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鹰狐-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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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她去四大帮派怎么说，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就是说，去了一定会凶多吉少。”
　　“好才我当时还有点主见，没有去。”
　　“要不然被你害死了，你还以为我故意躲着你呢。”
　　林心玉道：“现在你当然是这么说了。”
　　“其实，如果你当时肯听我的话，早一点跟飘雅仙合作，也许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出现。”
　　荆可爱双眼上翻。
　　林心玉叹一声，道：“你打算怎样安排兰姐夫妇？”
　　荆可爱道：“现在还没有事情适合他们做。”
　　林心玉道：“我看江湖上没有什么事情适合他们做。不如叫他们去东南沿海一带，你认为怎么样？”
　　*翌日迷宫
　　荆可爱对兰姐夫妇道：“现在江湖很乱，一时之间还不能稳定下来。我想先在东南沿海发展一支势力。等江湖稍微稳定一点，再两支势力会集。这样，克敌制胜，方如摧枯拉朽。二位意下如何？”
　　阿俊点头，道：“这样很好。我早就向往去那里发展了。”
　　阿俊拉着殷惠兰的手，兴奋的道：“兰，我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殷惠兰嗔笑，道：“失态了。”
　　阿俊带泪笑道：“萍妹，谢谢你！”端起杯中酒，仰脖一饮而尽。
　　*择日
　　荆可爱拨了一笔巨资，挑选了五十名弟子化装成各色人物，送兰姐夫妇出宫。
　　“异乡他土，发展比较困难。”
　　“这几箱钱，这五十名弟子，你们很用得着。”
　　“到了那边之后，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
　　荆可爱与殷惠兰恋恋不舍，手牵手走出宫外。
　　攀鞍上马，一同策马徐行。
　　*一路上
　　荆可爱、林心玉相送十里之外，依依难舍离情。
　　殷惠兰拉着荆可爱的手，道：“萍妹，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就不要再送了。请回吧。”
　　荆可爱含泪道：“你们多保重。”亲亲孩子，依依惜别。
　　目送消失。荆可爱感喟的长叹一口气，纵声吟哦道：“黄沙似金尘如烟，阳光尽洒天头边；举目了望无伴夥，空旷只照形影单。”
　　“这里虽然不是边关大漠，但联想起来，浩瀚沙漠。”
　　“举目了望，空旷只照之下，心里真是惆怅更甚，凄凉异常。”
　　荆可爱连连叹息数声，瞟眼林心玉道：“苍蝇，人生之生离真是苦呵！”
　　林心玉感慨道：“生离是很苦，但死别更苦。”
　　“江湖杀戮日盛一日，生离与死别，已是微不足道了。“
　　“我们还能拥有一份生离，比起别人来，可是要好多了。”
　　策马返程。
　　荆可爱沉默中又止不住声声长叹，道：“这么多日子以来，我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生离与死别，我是样样全占了。”
　　荆可爱吁口气，情不自禁中忽又纵声吟哦道：“古今愁，愁无休，暑往寒来春复秋。”
　　“没想到我荆某人一贯快活无比，而如今－－－－－－”
　　荆可爱摇摇头，打马奔驰，突地超前去了。
　　林心玉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道：“有人在忧愁中在沉沦，有人在忧愁中崛起。”
　　“她就是那种只有在逆境中才能奋起的人。”
　　“现在江湖有救了。”
　　*迷宫
　　荆可爱堂前舞剑。
　　身形矫捷，时起时落。
　　剑光闪颤中，蕴含着杀机无限。
　　林心玉坐在一旁观着。
　　陡然，荆可爱剑势一变，翻身直刺林心玉。
　　变速疾快，又狠又刁。
　　林心玉宛若木雕，待等反应过来，不由大骇道：“你干什么啊？！”
　　荆可爱收剑，叹息道：“太快了。”
　　林心玉惑然道：“什么太快了？”
　　荆可爱插剑入鞘，冷然一声笑，道：“我现在有办法除掉那些潜伏的外寇内贼了。”
　　林心玉喜道：“是吗？！”
　　荆可爱道：“你说，除去那些外寇内贼，最高明的办法需要多长时间？”
　　林心玉道：“外寇内贼分布很广，又很隐蔽，一一发现，一一消灭。”
　　“我看至少得三、五年吧。”
　　荆可爱笑着摇头，道：“我说只用两个月，你信是不信？”
　　林心玉惊讶地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荆可爱道：“这个时候了，开什么玩笑。”
　　林心玉道：“这下太好了。”
　　“你那是什么办法？”
　　荆可爱诡秘的道：“如果我宣扬我有《五美图》，你想江湖会有怎样的局面？”
　　林心玉道：“你竟有这种高风亮节？！”
　　荆可爱扬眉道：“这种高风亮节都没有，我还称得上‘玉观音’？”
　　林心玉道：“要是这样的话，江湖上的帮派一定会趋集这里的。”
　　“歪，你有没有考虑清楚后果？”
　　荆可爱道：“什么后果？”
　　林心玉道：“这种后果连傻瓜都知道，你会不知道？”
　　荆可爱道：“你看过戏没有？”
　　林心玉道：“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戏？”
　　荆可爱道：“你看戏，一般喜欢看主角戏，还是配角戏？”
　　林心玉道：“一般身体正常的人，喜欢看主角戏。”
　　“身体不正常的人，喜欢看配角戏。”
　　“连这种话，你也问，想必你是某部位不正常了。”
　　荆可爱怒道：“你什么意思啊！”
　　林心玉道：“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一场戏，没有主角，那还算什么戏？”
　　荆可爱道：“这么说，一场戏，主角很重要了？！”
　　林心玉不屑。
　　荆可爱道：“我问你这些，你有没有明白过来？”
　　林心玉道：“你不做主角？”
　　荆可爱道：“这次主角很重要，要有浓厚的杀伤力。”
　　“我这个人在江湖上没有杀伤力。”
　　“我只能做配角。”
　　林心玉道：“这话似乎有道理。”
　　“你打算请谁做主角？”
　　荆可爱道：“你说江湖上，谁令人谈及色变？”
　　“谁让人见了魂飞魄散？”
　　林心玉道：“你是说无情子？！”
　　荆可爱道：“有他坐镇当场，没有受外寇操纵的帮派一定会知难而退。”
　　“而受外寇操纵的帮派就不同了。”
　　“他们一定会蹈险而上。”
　　“他们上几个，我们就清楚几个。”
　　林心玉道：“这真是条好办法。”
　　荆可爱道：“我还有条比这更好的办法。”
　　林心玉惊讶不已，道：“是吗？！”
　　荆可爱道：“因为第一条办法有漏洞，你有没有看出？”
　　林心玉道：“没有。”
　　“我认为完美无缺，很好啊。”
　　荆可爱道：“不对。”
　　“第一、你我无法肯定能请动无情子。”
　　“就算能请动他，我们也无法摆布他。”
　　“他那家伙是不会听人摆布的。”
　　“第二、我们不清楚潜入的贼寇全是为了夺取《五美图》。”
　　“葡萄牙、西班牙、荷兰、大金正在进行侵扰活动。”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抢夺大明江山。”
　　“那些内贼所从事的主要是配合。”
　　“掀起内讧，《五美图》之得失，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因此并不能一网打尽。”
　　林心玉点头，道：“你那第二条办法是什么？”
　　荆可爱扯过林心玉的耳朵，叽哩咕噜，说了一大通。
　　林心玉忍着痛听完，道：“那事不宜迟，立即安排吧。”
　　荆可爱诡笑道：“我早已经如此安排好了。”
　　林心玉“哦”道：“是吗？”
　　林心玉看了荆可爱好一会子钦佩的道：“你这家伙，我真是没有看错你。”顿一顿，问：“你刚才说那句‘太快了’，是一条什么办法？”
　　荆可爱低叹，道：“收拾他们不能来硬的。”
　　“如果当时你是一个贼寇，我一剑剌死你，我虽然除掉了一个，但还能再除第二个、第三个吗？”
　　“我们要全部殄尽，所以不能急于求成。”
　　“他们是狐狸，很狡猾。”
　　“没有谨密的计划，不仅徒劳无益，而且反促其变压本加厉，更为防不胜防。”
　　正言间，一弟子前来禀报，道：“萍姐，请柬已经写好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出去？”
　　荆可爱道：“写好了，就马上发出去。”
　　那弟子拱手退去。
　　林心玉道：“如果有些帮派接柬不来，你将怎么看？”
　　荆可爱道：“请柬上明文写的是迷宫已获《五美图》，特邀大家聚议，是为了共同挖掘，合理利用的事。”
　　“哼，不来。”
　　“那自然就心头有鬼了！”
　　*次日下午迷宫
　　天豪门新任掌门沈彬、昊天门代理掌门丁隆科、武威山庄关老爷子、百乐门门主田武桓、群英会总舵主周禹宾、逍遥宫宫主杜月慈、听春院新任院主董浩初，陆续前来。
　　大家齐集一堂。
　　荆可爱道：“今天邀大家来，是因为江湖有大麻烦了。”
　　众人听了，无不震惊。
　　丁隆科起身道：“日本、葡萄牙、西班牙、吕宋、印度、大食及北部女真，企图侵扰大明，派遣大批杀手潜入江湖，从事破坏活动。”
　　“这件事，希望在座各位帮主掌门能够引起重视。”
　　众人震惊更甚，道：“有这种事？！”
　　丁隆科道：“敝门门主是京都名捕黄宏志的后代，听敝门门主说，她的祖上几代都是捕头，外寇潜入的事，早在她的祖辈时就已经发现了，由于处理不当，朝廷不慎重此事，致以更为嚣张。”
　　“敝门门主吸取祖辈教训，故尔走向了江湖。”
　　“意欲用江湖的力量来肃清贼寇。”
　　“这件事，丁某已经跟荆姑娘说了。”
　　“所以荆姑娘今天特邀大家前来商议。”
　　荆可爱道：“这件事经过侦查，的确是事实。”
　　“那些贼寇很狡猾，深藏不露，而且又只用大明人来行事。”
　　“若是处理不当，后果会非常严重。”
　　众人神色凝重。
　　荆可爱道：“我初拟了一条诛除之道，不知尚未可行。”
　　众人洗耳恭听。
　　荆可爱将诛除之策详细作了说明。
　　众人听后，频频点头。均认为“毫无纰漏，乃斩草除根的好道儿。”
　　于是，众人推举荆可爱为领袖，他们愿意听命于她。
　　*晚饭后迷宫
　　荆可爱一一调度。
　　众人领命而去。
　　*夜卧室
　　荆可爱吁口气，如释重负的一笑，道：“苍蝇。我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的顺利。啊，太好了。”
　　林心玉道：“势之所趋，你先前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顺利？”
　　“唉，也不难怪。”
　　“你以前总是打着幌子干事，心里总免不了有点发虚。”
　　“也还好，你还有自知之明。”
　　荆可爱很不满意地瞟她一眼，道：“哎，你说无情子现在在干什么？”
　　林心玉道：“你担心他会到时坏事？”
　　荆可爱道：“是啊！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就要很好地走下去啊！”
　　林心玉道：“你最好马上去一趟。”
　　荆可爱道：“你也认为他会来找我？”
　　林心玉道：“他找你是必然的。”
　　荆可爱慨然道：“唉，以前我想方设法去接近他，没想到现在反而要躲着他。”
　　林心玉道：“见到他时，尽量说得好一点。早点回来。”
　　*荆可爱的画外音
　　“你想接近一个人时，身心都是那么的愉快。”
　　“想要躲避一个人时，心里却是那么的不是味。”
　　“唉，没想到我荆某人也会有这种时候，这份心境。”
　　*插入画面世外桃源
　　无情子陪在母亲的病榻前。
　　母亲躺在床上，噙着眼泪道：“聪儿，威仔是娘的心头肉。”
　　“他从小家里就穷。”
　　“三岁那年，父死。”
　　“七岁那年，母亡。”
　　“一个妹妹，情种同村的阿翼。”
　　“阿翼服兵役。”
　　“他家是军户。”
　　“随军收复澎湖，牺牲了。”
　　“他妹妹后来嫁给了我们都反对的刘秀才。”
　　“结果三年不到，就被逼疯了。”
　　“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
　　“她衣衫单薄，头发蓬松，一脸污垢，来到我们家门前，”
　　“说她没有疯。”
　　“只是她家男人逼她为娼。”
　　“她受不了，所以装疯。”
　　“她希望我们替她找到她的哥哥。”
　　“告诉她哥哥。”
　　“要她哥哥替她报仇。”
　　“我们想留住她。”
　　“可是留不住。”
　　“第二天一清早。”
　　“有人发现她吊死在她老家门前的大树上。”
　　*插入同步画面
　　（1）郭威小时候，三岁父死，七岁母亡。
　　（2）妹妹与阿翼两情相悦，阿翼随军兵赴澎湖，不幸牺牲。
　　（3）妹妹被逼嫁与刘秀才，被逼为娼。妹妹难受其辱，装疯。
　　（4）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她衣衫单薄，头发蓬松，一脸污垢，来到韩家门前，对韩伯母说她没有疯，只是她家男人逼她为娼。她受不了，所以装疯。她希望韩伯母他们替她找到她的哥哥。告诉她哥哥，要她哥哥替她报仇。韩伯母想留住她，可是留不住。
　　（5）第二天一清早，有人发现她吊死在她老家门前的大树上。
　　*世外桃源
　　老太太道：“聪儿，娘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
　　“娘只是想见见威仔。”
　　“这点心愿，这么久来，你都不能满足娘。”
　　“娘真的好失望。”
　　老太太说着，就忍不住频频擦泪。
　　无情子心里很酸。
　　他安慰道：“娘，不是孩儿不去找阿威。”
　　“孩儿早跟你说过了，他是京都名捕，这次出来是为了办一宗案子。”
　　“他目前比较忙，等他忙完这阵子，他就会来看望你的。”
　　老太太道：“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所说的这样。”
　　“威仔这孩子应该很懂事。”
　　“一有娘的消息，他会迫不及待地来看望娘的。”
　　无情子心里很恨荆可爱，暗地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你害出来的！”
　　老太太一会，又问道：“娘的的儿媳妇呢？”
　　“她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时间了么？”
　　针对这两个问题，无情子实在无法面对，也总是不好回答，而这两个问题，却是母亲一生的至爱和牵挂。
　　*翌日
　　荆可爱打马死人谷。
　　*死人谷
　　荆可爱碑前勒马，一跃而下。
　　发现碑上的铁牛角不见了，左寻右找，兀是不见。
　　荆可爱心知是无情子收回去了。
　　荆可爱幽幽一叹，道：“无情子心里很喜欢我，所以我能跟他说很多话。”
　　“为了我能常来这里找他，他在这里放置了一只铁牛角。”
　　“那只铁牛角是他特意为我准备的。”
　　“余今他收回去了，他心里已不再有我了。”
　　“他心里不再有我，我现在已是无所谓了。”
　　“只是我要见他，就非常的困难了。”
　　荆可爱在石碑边坐下来，抱膝于胸。
　　*荆可爱的画外音
　　“死人谷锁鬼坡，擅入者死。”
　　“没有铁牛角，我想见他也见不着了。”
　　*死人谷石碑边
　　荆可爱等待良久，吁口气，道：“他又不知道我来找他了，我是等不过他的。”
　　荆可爱起身走进几步，忽又迅快退出，道：“我就这么进去，一定会死的。”
　　荆可爱踌躇些时。
　　“可是，我不进去，也保不准哪天会死啊。”
　　“而且除寇大策也会毁在他的手里。”
　　“这样划算吗？”
　　荆可爱考虑再三，苦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