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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湖传奇录之花间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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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无非是想要这个花家,心思太简单,很容易看穿,你怕我重用他们两个,而忽视了你!花间酒与花家断了关系,而花家的继承人总归是要从你们三个人中间选择一个的!”花百里抬起眼睑看了一眼身旁颤抖不已的花玲珑,接着说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人的小心思还是埋浅一点才能活的长久!”
  
  “弟子……弟子……”花玲珑闻言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花百里起身伸手扶起了花玲珑,“我并没有责怪你什么,你的心思很小也很浅,这很好,很好……至少可以活的久一点!”
  
  花百里没有再看花玲珑一眼,便大步离开了,他需要去看一看已经死去的朱察有。
  
  阴暗的房间,光线并不充足,屋内充斥了尸体腐烂的臭味,可一推开门远远就能看见朱察有头顶那诡异的红蓝相间的纹路。
  
  花百里将下人都赶到门外,门闭了起来,光线更不充足了,可并不妨碍胡百里的治疗。
  
  银光闪现,金针准确的落在几处大穴上,可惜清晰的看到朱察有头顶的红蓝纹路在游动,像活物一般,是苗疆的蛊?花百里不止一次的猜测过,这可紧紧只是猜测,也仅仅只是假象,就像他的儿子花无尽一样,
  
  当初他就猜测是蛊,可用尽法子,头顶上不时游动的东西也没有引出来,最终丧了命。花无尽死后,花百里并没有立刻下葬,他用手中精致的小刀,将头顶上游动的纹路刨开,刀在纹路上轻轻的划了下去,血就溅了出来,血流的很快,很干脆,流进便再看不到任何纹路,原来那红蓝的纹路只是血,流动的血。
  
  花百里没办法解释这一切,就呆在花无尽的尸体旁,然后清醒,开始将花无尽的各个器官刨开,却没有任何异常,只剩下仍旧完好的头颅,如果可以忽略头顶上的伤口,那便是完好的了。花百里看着花无尽头顶上的伤口,沉重的叹了口气,放下了刀,看着已经成为一滩烂肉的花无尽,只是坐在一旁看着,看着他一天天的腐烂,更加符合他原本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看着干枯的血液,看着爬出的蛆虫,看着干瘪的皮肤,花百里不吃不喝呆坐了整整七天七夜,走出那扇门的时候,一个知天命的人,头发,胡须都变的花白。
  
  手里抱着床单被褥,里面包裹着的是花百里唯一的儿子腐烂的尸体。花百里看了一眼挡在面前的十岁的花间酒,一个从七岁开始就不知道是和长相的亲人,也是他现在唯一的继承人,他没有阻拦花间酒的动作,花间酒伸手撩开被褥,看到了腐烂的尸体,那一堆烂肉中间隔着一颗相对完好的头颅。
  
  他没有看漏一丝一毫,花间酒嘴角那抹冷笑,冰冷的眼神,了然的神情,一个十岁的孩子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竟然是这样的表情,即使他脸上蒙着面具,即使他是花家的人。也太过冷血,太过残忍,太过冷静了。
  
  对于花无尽的死,花家人都保持了缄默,没有隆重的葬礼,也没有祭奠,没人知道他的坟头在哪里,除了花百里。
  
  整个花家没有一个人哭泣,包括只有十岁的花间酒,只是沉重的压抑。
  
  花百里叹了口气,七十岁的人,仅仅只是这几天便苍老的许多,他将金针收回,也收回了他飘远的思绪,他不像再走回老路,他要救活这个和他儿子有同样病症的人,只要救活,一切的谜团就能解开了!
  
  只是现在,面对这病情,仍旧毫无头绪,一团乱麻纠结在心中,怎么捋也捋不顺,也许那个不孝子可以给他解惑,如果那个不孝子还当自己是花家子孙的话。
  




7

第五章 。。。 
 
 
  花间酒醒了过来,看着身旁满身青紫的宁灭,心里不由的拧了一下,眼神黯淡了许多,他又幻做了恶鬼,又伤害了自己心底最重要的人。
  
  看着睡着却睡的并不安稳的宁灭,花间酒叹了口气,轻轻的吻了下宁灭眼底已经干掉的泪痕。
  
  他又杀人了,而且是在宁灭的面前,用了那样残忍的手段,如同鬼姬一般残忍的手段。
  
  手抚在自己的心脏处,他不知道这里面是一颗怎样的心,人心还是真的是恶鬼的心。手指将胸口的肌肤扣的发白,怀里的人不自然的扭动了下,他知道他的美人醒了。
  
  “你醒了!”花间酒没有说抱歉,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为这样的伤害说了抱歉也于事无补。
  
  “太好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宁灭紧紧搂住花间酒的腰,埋在他的胸膛,哭的很伤心,如同一个女人。
  
  即使他长的再像女人,可根里总是个男人,他爱上了花间酒,他才愿意扮作女人,愿意用娇嗔的语气和花间酒说话,愿意跟花间酒撒娇,愿意做一个小女人。
  
  可此刻宁灭的心底清明的让他自己害怕,他这次哭泣不是委曲求全,不是装模作样,是真实的,他离不开那个永远不会用真实面貌面对他的花间酒,他离不开那个偶尔会化作恶鬼的花间酒,他爱这个男人,爱的很深很深,可以失去自我,也不可失去她。
  
  “对……对不起!”花间酒还是说了抱歉,第一次开口说抱歉,第一次在肆虐以后说抱歉。
  
  “那不是你……你回来就好……不用说对不起……真的,不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宁灭越哭越伤心,像一个小孩子。
  
  花间酒的胳膊停在半空中,顿了顿,紧紧的搂住了宁灭,任凭那个小东西在自己的怀里哭的昏天黑地,任凭滚烫的泪水灼伤他黑色的心脏。
  
  “我不会再离开了!”花间酒低沉的声音在许下诺言。他很少许诺,因为不相信,只是因为不相信,可此刻他愿意许下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诺言,只是为了安慰怀里那个痛苦的小东西。
  
  “你爱不爱我?”宁灭没有回应花间酒的诺言,只是哽咽的提了一个问题。
  
  “我曾经说过!”花间酒岔开的话题。
  
  “是的,你说过,你只是说‘你是我认定的人,我的聪明只是为了保全你,你别想逃离我,你的死只能我说了算,就算最后剩下的尸首,那也要永远的呆在我身边,那也是我的。’”机械的重复着那天在天水村山崖上花间酒的话,没有难过,没有失落,没有愤恨,只是重复着。
  
  冷漠的语调重复当日的话,一字一句如同消失的暗器一般,悉数全部打在了花间酒的心底。
  
  “我……”
  
  “你从没有说过你爱我!”宁灭打断了花间酒的话,语气中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你只是在宣誓你对我所有权,是的,我是你的。”
  
  宁灭停了下,将泪水在花间酒的胸膛上蹭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忘记了你的长相,只是一瞬间,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来牢记你的长相,你有时候连眼睛都是假的。你从来不肯吻我的嘴巴,我知道,你那张脸全都是假的。”
  
  宁灭冷冷的笑了一下,自嘲一般的冷笑,“即使是这样,我也爱上了,爱上了你,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爱上了,爱上了你这个永远带着面具的人。即使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你的所有品,我只是一个玩物,我仍旧爱上了。那时你不碰我,我只能用毒掌在你胸口烙下红色的掌印宣示着我的所有权,对你若即若离,也仅仅只是想多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那天你终于肯给我看你的真面目了,我激动的不能自已,可是我很快便忘记了,忘记了你的真面目,只记得你那一张又一张的面具,一张又一张类似却又不相同的面具。”落寞的语气突然变的幸福,变得痛苦,交织在一起的情绪,让花间酒有些窒息。“我枕边的人终究还是陌生人,我仍旧每天醒来看见的是不同的面孔。你只用了一瞬间的真面目面对我,就已经将我的所有买断,我失去了自我,我不再是那个宁灭天下,不叫他人欺我一分的宁灭了,我只是你的宁灭,你怀里的美人。”
  
  语气陡然变得激动,带着些许的癫狂,“可是我爱你,我爱上了你,花间酒,我爱你,恶鬼也罢,鬼姬也罢,我爱你,爱的已经失去了我自己!”花间酒怀里的宁灭猛的抬起来了,一脸的泪痕,精致的面容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美的让人心动,美的让人心疼,“冤家,我爱你爱的想杀掉你,杀掉你,将你的尸体埋在我床边,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这样你才会感激我,爱上我,发了疯的爱上我……”
  
  宁灭精致的脸上笑容变的张狂,濒临疯癫的零界点,也许下一刻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就要疯了,只是在这一刻之前,便被花间酒阻止了。
  
  花间酒拉起宁灭颤抖的双手,将宁灭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看,美人,你面对的从来都是真实的我,我没有一张面具,有的只是蒙蔽别人双眼的笑容和冷漠,谁曾想我心爱的小东西也被我蒙蔽了,记得那天我放下羽扇说的话吗?”
  
  宁灭的脑子停止了转动,他只是傻乎乎的摸着那张真实而又虚假的面庞。
  
  “我说,看你时候就是真的,看别人的时候就是假的。我的美人居然忘记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见你第一面我就迷上了你,单纯可爱胆小得寸进尺的小东西……”
  
  (回忆ING)
  
  “你是谁?”小包子穿着一身红衣,扎着像小女孩一样的辫子,蹲在偏僻宅子的角落中,抱着膝盖,惊恐的看着从墙外翻进来的人。
  
  “小东西,长好的漂亮,将来嫁给我当媳妇好不好?”白色衣衫的小个子装作一副大人的样子。
  
  “我……我是男孩子!”小包子紧紧的咬住嘴唇,表情委屈极了。
  
  “那有什么区别?娶的是你就行啦!”小个子笑的很甜。
  
  “你的笑好暖和哦,以后只给我看,好不好?”小包子眨着漂亮的桃花眼,眼中仿佛能冒出星星一般闪着期待的光芒。
  
  “好!”小小的红色的唇轻轻扬起,慢慢的靠近另一张小小的红色的嘴唇,轻轻的印了上去,“小东西,不要忘了我哦!”
  
  “这样的笑也好暖和哦,你……那……那你以后只这样对我好不好?”小包子的眼中又开始冒出闪亮亮的星星。
  
  “好,以后面对别人我都带上面具,好不好?”
  
  “好,可是以后不要再咬我的嘴唇了!”
  
  “为什么?”
  
  “会死的!”小包子害怕的都快哭出来了,眼泪在眼眶的打着转。
  
  “为什么?”小个子满脸的疑惑。
  
  “爹爹咬了别的娘,别的娘就死了!”小包子的泪还是流了下来,颤抖的身子宣告着身子的主人现在有多么的害怕。
  
  小个子亲了亲小包子脸颊上滚落的泪珠,“好!以后不亲嘴巴就好了!”
  
  “好!”
  
  (回忆END)
  
  “我……我不记得了……”宁灭还是一副呆滞的神情,我不记得记忆中曾经有这么一段。
  
  他一直以为遇见花间酒是在花间酒十岁的时候,司留别到花家求医,带上了他,他在院子见到了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花间酒,只是一瞬间,只是看见他的一瞬间,冰冷的气息便全部散去,留下的只是温暖。
  
  当晚留在花家大宅,需要鲜血的司留别碰见了他,已经认不出他是他的血脉,司留别只是知道他需要血,眼看嘴巴就要被咬住了,他奋力的挣扎,司留别咬在了他的下巴上,至今还留有疤痕。
  
  不是处子的血,让司留别清醒了过来,看着怀里颤抖的他,冷冷的嘲笑了一番,此时的司留别甚至要比他还要矮上那么一点点,司留别笑着离开了,没人知道司留别去了哪里。惊恐不安的他找到了花间酒,捧着他偷偷攒下的全部银两,足足一百两黄金,求花间酒杀了司留别,杀了那个妖精。
  
  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去求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可是,他心底有种信赖花间酒的感觉,花间酒除了百两黄金还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他。
  
  至今他还记得花间酒笑着对他说的话,那么温柔的笑,很熟悉的笑,那么暖和,花间酒说:我帮你杀了司留别,你以后就是我的。
  
  他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他实在太害怕了,他怕死。司家便再也没有了大少爷,许多年以后江湖上有了一个叫宁灭的天下第一美人,一身红衣,总是掩着脸庞,没有人敢近身,近身的人都得死。
  
  因为他是花间酒的,因为花间酒十岁那年,司留别死了,死在了一个恶鬼的手里,花间酒告诉他是他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叫恶鬼的杀手肯帮忙,帮忙杀了恶鬼。
  
  这也许是花间酒对自己的第一个谎言吧,也许花间酒也在害怕,害怕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属于一个连妖孽都能杀掉的人,害怕自己会害怕吧!
  
  “我忘记了,只记得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十岁了!”宁灭停止了哭泣,再努力的回想。
  
  “别再想了,好吗?”花间酒颤抖的双手抚平宁灭皱着的眉头。“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那场交易才愿意跟我在一起的,你要知道,你和我之间,我也是那个惶恐不安的人……”花间酒说的很慢,语气里满是暖暖的心疼。
  
  “杀了人我会变的疯狂,变成另外一个人,变的会伤害你,我不敢说抱歉,我害怕你会离开,你会不顾一切的离开,你要知道我半仙懂得天下人,却唯独看不透你!”花间酒苦笑了一下,“也许不是看不透你,是看不透我自己吧!总不能拆了自己的招牌。”
  
  看着此时还不忘打诨的花间酒,宁灭忘记了刚刚的癫狂,忘记了他即将要发疯时的模样,心里满满的,暖暖的。
  
  花间酒将宁灭抱的紧紧的,宁灭机会快要窒息,在怀里挣扎着,花间酒却没有松手,下巴抵在宁灭柔顺的头发上,喑哑的声音,让人沉醉,迷恋,“我想我没有说过,我爱你,一直都爱着,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
  
  宁灭停止了挣扎,在花间酒的怀里忘记了呼吸,紧紧贴在□的肌肤上,彼此灼伤的彼此,痛并快乐着。
  
  花间酒放开手,捧起宁灭的脸庞,薄薄的嘴唇印上去,如果记忆中的第一次一般,只是轻轻的印了上去,没有深入,没有摩擦,只是轻轻的碰触,不曾离开。
  
  四目相对,鼻子喷出的热气,让两人的脸颊变的通红。宁灭心底点燃了一只烟花,窜上了脑袋,在脑袋炸了开来,绚烂的花火,记忆仿若倒流的河水,有浪花,有涟漪,还有拿第一次见面的怦然心动。
  
  原来是他忘记了,他的要求,他的得寸进尺,忘记了花间酒那暖和的笑容。
  
  “对不起!我忘记了!”唇齿之间,宁灭开了口。
  
  花间酒没有说话,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没有机会,宁灭开口的一瞬间,舌头便探了进去,温热的纠缠,仿佛有几千年的哀怨一般,迫切而有不紧不慢。
  
  宁灭看着近在咫尺闭着眼睛深情吻着自己的人,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心在一刻清醒了,也醉了,他沉醉在花间酒的吻里,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所谓的技巧,没有羞涩与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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