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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武林情仇-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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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安份了一段时日之后,他又故态复萌,强烈的称霸潜意识,驱使他仆仆风尘于江湖道上惹事生非。

辛小娟比他年轻五岁,目下十七岁的辛小娟像一朵娇花,他有时也感到极端美满和幸福,可是,他不是一个美满和幸福所能征服的人。

女人,算什么呢?要不了多久就会腻的,唯有报复的强烈刺激,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无上享受,永不会腻,永不会减少追求的魅力。

这次他把妻子带来是有原因的,是他的有计划安排,是他阴谋的一部份,辛小娟成了他利用的牺牲品。

这瞬间,他居然平空生出一点点内疚的念头,其原因之一是因妻子的娇美而生出怜惜的意识,也因为即将到来的预见结局,而觉得有点内疚于心。

辛小娟是个柔顺的妻子,从不过问他的事,默默地爱他、依从他、服侍他。他在妻子的面前有绝对的权威,高高在上保有男性的独特尊严。

婚前,辛小娟只在山东老家见过他一面,然后是老爹爹派人捎来家书,将爱女接到京师成亲,就这样,三朝后随他南下,他成了辛小娟的主宰。

所幸的是,辛小娟虽然出身武林世家,但毫无武林女英雌的气概,却是一个柔顺的、美丽的羞怯小姑娘。

北地的初夏是迷人的。

远看西面的太行山区,褐黄暮色已经消逝,换上了青绿的新妆。

小径向西面的山区蔓延伸展,伸向百里外的太行山区,伸入鹤度岭口,可到山西的平定州。

沿途麦浪醉人,草木抽出了新芽,到处洋溢着春的气息。

一切是那么平和、安详、静谧,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刀兵、杀伐、流血、死亡……

只有他,他身上的血,愈往西走愈是沸腾。

这就是刺激,无可替代的强烈享受。

不论是生,或死,都是可爱的、迷人的。

他脸上,出现了快乐的和残忍的笑意,似乎,他正以最大的热情,正张开双手欢迎死亡的神祗,要和生与死热烈拥抱。

辛小娟感觉到他的注视,微笑着娇媚地转首回望着他,髻旁垂下的凤钗一晃一晃地,与耳坠的珠花采同一幅度款摆,那情调是相当动人的。

“大魁,你在想些什么?”辛小娟娇媚地问,笑容美得令人心弦亦为之颤动。

“我在想,这里的事了却之后,我们到京城一游。”

他信口说,脸上兴奋的余波仍在,深邃的眼神令人莫测高深:“听说京师东厂中,有位善用飞剑的贴刑官,叫什么百步飞虹赫连昌海,我想会会这个人。岳父的镖局在京城东郊,你也许听说过这个人。”

“我什么人都没听说过。”辛小娟偎近了他道:“我嫁你的时候只有十五岁多,还没出过远门呢!”

“岳父真该早些带你在外面走走,见见世面的。”

他语气一冷,又道:“论武功,你家学渊源,身手的确不凡,比江湖五凤五朵花毫不逊色。小娟,难道说,你就不想出人头地,在武林占一席位?”

“我什么都不想。”

辛小娟举头远眺,晶亮的明眸闪亮着奇异的光彩,道:“我想,女人应该像个女人,只有生逢乱世,才会拿起刀枪来保命。大魁,我也不希望你在江湖闯荡,那毕竟是不务正业的……”

“女人之见!”他嗤之以鼻:“你就永远无法体会到成功的滋味,永远无福享受无上的喜悦。”

“大魁……”

“不要说了,对你说简直是对牛弹琴。”

路旁的树林前,土丘下出现一座歇脚凉亭。

亭内有两个人正在全神贯注下棋,棋盘上黑子的大龙,正在围剿白子的孤军,双方正在作最后的缠斗。

下棋的两个人似乎已经入神,持黑子的高大年轻人神色泰然,胜算在握,当然神态轻松了。

持白子的中年村夫显得有点儿紧张,举棋不定不知该从何处落子。

脚步声惊动了两个棋迷。

年轻村夫抬起头来,向领先举步入亭,衣着华丽,神色傲慢,佩了剑不可一世的仇大魁瞥了一眼。

接着,再转向也佩了剑,出奇地秀美,穿了黛绿衫裙的辛小娟,微微一笑。

“两位,打扰打扰!”仇大魁背着手打招呼。

“公子爷客气!”

年轻村夫晶亮的大眼有笑意,“请问,有需要小可效劳的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叫洗肠原。”

年轻村夫往东北一带旷野一指:“也就是高僧佛图澄洗肠的地方,那当然是古老相传的神话,不足凭信。”

“哦!西南角那座山就是青山了?”

“对,前面这一座就是孤山,两山相距约三里地。”

“青山有一座翡翠谷,该如何走去?”

中年村夫手中十里只有一颗白子,突然将子掉落,转首打量两位不速之客。

这情景逃不过仇大魁锐利的观察,笑笑向中年村夫说:“看来,你一定知道翡翠谷隐庐。贵姓呀?”

“我姓姜。”

中年村夫的目光落在仇大魁的剑上,缓缓地说:“姜太公的姜。不错,我知道翡翠谷隐庐在何处。”

“能不能劳驾你带路?”

“这个……”

“没有多远,是不是?”

“远是没有多远。”

姓姜的说:“问题是隐庐不欢迎外人接近,而且青山一带藏匿着不少逃避官府捉拿的亡命,那些人对陌生人采敌视态度……”

“这都不成为问题。”仇大魁说:“只要你老兄领路,在下以十两银子为酬。”

“如果……”

“如果你不去,在下恐怕要得罪你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姓姜的推棋而起欣然说:“十两银子,足有我半月工资,来回要不了一个时辰,值得的,我领你们去。”

“你走吧,我等你回来下另一盘棋。”年轻村夫说。

“你也要一起走。”仇大魁冷冷地说。

“我?”年轻村夫颇感意外地问。

“对,你,免得你赶到前面去通风报信。”仇大魁狞笑:“我这人做事是很小心的。你贵姓呀?”

“我姓纪,纪明秋。”

“是本地人?”

“对,洗肠原以西一带田地都是我家的。”纪明秋开始捡拾棋子:“我还有一门手艺,在本县是颇有名气的。”

“什么手艺?”

“运刀。”

“运刀?你……”

“雕刻刀。”

纪明秋笑笑:“城里经阁寺即经的活板,殿舍的雕花,都是我帮忙雕制整修的,当然是免费服务,在我只是好玩而已。”

“你倒是个乐天派的人。”

“本来嘛!人生几何?有吃有穿,帮助别人,一辈子乐在其中,不是一大快事吗?”纪明秋将棋子盒塞入亭柱下的凳脚旁:“好了,姜叔,我们就领路吧,可别惹火了这位公子爷。”

“在下不会平白无故伤害人。”仇大魁阴森森地说:“碰上不识好歹的人,又另当别论了。”

“你带了剑。”

纪明秋双手一摊,作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任何人都会识好歹,我敢给你打赌一文钱,那玩意砍在脑袋上,一定会把脑袋砍成两半。”

“对,不过,真正会用剑的人,很少用砍。”仇大魁笑笑说道:“走吧,似乎你的胆气很不差。”

“这与胆气无关。”

纪明秋拉了姓姜的出亭:“像我这种靠地要粮的人,本本份份从不与人争强斗胜。要嘛,就与天争,抗旱、抗涝、抗虫。你们玩刀玩剑的与人争,我不与你争,犯得着动刀动剑吗?”

“哦!看不出你这傻兮兮的人,说的话却很有道理。”

辛小娟忍不住噗嗤一笑:“你把我们这些好勇斗狠,片龇必报的武林人骂惨了。与人争,算不了什么;与天争,那才是了不起的人……”

“女人,你给我闭嘴!”仇大魁不悦地叱道:“我可没有自嘲的修养,以后你说话要给我小心了。”

“大魁,我……我说错了什么吗?”辛小娟可怜兮兮的问,委屈得快要掉眼泪了。

姓姜的中年人一听大魁二字,眼神一动,脸色微变。

“你从没有说对过一句话。”

仇大魁乖戾又道:“也没有做对过一件事。”

“大魁……”。

“一个不能夫唱妇随帮助丈夫的女人,即使她有无数的好德性,也是个不称职的女人。”仇大魁毫无顾忌地说:“所以,英雄豪杰从不对女人动情认真。”

“大……”

“不要说了!”仇大魁不耐烦地挥手喝止,像是要赶走停在鼻尖上讨厌的苍蝇。

走在前面的纪明秋做了个怪脸,不敢再作声。

到了山脚下,小径一分为二。

这座山也叫黑山,隋朝曾在现今的青山村置青山县,就是以青山为名,山幽深险绝,自古以来就是罪犯的通逃薮,歹徒们啸聚的所在。

纪明秋走上右面的小径,一面说:

“绕到第三座山尾,就是翡翠谷。”

“翡翠谷隐庐的人,经常出谷吗?”仇大魁问。

“他们又不是不吃人间烟火的神仙,当然是会出谷啦,至少也得采购粮食蔬果,对不对?”纪明秋扭头含笑反问。

“谷主姓安,是个女的,不错吧?”

“对,我们本地人称她为安姥姥,顶和气的老太婆,当然,也不顶好说话,至少她严禁外人接近她的翡翠谷,就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今天她会在家吧?”

“这就没有人知道了。”

纪明秋摇摇头:“安家买下翡翠谷,不过是三十年前的事。自从廿年前老谷主安澜去世之后,谷中由安姥姥当家,几乎与世隔绝了,外人也懒得过问安家的事。”

“安家经常有客人往来吗?”

“没听说过。公子爷,你们俩恐怕是这几年中,第一对来寻找翡翠谷安家的人,谷中的住处称隐庐,隐;当然是与世隔绝的意思,谁又好意思去打扰她们呢?”

“你知道我们的来意吗?”

“不知道,但猜想决不是来向安家报喜的人。”

“你猜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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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 《武林情仇》 

二十六

谈谈说说,绕过了第三座山尾,山深林密,草木葱笼,路旁野花竞艳,到处飞鸟争呜,果然是隐居的好地方。

“绕过去就是谷口。”

纪明秋向前面指了指:“谷前一段坡地,也是安家的产业,两位得与安家的人打交道了。”

坡地并不高,栽满了果木。

三月桃四月李,一片锦绣。

坡上是两座山尾,中间便是宽约五六丈的谷口,建了一座木牌坊,横匾刻了三个大字:翡翠谷。

走进十余步,径旁建了一楝古色古香的茅舍,那就是安家的宾馆。

“你们等一等。”

仇大魁在坡下止步:

“小娟,你上去投帖。”

纪明秋和姓姜的村夫乖乖地在路旁席地而坐,冷眼旁观静待变化。

仇大魁则在旁虎视耽耽,防止他俩逃走。

辛小娟沿小径登坡,袅袅娘娘娜娜有如仙子凌波。

“投帖也没有用。”

姓姜的村夫道:“安家不接待外客,不与外界往来。”

“投帖只不过是基于礼数。”

仇大魁冷冷地道:“接不接待可由他们不得。”

“那不会有好处的。”

“那得看对谁没好处。”仇大魁阴笑着说。

姓姜的村夫不再多说,无聊地折草放在口中咬嚼,显得百般无聊,最后索性地上躺下了。

纪明秋更显得悠闲,他折草编织小动物,三五下便编成一只蚂蚱,居然十分神似。

不久,辛小娟出现在百步外的坡顶向下叫:“大魁,他们不受帖,怎办?”

仇大魁向两人挥手,冷冷地将一锭银子丢给姓姜的。

“你两人去分吧!”

仇大魁说:“赶快离开,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姓姜的拾起银子,向纪明秋举手一招,默默地循原路走了。

仇大魁则向坡上走,脚下从容不迫,神态从容,脸上神情充满自信。

姓姜的远出百步外,将银子往纪明秋手中一塞,说:“纪小哥,谢谢你替我隐瞒身分。你赶快回去吧,走得愈快愈好。”

纪明秋信口问:

“是不是安姥姥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可能不是,但决不会有好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来就不会是好事。”

“他们是……”

“那是武林中最近两年赫赫有名的绝情剑手仇大魁,一个以除杀声誉隆知名度高的人为乐,以树立自己威信的狂人。这种年轻气盛、不知死活的人最可怕。”

“安姥姥也练了武?”

“是的。”

“姥姥已是年近古稀的老太婆,年轻人找她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姥姥按规矩可以拒绝,但这种人有的是办法,会不择手段激姥姥出手自卫的。”

“姥姥有胜的把握吗?”

“很难说,老不以筋骨为能,上了年纪,不可能与年轻人逞意气的,不过,凭姥姥的经验,应该可以渡过难关的,斗智不斗力,这是武林的保命金科玉律。”

“你赶快绕路回去吧,也许姥姥用得着你。”纪明秋善意地叮咛:“劝劝姥姥,能忍则忍。忍字心头一把刀;你们练武人以忍为第一要义,但一练了武,忍字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可叹。”姓姜的已无暇听他说完,往密林中一钻,苦笑一声,也走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仇大魁登上坡顶,辛小娟秀眉深锁,说:

“大魁,他们不受帖,说是谷主不接见任何人,请告诉我,你找安谷主到底为了何事,能告诉我吗?”

“你没说你是京师振远镖局辛总镖头的女儿?”

“我说了呀?”

“他们怎说?”

“接待的那位大嫂说不知道姓辛的是什么人。”

“很好,你只要提了名就够了。”

仇大魁阴笑:“现在,由我出面了,走!.”

进入牌楼,宾馆前石阶下,一双中年人正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

谷深处,清晰地传出数声钟呜。

这表示已收到宾馆传出的警讯了。

中年人与中年村妇皆用警戒的目光,迎接这一双穿着华丽的青年男女。

仇大魁走近,背着手冷冷地一笑,问道:“两位是翡翠谷安家迎客的人?为何不收拜帖?”

中年神色有点不安,笑笑道:“在下是看守谷口的人,翡翠谷从不接待外客,公子爷请见谅。”

“连振远镖局辛总镖头的爱女也不接待?”

“是的。”中年人答得斩钉截铁,无可商量。

“辛总镖头的知交好友断魂枪符勇,师出泰安七禽门,七禽门主天外来鸿彭飞,是前故谷主安澜的知交。安姥姥是前六合门门主的千金,不要说她不知道这段交情。既然你不接帖挡客,那么,在下只好与辛姑娘自己入谷去见安姥姥了。”

“你们进不去的。”

中年村夫道:“姥姥已经廿年不接待外人了。”

“进不去?不见得吧?”

“希望你相信,往里走不足百步,便是奇门生克大阵,辅以机关利器。”

中年村夫善意地说:“姥姥已获六合门真传,六合门祖师爷出身玄门,对奇门生克之学,学有专精,神鬼莫测。尊驾如果想硬闯,请记住,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了,听不听悉从尊便。”

“如果你带路,也过不了奇门生克大阵?”

“在下从不进谷,对奇门生克大阵毫无所知。”

“在下却是不信。”

“希望你信。”

“在下的希望,与你的希望是截然不同的,所以……”

话未完,仇大魁左手向前一探。

中年村夫与村妇大概知道利害,不约而同左右一分,暴退八尺,身法之快,有如电光石火。

可是,在仇大魁面前,仍然不够快,一声轻响,人影一闪,接着传出辛小娟惊惶的叫声:“大魁不可……”

中年村妇仰面便倒,可怖的快速人影已贴近了中年村夫,阴森森的语音奇冷无比:“再问你一句,你带不带在下进去?”

仇大魁的左手,扣住了中年村夫的右肩井,右手的食中二指尖,距对方的双目不足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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