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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水晶瓶塞 作者:莫里斯·勒布朗-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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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连同所有的家具,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她突然看到阳台上有一张纸片,似乎是无意中扔到那里的,不由浑身一震。
    “这会不会又是德珀勒克的一个鬼点子?”克拉瑞丝心想,“这张纸里会不
会……?”
    “不会的。”她正要打开阳台落地窗的长划销,突然身后传来说话声。
    她转过身,对面站立的是德珀勒克。
    面对德珀勒克的出现,她丝毫也不感觉惊奇,不觉得害怕,甚至也不感到拘束。
    数个月来她历尽艰辛和折磨,现在面临自己搜查时当场被捉,不管德珀勒克怎样处
置,她全都不在乎了。
    她无力地坐下来。
    他嘲弄地说:“不对,您还是没找对,我的朋友。用孩子们的话来说,您还没有猜
中,还差得远呢!而这又是那么轻而易举!想让我帮您一下吗?它就在您身旁,我的朋
友,就在这个小圆桌上……真的!这个桌上没有多少东西……不过是些读的、写的、吃
的、抽的东西……您想吃一片果脯吗?……或许您更乐意吃我定的饭菜?
    也许这样更实惠一些。”
    克拉瑞丝无心回答。她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好像还在等着他说出比这更
难听的话。
    他把圆桌上的东西统统敛到壁炉上去,然后按了铃。
    饭店的厨侍者走了进来。
    德珀勒克对他说:
    “我订的午饭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先生。”
    “准备了两套餐具吗?”
    “是的,先生。”
    “有香槟酒吗?”
    “有,先生。”
    “是于香槟?”
    “是的,先生。”
    这时,另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进来,果然在桌上摆了两套餐具。外加冷碟和水果,
在一小桶冰块中,还插放着一瓶香槟酒。
    说完,两个侍者都退了出去。
    “请用餐,亲爱的朋友。您看,我早就想着您了,所以把您的餐具都准备好了。”
    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克拉瑞丝的藐视,坐下来动起刀叉,只顾自己说道:
    “实话说,我始终希望您会同意咱们坐下来进行一次这样的单独面谈的。我看,有
一个星期了,您一直这么殷切地关注我。我心里就念叨:‘呃,她喜欢喝点什么呢?甜
香槟?白香槟,还是干香槟?’真的,我拿不定主意。自从您离开巴黎后,我就不知您
的去向,可以说,我很担心您失去了我的线索,从而放弃对我的跟踪,而您的跟踪是很
让我快慰的。每当独自散步时,我心里总是想着您,想着您那双在灰发下闪烁着仇恨光
芒的黑眼睛。然而,今天早晨我放心了,我隔壁房间的人搬走了,我的朋友克拉瑞丝可
以住进来了……就睡在……怎么说呢?……就睡在我的枕边不远。从这时起,我心里就
踏实了。回旅馆的路上,我就估摸会碰上您,正在按照自己的心意,按照自己独特的审
美观,为我整理房间。所以我就放弃常规,没有去餐厅用餐,而是订了两份午餐,……
一份儿给您的奴仆,另一份儿为他那位漂亮的女朋友。”
    她现在听到他在说话了,她是怀着何等的恐惧心情啊!原来,德珀勒克早就知道自
己在受监视了!不用说,这七八天来,她一直在受着他的捉弄,她的全部活动都在他的
监控之下!
    她惶恐不安地低声说道:
    “您这是有意的,是吗?您离开巴黎是为了把我引走,对吗?”
    “不错。”他说。
    “可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还用问吗,亲爱的朋友?”德珀勒克嘶哑地笑着说。
    她从椅子上欠起身,直视着他,心里又涌起每来到他身边时都要想起的凶念。
    她有勇气这样做,而且马上就要这样做了。只需一枪,这个可恶的脑袋就会四分五
裂。
    她慢慢把手伸进衬衫里,握住藏在怀中的手枪。
    德珀勒克说道:
    “等一等,亲爱的朋友……还来得及。请您先看看我刚收到的这封电报。”
    她犹豫了。她不知道他又要玩弄什么伎俩。但他果真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的纸片。
    “这关系您儿子的生死。”
    “吉尔贝?”她惊恐地问。
    “不错,吉尔贝……拿去看看吧。”
    她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声,电报上写着:
    星期二执行处决。
    她向德珀勒克扑过去,一边叫道:
    “这不是真的!您在骗我……为了吓唬我……噢!我知道您的鬼心眼……您是什么
坏事都干得出来的!快说真话吧……不是星期二,是吗?还要再等两天呢!不,不,我
告诉您,我们还有4天,甚至5天的时间可以救他,您快说实话呀!”
    激动的情绪弄得她疲惫不堪,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嗓子里只能发出些咕噜声。
    他盯了她片刻,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酒,一口饮下,接着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
最后停在她身边,说道:
    “请你听我说,克拉瑞丝……”
    他居然对她称呼“你”,这种放肆的口吻气得她浑身发抖。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不允许您……我不允许您用这种语气同我讲话。这是对我的侮辱,我决不能容
忍……嗅!流氓!……”
    他耸了耸肩,说道:
    “好了,我看您现在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我想,您对别人的帮助还一定抱有
幻想。您是在指望普拉斯威尔,那个自命不凡的普拉斯威尔!您的坚强同盟……那您可
是选错了人,我的朋友。您不知道吗,普拉斯威尔在运河事件中也受到牵连!虽然不是
直接有关……也就是说他的名字并不在‘27人’名单上面。但名单上有他的一个朋友,
前议员沃朗格拉德的名字。斯塔尼斯·沃朗格拉德也只不过是普拉斯威尔的一个傀儡,
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动过这个可怜虫,原因我还不想说。我原来并不了解这些情况,今天
早晨我突然收到一封揭发信,说有一批文件可以证明那位普拉斯威尔介入了运河事件。
您知道是谁写来的这封信吗?不错,正是沃朗格拉德本人!沃朗格拉德钱袋困窘,想敲
普拉斯威尔一笔,所以甘冒被揭露的危险,一心要跟我合作。这一来普拉斯威尔的日子
就到了!哈哈!这一下,他好过了!……
    我敢保证,他马上就要完蛋,这条老狗!娘的,从我讨厌他的第一天起,我就这样
发过誓:噢,普拉斯威尔,老混蛋!你也会有这一天!……”
    因为即将开始的新一轮报复,他高兴得眉飞色舞。他又接着说道:
    “我说,克拉瑞丝……从他这条老狗那儿,您还想指望什么呢?除了他,还有谁呢?
您还想抓住哪根草呢?噢,不说,我竟然忘记了……还有亚森·罗平先生呢!
    还有格罗内尔和勒巴努先生!……说实话,您必须承认这几位先生实在不怎么高明,
他们虽然英勇顽强,但也没能迫使我这个卑微小人放弃实现自己的计划。这就不能怪我
了!这几个人自命不凡,自以为天下无敌,所以,他们碰上我这样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就全露馅儿了。他们干的蠢事一桩接一桩,还自以为在施行什么妙计把我打败呢!实在
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娃娃!不过,既然您对这个罗平还抱有幻想,还指望这个可怜虫
来打败我,想要创造某种奇迹拯救无辜的吉尔贝,那么好吧,您就继续等着罗平吧!噢!
罗平!我的上帝,她竟把一切都交给了罗平!她竟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罗平身上!可
怜的罗平!等我来剥你的皮吧!你这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他拿起连接旅馆总机的电话,说道:
    “我是129号房间,小姐。请您通知您办公室对面的那位先生上我这儿来……
    喂?……对,小姐,就是头戴灰色软帽的那位先生。他立刻就来?……谢谢,小
姐。”
    他挂断电话,转身对克拉瑞丝说:
    “您不用担心,这位先生办事谨慎高效。他的职业座右铭是:快速加谨慎。他早先
是保安处的侦探,已经给我帮了不少忙。其中一个大忙就是,在您跟踪我时监视您的一
切行动,自从您来到南方之后,他不再跟踪您,这是因为我派了他另外的任务。请进,
亚可布。”
    他亲自上前打开门。一个身材短小、留着棕色胡须的人走了进
    来。
    “亚可布,请向这位夫人简略地汇报一下您从星期三晚上以来的活动。从那天晚上
说起,您在里昂车站把她送上我乘坐的开往南方的豪华列车以后,您就留在了月台上。
自然,我只要您谈谈与这位夫人有关的、以及同我所交给您的任务有关的情况。”
    亚可布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打开来,然后用朗读的口气念道:
    “星期三晚。7时15分,里昂车站。我等候着格罗内尔先生和勒巴努先生。他们俩
是同另外一位我不认识的先生一起来的。他想必是尼古尔先生。我花了10法郎,向车站
一个搬运工借来一件工作服和一顶帽子,然后走上前去,对这几位先生说有一位太太让
我转告他们,说她去蒙特一卡罗了。在那以后,我就打电话通知弗兰克林旅馆的那个仆
人,凡是寄给旅馆老板和由老板向外转出的电,都务必过目,必要的话将它们扣留下来。
    “星期四。蒙特一卡罗。三位先生查访了所有旅馆。
    “星期五。快速游览了杜尔比、阿依角和马丹角。接到德珀勒克先生打来的电话,
指示最好把那几位先生送到意大利去。可是,我叫弗兰克林旅馆的仆人打电报引他们去
圣莱摩。
    “星期六。圣莱摩。车站月台上。我又花了10法郎向使臣旅馆的门房借来一套制服。
三位先生下车后,我迎上前去,声称一拉叫梅尔奇夫人的旅客让我转告他们说,她将前
往热那亚,并将下榻大陆旅馆。几位先生犹豫不决,尼古尔先生打算下车,别人把他拉
住了。火车开走了。我祝他们一路顺风。1小时之后,我登上一辆开回法国的列车,并
在尼斯下车等候指令。”
    亚可布先生把本子合起,说道:
    “汇报完了。今天的活动要到今天晚上再作记录。”
    “您现在就接着写,亚可布先生:‘中午,德珀勒克先生派我去售票处订购两张2
点48分开往巴黎的卧铺票。车票用快信寄给德珀勒克先生,然后乘12点58分的人车去边
境车站的范蒂密尔,整日对从那儿入境的旅客加以监视。假如尼古尔先生、格罗内尔先
生和勒巴努先生一伙打算离开意大利,途经尼斯回巴黎,我则奉命打电报通知巴黎警察
局,告知罗平一伙乘坐×次火车……’”
    德珀勒克说完,把亚可布送出门。他关门,上了锁,又划了门闩。来到克拉瑞丝身
边,说:
    “好了,现在请你听我说,克拉瑞丝……”
    这一次,她再也无力抗议了。面对一个如此强大、狡猾、洞察一切、易如反掌地击
败所有对手的敌人,她一个孤身女人还能做些什么呢?如果说她刚才还把希望全部寄托
在罗平身上的话,那么此刻她得知他们正在意大利打转转时,还能指望罗平干些什么呢?
    直到这会儿,她才终于弄清了为什么自己发到弗兰克林旅馆的三封电报均无回复。
原来是德珀勒克在暗中监视着她,逐渐把她孤立起来,把她跟同伴们隔离开,并一步步
地把她降服,成为他的俘虏,最终把她引诱到这间屋子里来。
    她感到自己极端柔弱无助,只能听凭这个恶棍的摆布了,她无话可说,只能听天由
命。
    对方则怀着恶毒的满足感,不断地说道:
    “听我说,克拉瑞丝。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了。现在是中午,最后一趟火车是下午
2点48分开,明白吗?如果要我在星期一赶回巴黎,及时救出吉尔贝,这可是最后一班
火车了。豪华列车早已满员,因此我必须乘2点48分的火车出发……你说我走还是不
走?”
    “走。”
    “咱们的卧铺票都订好了。跟我一起走吗?”
    “是的。”
    “你清楚我采取行动的条件吧?”
    “都清楚。”
    “那么你同意了?”
    “是的。”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
    “是的。”
    噢!多么可怕的回答啊!不幸的女人已经彻底绝望,她回答这些问题时神情显得极
度的麻木。她不敢去想自己答应了些什么;让他去吧,让他先把吉尔贝从断头台上救下
来,摆脱那日夜折磨着她的血淋淋的噩梦……至于以后,听天由命吧……
    他却狂笑起来:
    “啊,狡猾的女人!瞧你答应得多么爽快啊……你准备接受一切条件吗?噢,最要
紧的是救出吉尔贝,对不对?然后,那个天真的德珀勒克向你送上订婚戒指时,就会被
一棍子打回去,就会被嘲弄一番。算了,我看,还是少说空话吧!我不要那空洞的诺
言!……我要的是现实,我要你马上就兑现。”
    他坐近她身边,明确地说:
    “请你听听我的建议……整个事情,现在先做什么,将来再做什么……我要他们做
的,或者说我命令他们做的,不是赦免,只是缓期,死刑缓期执行。缓上三四个星期。
他们寻找什么借口我不管。只等梅尔奇夫人变成了德珀勒克夫人,只有到了那个时候,
我才会去要求彻底赦免,才去真正改变判决。这点你放心,他们会满足我一切要求的。”
    “是的……我不反对……”她喃喃地说。
    他又笑了起来:
    “是的,你不反对。因为这还需要1个月呢……而在这之前,你还可以想出些诡计,
还可以指望得到什么人的帮助……比如亚森·罗平先生……”
    “我用儿子的头颅发誓……”
    “用你儿子的头颅!……我可怜的朋友,为了这颗头,你宁愿上刀山下火海…
    …”
    “噢,是的!”她浑身颤抖地低声说,“为了他,我心甘情愿出卖自己的灵魂!”
    他靠近她,轻轻地说:
    “克拉瑞丝。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灵魂……20多年来,我的整个生命都被这种欲火燃
烧着。我只钟情你一个女人……你恨我……讨厌我……这些我都不在乎……但你不能摈
弃我……要我等到何时?要我再等上1个月?……噢,不,克拉瑞丝,我等待的时间实
在太长了……”
    他放开胆去摸她的手。克拉瑞丝掩饰不住对他的厌恶,他不禁发起火来,大声叫道:
    “噢!我敢向上帝发誓,我的美人:那些刽子手去抓你儿子的脑袋时,是不会这么
温情脉脉的……而你还在我面前硬充好汉!你好好想想,这一幕不过40个小时以后就要
发生了!40个小时,一分钟也不再延长。你却还在犹豫……还在瞻前顾后!这可是你儿
子生命攸关的时刻!好了,别再流泪了,别再那么愚蠢地感情用事了…
    …快来正视现实吧!照你刚才许下的诺言,你将成为我的妻子,从现在起你就是我
的未婚妻了……克拉瑞丝,克拉瑞丝,让我吻你的嘴唇……”
    她伸出手,还想阻止他;可她的手是那样软弱无力。德珀勒克则毫不掩饰地、厚颜
无耻地说下去,他的话充满了野兽般的残忍和欲望:
    “救救你的儿子吧……想想他在生命最后一天的早上被送上断头台之前的洗礼,衬
衫领子被剪开,头发要剪掉……克拉瑞丝,克拉瑞丝,我会救出他的……你放心……我
的整个生命都属于你……克拉瑞丝。”
    她停止了反抗。一切都结束了。这个罪恶男人的嘴唇就要贴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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