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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琴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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褴褛活脱脱就是直白的“可憎”二字才能解释。
  “残魂一缕,也敢跟贫道抢?”方宇清一手拿罗盘,一手祭出一把桃木剑,直指琴白!
  “抢?”琴白微微一笑,“试问它,是你的东西么?”
  方宇清见琴白不为他的剑所动,心里嗤笑一声,暗想这蠢物竟不知厉害:“我辈降妖诛魔是为己任,魔物自然是我的东西。”
  琴白一拂袖,方宇清顿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然而这臭道士并没有感到一丝不愉快,反而是被激出了一股想要一决高下的兴奋。
  “妖物,你大可以再嚣张一些,”方宇清骂道,“等我把你炼成器灵,看你再嚣张!”
  琴白鲜少被人这样骂,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十分不爽:“你非我,怎知我是妖是魔?”
  “哼,真是邪物的做派,”方宇清冷笑,“你这残魂身上妖气魔气四溢,非妖非魔?岂非笑话!”
  “胡言乱语。”琴白淡淡地说,“朱棣你动不得,若不愿意就此罢手,也只有一战了。”
  说时迟那时快,琴白手中凝成精光一朵,直往方宇清眉心逼去!疯道人这会儿挣脱了琴白的禁锢却不急躲闪,老神在在地接了这一招:“雕虫小技。”
  琴白把手一背,不再看方宇清。果然,这道士顷刻间口中连连吐出污血。
  “你……”方宇清眼前一片混沌,脑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在侵扰他的心智。污血往下滴落在桃木剑上,剑身仿佛受到命令,直插向琴白背上!
  琴白猝不及防,被刺中了左臂,一时间盛怒难忍,整个人灵力暴增,一道金光就向方宇清劈去!哪知那道士狂暴之中祭出一副山河图卷轴硬生生将法术反制了回去,而方宇清也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琴白本身才刚刚能以灵体行走,难以应付如此多的灵力暴击,自顾不暇,眼见就要遭……
  这时顾云梦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扔出唐承影留的一只机甲蝈蝈。那蝈蝈霎时间化作一道金钟罩,将顾云梦和琴白二人围在中央,堪堪避过了一击。
  顾云梦笑道:“哎,老家伙,你没有我,就是不行呀。”他手握着拳,还有些颤抖,看得琴白心里有些酸楚。
  “臭小子……谁让你离开我的禁制的?!”

  ☆、011

  011
  唐承影留下的第一只机甲就这样随风而去了。方宇清逃走后,琴白装作没事的样子,拖着受伤的胳膊在宫里四处落下禁制。
  顾云梦在一旁跟着,觉得琴白的左手好像渐渐失去了形状:“老东西,你的手……”
  琴白抬手看看,很随意的样子:“无妨,一点小伤。”
  顾云梦点点头,没再多嘴,只是跟得紧了,生怕琴白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琴白的身影果真越走越淡,最后一道宫门禁制画好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冲顾云梦一笑:“要带我回去噢?”话音刚落,化为一条素色发带落在了顾云梦的手中。
  “你啊……”顾云梦摸摸发带,“仙人都是这样吗?不逞强会死吗?”
  也许朱棣对于琴白来说真的很重要,但是能重要得过当下么;追逐一个也许不能企及的梦,重要到需要以倾尽所有相换么。
  琴白静静地躺在顾云梦的手心里,一声不吭,不知道是单纯地沉默还是脱力昏了过去。小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老傻瓜。”
  顾云梦回到医馆的时候,周六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俩了。周六说家里灵气波动太大,想必是琴白出了事情,他就赶紧把阁楼上的聚灵阵布好,等着顾云梦回来了。
  小顾便问说是不是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周六摇摇头说:“只有仙人刚回来时摆过一次。”
  顾云梦小心翼翼地将琴白放在聚灵阵的中央。空气中微小的金色光点一点一点地聚合靠拢,最后融入那条发带中。
  然而发带并没有半分变化。
  顾云梦看着有些心酸,低声对周六说:“也教教我这个怎么弄吧。”
  周六应了下来,他俩轻声离开房间,去隔壁讨论聚灵阵了。谁也没注意到发带的中央冒出了一丝黑紫色的烟。
  这边琴白虽知方宇清心魔入体,却没想到那人短时间内就将驱魔降妖的正气之剑炼化成了怨气逼人的邪物。
  幸好有顾云梦在,他能安心地把该做的做完,不管是为了大明百姓也好,还是为了自己也好。
  琴白想,好像他的运气也不算太烂。
  即使他身体现在一点也动不了了。
  没过多久,滴水的声音把琴白从混沌之中唤醒。
  眼前这景色是一片纯白,大约是哪里的雪景。天地之间寂静无声,连风的声音都听不见。
  琴白莫名地就有些欢喜,觉得心中压抑许久的那些陈年往事,全都在这一片素色中烟消云散了。
  突兀的窸窸窣窣声吸引了琴白的注意,他寻声望去,雪地里一只小兽正努力地爬动着。
  小兽通体雪白,乍一眼看过去,与天地融为一体。它动作有些缓笨,飘摇的雪花落在身上,使它的动作越发僵硬。
  即使快要冻死也要拼命向前。
  琴白看着这小东西,突然胸口犹如雷击,天道的馈赠汹涌地冲进了他的灵识。
  他虽然产生一丝念头要闭关打坐,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来到小兽身边,一把把它抱起,为它输入了些许灵力。
  那小东西突然金光一闪,化作了一副婴儿的样子。琴白失笑,不愧是天道馈赠,渡人者终渡己。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不熟悉的声音从他口中冒出来:“小家伙,你我有缘,都是天道不容之物。”
  琴白来不及思索其中的古怪,只听自己又说道:“如此也好,从今以后你便跟我在一起吧。生老病死,就如同平常人一样,想来你修行成人,也不过就图此而已。”
  接着那声音又说:“生而为人,到底有什么好?平凡地活着,可能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吧。只是这些,离我们都太远了。”
  顾云梦因为担心,临睡前又去琴白的小阁楼转了一圈。
  他推开门,琴白恢复了他的身形,趴在桌子上沉沉睡着。
  顾云梦伸手想将他扶到一边的小榻上躺平,他想,也许这样老家伙能舒服一些。
  有谁见过沉睡的仙人呢。好像他自从认识琴白以来,那家伙不是在自娱自乐地弹琴就是神神叨叨地写写算算,还有几次企图把他也拉去一起下下棋。
  琴白的身子只是一团灵气凝聚而成的,自然没有多少分量。明明好像很弱的样子,却一把把他拉在身后画上禁制,那时候、那时候的琴白是怎么样想的?
  只是因为他是他恢复法力唯一的助力才保护他的吗?如果有别人到琴白身边,他还会这样对自己吗?
  顾云梦也想问自己,为什么奋不顾身地跑去救琴白。是因为唐门的兴衰压在他的肩上吗?琴白那么信任他,把后背交给他,如果他开口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门派,会是怎样?
  老东西,如果你是个平凡的人就好了。我们可以普通地认识普通地玩,然后普通地交流,不用考虑这些复杂的东西。
  但也许,我也不会离开蜀中,不会认识你。
  顾云梦把门轻轻掩上:“晚安。”

  ☆、012

  012
  朱棣下了早朝之后,在武英殿见了道衍。
  和尚比从前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朱棣默默地想,当时他们从北方出发时,是谁意气风发,是谁慷慨激昂;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一样,陌生得可怕。
  和尚对皇上说:“陛下,今天你看起来很不同。”
  皇上说:“你也与过去不同了。”
  两人一时有些相顾无言。
  曾经能够秉烛夜谈的两人,最终也走到了这一天。朱棣回想着和尚陪他走过的这条浸满血的路,下意识摸了一把袖里藏的匕首。
  今天,是否是永别?
  这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黑衣宰相的眼睛,但他什么也没说。
  圣上是天子,他决定的事情,大约是天意吧。
  然而这个天意,也是他一手扶起来的天意,如若有些什么,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但朱棣想了一会儿,只是他把袖里的匕首拿给道衍:“我之前赏你的东西,功名利禄也好,钱财良田也好,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你的追求。如今仅以此,答谢你对我的陪伴吧。”那些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
  道衍接过匕首。是什么不好,偏偏是一把匕首。
  他有些无奈,也有些不懂。反正也没什么好去懂的,便也就罢了。
  只是曾经那些并肩奋战的情谊还在眼前,也许是最后的话了,他也想说给圣上听一听:“陛下,和尚的旧识对和尚说了一句话。”
  “你且说。”
  “他不肯见我,但是说了‘和尚误矣!和尚误矣!’”,道衍轻轻地摸着匕首,“陛下,我们……”他说到这里,不肯再说了。
  成王败寇,如今探讨对错,已经没有意义。
  朱棣背着光,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声音里无喜无悲,像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一样答道:“只管把书修好吧。”
  道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顾云梦昨天累了一天,今天就干脆睡到了日晒屁股,周六疼他,自然舍不得叫醒他,只是将稀饭包子都在灶上温着,盼着小顾起来能吃上口热饭。
  所以当顾云梦饿醒寻找吃的的时候,就看到琴白和周六围着灶头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顾云梦蹭到他俩身边,琴白第一个看到他来了,冲他招招手。小孩儿立刻欢欢喜喜地跑过去缠着周六:“饿了……”
  琴白咳了一声。
  “今天怎么不晓得同仙人请安了。”难得周六也说了小孩儿,“吃的哪天少了你的?”
  顾云梦才不理他们两个,依着周六脑袋在他身上蹭啊蹭的。
  他刚睡醒,还没更衣,一头散发,只穿了里衣。年少风流,像是不知世事的小天人。
  琴白剜了一眼那两人,走了。
  这下周六是真的不高兴了,把顾云梦拎起来放到一边去:“你啊……”
  顾云梦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饿。”
  周六只好给他将吃食都拿了出来,是牛肉包和皮蛋瘦肉粥,端着往屋里走:“你呀,分明昨夜那么担心仙尊,今天倒开始不说话了。”
  顾云梦跟在周六的后面,听他唠唠叨叨,听得瞌睡起来了。走着走着头一点一点的,差点直愣愣撞上去。
  周六也是怕了小祖宗了,慢下来走,又怕他被热粥烫到,只好求助于仙人:“仙尊,您快来瞧瞧这个。”
  琴白闻声过来,板着一张脸,把小孩儿牵到座上:“用了饭再睡。”
  顾云梦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琴白,突然老实了很多,磕磕巴巴地答了一声“嗯”。
  周六把粥和包子放好了,顾云梦发现琴白还是坐着,没点走的意思,不仅如此,连周六也坐下了。
  这下小孩儿就有点蔫吧了,乖乖地一口包子一口粥,还不敢吃得不干净,一边吃,还一边偷偷观察两个大人的颜色。
  周六心想:这孩子。
  琴白谁也没管,自顾自倒了点茶喝,举手投足之间,风雅自显。
  本来埋头苦吃的小孩儿也受了感染,不好意思那么大大咧咧地吃饭,改成小口小口地,还终于想起来手扶起了碗。
  眼前的这位仙人,已经不再是初见时的那团只能模糊看出人影的光晕了。原先琴白的五官模糊,只能看出大约是个男子。仙人嘛,自然是好看的,因此本身倒也没多计较他的长相,而如今清晰起来,才知道凡世间“惊为天人”这四个字的由来。向来天圆地方的五官,多半都是脸盘子大如麻将桌的地主,然而琴白天庭饱满,双眉如剑,一双明目狭长而有神,眼尾微微下垂,一副看透三千大道的模样;下巴方圆,轮廓确是鲜明,鼻梁高挺,从侧面看去,更是好看得惊心。
  大概人活了多年才知道,书上所说富贵之相,貌美起来,也是所向披靡,并非只有尖脸杏目才是美人之姿。
  说起来,在顾云梦的记忆中,恐怕只有顾长夏和琴白的脸型有些相像。不过自他有记忆以来,阿爹常年戴着面具,加上他之前在承影小世界中所知的,阿爹的脸已经毁了。若是顾长夏的脸还好着,说不定也是琴白这幅模样呢?
  但要是较真的话,顾长夏的身形要比琴白稍矮几寸。单就背影而言,从远处望去,倒还真是十分相似。
  不过想这些真是没什么用处,就像唐承影还说阿爹走过登仙路,真是驴头不对马嘴,顾云梦想。
  “小梦,今早有只鸟。”周六看顾云梦吃得差不多了,想着三人总这么僵着也是不行,便把早上一只喜鹊机甲闯进医馆的事告诉了顾云梦。
  “找你的,”琴白说道,“在楼上,自己去看。”
  琴白说话从来温柔,就算是逗他说他,也是舍不得用这么冰冷的口气。顾云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傻了般盯着琴白看了半天,才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周六想说不好,这两人去了个皇宫怎么都跟被鬼附身了一样。他赶紧说:“放在那幅画边上了,坏了不少,是仙人帮你收好的,快谢谢仙人。”
  顾云梦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了句“谢谢仙人”。
  琴白看了他一眼,不做声。
  顾云梦看琴白还是这个样子,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急了眼,跳起来说道:“你想干嘛!”
  琴白握着杯子的食指点了一下,顾云梦立刻就被一股力量按回了凳子上。
  琴白这才开口:“干嘛?”
  这下顾云梦是真的忍不住了,你冷战就冷战,你还动起手来了!他心里真是委屈,叫了起来:“你这个老混球老王八蛋老东西讨厌鬼!做事不考虑清楚差点就被人给劈死!没被劈死就穷折腾!搞得差点死掉才算完!都这样了还不觉得自己犯了错误!今天还这么对我你这混蛋死鬼去死!”
  炮竹连环一顿骂,把周六和琴白都给骂懵了。
  琴白一点儿也没想到小孩儿是这样想的,只是不舒服他早上不喊他,便也想冷着小孩儿,礼尚往来一下。却没想到,在小孩儿眼里,不理人,是一种惩罚,还是对他昨天性命垂危的惩罚。
  顾云梦一把拽住琴白的衣襟,气上来,最后还是松手了,呸了两声,转身就走。
  琴白还坐在那个地方,伸手一抱,把小孩儿拦到自己怀里。
  顾云梦猝不及防,一下坐在琴白的身上,脸红了:“你又干嘛。”
  “好了,不生气了。”琴白哄道。
  顾云梦挣了一下想要起来,但大概是琴白用力得很,他这举动没能成功。
  反正也没被抓疼,顾云梦也就算了,安安静静靠在琴白怀里了。
  周六是被两人彻底汗颜了,人家都说女人的脸四月的天,但是男的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啊?好在顾云梦早上的行为情有可原,周六的心也就放下来了,小孩子啊,就是要大人看着长,万一哪一天没注意,长坏了可怎么办呢?不过看那两人的样子,恐怕他也是瞎操心了,想想水缸差不多空了,干脆去院子里打点其他的事儿去了。
  而这边,顾云梦窝在琴白怀里,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又开始叨叨事情:“老东西,你是把机甲放在我的那幅画旁边了吗?”
  琴白点点头:“那当然了,你的东西,自然都是要放在一起的。”
  顾云梦满意地点点头:“那可不是普通的画。”他带点骄傲的口气,向琴白小小地炫了一下:“你听说过玄歌尊者吗?”说完又想起来琴白是从逍遥世界来的,那里肯定仙人多如牛毛,话里不自觉又带上了失落:“……不对,你们那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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