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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王爷求交往 作者:圆不破(起点vip2014-8-1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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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淮现在也会关心人了,马上过去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糖。
  余欢问他:“你说我该怎么把这个东西送给薛大人,既能保证他亲手打开,又不让他知道是我送的呢?”
  楚淮似模似样地想,其实在心里默默地呼唤大恶人。
  一般情况下大恶人白天不会出来,可他一直喊一直喊,大恶人终于输了,语气极差地说:“以京中故友名义送去,让他私下开阅!”
  楚淮马上献宝一般地和余欢说了,余欢理解了一会,面露喜色地对他说:“你真聪明!”
  这时候红绡端来早饭,通常楚淮吃完早饭就要喝一遍药,现在早饭来了,那药肯定也熬好了在小厨房放着。余欢一直惦记着药的事,这会看见有机会连忙偷偷摸进厨房里,把窗台上搁着的还冒着热气的药倒了一半,又添了一瓢凉水进去。
  那边楚淮见余欢走了就摸到盒子旁边,贴在盒子缝上住里瞅,眼珠子都快抽了也没看见什么,回头见红绡低头摆饭,余欢也还没回来,就摘了箱盒上虚扣着的锁,想着:就看一眼,他手脚麻利肯定谁也不会发现!
  余欢从厨房摸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楚淮鬼鬼祟祟地开盒子,当即脸色一白急喊一声,“别开!”
  她不喊还好,她一喊,楚淮拎着盒盖的手一抖,“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盒内炸开,一股黑水自盒盖掀开的缝隙里喷出,洒了楚淮一脸,而后院中布满了极其浓郁的一股恶臭,离得老远的红绡都被熏得呕了一下。
  余欢惊呆了,站在原地还保持着急喝时的姿态,半天也没缓过来。
  余欢一直记着余老大人让人在脸上画痰盂的事,每天晚上回到客栈专心研究那本《机关术》,调配了这些黑墨,除了墨汁选择了不易褪色的外,她还添了臭鸭蛋清和臭豆腐汁以肠衣包裹,再做了这个机巧盒子,只要打开盖子肠衣弹就会跳出炸开,余欢之前用清水弹请了两回,确保只要开盒的人是薛贵本人,他就没跑!
  楚淮伸手抹了把脸,把手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说:“真臭!”
  红绡想骂人都骂不出来,干呕着跑出院子。
  余欢憋着气儿把楚淮拉走去洗脸,可墨汁混鸭蛋清的威力太大,洗了半天他的脸还是青黑色的,而且那味儿……就别提了。
  这可真是自作孽,余欢愧疚地摸着楚淮额头上的烙印,“明天我帮你做个面罩吧,你先遮一遮。”
  楚淮回屋照了镜子后还挺高兴,自觉威武勇猛了许多,对于他这一认知,只有福总管给予了他充分的包容和体谅。
  最愤怒的应该数薛贵,楚淮平时每天在衙门里乱晃也就算了,现在顶着一张黑臭黑臭的脸,走到哪就臭到哪,一天下来整个巡抚衙门都臭了,影响官威事小,熏得他吃不下饭事大!现在关北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新上任的薛大人喜欢吃臭豆腐,臭豆腐你妹啊!最后他一狠心,捏着鼻子把楚淮给送走了。
  不是要去余家吗?去吧去吧,他也不等皇上的回复了,他实在留不住这尊折腾人的大佛,顶多皇上要是不同意他离开关北城,他再把人给接回来不就得了!
  余欢算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从此能和楚淮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忧的是恐怕以后再想报复薛贵就没那么容易了。
  红绡气得半死中,暂时发表不了什么评论。
  就这么着,红绡带着楚淮和福总管在两名衙役的护送下来到了元宵镇,余欢早早地回家扫榻相迎,余潭则大发了一通脾气。他这张乌鸦嘴!之前说楚淮要来他们家吃白饭,竟然真的来了!不仅他来了,还带了一堆喽啰!他们家两口人吃饭都快吃不起了,竟然还要再白养这么多人?
  余潭哪是个肯吃亏的性子?当即脚下生风地跑到巡抚衙门,薛贵送走了楚淮正舒心着,嗅着久违的清新空气,对余潭的态度也不由好了几分。
  最后薛贵允诺每个月给余潭二两银子的补助,余潭算了一下,楚淮是两袖清风了,京里说他的俸禄都花在药钱上了,所以是穷光蛋一个,那两名充当护卫的衙役都有俸银,自己只需要提供个住的地方就行,红绡和福总管的月例都是京中直拨的,红绡每月二两,福总管每月四两,基于福总管现在的状态,那四两月银基本上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贪下来,再加上薛贵给的二两,那每个月就有六两银子的收入,虽然养活的人口多了一点,但是似乎也有点赚头。
  余潭不计较了,背着手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余潭余欢父女之前一消失就是半个多月,现在回来又带了这么多人,在这不大的元宵镇里自然也是一件新鲜事,不过大家伙都远远地围着,余潭从城里回来的时候有人拉着他问:“你家女婿是不是做臭豆腐的?”
  余潭心里暗骂一句,余欢果然和别人这么介绍楚淮了,不过他也早就料到了。
  其实余潭也没琢磨明白楚淮那张黑脸是怎么回事,余欢也不说,红绡一提起来就要吐,余潭赶紧躲得远远的,要不然人家该以为他临老入花丛,把红绡给啥啥啥了。
  所以余潭默认了镇民们的猜测,做臭豆腐就做吧,他还巴不得楚淮会这门手艺,能给他们家再赚点钱呢!
  经过毛家酒馆的时候老板娘喊住他,“阿欢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通知街坊,平时白赊你酒喝了。”说完又不太自在地打听,“那个姓洪的小娘子是谁呀?”
  余潭猴精猴精的,哪能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不过也怕人误会,“那是姑爷的丫头。”
  老板娘舒了心,从柜台后拎了一壶酒递过去,“卖臭豆腐的居然还有丫头伺候,他们家生意做得挺大吧?”
  余潭接过酒谦虚地摆摆手,“现在落魄了,不能提以前的事了。”
  老板娘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又从厨房里切了一盘猪头肉给余潭,算是庆祝余欢出嫁。
  余潭左手拎酒右手拿肉,怀揣二两银,无比满足地回了家。进门就见瘦猴大熊和小苦丁满院子的折腾,红绡脸上系着手帕在一旁指三划四,正将他的铺盖往外扔。
  余潭大吼一声,“放开我的瑞蚨祥!”
  大熊吓了个哆嗦,红绡挑着眉毛说:“王爷带来不少用度,这等肮脏之物还留着它做什么?还有,这屋子里的床板太硬,明日换一张楠木的来,厨房也要收整,单独建个炉灶为王爷熬药之用,这几日我暂且与余姑娘同居一室,可也不是长久之计,余先生你还是尽快寻一间大一点的宅子,咱们尽快搬过去,否则怠慢了王爷,恐怕余先生现在吃罪不起!”
  红绡在余潭还没回来的时候就一口一个王爷,一句一个京城,早就把瘦猴等人唬得不敢说话,私下里琢磨着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疯话。
  余潭顿时沉了脸。
  “合着你嫌老夫这里简陋,供不起你们?”
  红绡正想回一句“当然”,余潭猛哼一声,老不正经的一张面孔即时阴戾起来,“老夫话撂在这里,屋子就是这个屋子,床铺就是那个床铺,两个傻子和老夫住,衙役在隔壁借床,至于你,还没资格和阿欢同住,就剩厨房这么一块地方,能住就住,不能住带着你的主子滚!”
  红绡往日见余潭都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流氓样,心里难免小瞧,可她忘了余潭是谁,余潭抖起威风来,连楚安都要避让三分,何况一个小小的宫女!
  红绡被余潭的威势震得说不出话来,又见余潭抖着眉毛一指吃手指头望天的福总管,“把他留下就成!”
  一个月四两银子呢!
  
  第十二章 落户元宵镇

  余欢正哄着楚淮在自己屋里睡午觉,可楚淮新来一个环境太过兴奋,怎么也睡不着,余欢就把那个机巧箱子搬出来,让楚淮玩箱子盖上的华容道锁。
  楚淮玩得开心,余欢也开心,又把针线拿出来,比量着楚淮额头的宽度打算给他做一条抹额。关北的抹额与别处的观赏性抹额不同,是以实用性为主,往往十分宽大,关北的冬天十分寒冷,宽大的抹额可以抵御寒气,不过余欢主要是想遮一遮楚淮额头上的烙印,现在楚淮黑着脸看不太出来,可他脸上的墨总有一天会褪掉,她不想到时候楚淮让人指指点点地议论。
  两个人专心致志地谁也没发现外头的动静,等到楚淮玩累了,两个人手拉手地从屋里出来时,红绡已收敛了脾气,坐在厨房里一边熬药一边抹眼泪。
  楚淮小声对余欢说:“一定是那大恶人又踢她了。”
  余欢对楚淮念念不忘的大恶人一直很好奇,可是她又一直没发现那人的踪影,结合余潭推断的“暗卫”之说,余欢不禁也佩服起那人的功夫来,当然人品肯定是不好的。
  当天晚上十口人就着一盘猪头肉把饭吃了,瘦猴三个顶着满脑袋的问号走了。他们现在有点混乱,分不清这一院子人哪个是傻的哪个是正常的,福总管肯定是傻的,红绡看起来时好时坏的也不正常,两个据说是楚淮表兄弟的大汉智力看着倒可以,就是特别能吃还不干活,最后是楚淮,怎么看都和“正常”两个字搭不上关系,难为他还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回去的路上小苦丁连连感叹,“我就说欢姐这么多年都没嫁出去,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在城里找个开臭豆腐铺子的入赘?敢情是傻的。”
  瘦猴抿着嘴不说话,他替余欢不平,就算嫁不出去也不用找个傻子,长得黑不溜湫的还冒臭气,还不如他呢!
  大熊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原本我还打算等欢姐二十岁再嫁不出去,我就娶她哪。”
  瘦猴推他一把,“要娶也是我排在前边儿,有你什么事!”
  大熊没明白瘦猴怎么说气就气上了,回头看看小苦丁。小苦丁紧走两步搭上瘦猴的肩,“欢姐向来有主意,余叔也不是好唬弄的,这个姓楚的看着是不怎么样,可想来家里有钱,没见还带着丫头么?现在他入赘给欢姐,那欢姐也有钱了,以后有丫头伺候着,不用起早贪黑的干活,也不用跑到深山老林里装陷阱,说不定木匠活都不用做了,舒舒服服地做少奶奶,不是挺好么?不比跟着你喝风强?”
  瘦猴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可心里还是希望余欢好,况且再不愿意楚淮也已经进门了,只能不甘不愿地点点头,又一挑眉毛,“我看那丫头凶得很,赶明儿咱治治她,省得她以后爬到欢姐头上。”
  小苦丁和大熊纷纷响应,大熊也不回家了,一起到瘦猴那去连夜商量对策。
  小伙伴们忙得很,余潭也没闲着,把人召集起来开会。
  主要是关于楚淮的称呼问题,王爷肯定是不能叫的,叫公子也不合适,红绡提议叫主子,被余潭一个眼神就给否了。最后余潭给楚淮取了个新名,叫楚大郎,以后都管他叫大郎。
  红绡不由想到那藏于暗处的成王,也不知道他现在听不听得见,对这名字有没有什么意见。
  就这么着一家人安顿下来,五六天嗖嗖地就过去了,楚淮有吃有喝有余欢陪每天都很开心,福总管除了望天就是望天活得格外充实,两个衙役借住在卖饼大爷家不用干活日子也过得舒适,只有红绡,委屈得要命。
  原本到了关北衣食住行就样样不如宫里,现在竟然还住到了这个破镇子上,余家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想吃碗白米饭都不行,天天早上棒子面晚上小米粥,吃得她脸都黄了!最让她不安的是自从他们来了元宵镇,成王就再没出现过,看着楚淮每天傻乐傻乐地在她眼前晃,她顿时觉得生活黯淡前途无光,不禁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极大的怀疑,甚至她开始怀疑成王的出现不过是她臆想出来的,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回事?
  红绡又看了看躺在身边的余欢,余欢睡得正熟,呼吸绵长眉宇舒畅,一点烦心事都没有似地。红绡实在不明白,余欢怎么说也是京里出来的,还曾过过极度奢华的生活,怎么会受得了现在这样的生活?
  红绡早在入宫时就听说过余欢之名,人人都羡慕她命好,不止是宫里的宫女,就连那些名门贵女也对她百般艳羡,因为余潭富可敌国,却只有余欢这一个女儿,对余欢简直要宠上天去,所用之物无一不是旁人闻所未闻之物,听说余欢口味挑剔,余府光是为她制作小点的厨娘就有三十人之多;听说余欢的衣服从不洗过第二回,穿一日就丢了;听说金银首饰珍珠玛瑙在她眼中不值一文,掉了一串珍珠链子在地上,有人替她拾起来她还问那人:这么脏了怎么戴?有关余欢奢侈成性的传闻在京中随便一人就能说出一串,这样一个曾经拥有过一切的人,为何现在可以躺在这木板床上,盖着浆洗得发硬的被子,穿着几年的旧衣而毫无怨忿?
  或许不是没有怨忿,只是隐藏得好罢了,况且她就算有怨又有何用?依旧回不得京,只能在这里受穷。红绡这么想着心里平衡了些,翻了个身,身下的床板硌得她浑身生疼,她已连续几夜都没有睡好了,今晚看来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红绡正迷糊着努力培养入睡情绪的时候,突然觉得四周的温度陡降,寒毛都竖了起来,心里一下子毛毛躁躁的,那种感觉就像被嗜杀的猛兽盯住一般。
  红绡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便见床前站着一个人,就着隐隐透进的月光隐约看得见那人青黑的脸色神情阴冷,一双眼睛便像蕴藏了千年冰山一样,寒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王、王爷……”红绡扭头去看余欢,见她仍睡得熟,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这才放了心。
  楚淮阴阴郁郁地盯着她,紧抿的双唇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怒意,红绡不敢说话,直到一张纸甩到她的身上。
  “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出去,要秘密行事。”
  红绡直到此时才敢松开摒住的那口气,将那张纸收好后才小声问道:“不知送往哪里?”
  呼吸着屋内暗暗浮动的臭气,楚淮强忍厌恶,“西北,袁振!”
  
  第十三章 改造纺车(一)

  余欢这段时间过得无比满足,就是家里人口多了点,如果只有她和楚淮、余潭三个,她会更高兴。
  这天起来她把做好的抹额给楚淮戴上,用料是从楚淮一件破了的墨绿色丝锦袍子上裁的,那料子本来就出众,余欢又依着楚淮的眉型所制,戴上后刚刚露出他两道长眉,眉心处一角鸡心微微下探,将他额上的烙痕遮得严严实实,也使得他在俊逸之余又多几分北域风情。
  不过,他脸上的墨要是全褪掉就好了。
  其实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脸也不那么黑了,而是黑里泛青,味道也淡了许多,余欢坚信再过上个把月,就能还他本来面目了。
  楚淮得了新礼物很是开心,黏余欢更是黏得很了,余欢取出工具做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不过看一会就腻了,余欢挫一个齿轮要挫好久,他觉得没意思。
  余欢就还让他去拼华容道,然后自己忙着把王大娘家的纺车修好。
  王大娘的女儿巧姐在元宵镇首富武老爷家的纺厂做事,巧姐不擅言辞,可纺出来的线又快又长很少有断节,纺厂里心眼小的人欺负她,还偷偷弄坏她的纺车。纺厂的纺车都是纺织娘自己带去的,王大娘家生活拮据,每个月都靠这纺车生活,前几次纺车被人动手脚都是小打小闹,余欢还帮着修过一次,可这次纺车被人砸了,她们没钱买新的,眼看着就要断粮。
  巧姐家就住瘦猴家隔壁,余欢从瘦猴那听说了这事,就上门去把纺车取了来,试着再修一修。
  巧姐的纺车是北方常见的手摇纺车,由一个大转轮和一个小圆锭构成。转轮直径是锭子直径的数十倍,以绳索相连。转动大转轮中心的摇柄时,转轮转动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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