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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玉蛊 作者:玉蛊(潇湘2012.7.30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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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我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乐姑放心,颜儿不会有事。”
  乐姑望着我,慢慢点了点头。
  怡兰望着乐姑的背影,一脸的担忧:“果真没事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你方才——”她一脸惊愕。
  “乐姑已经很难了,我不愿再让她担心。”
  “可春槿已经因此事被送进了慎刑司,她可是琵琶坊中弹曲最好、最懂规矩的了,竟也难逃此劫。而妹妹才来这长乐坊未及一月,定是过不了宜妃娘娘那关的——”怡兰一脸的着急。
  “所以,”我盯着她道,“此事希望姐姐能帮我——”
  “帮你?”怡兰很是诧异,“我如何帮你?”
  “听说姐姐在这琵琶坊待的时间最久,那姐姐一定对每个嫔妃的喜好很是了解。”我望着她,“妹妹是想知道,为何宜妃每次要人去弹曲,都要选琵琶坊中的乐工呢?”
  怡兰一愣,起身瞧了瞧门外,又拉着我到了里间:“若是你知道此事后能保住一命,那姐姐也不能见死不救。”
  她眼神中有种我熟悉的真诚。记得在遥远的过去,这种目光也曾久久包围着我,虽没有这般稳重,虽然带着些许不谙世故,却会常常让我毫无缘由的感动。
  我再一次望了望面前的怡兰。
  “关于宜妃娘娘的身世,从前宫中传闻很多。”她沉声道,“多是说宜妃原是前皇后赫舍里氏身边十分喜爱的琵琶女,当年索家将赫舍里送进宫中,便将那琵琶女作为陪嫁丫鬟,也送进了宫中。可皇后命薄,刚生下太子就撒手人寰了。皇上丧失爱后,心情极坏。那琵琶女便日日弹琵琶与皇帝听,皇上爱屋及乌,对她很是宠爱。待生下阿哥之后,皇上又逐级晋封,直至妃位。可宜妃总归家世不高,且琵琶女的口碑又不好,宫中一时便涌出很多闲话。为了制止这种流言蜚语,皇上便下旨,不论宫中位居何位的妃嫔,若是再谈论宜妃娘娘的身世,便是犯了抗旨的杀头之罪,如此才使宫中人人对此都是三缄其口。”
  “原是这样,”我恍然道,“那姐姐可知宜妃最喜欢给皇上弹哪首曲子?”
  “《浣纱女》,”怡兰肯定道,“此曲源于唐朝诗家夫子所做的一首七言绝句:钱塘江畔是谁家,江上女儿全胜花。吴王在时不得出,今日公然来浣纱。当年皇上正因为此曲才晋她为贵人。这长乐坊本是没有琵琶坊的,自那宜妃得了宠,又生下了皇子,皇上高兴之下便设立了这琵琶坊。如今想来,那宜妃最爱弹的,恐怕也就是这首《浣纱女》了——”
  “《浣纱女》?”我皱了皱眉。
  “皇上对琵琶曲情有独钟,如此你便知道,为何宜妃总召琵琶坊的乐工奏乐,”怡兰低声道,“你若是想保住命,一定不要展露锋芒,若是你如春槿般弹得完美无瑕,让宜妃误以为你有争宠献媚之嫌,你定然是走不出那翊坤宫——”
  我点了点头:“多谢姐姐提醒。可宜妃若想要一个小小奴才的命,弹得好与不好,都是一样的结局,”我走上前,拉着了她的手,“但今日能得姐姐能直言相告,若是妹妹侥幸保住性命,他日定会将姐姐奉为恩人!”
  
  




☆、第十五章 琵琶娆娆,玉人心计美人腰(1)

  宜妃斜倚着,皱着眉,面上似有疲惫之色。
  “宜妃娘娘万安——”我跪身道。
  “玉瑢颜,”宜妃悠悠道,“那日你在抚琴一曲,可很是让本宫喜欢呐——”
  “多谢娘娘盛赞,奴婢小小拙计,不惊扰娘娘便已是万幸。”我说道。
  宜妃一笑:“真是伶牙俐齿,今日你是抚琴呢,还是弹琵琶?”
  “素问娘娘偏爱琵琶声,奴婢此次便是要献上琵琶曲。”
  说罢,我一展琵琶,轻挑玉弦——
  乐曲泠泠,清新素雅。蔓儿一听,面上立刻露出惊讶之色,偷偷望了望宜妃。
  宜妃眼神闪现几分犀利。
  “你可知道,你弹得是何曲子?”她冷言道。
  “一首希望能合娘娘心意的曲子——”
  “你怎么知道这曲子能否合本宫的心意?”她满眼的犀利。
  我起身跪下:“娘娘可曾听说江南琵琶女的故事?奴婢久居江南,家母时常为奴婢讲琵琶女报知遇之恩的故事。琵琶女原为江南一贫家之女,后偶遇江南戏曲名角玉溪生,两人彼此知遇,心心相印。不料,当地官府之女看上了玉溪生,定要让玉溪生入赘府上。玉溪生为保住戏班又为了不负琵琶女,便于大婚前夜投河自尽。琵琶女得知后,便夜夜坐船至河中,为玉溪生唱那首纪念他们相见情谊的琵琶曲——”
  宜妃似有动容。
  “好一个琵琶女,”她轻轻一笑,“不知你跟本宫讲这个故事是何用意?”
  “奴婢没有什么用意,”我坦然道,“奴婢只是希望这个有着美丽的故事的琵琶曲能稍稍宽解娘娘的头痛之疾——”
  “你可知道本宫的从前的身份?”她忽然俯下身,盯着我道。
  我低下了头:“娘娘尊贵身份,怎是奴婢能知晓的?况且出身对娘娘如今的身份来讲,怕是早已不重要了——”
  她轻轻一笑,嘴角勾出一抹妖冶:“你可知本宫从前也是个琵琶女?自从本宫得盛宠之后,还未曾有人敢当面对本宫讲琵琶女的故事——”她忽然俯在我耳边,“本宫更不曾将自己曾是琵琶女的身份讲与任何人听。你,还是第一个得本宫这句肺腑之言——”
  我心中暗暗一惊,这宜妃果真厉害的很!能如此毫无顾及表露自己从前低贱的身份,想必在这宫中早已得风得雨,人人畏惧。
  随之我也发觉,对这种在宫中占尽风光之人,若只会自言卑微,就会立刻遭人轻贱。而对于被轻贱的命,当是被弃之如草芥!
  “奴婢今日是第一次有幸得娘娘教诲,娘娘为何如此放心地说这番话?”我平静道,“奴婢自小愚懦,为修身养性,以求得知心人眷顾,便开始阅览古籍,以求得先贤留下的处世之道。奴婢自书中得知,若是偶得主子肺腑之言,若不是得了飞黄腾达的契机,便是到奴婢的死期了,不知娘娘此时对奴婢是哪种心思?”
  她一笑:“你这般聪明的人,怎会不知本宫的心思?如今,这是生是死,其实不在本宫这里——”
  “奴婢愚钝,不解娘娘话中的深意——”
  “你不解本宫,本宫可把你看得很明白,”她冷笑道,“琵琶女?本宫且不管它是不是真的,但是你的心思本宫可看得真真的。若是想用一个琵琶女至情至切的故事来取悦于本宫,那你可想错了。本宫在这明争暗斗的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子,早已不知感动为何物,怎会吃你这套?但是,本宫看你还挺动脑子,且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若是能抓住,便是你的福分;可若是你没这福气,可就休怪本宫无情了——”
  “奴婢愿听娘娘差遣,”我应道,“只是奴婢斗胆有一请求。”
  宜妃一笑:“你是想救那个叫春槿的乐工吧?”
  “一切都逃不过娘娘的慧眼。”
  “你既然已经见过她了,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为何要将她遣去了慎刑司,”宜妃一脸悠然,“她若是当时聪明些,当做什么也没看到,自顾自地弹曲就得了,或许我还会因此给她个荣华富贵的好机会。可她的聪明还不到火候,看到那霜贵人鞋中的香饵药末,偏偏一脸惊恐地跪地求饶。她自己不打自招,若是本宫不将她打入慎刑司,哪日霜贵人的事情败露了,岂不是要埋怨我这个做姐姐的?”
  “娘娘的意思是——”我惊讶道。
  “本宫只想让她不再出现在皇上面前——”
  “可霜贵人的脚疾也不是她能改变的,皇上是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杀了她!”
  “皇上当然不会杀她,”宜妃冷笑道,“即使她犯了死罪,皇上也会饶她一命,”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要说这宫中还能杀了她的,便只有一个人——”她冷冷一笑,“就是她自己!”
  我一惊。
  “若是霜贵人最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众所周知了,她还有何颜面活着?”宜妃冷笑道,“此事你若是做得足够聪明,将霜贵人那汗脚之事无声无息地传开,而将本宫置于事外,不仅春槿会平平安安的,你从此也就在这宫中稳住了脚——”
  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透心凉意。这就是姐妹!能托付生死的姐妹,如今看来,果真是“交付生死”了。
  “谢娘娘指点。”我低声道。
  “你起来吧,”宜妃道,“具体该如何做,你如此聪明,不需要本宫说什么。做好了自然是好,若是做不好,”她眼中冷光一闪而过,“可是本宫将花插错了地方!”
  “娘娘,”蔓儿望着我离开的背影,不解道,“方才那乐工对您可是大不敬,您怎么能饶过她,还同意将那春槿放出来?”
  宜妃轻轻一笑:“如今,这宫中漂亮女子比比皆是,可是漂亮又聪明,还可以为我所用的女子,恐怕没几个——”她端起手边的茶,“她虽然暗中说出我曾是琵琶女,可有一句话她说对了,本宫既然到了这个位置,从前是什么身份根本就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宠幸,重要的是曾同皇上举案齐眉、相遇相知——”她面上浮起了笑意,“她虽然冒失,但那首《浣纱女》还真是弹到本宫心坎里了——”
  蔓儿眼中闪过了几分惊讶的神色。
  
  




☆、第十五章 琵琶娆娆,玉人心计美人腰(2)

  纳兰府前,一顶轿子落下。
  “公子,”荣儿一跑进书房就嚷嚷,“公子快看谁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闪身进来。
  “纳兰兄,青云请罪来了——”
  纳兰几步上前,笑道:“皇上几日前就告诉我你要回京,我可是日日都盼着呢。至于江南之事,事出有因,我又怎会怪你?”
  “那日在下也是很为难,”青云道,“幸好纳兰兄没有对在下近况寻根究底,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纳兰哈哈一笑:“还是老样子,一撒谎就紧张——”
  “在下心中愧疚的不仅仅是隐瞒了身份,而是关于寻那紫玉荷珠一事,”青云面带愧色,“在下虽知那是掩人耳目之举,但实在是不能对纳兰兄言明——”
  纳兰拍了拍他的肩:“你我虽是挚友,但也都是皇上的臣子,奉命行事,为兄怎么能不理解?只是,”纳兰一笑,“你白白让我为青伯父伤心一场,是不是该罚酒?”
  “罚!该罚!”青云道,“走,今日我要自罚三壶!”
  娴影殿中,婳贵人手持绣针,正细细地勾勒一朵出水芙蓉。
  “小主,皇上来了!”蝶儿急忙跑进来,面带欣喜。
  康熙几步进了内室:“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皇上挂心,”婳贵人俯身行礼,“只是风寒而已,两三日便已好了。”
  康熙一笑,拉着婳贵人坐下,眼神不期然地落在了她的发簪上。
  “这支发簪素雅的很,配着这娴静秀美的容貌,更显文惠淑雅,很是合适,”他轻抚着婳贵人浓密的黑发,眼中柔光浮动,“朕的婳儿是如何得来这支发簪的?”
  婳贵人面上一红:“这是进宫前,一位知心姐妹送与臣妾的,今分开许久,也算是个难得的念想——”
  “哦?”康熙笑笑,“朕还真不知道婳儿有这样一位好姐妹,算来你入宫已有几月了,朕还真没有跟你好好说说话,今日难得清闲,朕想听听婳儿讲讲好姐妹的故事,婳儿可愿意讲与朕听?”
  婳贵人一笑:“皇上日理万机,如今能忙中抽闲听臣妾说说话,臣妾受宠若惊。皇上若是想听臣妾讲这位姐妹,皇上可以先听上一曲——”
  说罢,她拿起琵琶,指尖轻挑,眼中似有波光流转。
  “此曲名为《离箫》——”
  香云翦落红绡
  玉珠簪摇花间绕
  絮烟袅袅娟娟新月待晓
  绣囊温言相许廊桥
  柳烟遥残烛照
  渡河泛棹银漏迟湘馆寂寥
  缃素寄月离歌残调忍把相思抛
  旧巷陌谢春桃
  闲施朱描倚兰桡
  庭树萧萧黯黯寒雨魂销思弦欲断长安古道
  醉香醪千金笑
  鸾铃玉马委红尘当时年少
  镜月生遥银笺信杳落寞听清萧。
  琵琶细语妍妍,浓情转转,康熙面上似有动容。
  “好一曲断肠的《离萧》!”康熙拍手赞道,“离殇清清,清中含情,情映萧影,果真是一番绝曲!”
  “此曲便是臣妾那位姐姐做的曲子,”婳贵人俯身道,“只是——”
  “只是什么?”
  婳贵人低下了头:“只是如今死生已是相隔,臣妾也只能时时弹起此曲来缅怀姐姐——”
  “哦——”康熙一脸惋惜:“可惜了,此女若能进那长乐坊,这的舞曲恐怕便是天上人间——”
  “皇上,”婳贵人抬起头道,“臣妾姐姐虽然红颜命薄,无福享沐皇恩,但长乐坊并非无天上人间般的歌乐,臣妾此番便要恭喜皇上早已得一位善琴才女——”
  “哦?”皇上一愣,“果真?”
  “皇上可还曾记得在畅春园中宴请额兀可汗那日吗?”婳儿道,“当时臣妾得知那娆女跳的是臣妾几月来一直苦练的《梅凤呈祥》,臣妾便已知自己大祸临头了。臣妾宁愿一死,也不会辱了皇上和大清的荣誉。因此臣妾身着白裙红帔,打算宴上献一曲《镜中鸾》以示诀别。可一位乐工却当庭弹了一首《水袖舞》,正适合臣妾那身霓裳。如此,臣妾才能继续好端端地服侍皇上。如此机敏又有才华的女子,除了臣妾的姐姐,她还是第一个令臣妾惊叹的人——”
  “你说的可是那个被争来抢去的乐工玉瑢颜?”
  “皇上圣明,”婳贵人道,“臣妾还要为那日不体面的行为向皇上请罪。”
  康熙一笑:“你何罪之有?当日连朕都有些口不择言——”
  “莫非皇上——”婳贵人一脸惊讶。
  康熙一摆手:“善琴才女,兰心淑丽,自古以来便是人人欲得之。她既得你如此看重,朕也不必在你面前遮掩。她虽很得朕心,可朕虽为皇上,人人做不到、得不到的,朕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但人人都能洒脱从容去做的,朕只能放弃意念,顾全大局——”
  “臣妾虽不能解得皇上为国为民的忧思,但臣妾愿做皇上手边的一盏清茶,皇上何时累了,乏了,便可饮上一杯,臣妾会日日抚琴为皇上解忧——”婳儿婉婉道。
  康熙望着她,目光如一湖静水:“朕之所以愿意来你这里,就是因为你的清婉能让朕的心平静,”他看到了婳贵人手边的绣好的芙蓉,眼中柔光闪动,“出水芙蓉,卓然清丽,朕,就是喜欢你这份清丽之心——”
  “臣妾谢过皇上——”婳贵人莞尔道,一片红晕悄悄浮上面颊。
  “天一冷,你这手越发凉了,”康熙面带疼惜,“朕让内务府挑几匹好的缎子给你做几件披风。”
  婳贵人眼中流波微动:“有皇上的爱惜,即使寒冰三尺,臣妾心中仍会暖如三月春光——”
  夜风像一只深色的豹子,又隐藏在这皇宫黑暗的上空。
  “为何这宫中,若是想救人,一定要先害人呢?”我望着深深的夜幕,苦恼道。
  “用一个贵人换一个乐工,”夜风一笑,“宜妃未免也太仁慈了吧——”
  “怎么是仁慈?!”我惊得下巴‘咯嘣’一声,“她要害死的可是自己的妹妹!”
  夜风似乎早已习惯我这般惊讶的模样。
  “如果她这盘棋只想除个霜贵人,身边俯首帖耳的奴才多的是,为何非要舍近求远,用春槿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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