妹也不放过的畜生啊!”偏偏郭妙妙因为凌南天与马兰洞房又与冯云亲热的事情而吃醋,便又趁机落井下石。
她犀利的话语带夹带着恶毒,狠戳凌南天的心窝。
“呜呜呜……是!我贱!我没用!我是畜生!我不是人!呜!咚咚咚……”凌南天闻言,心头更是疼痛苦,蓦然起身,双拳紧捏,狠擂墙壁。
他咬牙切齿,表情悲怆,泪如雨下。
刹那间,他双拳的背部皮绽肉烂,双手全是血。
一夜之间,他不仅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而且还经历了被骗被逼与亲妹洞房的耻辱,此时心窝又被郭妙妙戳伤。
地窖里,回音阵阵。
“呜……公,不要!不要自残啊!”冯云心疼如绞,急急起身,抱住凌南天,揽他回身。
“呜呜……”凌南天伤痛凄楚,双手搂着冯云的脖,伏头于她肩膀上,又是一阵痛哭。
他身不停颤动,心疼欲裂。
“呜呜……公,我们会陪着你,走过险滩,将来一起找马彪报仇的。呜呜,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你伤害自己,我也会心疼的。呜呜!”冯云单臂环抱凌南天的腰,也是伏头于他的肩膀上,与他抱头痛哭。
冯毅见状,老泪浊流,心头难过异常。
他也是抱头蹲地,低声啜泣,不知如何劝慰凌南天好?
“哈哈哈……凌南天,你还真是死期到了!”郭妙妙忽然发难,趁机抢过冯云手的枪,双手握枪,指向凌南天的额头,还发出一阵阴冷的狂笑。
“不要……”冯云惊骇而清醒,急促转身,站到了凌南天的身前,反手一推凌南天,舍身相护。
“贱!你们就是贱!”郭妙妙更是心头冒火,又酸又苦,悻悻而骂,食指扣向板机。
“是!我是贱!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来啊!杀了我!开枪啊!开枪!我现在就是生不如死!开枪啊!开枪啊!”凌南天在此瞬间,却抱着冯云的身一旋,将她反转于自己的身后,反手死死地搂着冯云,不让她舍身相护自己。
他对着郭妙妙黑漆漆的枪口,就是一阵狂吼。
而他自己却本能地舍身保护着冯云。
这是一种本能,原始的本能,男人保护女人的本能。
但是,凌南天自己并不知道。
他家破人亡,祖宗蒙羞,全家遭辱。
阵阵伤痛还如巨浪般袭来,偏偏自己喜欢过的美女还要执枪相向。郭妙妙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杀自己。
痛上加痛,苦上加苦,令凌南天的精神处于崩溃边缘。
他发疯般地吼毕,猛地跨步上前,竟然额头一低,自己往枪口上撞。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死了更好。
死了,什么事情都一了百了,不用再想了,不用痛苦了。
“喂,你别过来,别过来!否则,我真开枪了,我真开枪了!”郭妙妙反被凌南天神经质般的怒吼吓怕了,端枪的双手一阵发抖,脚步后移,惶恐大喊。
说时迟,动手快。
蹲在地上抱头低泣的冯毅,蓦然惊醒,霍地夹着轻机枪而起,枪口指向郭妙妙。
惨痛篇 恶梦
“呜呜……凌南天,你疯了?别撞过来!……呜!”郭妙妙见凌南天反而低头,额头往自己枪口上撞来,反而吓哭了。
“……你长得这么美,我娘肯定喜欢你。”她脑际间掠过那晚在邮轮上与他缠绵悱恻的情景,耳边响起了凌南天那句让她的心很甜的话。
瞬息之间,她脑海里又闪过林依依在青岛岸埠命警卫人员营救她的情景,耳边又响起林依依所说的那句话:“因果循环,道轮回。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郭小姐,你别紧张。我相信你与南天是有缘份的。”
林依依的话既有哲理,又很暖心窝。
“缘分?不!凌家已经不是豪门,凌雄死了,凌家军散了,凌南天也疯了,他再也不值得我爱了。哦,不!我原本就没有爱过他,我只是想利用他,利用他的豪门地位。”郭妙妙的心瞬间也在挣扎。
她始终还是有些心软,始终下不了手。
她步步后退,忽然将枪一扔,抱头蹲地,呜咽啜泣。
“砰!”手枪落地。
“呼……砰!”冯毅也随之放下机枪,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蓦然双腿一软,坐倒在台阶上。
他探手一伸,将郭妙妙扔掉的手枪拾起来,别在自己的腰间里,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凌南天却忽然眼前一黑,身摇晃了一下,萎倒下来。
刚才的恼怒愤恨,让他出了一身的虚汗,仿佛他刚打了一场恶架,用尽了全身的功力。
事后,他的精神体力都再也支持不住了。
“公……公……”冯云刚才高度紧张,此时也是浑身是汗,单臂搂不住凌南天,便急急转身,附身抱住他,双腿顶着他的腰。
她泣声惊呼,急捏他的“人穴”。
“哎呀……”凌南天痛叫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他醒是醒过来了,但是,他目光呆滞,仍然心疼如绞。
忽然间,马兰一头撞向墙壁、血浆激溅、死不瞑目的情景,又在他脑海里浮掠而过。
“兰儿……兰儿……你别走……兰儿……兰儿……呜呜呜!”刹那间,凌南天又如遭雷击,全身摇晃,剧烈颤抖,神情恍惚。
他蓦然将冯云当作马兰一般,搂入怀,搂得紧紧的。
“哦……公,别这样,别!兰儿走了,兰儿死了,我是云儿,我是云儿!你……松手!我……我喘不过气来了……”冯云猝不及防被他死死搂住,有些喘不过气来,本能地挣扎。
她虽然涨红着脸,但是,急急劝慰。
她明白此时凌南天内心的痛苦,知道他在做恶梦。
她的心也陪着他一起疼。
“呜呜呜……兰儿,对不起!对不起啊!呜呜!”凌南天略为清醒,松开冯云,又抱头而哭,双手乱扯头发。
“哎呀,我的娘,凌南天真疯了!神经病!我得走,我得赶紧离开古城,回上海请功要紧。再这样呆下去,恐怕有一天,我会不经意间被凌南天掐死的。”郭妙妙侧目而视,见状又瞠目结舌。
她内心惊世骇俗,对凌南天又多了份厌恶。
刚才,她还有些同情他。
“少爷,现在看来,咱们不能离开古城,因为四夫人就要随韩复榘的大军而来。之前,我想护送你出逃,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兵,仅凭我们几个人,斗不过马彪的。但是,现在路洋领着金万胜等人作内应,又有韩复榘率部攻城,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诛杀马彪,为你家里人报仇!同时,你也可以母团聚。然后,听听你母亲的意见,以后怎么办?”冯毅抹抹老泪,心酸心疼。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过身,伸手为凌南天抹抹泪水,为他献上一计。
他想:献计不重要了,凌南天也不会作主,忽然经历人世间最惨痛的巨变,南天肯定一时难以承受这种疼。最重要的是转移南天的注意力,别让其再伤感,别让其再胡思乱想。否则,这样下去的话,南天始早会疯的。
“嗯!”凌南天抬起头来,眼神闪亮了一下,瞬间又熄灭那瞬间的光,木讷地点了点头。
泪水依然是从他脸上哗啦啦地流。
伤痛和耻辱就象一群恶魔,始终包围着他,撕咬着他。
“那好,我再从夹墙里出去,悄悄地看看外面的情况,相机相助路洋一臂之力。唉,路洋才领着十个人,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会不会战死?”冯毅见状,也点了点头。
他想:能稳住凌南天的情绪就行。
这边稳住了,可是,对那边的担心又来了。
路洋也是他的得意弟。
而路洋此时被韩复榘要胁着要作内应,又才仅领着十个人,能否对付得了马彪的骑兵团?
即便是夜战袭击,胜算也是渺茫啊!
“爹,算了,还是留在地窖里吧。”冯云一听,可急了,连忙劝说。瞬息之间,她也想到了己方人手少的问题,很是担心冯毅的安全,可不想父亲去冒这个险。
“云儿,爹一直当路洋是亲儿看待,你知道的。他在外面浴血奋战,爹在地窖里不安心啊!”冯毅忧心忡忡,顾虑着路洋的安危,便劝慰冯云一番。
他单手拍拍冯云的肩膀,示意她留下,陪好凌南天,看好凌南天。
然后,他挟起机枪就要走。
“……”冯云张嘴,欲想再劝,可是不知说什么好。
凌南天依然木讷呆坐着,泪水仍在流。
“我也要一起去!”郭妙妙实在不想再呆在地窖里了,既是厌恶凌南天,也是因为情绪稳定下来,想好了后路。
她还闻出了地窖里的霉味,借机想溜之大吉。
“好!”冯毅阅历丰富,一直以来,仿佛都能看出郭妙妙的复杂心情,所以,尽管郭妙妙刚才有过激行为,但是,他也一直没惩处郭妙妙。
他点头答应了郭妙妙的要求,也怕留着郭妙妙在地窖里会情绪不稳定,会找机会伤害凌南天。
他将腰间的手枪扔给她,便挟着机枪,转身走上台阶。
郭妙妙瞟了凌南天一眼,越步而过,跨步很慢,似在等凌南天发话。
或者,她是在期待凌南天能劝说自己别随冯毅出去。
可是,凌南天眼前浮动的便是马兰惨死的那幕悲剧,似乎对郭妙妙视而不见。
刹那间,郭妙妙眼神灰暗,沮丧地跨步走上台阶。
她感觉脚步有些沉重,暗道:自己这么一走,是否意味着自己将永远别离凌南天了?
自己就那样被这个神经病、疯狗白占便宜了?
唉!真他娘的不值!
我刚才咋就狠不下心来,一枪毙了他呢?
惨痛篇 辣姑娘
“郭小姐,快点,好吗?咱们今夜不是阵地战,也不是率领大部队作战,而是单枪匹马的游击战、夜袭战,动作要快,反应要快。否则,咱们不仅袭击不了马彪的警卫员,恐怕瞬间还会惨死于马彪警卫员之手。”冯毅不见郭妙妙紧跟而来,便又回眸,看到郭妙妙磨磨蹭蹭,便劝说她一通。
“唉,算了!他也是个废人了,他已经够惨的了!上天,已经给了他惩罚!我就不要再计较了。唉!算本姑娘倒霉,白给人家吃了豆腐。”郭妙妙双颊一热,急急加快脚步,心里却幽幽长叹一声。
“马彪?不!我要杀马彪!我要杀马彪!给我枪!云儿,给我枪!”凌南天听了冯毅的话,却又神经质般地站起身来,大吼了一声,一拉冯云,伸手向她要枪。
“不!公,你不能去,你还没吃饭,你还饿着肚,又折腾了这么久,你体力不支的。你不能去,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给你讲故事。”冯云单手死死拉着凌南天,苦口婆心劝说,寻找着各种理由。
她似娘亲,又如长姐,在哄着凌南天,就好象在哄婴孩睡觉那样。
“不!我一定要去!我要亲手宰了马彪那个畜生!”凌南天却又发神经了,疯了似的,一把甩开冯云,冲向台阶。
“哎呀……公……等等,我陪你去!”冯云被他一甩手,牵动臂膊伤势,惨叫了一声。
但是,她咬交牙,也追向凌南天。
“你这疯狗……哎呀……”郭妙妙可不愿意凌南天也跟着去,生怕他呆会发起疯了,会连累自己,便转身骂他。
可是,凌南天确实象一条疯狗一样,没理她,一掠而过。
夹墙很狭,凌南天一掠而过,擦着她的玉峰而过,把郭妙妙的玉峰弄疼了,疼得她怪叫了一声。
“你才是疯狗!哼!有种的话,你就自己一个人出去呀!你干嘛要跟着我爹走?你看上我爹了?我呸!我爹守身如玉,他才不要你这双破鞋。”冯云恼怒起来,泼辣性格可不是好惹的。
她生长于凌府这个宽松的氛围里,又常与一帮公哥舞枪开棒的,性格是极其倔强的。
平常时,偶然,连凌南天也得让她三分。
她发怒的时候骂凌南天都骂得挺凶的,又何况郭妙妙?
她追上台阶,怒斥郭妙妙,骂得很难听。
“你……你……我……”郭妙妙的心如被利剑狠扎了一下,霎时间眼泪汪汪,浑身发抖。
她张嘴想还骂,可是想不出能还骂的词语。
她蓦然握枪,指向冯云,食指扣向板机,太气恼了,冲动之下便想杀冯云解气解恨。
而冯云的话,也确实太伤人了。
岂料,冯云疾冲而上台阶,抬臂一托,托得郭妙妙的手腕上举,枪口向天。
冯云自小习武,擒拿格斗之术远胜于郭妙妙参加特工的那丁点培训技巧。
她抬肘托起郭妙妙的手腕,便手肘顺势下移,击向郭妙妙的腋窝。
“砰……哎呀……啪……”
郭妙妙腋窝遭击,手臂无力,纤手立麻,握不住手枪。
那把手枪瞬间从她手滑下,摔落在地上。
“哼!死贱人,你老不安好心,老想杀我,老想杀我家三少爷。我打死你!”冯云这次发怒可不得了,恼起来便不饶人,一肘击郭妙妙,便手掌连甩,扇了郭妙妙两记耳光。
“啪啪……哎呀!”
郭妙妙还没反应过来,又挨了两记耳光,两腮立肿,惨叫一声,嘴边渗血,本能地双手捂脸。
“死贱人,我杀了你。”冯云附身拾枪,握枪指向郭妙妙的额头,食指扣向板机。
“啊……不要!……”郭妙妙吓得双手急急掩眼,双腿一软,眼前一黑,萎倒在台阶上,竟然吓晕过去了。
“哼!什么鸟特工?这么不经吓!特鬼吧?还特工?咦?爹和少爷呢?”冯云得意一笑,抬头望向冯毅,却发现冯毅与凌南天两人都不见了。
她赶紧握枪就走,跨步越过郭妙妙,冲出夹墙门。
她反手按按开关,又将夹墙门关上,将郭妙妙关在夹墙里面。
惨痛篇 全城封锁
“砰砰砰砰……轰轰轰轰轰……”
话说刚才冯氏父女挟着凌南天刚跑没几步。
凌南天的新房便被几十名士兵扔进了几十颗手榴弹。
霎时间,房被炸塌了,瓦片乱飞,墙砖四溅。
房内那些叠堆起来的尸体,被炸得血肉乱弹乱溅。
“哈哈哈……哈哈哈……今夜,老就是大帅了。哦,呸!老不当什么大帅!老就是马司令了。哈哈哈!”
马彪走得也不远,在副官胡三迪的搀扶下,拿过一把雨伞,来到了庭院里,距隔凌南天的房间约有三十米远。
待看到凌南天的新房被炸毁时,他不由仰天大笑。
在马彪看来,今夜总算发泄了心头的那股怨气。
二十年!
二十年啊!
这口怨气积压得太久了,俺马彪郁闷了二十年了!
娘的!今夜,老终于报得大仇了!
凌雄、凌南天、马兰、龙凤娇、凌霸天的妻妾及儿女,一家十几口人,为老的亡妻作了祭典。
好啊!
爽啊!
咦,马兰?
兰儿?
呜呼……
马彪在雨狂笑一阵,自封自己为马司令。
他又默默地数着凌家死亡人数,数着数着,数到了马兰。
他忽然想起了马兰,自己抚养了二十年又被自己侮辱而死的马兰,不由心头一疼。
笑声立停!
笑容立僵!
“兰儿……兰儿……”他心头一疼,嚎啕而哭,蓦然将雨伞一抛,跑向凌南天那间被炸毁的房间。
“不要!团长,危险……”胡三迪急急追上去,拉住马彪的手臂,大声劝说。
“呜呜呜……兰儿……兰儿……爹对不起你……呜呜……”或许被雨水淋了一下,狂热的头脑有点清醒。
马彪有点良心发现,蓦然跪倒于地,额头伏于那间已被炸毁的新房前,嚎啕大哭,泪水和着雨水。
“报告!团长,院后有很多尸体,我们兄弟的尸体!”便在此时,余凡跑步过来,踏着雨水,溅起朵朵雨花,向马彪报告。
“什么?快,快将凌府大院围起来!是冯毅!是冯毅干的!这老不死还活着!快!胡三迪,抓紧从城头上调回一两个连的兵力!还有,让警察局长曹允马上领人挨家挨户搜索冯毅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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