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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明官商-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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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消息?”

    “线报称,内行厂派人来福建,或是出自刘瑾指使,意图不明。”

 第二百零七章 天罗地网

    “内行厂?!”冯虞的眉峰当即便锁了起来。  “内行厂直属刘瑾,锦衣卫、东厂和西厂皆在内行厂监察之例。地方上又无东西厂派驻人手,这些阉狗来福建,明摆着是要对付我的。莫不是咱们经营台湾动静太大,给他们探得什么风声了?”

    “按说是不会,朝廷素来不在乎南洋动静,咱们攻略台湾用的又是私兵。此外,如今台湾至福建之间海面,来往海船尽挂杨家旗号,外人也无从探知动静。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那李俨,诨号李四海的,手下还有不少海船四下贩私。或许是他听得什么消息,报与朝中某位权臣,又为刘瑾获悉。再不然,便是咱们手下有刘瑾的坐探!”

    “不会是毛自卿么?”冯虞问道。

    “不会!”朱潜答得斩钉截铁。“这些日子,我已在市舶司伏下许多暗桩,如今那毛自卿一举一动皆在我眼皮底下。最近这家伙消停了许多,又拿了咱们不少好处,屁都不敢放一个。”

    冯虞来回走了几圈,蓦地立定脚跟,转头对朱潜说道:“不管他如何打算,咱们自有应对之规。现下第一紧要事,便是查清那李俨背后是何人撑腰,对咱们是友是敌。能拉便拉,又财一起发。若不成,就如赵大一般处置了。至于京师来的这拨客人,不论来意如何,总归是要对咱们不利。这么着,即刻派人分头把守福鼎、崇安两县分水关。北人入闽,不论借道浙江、江西,必经这两处。一旦现形,从速调集人手,寻僻静处将这帮龟孙密裁。尸首埋藏深山,给他们来个踪迹全无下落不明。”

    “这个……妥当么?打狗还得看主人。”

    “呵呵,就是要让内行厂、让刘瑾心存疑忌。咱们这日子才能过得安稳些。其中关键。便是活计定要做得利落。不能留下蛛丝马迹给人抓住把柄。这个,还须你亲自布置,定要万全才是。”

    “明白。”

    内行厂役长刘永千不甘万不愿,领了个远赴福建的差事。在京城。役长虽说是个排不上号的小角色,可这内行厂是刘公公亲领,可说是手眼通天,看哪个不顺眼,锁镣一抖将其拿下往北镇抚司一送,平白编个大罪。掉过头来再找家属敲银子。刘永自打从东厂投奔过来升了役长,几个月工夫连敲带拿,已是五六千两银子入账,其中半数孝敬上官,还落个能员的风评。哪知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回这棘手差事一下来,掌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你说在京城好吃好喝的何等自在。大热的天千里迢迢跑到福建访查锦衣千户。什么好处没有还沾一身尘泥,什么事嘛!

    刘永越想越气。嘴里不禁便骂骂咧咧起来。身边一个番子见长官不开心,忙凑过来劝解:“档头,这回出京,小地以为也是个肥差。咱们到了福州府,先将想要的东西搞到手,再将身份一亮,不说来意,地方文武哪个不是战战兢兢死命的巴结。”

    “巴结个屁,你不想想咱们要对付地是何等人?漏了风声,巴结没份,死命倒是差不离了。老老实实办了差赶紧走人。若是做得漂亮,刘公公那边或许还有些恩典。还有,说过几回了,在外莫叫我档头,小心漏了身份。”

    四下看看,刘永更是一肚子气。“我说你们几个,咱们这一路扮地是商贾,不是截道地,一个个横眉立目的作甚,敲惯了竹杠放不下脸来是怎么的?都听明白了,冯虞是什么人你们心里该有个数,他可不是一般的锦衣卫,见了咱们跟老鼠见猫似地。他可是皇上信臣,正二品的龙虎将军,边备提督,锦衣卫指挥同知,领的福建千户。在福建那一亩三分地上,人家可是有权有势还有兵,真要翻脸了,咱们逃都逃不及。前头可就出来了浙江地界,都给我加上八倍小

    翻过一个山头,前方便是闽浙交界分水关。几个卫所军懒洋洋地缩在关门里,拿个蒲扇可劲地扇着。天近正午,日土毒着呢。

    刘永这七个人牵马驾车到了关门处,那几个兵丁见是有钱人打扮眼睛一亮,当即横起长矛拦住去路,“什么人!何处来,何处去!”

    一个扮作车把式模样的番子赶忙迎了上去,“我家老爷是京师来的,欲往福建采办海货药材。几位总爷行个方便。”一把制钱偷偷塞给那领队的什长。

    那什长颠了颠手中钱币地份量,又问:“可有路引?”

    “有、有。”番子回身便要去拿,那什长却改了主意,一摆手,“算了算了,看你等也不象歹人,放行。”

    过了分水关,刘永愤愤地回头看了一眼关城,骂了一句:“只知敲竹杠,没个守兵模样。”浑然忘了在京师之时,自己那竹杠敲得可比这几个兵丁狠多了。

    待刘永等人走远,那什长反身上城,冲着关楼内抱拳施礼,“大人,想来便是这一拨了。”

    却听搂中有人问道:“几成把握?”

    “京师来人,七人一伙,看那几人都有功夫在身,暗藏短兵,骑马姿势也是同道中人……九成把握。”

    “好!回去有赏,你先退下吧。”

    “是。”待那什长退去,关楼门扉一开,一名便装独臂男子健步而出,正是岳海。在他身后一羽信鸽振翅而起,向南飞去……

    刘永一行沿着官道一路向南,往福鼎县城方向行进。大热天里,寻常人等哪个愿意出门,官道上行人稀疏,便是客栈酒肆也难得一见。刘永原本打算就在道旁找个饭庄来上几盅,吃上几口,待得午后再赶路,出了分水关却未见一家。正在沮丧时,却见前头引路的番子大呼:“刘爷,前头坡下有酒幌子!”

    刘永一听,立时来了精神,“你先过去看看,可开着门。”回头吩咐左右,“让芮三趟趟道,咱们再跟过去。出来办事,小心没大错。”

 第二百零七章 收网

    待了片刻,只见那芮三返身出了店门,伸手打了个手势。// /刘永见了安下心来,一挥手,“大家伙走得累了,进去叫些菜,好好吃几碗酒。反正上头不曾立下期限,待申时上路不迟。”

    一行人各自在门口树下拴好坐骑,进店落座。这饭庄确实破落了些,不过桌椅收拾得还算干净。一个四十来岁的店家笑脸相迎,操着晦涩的福建口音问道:“几位客官,这么热的天还赶路呐,可要用些什么来?”

    刘永换了行藏,京城里那股威福之气也随着收敛了些。“急着跑生意,说不得只能是辛苦些了。店家,可有好酒好菜只管上来,我等在此多呆会子,待日头弱些再动身。”

    那店家挠了挠头:“这个……实不相瞒,入夏之后,小店平日里生意淡了许多,故而不敢备下太多菜食。乡野小店,也没什么好货,水酒几坛,山野蔬果杂菇做汤盘,还有便是腊肠腌肉。对了,上午倒是有半只山麂腿,是炒是炖客官定夺。”

    刘永笑道:“此处自不能与闹市去比,反正有什么只管做来,只要可口便好。手脚利落些,这会子我们已是又渴又饿了。”

    店家惊呼一声,“只顾着说话,忘了先给各位上些茶水。店中虽无上好茶叶,却也有些野茶,喝来倒是清凉解暑的。”说着,他急转入内院,转眼工夫拎着个大桶出来,大半桶的汤水发出山野清香。“几位,这茶是上午用山泉水泡的,此刻已凉了,正好喝些个,解解暑气。”

    刘永身边两个伴当抄起海碗便要舀茶水来喝,却给刘永一把拦住。只见他笑嘻嘻地对那店家说道:“这么热的天,我看你脑门也见汗。干脆和咱们一道喝些茶水败败火气。”

    那店家连连摆手,“哪有与客官同饮的道理,太没规矩。后头还有茶水,又不是什么金贵物事。”

    刘永笑道:“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原本远隔万里,今日能遇着便是缘分,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同喝两口又如何?”说着,硬是舀了一碗塞给店家。那店家推却不过,只得喝了几口。看店家实实咽下肚去,刘永这才让手下众人舀了茶水自饮。还别说,这野山茶虽说没什么茶韵,入口却也清凉干爽,暑气顿时消解大半,有人竟是叫出好来。那桶茶水转眼便下去大半。

    这时那店家赔笑道:“几位慢用,我这便进去做菜,稍待片刻便得。”

    趁着店家进去忙活着空当。那芮三凑过来低声说道:“方才我店里店外转了一圈,确无旁人。”

    刘永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此时内院中已有菜香传出。不一会儿工夫,各色菜肴便送上餐桌。闻着味道,众人腹中馋虫大动,当下各举碗筷,风卷残云般大吃大嚼起来。

    前几碗众人吃得热火朝天,到了半饱之时,突然有人冒出一句:“头晕!”紧接着便陆续有人栽倒在地,带着几只碗碟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几声,摔成碎片。刘永情知不妙,伸手到随身包袱里去掏短刀。猛然间便觉着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站起身来有心要跑,只觉着腿脚发颤,膝盖一软,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刘永悠悠醒来,使劲睁开眼四下打量,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座山洞之中,岩壁上插着火把。扭了扭身子,这才发现手脚无法动弹,竟是给人捆了个四马倒攒蹄,手脚勒得生疼。左右仔细一瞧。六名手下都如自己一般给人制住。躺在地下,这会子也已陆续醒转。刘永心中暗暗叫苦。今日竟是进了黑店,栽了好大跟头,如今竟是生死难料。悔啊!

    听见有动静,洞外进来几个劲装蒙面人,直接来在刘永面前。领头的一个弯下腰,打量了刘永两眼。“醒得倒快。”

    刘永厉声说道:“你是何人?因何设计害我?”

    那人冷冷说道:“你若不想寻死,便不该问我这个。我要说了身份,便只能灭口了。心浮气躁,看来也算不上什么人物。”

    一句话说得刘永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充好汉。

    “不言语了?好,轮着我来问你。”说着,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拿在手中把玩。刘永一看,正是自己的腰牌。“内行厂呵呵,好威风。说说,你等来福建做什么,可别说你是来做生意的。”

    刘永听那人询问,把眼一闭。

    “嗯?怎么,要充好汉?佩服之至。不过呢,我也没闲工夫与你磨蹭。这么着,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一句不实……我家主子往日教咱们刑讯时说过两句话。一句是十指连心;另一句是各种伤处,最疼痛难熬地便是烧伤。看见壁上火把没有?十根指头,十根脚趾,嘿嘿,算来你有二十次机会嘛。要觉着痛,此处荒郊野岭的,只管喊,吵不着别个。废话少说,咱们这就来吧?”

    听着此人平淡的语气,不知怎的,刘永只觉着脊背发凉,手脚忍不住哆嗦起来。

    第二天早上,冯虞正在千户所埋头公案。近期要调拨往台湾的人力物资可谓千头万绪。他妈的,前生看小说,人家穿越之后轻而易举地建国建军横扫天下如卷席,如今轮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多麻烦事?自打拿下台湾,福建这边输血就没停过。从吕宋掠来的大笔资财也得想法变现,再往四处收购,动作还不能太大,免得给人觉察出异常状况。幸好杨家能量够大,自己又管着锦衣卫,许多事情没人敢来细问。要不然,单这一件事就能活活累死。

    正在暗自抱怨着,“啪”,一份文书落在面前。冯虞下了一跳,抬头看,朱潜一脸轻松站在跟前。“大人,事情结了。”

    “什么事?”

    “内行厂。口供全在这上头。”

    冯虞拿起文书细看。只见上头写着,上月下旬,内行厂役长刘永等七人,奉掌班差遣,前来福建搜拿锦衣千户冯虞勾结私商干犯海禁横行不法赃证。搜出随身腰牌七面,“内行厂奉旨行事官民听用”牙牌一面,会票现银七百两。据刘永供称,此行先往福州市舶司督办清案,再往漳州府悦来客栈,自有人来约访。

    冯虞眉头一皱,“漳州?自明,这几个番子如何料理?”

    “深山老林里寻个处所深埋了,不会给野兽刨出来。漳州那边怎么办?”

    “寻几个北地口音地,拿了腰牌过去接头。此案你亲自坐镇督办,务必破获。居然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事,拿我当吃斋念佛的么?”

 第二百零八章 不让陶朱

    冯虞、朱潜二人正埋首桌案研议赴漳州行动细节,只听门外头脚步匆匆,片刻后有人高声禀报:“大人,京师急报。/”

    “呈进来。”

    门子进屋将书信呈递给冯虞,告退离去。冯虞草草看过书信,面色登时阴了下来。朱潜见此情形,心里一惊。“思献那边出事了?”

    冯虞将手中书信递了过去。“自己看吧。”

    朱潜惴惴不安地接过信纸,展开一看,上头就二十个字:“天黄芙蓉,名动京师。入账百万,幸不辱命。克日回闽,请勿挂牵。”朱潜看罢登时大喜,抬头问道:“思献这是大功告成了,大人还担心什么?”

    却见冯虞猛然间捧腹大笑,“自明果然被我蒙倒!哈哈,你这等聪慧之人,想要赚你入觳实在是不容易呢。”

    听了这话,朱潜哭笑不得。“难得大人有此童心,说起来,我还真是许久不曾上过当了。大人,说正经事,思献此番成功,四方文人必定趋之若鹜。这会子发售,行情是最好不过,大人可打算大量开采?如此赚他一笔,今年经营台湾,用度便全有着落了。”

    冯虞摇了摇头,“呵呵,自明,做生意的本事你还是差着点,沉住气,心急吃不了热包子。开采是要的,不过,出货却不必急在一时。这会子正该收住,憋他一憋,市面上必定催要得更急。我看,到下半年再放他一批,行情只怕更火。如此才是长久之道。不过,现下咱们所说不过是相当然而,还是等着思献回榕问明情形再作定夺。”

    收到信是六月上旬,真待到陈琛回到福州,离七月已是没几天了。见着陈琛,冯虞上来便紧紧握着他的手,笑道:“财神爷回来了。”众人大笑。

    回到书房,屏退左右,陈琛取出个锦盒。推到冯虞面前。“此行所获,尽在其中。”冯虞打开来一看,厚厚一沓五千、一万一张的会票。“多少?”

    “一百零七万三千两。”

    冯虞“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上,冲着陈琛一挑大指,“行啊思献,头回行商便不让陶朱,竟是样样精通。”

    陈琛笑道:“不瞒大人你说,儿时家贫。我也曾挑了柴禾沿街叫卖贴补家用。说来而今也算是重操旧业了。”

    冯虞叹道:“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思献正当此言。说说京师故事,此行诸事顺否?”

    “托大人福,此行还算是顺当。我进京之后,为行事方便。便在万邦园落脚。之后,我本待遍访诸位重臣。可转念一想,这寿石毫无名气,那刘瑾等岂是识货之人,只怕立时给哄出门去也未可知。故而先呈送表章求见天子,奉上那方天黄奇石,皇上当即遍示群臣。朝中文臣多饱学之士,大加赞誉。我又将这寿石来历说了一遍。噢,便是得自南洋那段,引得皇上大喜,当即着宫匠刻了寿昌二字作私章。这寿昌二字本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意,不过,又可解为寿石得昌,一时朝野轰动。寿石之名妇孺皆知。下朝之后。我才将精选寿石遍赠大人开列之诸位重臣,果然个个欢喜。如获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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