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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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弩没有击破三妖的护身仙器,不过它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迫得三妖举步维艰,令它们急怒攻心却毫无办法。其实火云弩只是件中品下等的仙器,放在平时根本对三妖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但设在此处却有借用护法仙阵之力的效用,是以攻击力跃了几个台阶,以它们合体期的修为也生生被阻挡住了脚步。
相持了一小会儿,三妖不得不退回去,重新寻觅机会。
生门通道先前被三妖阻住,再没有别的精怪妖鬼闯进来,因为三妖深知闯进核心劫阵的异类越多,讲经的人死得越快,它们想听完半部经文的打算越难以实现,眼下使尽了手段也闯不进去,它们索性放开了禁制,在生门通道外徘徊的精怪妖鬼一哄而入,都往大门闯过去。
炎道人心中不由得大骂三妖,火云弩固然能挡住这些异类,但是却会造成大量伤亡,杀伤太重有伤天和,对他、对里面渡劫的人都有莫大的防碍。
第十四章 苦战竟功(下)
炎道人还没有修炼到绝情的地步,挥舞起手里玉如意,一心多用,仙力消耗速度再翻一番。
三妖加大了法宝和仙剑的攻击强度,迫使炎道人挥击玉如意的速率慢下来,很快便有精怪妖鬼冲到大门前。
炎道人将心一横,咬碎最后一粒元气丹吞进肚里,心中念起一道咒诀大喊一声“定!”
他全身放出数十丈长的玉色光芒,光芒刺破黑雾,无视任何障碍物,将道观大门外的一切人和物照得通亮,光芒之中没有任何阴影,光芒之中时间仿佛停顿,光芒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完全静止下来。
三妖被光芒照到,丝毫动弹不得,心头不禁大恐,这个时候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可以要了它们的性命。
炎道人现在也动弹不得,这记定身法远比凡界的定身术厉害,相应的所消耗的法力也更大,他现在快到油尽灯枯的边缘,而仙术只进行了一半。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炎道人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破!”
随着这声口诀,光芒竟然象被铁锤重重击中的瓷瓶一般碎掉了,整个地垮掉,被光芒照射物体有的随着它的破碎而破碎,例如三妖道的青铜缶、黑雾、火鸦三件仙器;有的兀自岿然不动,例如院墙、花草树木;有的依旧被定住了对弹不得,譬如三个妖道和精怪妖鬼等异类。
炎道人手里的玉如意已经从原来的两尺缩小到只有五寸长,而他本人彻底没了力气,元气丹都已经用光。
通道尽头闪动了一下,有一团黑影风驰电掣般蹿过通道,蹿过炎道人身边,蹿进道观大门没了踪影,速度快得难以置信。
炎道人懊恼得想吐血:方才根本就不应该暂时关闭火云弩的触发禁制,现在放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去,有何脸面见人呐。
启动火云弩的禁制只需要一丁点仙力,他眼下却连这一丁点也没有了,要是再有异类闯头,他根本无力阻止。
通道尽头很快又闪动了一下,一个中年男子御剑飞了进来,一进通道立即落到地面,略微观察情势,快步走向炎道人,在一丈外停住,抱拳道:“请问您是华元观炎真人吗?”
炎道人稍微松了口气,这个人他素未谋面,从其彬彬有礼的言行举止来看应当是正道中人,努力提起一口气尽力发出声音:“正是贫道。”
“太好了,可算找到你了。”来人兴奋地轻呼起来。
这时,被定住身形的青莲门三妖突然化成三道清烟投进了外圈迷阵,原来他们受到重创,见来人可能是正道中人,三妖见机得快,情知再呆下去多半要性命不保,便拼着损失数十年功力强行冲破禁制逃跑。
来人讶道:“这三个妖物好深的法力,他们是什么人?”
“青莲门的高手,可惜被他们逃了。”炎道人大叹可惜,却也毫无办法,问道:“未知前辈是何人?来寻晚辈为何事?”
“在下云苑山孙林。”孙林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在炎道人面前的确当得起前辈二字,所以他没有谦虚,道:“我是照峨嵋派沐婷仙子的指点来寻你的。”
“哦!”炎道人心头了然,峨嵋派已经传来消息将一些散修剑仙要来换仙器的事做了安排,他赶紧道:“前辈的事须得等渡过眼下之劫后才可办。”
“这个……里面是不是传说中的化形劫?”孙林的眼光也不弱,一下子看出了端倪,心念转动,便问:“看道长的子是样遇到麻烦了,我能否帮得上忙?”
“好眼力,正是渡化形劫。晚辈受人之托守住此处生门,可惜道行太浅出现些意外,眼下已经力竭,再难堪重任,如若前辈能施以援手,晚辈感激不尽。”
孙林拱手道:“若不嫌弃,我愿效犬马之劳。”
炎道人自是大喜,他正愁生门会失守呢,现在有了个元婴后期的高手守阵自然最好不过,当下赶紧将其中的关窍交待给孙林,两人都在圆圈里,由孙林执玉如意驱赶异类。
经历过青莲门三妖闹场后,闯进生门通道的精怪妖鬼等异类数目大为减少,两人接下来倒也相当的轻松。
天刚放亮,道观大门内那种劫云带来的压力陡然消失得干干净净,道观大门的空间扭动数息后一切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混沌界面消失干净,山麓、树木、岩石显露了出来,树林的阴影里无数黑影乱糟糟地晃动着,发出热闹的声响,约半柱香的工夫渐渐重归平静,显然昨夜被困到外围迷仙阵的异类都撤走了。
炎道人在圆圈内调息了将近两个时辰,恢复了半成气力,遂和孙林一起起身进入道观内部。
华元观规模不大,渡劫的道场设在大殿与后殿之间,两人穿过大殿,看到眼前的情况都是一愣。
大殿的后半边和后殿的前半部损坏得比较严重,地上到处是瓦砾、断木、砖石,墙上、柱上尽是烧焦的痕迹,青石的台面、地面呈现粉末状态,倒是院内的树木花草十分精神。
院内正中的法坛下,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躺在碎石上面,右半边身子从脚掌到肩膀位置有大片淡淡的黑迹,好似婴儿胎记,炎道人看见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个男子便是昨夜来应劫的虎斑白花猫,他身上的胎记般的痕迹是被他激发的那道劫火天雷符殃及后留下的印记。
孙林看到一人端坐在法坛上,手里掐着三昧真火诀,正放火焚烧一物,定睛细看,被烧之物虽看不见正面,但从背面可以清楚地认出来是个婴儿。
那婴儿粉嫩粉嫩的身体被烈烈大火燎得一块块地起泡,翻开,露出里面白的脂肪、红的肌肉,然后迅速化成焦炭,有的地方甚至烧穿了露出内脏,婴儿惨叫之声令人痛彻入骨。
孙林忍不住大叫一声:“妖人,住手!”抬手放出仙剑猛劈向放火之人。只听得“呯”的一声大响,他的仙剑被震得原路飞回来。
孙林全力一剑劈的正是陶勋,反震回来的力道远远超他的控制,一瞬间竟是身体动弹不得,连元婴也恍如被禁制,看着剑光向自己刺回来,避无可避,只余死路一条。
炎道人惊呼道:“手下留情!”
幸好,剑光停在孙林眉心,带起的凌厉气势斩掉他几根眉毛后没再前进。
孙林紧绷的身体这才松驰下来恢复自控力,元婴与仙剑重新建立起关联,此时冷汗方出现在他额头上。
陶勋停住反击怒冲冲地喝问:“你是谁?为何要助魔婴逃走?”
“魔婴?”孙林惊魂未定脑袋仍短暂空白。
“若非你突然攻击我,怎么会被那个魔婴逃走?”
炎道人赶紧上前解释道:“丁原老弟,昨晚青莲门的几个高手闯阵,我为了阻挡他们将法力耗尽,后来幸亏有这位孙林前辈前来吓退敌手并代我守门,否则不知会有多少异类闯进来,孙前辈是友非敌,刚才的事想是有些误会。”
陶勋盯着孙林看了一会儿,脸色转暖,道:“有劳前辈义助,晚辈丁原方才冒犯,尚祈海涵。”
孙林连称不敢,又惑道:“丁老弟,魔婴是怎么回事?”
陶勋叹气道:“唉,今早我讲完经出定,就看到台下多出一个婴孩,我观其面相如鬼刹,紫府有煞气透出,故尔认出此乃天阴绝煞阵中炼成气候的阴魔,想是昨夜半途偷跑进阵听了半部化形经,得以参悟奥妙化形成婴。”
孙林听他此言脸色刷地白了。
陶勋继续道:“此魔婴煞气外现,只要在一地呆上三天便可令该地阴阳失衡,对当地生灵存续大有妨碍,所以我才动三昧真火想要早除此害。可惜晚辈昨夜讲经耗力过巨,孙前辈那一剑有惊神泣鬼之能,它得以乘我分神抵挡之机逃遁。”
第十五章 军情有变(上)
孙林顿足懊恼地道:“若此魔为祸人间,都是孙某的罪过。”
炎道人劝道:“魔物最擅蛊惑人心,孙前辈也是一时不察嘛。”
陶勋也道:“也是晚辈太贪心,前阵子就发现了此魔的踪迹,一直没有动手除掉它,先前是贪图将它炼化还原成玄阴液才用三昧真火,若直接用天火烧它须臾间可克奏全功,何至有失。”
孙林恨恨地道:“由我纵之,我誓灭之。丁兄可有办法找到它的踪迹?”
“它被我的三昧真火炼过,短时间内逃不出我的神识探查。”陶勋拿出一块玉简,简单地炼成一块玉符,道“此符可指示它的方位,十日内有效。这个魔婴的本体太弱,又只听去半部经文,以前辈的道行灭它很容易,不过诛除此魔务必要先彻底捣毁它的巢穴。”
孙林收好玉符,转对炎道人道:“道长,五千石粮食和三千匹布帛我已经带来了,你看是否现在就可以兑换仙器?”
炎道人笑指陶勋道:“我也只是中间联络之人,兑换的事你得找他。”
孙林吃了一惊,对陶勋道:“丁兄弟莫非就是峨嵋派沐婷姑娘的丈夫?那些仙器都是你炼制出来的?”
“应该就是我吧。”陶勋笑了笑,道:“要是孙前辈能答应助我演场戏,我可以再传一个法术,用来对付魔婴必可十拿十拿,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
李家堡位于池屏城以北二十里,庄园占地一百多亩,外有小河绕庄,护墙修得极厚实,高两丈七尺、厚一丈,护庄的武装庄丁多达六百余人,兵械精良,连朝廷明令禁止民间执有的强弩也有,曾有几拔土匪结队攻击它时吃了大亏,打那后便再没有土匪敢打主意。
土匪不敢打主意,并不代表别人不敢。
綦离亲自率领靖寇军五千人和民兵两千人将李家堡围个水泄不通,最后通牒早已经送进去,李家堡主事者迟迟不肯开门出降,派出许多说客出庄说项,用许多借口拖延时间。
规定的时辰一到,綦离有些兴奋地一把扯烂李家堡送出来的抗辩文书,大手一挥:“传令,进攻!”
战鼓敲响咚咚有声,震得大地随之一颤一颤,一队队靖冠军士卒在军官指挥下冲上前开始用木头搭浮桥。
护墙上有人大声地发出威胁,要求靖寇军立即停止行动,喊了几句见无效后退了下去,庄里很快响起梆子声,守庄的庄丁居高临下开弓向进攻的士卒射箭,当场射翻十几个。
靖寇军士卒全是刚刚招募而来的农民和流民,训练的时间不长,今天第一次上战阵,见死了人,登时惊慌起来抛下手头的东西一哄而散。
没等他们逃回本阵,本阵中出来百十人挥舞着大刀将逃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劈头砍翻,接着又见本阵中的弓手出列,弯弓搭箭对准了溃兵。
有校官大声喊道:“军中并未鸣锣,尔等不听军令是想找死吗?按照军法,后退者杀无赦,快给我杀回去。”
所有溃兵都停下脚步,在弓箭和刀枪的威胁下回过身冒着护墙上的弓箭继续搭桥。好在这一次弓手跟在他们后面攻上去开始对墙头的庄丁弓手进行压制。居高临下自然射程要远一些,靖寇军的弓兵对射时比较吃亏,不断有人倒地,但看到逃跑者立即被督战兵砍杀,这批弓手不得不力战不退。
对方的弓箭威胁减弱后,靖寇军搭建浮桥的速度明显快起来。
经过如此几轮交锋,靖寇军以损失百余人的代价搭起了四座简单浮桥,早已准备就绪的步卒抬着各式云梯和一些简陋的攻城战具向庄园发起冲击。
瑞王全身裹在大斗篷里在綦离身旁观战,不解地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派弓兵上去对射?”
綦离一边兴奋地盯着战场,一边解释道:“殿下难道忘了我们的士兵不久之前都只是逃难的农民吗?一群乌合之众拿起刀枪也不知道打仗,只有尝到血的滋味才会有一点当兵的样子。末将故意不派弓兵上去,就是知道他们必定要忘记军法逃跑,正要乘此机会斩杀几个逃兵立威,否则他们永远学不会遵从军令。”
瑞王面露不忍之色道:“但他们不是死得很冤枉吗?”
綦离仍盯着战场,语带不屑地道:“有道是慈不掌兵,死几个人算什么?”
瑞王待要发作,被侍卫李幡悄悄地连扯衣袖劝住。
靖寇军的进攻很快被准备充足、训练有素的李家堡庄丁遏制住,攻势弱了下来,伤亡明显增多。
綦离大吼道:“郭得雷,你亲自带个千人队上去。”
游击将军郭得雷领命后高兴地带人马冲上去将前一波千人队替下来,这一轮攻击便损失了近一百人。
接下来的战斗激烈多了,郭得雷悍勇无比,曾经一度独身攻上护墙,奈何手下的士兵都是新兵,配合生疏,战斗力极差,又被赶下墙头来,交战一刻钟在损失近百人后不得不带兵撤下来。
綦离不紧不慢,继续调动手下兵将,每次以千人队的方式轮流进攻,待靖寇军五个千人队轮战完一圈,时间已近午时。
瑞王不悦地道:“綦将军,大军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不但没有拿下城堡,反而自损六百余人,你就是这样领兵的吗?简直是在扫朝廷颜面。”
綦离赶紧解释道:“殿下,此战首在练兵,这是战前就已经确定的目标,目的是让新募的大军亲历一次战场。李家堡深沟高垒、矢石充足,我军缺乏攻城器具,如果强攻,五千大军至少损失三千人以上。”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耗下去?也不怕坠了士气?”
“李家堡中有我军的内应,民营万户欧将军颇有勇力,末将打算入夜后遣欧将军带人翻进去,鸣炮为号夺取大门,这样里应外合必可一举成功。”
瑞王听说还要在外过夜,观战的热情完全熄灭,盘算要不要撇下大军自己先回城休息。
这时,李幡凑上来同他耳语几句。
瑞王听完兴奋地对綦离道:“方才亭渊差人送来急信,说华天师做法请动天庭仙人午时三刻下凡助战,将军先将人撤下来好好休息,呆会儿只管进堡便是。”
綦离半信半疑,不好拂了瑞王的兴致,一边传令全军抛下攻城器具回阵歇息随时准备战斗,一边暗暗恼恨陶勋昨天没有出面劝阻王爷随军观战。
午时三刻很快就到了,阴霾的天空忽然闪动起十几道霹雳,紫色的电光划破云层,在滚滚惊雷声里将天空厚厚的云层撕扯出一个巨大的圆洞,正午直射的阳光穿过圆洞形成粗大的光柱。
光柱中,巨大的五色彩云翻涌着徐徐从天而降,彩云之上托着莲台,一个身穿华丽的古代文官朝服的中年人端立于上,周身上下流光溢彩,动听的乐曲从天空飘下来,令人的心头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战场上的人都被这宏大的场面镇住,瑞王兴奋得跳起来,带头向从天而降的这尊神仙叩拜,在他的带动下双方所有的人纷纷对天拜倒,叩头不已。
那神仙飞到靖寇军阵前,居高临下地说道:“吾乃太乙金仙驾下子木真人是也,今下界不靖,妖魔逞凶顽于池屏,逆贼拒天命于恶堡,华天师请命于天,玉帝敕命吾下凡相助于汝。吾赐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