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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大明官商-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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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虞想了想,摇头道:“如此却也快了些,扶摇直上九万里,难免为人忌啊。不妨先委他一处地方,让他做些政绩出来,那时再调入中枢,旁人便再无二话了。”

    正德点头道:“持重之论,便依国城之言。你看派此人往何处为好?”

    “回皇上,闽赣交界之地,山高路险,盗贼渊薮之地,反乱无年不生,历任府县难以穷治,不妨让他去试试。”

    “呵呵,你倒是敢压担子。好,那便委个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汀赣,看他地能耐吧。”

    正德又与冯虞、张永、马永成就善后之事商议了许久。赐宴用了午饭,正德觉着有些乏了,正待回后宫歇息,却见谷大用气喘吁吁赶了过来。“皇上,奴才查抄刘瑾府邸,寻到一间密室,其中有些悖逆之物,不敢擅自处置,请皇上移驾圣裁。”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天理昭彰

    看谷大用面色不对,正德心里头“咯噔”一下。“传旨,摆驾。”

    到了刘瑾府邸,只见里里外外军卒林立,西厂番子进进出出,将查获的财物堆放在前院。偌大个场院现下已是满满当当了。刘家的亲眷下人全被押在二重院落空场上,黑压压跪了一大片。谷大用将正德、冯虞等人直接领进后花园,指着一座假山说道,“番役在这府里头,里里外外细细搜了几回,方才查出那处山洞里掩着个密室。”

    众人跟着谷大用进了山洞,通过一扇已经打开的暗门走进暗道。

    沿着数十级台阶而下,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可容百余人的空地,青砖铺地,石柱支撑,室内摆放着许多铁架、木箱。墙角一口红漆大柜,柜门敞开,谷大用拿手一指,“皇上请看。”

    正德趋前几步,粗粗翻看柜中物事,顿时面色铁青。“好,好得很!”

    冯虞、张永、马永成几人也围上来观瞧,只见柜中所放物品倒不是很多,却皆是悖逆违禁之物:玉玺、金龙御锦、宫牌、玉带、贴身软甲、手弩,还有一把内藏短匕的团扇!看那扇子的模样,与刘瑾平日不离手的那柄一模一样!

    谷大用在边上补了一句,“皇上,那匕首已验过,刃上抹了鹤顶红!”

    这句话如同火上加油,正德一下子就爆了。“逆贼!好大狗胆!每日着软甲、持凶器呆在朕身边,有何图谋,昭然若揭!”

    正德已经是怒发冲冠,张永边上又冒出一番话:“如今看来,刘瑾迫反安化王,恐怕也是另有深意。再有,老奴克敌回师。刘瑾却让大军放慢行程。回头又令百官离京出殡,两桩事靠得又如此之近,说不清道不明啊。”

    “哼!有什么说不清的。”正德转头看向冯虞、马永成,“你们怎么看?”

    马永成抢着答道:“其心可诛!请陛下决断。”

    冯虞想了想。说道:“刘瑾图谋不轨,可说是罪证确凿。不过此事不宜由万岁专断。于情于理略有不妥。依臣之见,对如此大案,不妨交诸法司会审,案情昭告天下。如此,刘瑾若当诛。其罪名出于公议,出于公心。天下膺服。”

    这一番话,听得正德连连点头,张永等三人更是心领神会,连忙附和。

    “好,既然你等皆持此议。传旨,即刻将逆贼刘瑾发付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东西厂、锦衣卫会审……正四品以上职官陪审。另,抄拿刘瑾、张彩九族打入天牢。召焦芳回京对质、听候裁处。”

    回到宫中,正德依然是气愤难消。“国城,你说,朕待他刘瑾不薄吧。为何竟有这等狼心狗肺之徒!”

    冯虞淡淡一笑:“无非利欲熏心。皇上抬举他。位极人臣,可惜此人贪心不足啊。得陇望蜀,到了今日这等权位,再想往上走,可不就剩谋逆篡位了么。皇上可知,这五年,刘瑾卖官鬻爵,我大明朝野,若想升官,只看行贿多少,不问德才。各地上位者多为贪劣之辈,就位后但知变本加厉穷刮百姓。幸好此次皇上拨乱反正,将其断然拿下,否则不出数年,只怕海内要生巨变。”

    “真有如此厉害吗?”正德心中一凛。

    “臣不敢危言耸听。”

    “你的忠心,朕心里有数。”一晚上没睡,正德已是满脸憔悴。方才冯虞那番话,更是重重敲在他的心上。在房中来回走了几圈,正德轻轻一挥手,冯虞、张永几人会意,当即告退。

    出了宫门,张永拍着冯虞的肩头,“国城,方才法司会审那主意实在是高!”

    冯虞淡淡一笑,“咱们几个当初与刘瑾交情不浅,如今都是不好出面操刀的。否则难免遭人非议,说咱们没道义。方才我琢磨着,明日会审,还有件事要预作安排。”

    “怎么?”

    “咱们几个与刘瑾有交情,满朝文武又有几个与刘瑾无瓜葛?只怕明日人人心有顾忌,审不下去。恐怕还得先找个愣头青,让他打头阵,后头便好办了。”

    “高!”张永几人不禁轰然叫好。“国城啊,有见地,有胆识,年纪轻轻,前程不可限量啊!”

    冯虞笑道:“各位公公谬奖了。国城现下还要到军中转转,大军入城,莫惹出些乱子来,这便先行一步。哦,此番事了,国城打算回乡探看家室,料理些私务。重振朝纲,便仰赖诸位公公了。”

    说罢,冯虞飘然而去,留下张永、马永成、谷大用三人大眼瞪小眼。“他还真放得开?”

    次日一早,从锦衣卫衙门到刑部的所经路段,侍卫亲军、团营官兵分段把守、戒备森严。刑部大堂上高官云集,不知情地还当是朝会挪到这边来开了。大堂坐不下,那些品级低地只能搬张板凳坐到院子里去了。

    辰时刚到,一辆囚车在数百侍卫亲军、锦衣缇骑的簇拥下来到刑部门前,只听差役一路呼喝:“刘瑾带到”刘瑾带到”

    不多时,刘瑾一身囚服、镣铐加身,被八名差役押上大堂。看见主审官位子上坐的是刑部尚书刘缨,刘瑾微微一笑,“刘缨,还记得当初怎么搂到这个印把子的吧。今日咱们可是掉了个个了。怎么,要审咱家?”

    一句话噎得刘缨说不出话来,半晌方才摸起惊堂木,有气无力拍了一记,说了一句:“升堂。”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叫。主官如此,那些差役自然也没了劲头,威武号喊得荒腔走板,边上文武看得大摇其头。/刘瑾在堂上若无其事,立而不跪。待到差役喊完了,刘瑾把嘴一撇,“有话便说。”反客为主了。

    刘缨轻轻摇了摇头,“刘公公,今日三法司奉旨会审,若有所问,望公公从实招来。刘公公,你私造玉玺,窝藏宫禁违制之物,暗藏凶器,意图谋反篡逆,现下可认罪么?”

    “什么?”刘瑾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原本羁押后宫,昨天下午突然被打入天牢,再次求见正德无人搭理,刘瑾心中便知不妙,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罪名竟至于此,简直大出意料,当即怒吼起来。“简直是荒唐!咱家一个……一个,谋什么反,篡什么逆?还暗藏凶器?栽赃!有奸人诬陷咱家!咱家要见万岁,咱家要见万岁分说明白!”

    刘缨面对刘瑾再没底气,这会子脸面上也挂不住了。只见他一拍惊堂木,站了起来:“刘公公,请自重!今日三法司奉旨审案,你若是果真有冤屈,自可出言辩白,怎可如此咆哮公堂?”

    刘瑾毕竟是见过大场面,喊了几嗓子之后,冷静下来。“哼!审案?今日在座地,哪个不是咱家提拔?哪个屁股干净?哪个敢来审咱家?”

    此话一出,百官齐咽。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抢步出列,冲到刘瑾身前,只听“啪啪”两声,迎头就是两个大耳刮子。“老夫身为皇亲,旁人不敢不附你,老夫用不着。旁人不敢审你,老夫便敢!”

    刘瑾给扇得晕头转向,满眼金星,一时找不着北。待他缓过劲来定睛一看,顿时没了那股子嚣张劲。原来站在他面前这位,还真是哪个也不怵,哪个也奈何不得他驸马蔡震。这驸马可不是正德的驸马,而是正德他爷爷地乘龙快婿,算年纪比刘瑾还大!

    蔡震于宪宗朝成化二年,娶英宗之女淳安公主为妻,跻身驸马之列。此人生性醇谨,少有人知此公本是个嫉恶如仇之辈,只是有明一代,驸马与仕途无缘,只能低调为人,故而平日里不哼不哈。这几年,蔡震看着刘瑾倒行逆施,早就愤懑于胸,只是无法出头。今日本轮不着他来,却是张永专门请来镇场子的。看刘瑾作了阶下囚,还敢如此嚣张,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

    要说有的人还真是欠揍。蔡震两巴掌过去,刘瑾当时就蔫了,耷拉着脑袋不敢再作张狂状,多少年没挨过揍了。

    蔡震此时是意气风发,胸中多年块垒一时尽吐。只见蔡震四下看了看,直奔主审官刘缨而来。“边上挪挪。”

    刘缨不敢多说,乖乖让座。

    蔡震大马金刀地往靠椅上一坐,猛力一拍惊堂木,伸手点指刘瑾:“大胆刘瑾,这些年来,你贪赃枉法,卖官鬻爵,搜刮天下,祸乱朝纲。多少正臣君子惨遭荼毒,多少黎民百姓家破人亡!刘瑾,你罪行累累,恶贯满盈!今日伏法,可说是天理昭彰。你还有何话讲?”

    再看刘瑾,从他身上再也寻不到往日的嚣张跋扈,头颅低垂,身躯微颤,一声不吭。

    此时又听蔡震喝道:“方才老夫所言,可有一句诬蔑之辞?单凭这些,足够判你刘瑾几个死罪。你且回头仔细想想,当日你算个什么东西?是皇上感念往日情份,信你用你。你刘瑾却拿什么回报皇上浩荡天恩?你说谋逆之罪是冤枉你,那你说,为何强令平叛大军放缓回程?为何强令满朝文武离京送葬?你可曾与张彩妄议废立?”

    看刘瑾体若筛糠,一声不答,蔡震怒火更盛,一拍桌案:“如此顽冥不化!哼,任你人心似铁,我有官法如炉,不怕你不从实招来!来人,捋指、夹棍伺候!”

 第二百五十八章 清理朝堂

    正午时分,本该是传膳的时辰,尚膳监掌印太监已候得腰酸背痛。/可正德痴痴盯着面前这份供状,久久不曾吱声。冯虞、张永等人偷眼看去,正德眼角隐隐似有泪光。几个人此时都不敢出言打搅,殿内一时气息凝重。

    好半天工夫,正德抬头望向几人,“可曾用刑逼供?”

    张永赶忙答道:“回皇上,那刘瑾原本气焰嚣张,咆哮公堂,给蔡驸马一顿痛斥,灰头土脸无地自容,这才认罪伏法。此番会审,确是不曾动刑,皇上可令人验伤。”

    听张永如此说辞,几人心中暗笑。那刘瑾分明是给两个耳光和大堆刑具吓瘫了的,不过非要说未曾动刑逼供,也说得过去,反正是验不出什么伤来。

    “验伤却不必了。深负朕望,深负朕望啊。议处吧。”

    谷大用第一个开腔:“谋逆大罪,按律当凌迟,灭九族。”

    看看其他人并无异议,正德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说罢,他提起玉笔,亲题朱批:“论谋逆大罪,三日后凌迟,灭九族,没家产。”

    写罢,正德又将供状看了几回,目光渐渐狠戾起来。“刘瑾啊刘瑾,这五年,朕信用于你,恩宠可说无以复加,不曾想回过头来,却要谋害于朕。”

    听正德腔调有异,谷大用在边上阴阴地冒出一句:“刘瑾那厮上位以来,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朝野上下遍插党羽,谋篡之事。///恐怕是蓄谋已久了。”

    听了这话,正德身形一震,琢磨了一番。自语道:“你侍奉朕十年,只怕是算计了朕十年。也罢,既是如此,这三千多日情义。今日朕一并还你。”

    说到这里,正德疾步来到龙书案前。在供状上又加了一行字:“磔三千六百刀,行刑三日。”

    将朱批交司礼监随堂太监拟旨后,正德说道:“刘逆一案便如此发落。现下,该收拾那些走狗爪牙了。内阁为第一首要,你们几个说说。现如今几个阁臣,哪个当走。哪个当留?”

    四人对视了几眼,还是张永答道:“刘宇、曹元二人,世人皆知为刘党干将。///应即刻下狱才是。尤其是刘宇,正德元年,身为右都御史,却开文武行贿、投靠刘瑾之风,当严处。李东阳为弘治旧臣,只与刘逆虚与委蛇,似无劣迹。且内阁总不好一举撤个干净,可否暂且留任?”

    谷大用紧接着说道:“皇上。焦芳那老东西原先也是紧抱刘逆大腿的货色。虽说这回悬崖勒马,此前劣行却也不能一笔勾销。也当严处才是。”不错,待刘党一网打尽之后,再收拾他。”马永成在旁附和。

    “国城,你意如何?”正德转向冯虞。

    “皇上,以臣浅见,恐怕还是倒过来办好些。内阁重臣若是先遭清洗,各级官吏必然自知不免,只怕多有狗急跳墙之徒,徒增麻烦。若是责令内阁出头清理逆党,刘宇、曹元二人或许心存侥幸,必然卖力洗脱。咱们自可冷眼旁观,看他们狗咬狗。那些下层官吏为求脱罪,必然知无不言。到最后,刘宇、曹元还是得给咬出来。到那时,何愁逆党不除?”

    冯虞这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叫好。正德也点头称是,又问:“按着你所说,如何行事才好?”

    “先清洗东西厂、锦衣卫,这叫除爪牙。毕竟查案、拿人靠的便是这三家,钦犯也都押在天牢。若是有刘逆余孽垂死反扑,只怕要生出事端来。其次便令内阁清理六部院司,这叫灭羽翼。之后便是收拾张彩、刘宇、曹元、焦芳一干逆党干将。如此,天下去浊扬清。”

    “好,国城所言极是。”正德一拍大腿,当即下令。“马永成、谷大用,你二人即刻回去清理门户,若要人手襄助,便找张永调兵。国城,你整治锦衣卫。此外,三大营、五城兵马司由张永领团营清洗。回头朕各赐你等尚方宝剑,哪个胆敢造次,格杀勿论。东西厂、锦衣卫即刻清点逆党名录,明日起交内阁查办。这便办差去吧。”

    四人起身,各领圣旨、尚方宝剑,领命而去。且说冯虞,回到午门外中军处,即刻寻来陈琛、范长安等人,简要叙说今日之事,当即下令:“长安,你还是领大军牢牢把住午门。刘瑾一日不死,咱们便不能掉以轻心。陈琛,你与亲军团随我去锦衣卫指挥衙门。”

    今日朝廷出此惊天巨变,各部院上至主官下至差役,无不是人心惶惶,纷纷聚在衙门里探听消息。自正德登基以来,今日竟是各部院出勤最齐的一天!锦衣卫指挥衙门也不例外,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指挥副使高得林、北司镇抚钟惟业等人聚在书房中坐立不安,却又不敢派人打探,这种时候若有异动,简直便是找死。

    正在烦乱时,只听外头一阵骚动,一名军兵跌跌撞撞进来禀报:“诸位大人,不好啦!”

    “慌什么,好好说来。”在部署面前,石文义倒是威势不减。

    “回、回大人,冯、冯大人领大军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啊!”石文义听到这消息,脊背发麻,也有些慌神了。“你说地冯大人是哪个冯大人?来的又是哪方人马?”

    “啊?噢,冯大人便是侍卫亲军都护、镇辽侯冯虞,所率人马自然是侍卫亲军了。”

    三人只觉着脑袋“嗡”的一声,这架势,绝对是来者不善。高得林哆嗦着冲石文义问道:“这……这是打上门来了。咱们、咱们如何应对?”

    钟惟业也是头皮发麻,乱了方寸。“指挥大人,咱们是归降,还是杀出去,您指条路吧。”

    石文义听了气得胡子直哆嗦,“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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