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的声音-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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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推我啊！”
一边尖叫着，一边在镜音铃的魔掌下挣扎，小薰奋力的扒着门框也没能阻止腹黑的铃把自己硬推出门外。害羞的小薰紧紧抓着衣襟，原本的三股辫被拆开，又黑又长的秀发扎成了个简单清爽的马尾。画着五彩金鱼图案，略显孩子气的可爱浴衣意外的与小薰格外搭配。看到如此可爱的小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立在那，克鲁茨那家伙的眼神，简直自豪的快要冒出星星来了。
当然，还有不改本性，活泼依旧的铃，一身印满了橙色橘子的浴衣跟她那一头金色的短发和大大的蝴蝶结简直太搭配了。
“让大家久等了！”最后微笑着从卧室走出来的，是直树的妈妈，不用问，一定是她来帮这几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打扮的啦。
“哪里哪里，”几个孩子赶忙鞠躬道谢：“多亏了阿姨帮忙。”“恩，茶也很好喝。”
“呵呵。”年轻的母亲伸手掩口，优雅的轻笑了两声：“直树，小风今天没有来呢。”
“啊，刚给她打电话了，那孩子竟然连招呼都没打就自己跑了。”直树一脸怅然的摊了摊手。
“miku，连今天也没有来啊。”小瞳第一次见到这种重要的活动，镜音双子竟然没有同时参加。
“哼，连那家伙，去陪亚北北了！”铃一脸凶恶的露出小虎牙。她这是在吃醋吗？这是在吃醋吧！
“弱音同学也是，今天要去参加她爸爸公司的聚会，没法跟我们一起去玩了。”miku也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别看两人几乎是“情敌”的关系，感情还这么好呢，直树和克鲁茨背地里对小瞳是刮目相看。
“那么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直树看了看表。
“哦！”miku高举着小拳头，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玩个痛快啦。
☆ ☆ ☆ ☆ ☆
“现在，不知道前辈们都在干什么？”杂音在热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安静，看着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中那个孤零零的朦胧圆月，心情宛如这清凉的夏夜一般。
“哎嘿嘿，啊哈哈~”不过眼前那个如同风一样的孩子却是没有那么多忧郁，撒欢一般四处奔跑着，看看这又看看那：“苹果糖，这边还有棉花糖，章鱼烧也好好吃！”
看着小风快活的背影，杂音心中的阴郁也冲淡了不少，怎么说呢，真是个治愈的孩子，让人看了就觉得开心。
“这个，给杂音同学！”小小的个子，努力的踮着脚从摊位的最高处选了个大大的苹果糖送给杂音，小风举动让黑发的女孩受宠若惊。
“哎？谢……谢谢。”啊，好甜，杂音享受一般眯起眼睛。
“哟，这不是昨天的小姑娘么！”摆摊的大叔认出了杂音，一脸豪迈的笑着：“昨天多亏了你帮忙呢！过来玩吧，免费的免费的！”
大叔的热情让杂音有点不好意思，而小风则两眼闪着星星的凑了过去：“捞金鱼啊，我可以玩么！”
“哦！只要是小姑娘的朋友，都可以免费一次啦！”
“哇咦！！”看小风高兴的样子，仿佛背景上有花瓣洒下来一般。
“啊拉，是昨天的小姑娘呢！”“真的，我记得你叫杂音是不是？”“昨天真是多亏了你了！”“也来我们这里玩吧！”“大姐姐这个面具送给你！”瞬间，杂音就被摆摊的男女老幼众位摊主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都在用最淳朴的热情来感谢这位昨天帮助大家的女孩。
“哎——那个……”不善言谈的女孩很快就左右为难，满头大汗，而心中，却涌起了异样的冲动——
被热心的人们包围着，被大家当作朋友一般热情的邀请着，说笑着，这样的经历，杂音从来都不曾感受过。
“到了明天，你就会知道了。”直树前辈的话仿佛在耳边回响，一下子明白了前辈苦心的女孩内心难以抑制的狂跳着，眼中的泪水仿佛无法承受胸口的悸动，夺眶而出。
跟大家礼貌的鞠了一躬，杂音匆匆的躲到个无人的角落里，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借以平复自己内心的火热。原来前辈早就看到了自己在班上被孤立的身影，早就在女孩做的曲子中看到了自己阴暗的内心。他用了这种方法来让自己认识到人心的可贵，让自己感受到了激动与热情。一直以来，杂音始终不理解直树前辈为什么总是把爽朗的笑容挂在脸上，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真的可以照亮他人！
“杂音同学，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小风手里提着费尽力气才捞到的一只小金鱼，一脸关切的凑到杂音的身边。
“没什么。”杂音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眼角，这短短的一点时间里，女孩想透了很多事情，连天空那满布阴霾的胧月，带来的也不再是压抑与阴沉，而是清凉的夏夜与充满花香的习习凉风。当然，她也完全明白了小风一路跟踪自己的来意，看着这个元气满满的小女孩，再想到那个阳光，洒脱而又可靠的前辈，除了有些微微的心痛之外，似乎还有点别的感慨吧。
“小风，我们继续去玩吧，往山上走，我知道一个看烟火的绝好的地方！”一个人的蜕变，往往就在一瞬间的感动，虽然还有些生涩，但是杂音已经可以展露出自然的笑容了。
“好耶！！”小风振臂高呼。
“……”这时一个特殊的东西吸引了杂音的注意力：在一棵挂着白色灵幡的参天大树下，一个老婆婆笑盈盈的看着她们。
“来写支短签吧。”老人家微笑着递上了毛笔与带着樱花香味的宣纸短签：“盂兰盆祭是寄托思念的节日，现在的人们只记得宣泄欢乐，而忘记思念，是不对的哟。”老人饱经沧桑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哎？这个要怎么写？”小风显然没有经验，连毛笔都不会拿呢。
“要写俳句吧。”杂音小声嘟哝着，对于小时候接受过妈妈传统教育的女孩，对这些知识还是知道一些的。（俳句：日本的一种古典短诗，起源于中国哦。）
“呵呵，小姑娘看来懂的不少嘛，来写一张吧。”老婆婆拿过毛笔，为杂音沾满浓墨。
“……”要写什么呢，杂音陷入了沉思。片刻，女孩提起笔来，在宣纸上留下了娟秀的诗句：“朦胧春月下，思念随风飞。些许多追忆，消融于夜空。”
“呵呵，小姑娘好文采！”老人点头赞许着，将杂音的短签折成纸条，系在了背后大树的树枝上：“这样，你的思念就会传达给你想着的人了。”
“是……是么……”杂音一阵脸红，不过心中似乎有多了一层情感，那是一种朦胧的期望吧。于是起身对老人家鞠躬致谢，跟小风一起再次挤入了人群之中。
☆ ☆ ☆ ☆ ☆
“瞳，这个苹果糖好甜好好吃！”miku兴高采烈的把糖举到小瞳面前，看着女孩嘴巴舌头都被染的红红的样子，小瞳脸也跟着红了。而小薰则一言不发的盯着一个长相奇怪的面具拔不动腿，而当克鲁茨买下来送给她的时候，傲娇的女孩又嘟着嘴红着脸不敢带上。
“好……好看么？”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让小薰把面具戴在了头上。女孩提心吊胆的问了一句。
“我的小薰绝对是最可爱的啦！”克鲁茨好不吝啬赞叹之词。
“脸……脸红的话禁止啦！”从耳根到脖子红成一片的小薰挥起粉拳敲打着金发男孩的胸膛。
“大家快点啦，要赶在焰火大会之前赶到山顶哟！”直树对这群乐不思蜀的伙伴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笑着催促大家。就这样，好不容易摆脱了拥挤的人潮，当然还有热心拉住直树表示感谢的摊主们，轻音部的几人爬到了接近山顶的一块平地上，这里是直树以前就知道的观看烟火的绝佳场所，昨天他把这个地方告诉的杂音，想必现在她已经到了吧。
果不其然，坐在树下相依相靠的等在这里的，不正是杂音和小风么？“直树前辈，miku前辈，紫音前辈你们都来了啊！”杂音带着微笑起身迎接着大家。
“杂音……同学？”那个笑容过于灿烂，以至于大家甚至都没有认出来那就是杂音。
“？”
“没什么？”直树尴尬的笑了笑：“只是一瞬间，感觉杂音同学变得闪闪发光了呢。”
“……”一句话就让杂音涨红了脸，惹的大家一阵哄笑，而一旁小风呢，在发疯的玩耍了一路之后，终于燃烧殆尽，早在半路上就睡着了，还是杂音背着她上来的呢。
看着小风安静的睡脸，还有那在梦中不时露出来的傻笑，又听了杂音关于两个人一路上相遇的经历，直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一边说着：“真是辛苦你了。”鼓励一般摸了摸杂音的脑袋，一边蹲下来，捏住了小风的鼻子。
“呜……噗哇——————”
啊，醒了，小风眨着朦胧的睡眼看着嬉笑的大家，然后恼羞成怒的对着直树又是吼又是咬的。
“好啦好啦。”直树笑着顶住了小风的脑袋，可怜的小女孩轮圆了胳膊也够不到直树，只有干着急的份。
“听说是杂音同学背你上来的？”
“唔……人家一不小心睡着了嘛。”小风扁了扁嘴，然后对着杂音大大的鞠了一躬：“多谢杂音同学！”
“啊哈哈……”对于小风的脱线，miku肩膀无力的垂了下来：“穿着这一身趴在别人背后，小心会走光哦。”
“哦，才不会的说！”小风挺起小胸脯：“因为是穿的浴衣的说！”
“噗————”闻听此言，旁边的小薰把满满的一口大麦茶喷了出来：“小……小风！浴衣……浴衣……”
“难……难道说……是那个……”这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男生，因为穿和服的原则可是不穿……
“哦~因为是浴衣，所以下面穿了短裤哦！”小风一边说着，一边掀起裙摆，露出下面及膝的短裤：“哎？怎么大家都倒下了？”
“呃……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对于这种精神上的多重冲击，精神如直树这样的人看来也吃不消啊。
“快看，放烟火了！”杂音的惊呼，瞬间淹没在震彻天空的轰鸣中，接着，就在大家头顶，整个夜空绽开了最灿烂的花朵。
“好美！”
“好壮观！”
“直树哥哥背我看！”小风已经迫不及待的爬到了直树的肩膀上，对着天空欢呼着。
一朵接着一朵，伴随着震撼人心的巨响，无数的璀璨花朵将这清夏的夜空染上缤纷的色彩。杂音第一次如此接近的感受着震撼，来自天空，来自人群，来自伙伴之中。
“如果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闪耀……”看着小风和直树的背影，在烟火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杂音的心中划过一丝羡慕。如是想着，杂音冲到最前面，依靠着护栏，把手拢在嘴边，用不输给烟花巨响的声音高呼着：“た——まや！！”（“玉屋”，日本人在看烟花是常喊的口号。）
“た——まや！”伙伴们也跟着自己，把欢笑和快乐，承载着巨大的焰火，盛开在这夏日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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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的盛宴总是短暂的，大家在享受了快乐与热闹的祭典之后，纷纷伸展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满足的心情走下山坡。小风更是早就趴在直树的肩头，找周公聊天去了，除了安静的呼声，偶尔还能听到可爱的呓语呢：“杂音同学，是好孩子所以没关系的哟……”
“呐，直树前辈。”杂音害羞的把玩着黑色的发梢，眼睛怔怔的看着前面，不敢抬头。
“？”
“我呢，今天终于理解了前辈所做的歌曲。”
“什么？”杂音的一番话，说的直树摸不着头脑。
“今天看到了前辈和小风在一起，真的就像珍珠星（Spica）一般耀眼呢。”
“啊哈哈……”就算是直树，被人这样直接的夸赞，也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呢，”女孩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勇气：“很喜欢前辈的说。”
“哎！”直树瞬间石化在那里，大概是冲击太大了吧，仿佛一碰都能碎掉的样子。
“不过前辈放心好啦，我还没有足够的闪耀，能够配的上前辈，更无法与小风相比。”杂音顿了一下：“不过，未来的一天，我也会变得闪闪发光哦。”就像杂音的名字一样，未来，有着无限可能与希望的未来，那一瞬间自信的微笑，是不是真的小小打动了一下少年的心呢？
☆ ☆ ☆ ☆ ☆
“哎！！！杂音同学的新作！！？？”午休的时间，miku被这个大新闻震惊的差点把便当弄撒。
“也给我看看！”小薰也第一时间凑了上来，从直树手中抢走一份乐谱。祭典结束后，杂音马上赶回家，写出了这首歌，开学的第一天，就满心踌躇的拿给直树看，结果嘛，得到的是直树的大加赞扬，连杂音的同班同学都要受不了，尖叫着起哄，惹得杂音大羞不已。
“好棒啊！”miku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它唱出来了：“好有古风的味道，就像一首夏日的清凉诗的感觉！”
“哦！我们轻音部好久都没有新曲子了，今天可要好好的努力一把哦！”克鲁茨也燃起了斗志。
“那还用说！”小瞳的心，已经跟着谱子上的旋律飞出教室了。
——放课后——
“这里，钢琴的节奏再跟近一点。”巡音老师对于能力出众的几个孩子，要求更加严格了：“吉他的旋律，太过平淡了，这里要把主音和弦的层次演奏出来。”
“呼，这首曲子，看似简单，真连起来还真不容易呢。”miku一边作着发声练习，一边感慨着杂音同学的才能。
“因为这首歌曲里包含的情感太过浓重和深沉，所以需要你们演奏的时候格外的投入呢。”巡音老师认认真真的跟大家讲解着。
“那我们来一起合奏一遍吧！”对于已经练习熟练的几个孩子，早就想赶快把这首打动他们心弦的乐曲演奏出来了。
“嗯，按照我刚刚说的，注意演奏的情感哦！”巡音老师饶有兴致的坐了下来，看着大家。而小风则泡好了克鲁茨从家带来的浓香的红茶，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等待着音乐的响起。
“这次的鼓，就由杂音同学来吧。”直树突然站起身来，把鼓槌递给了黑发的女孩。
“哎？我……我还不行啦……”杂音慌手慌脚的摇摇头。
“不会啦，来吧来吧。”直树笑着，把杂音拉到了座位上，自己则跑过去，跟小风坐在一起，安静的聆听着大家的演奏。
“那么，开始了哟。”克鲁茨轻点下键盘，钢琴的弦音与miku的歌声，清幽的流淌了出来——
“朧に霞む春の月 この想い風と舞い散れ（朦胧春月下 思念随风飞散）”
“宵の空に淡く融けて消え行く 数多の追憶（许多追忆 淡淡消融于夜空）”
两句几乎清唱的歌声伴随着钢琴清澈的和弦，一字一句的轻敲着每个人的心门，将女孩留在短签上的思念倾诉出来。紧接着，并不激烈的鼓声穿插进来，在贝司的衬托下轻轻奏响全曲的节奏，克鲁茨的钢琴一转调，跟小瞳的吉他合奏出悠扬的启奏。
“夢 微睡んで誘い込まれ行く（微睡间 坠入幽梦）”
“時の無い部屋 ただ見つめるだけ（只是注视着 无岁月流逝的屋子）”
“哀しむ事に疲れ果てて尚（疲于伤事）”
“届かぬ声を呟く唇（无法传递之声却依然溢出唇角）”
miku甜美的声线一样可以演绎出如此浓郁的情感，如同走在钢丝之上的飘渺歌声婉转动听，仿佛在低声向人诉说着内心最深处的思念，接着乐声响起，miku展开双臂，唱起更加热切，却又更加深沉的歌词——
“儚い熱を追い求めては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