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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碧血金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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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娘,你不像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当着你这样的朋友,我能拿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吗?”

“我应该怎么说呢?”

“你什么都不用说,听我说下去就可以了。”

玉蝉秋姑娘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冷静得仿佛是在说旁人的事。

她望着金盏花有些难以相信的眼神。

“对于我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无所谓伤感,也无所谓难过。所以,请你不要奇怪我是如此不动声色,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金盏花说道:“玉姑娘,你跟相府没有一点关系,相府为何要如此的待你呢?我是说,你今天在相府像是一位千金小姐的地位,难道还没有一点原因吗?”

玉蝉秋姑娘笑笑说道:“我问过……唉!在相府我能问谁,谁都对敬畏有加,你期望在他们口中,问到些什么?唯一可问的人,便是相爷夫人,我只问过一次……。”

“你是怎么问的?”

“我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甚至说,全相府的人这么惯我,宠坏了我,小心我会把房子拆掉!”

“你真的这么说?”

“相爷夫人是那么慈祥的说,孩子!你要拆房子,你尽管拆吧!只要你高兴!这是什么话?”

“那你再也不问她了!”

“我问师父。”

“你师父到相府来过?”

“唯一的一次。我师父是一位尼姑,她来看我,我问她,师父说,这就是她要送我到相府的原因,相府善待你,那不是很好吗?”

“慢一点!令师这句话有问题。”

“有问题吗?”

“她说这正是她所以要送你到相府来的原因,这么说,令师她根本就知道相府会善待你。玉姑娘,问令师去,一定可以知道原因。”

“师父远去了,她不来看我,我找不到她。再说,我从晓事开始,就是跟师父长大的。教我武功、教我读书、教我做人,她的话,对我就是金科玉律,如果她不说,我也不敢再问。”

“啊!”

“不过,现在透出了一点曙光。”

“有人告诉你吗?”

“花兄,你的突然出现,使我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希望。”

“我?怎么会呢?”

“你还记得有人冒充我,是吗?为什么要冒充我?当然这其中有着关系。是我的仇人吗?那一定是上一代的,既然是上一代结的仇,当然知道上一代是谁,从这里挖下去,总可以找出根源。”

“原来是这样的!玉姑娘,你真想得到,我却一点也没有联想起。”

“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世,能不关心吗?而花兄你只是一个局外人。所以,我约花兄今天来,去看那位安庆府的名捕,就是要从他身上,找出另一位玉蝉秋的线索。”

金盏花有一份难言的歉疚。

但是他也有一份忍不住的失望。

他觉得耽误了时间,使玉蝉秋姑娘久候,如果铁尺王在这一段时间出了意外,那就真的对不起人了。而他的失望,则使他很自然地联想到玉蝉秋如此一心久候,盛情款待,只是为了寻找她身世的线索而已,与友情好像没有关连。

虽然他有难言的失望,那只是他的一点私心,对于玉蝉秋对他的盛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非常的感动的。

他说:“玉姑娘,又该我说抱歉了。如果不是我耽误时间。也许这时候我们已经见到了铁尺王……。”

玉蝉秋问道:“铁尺王?就是那位安庆府的名捕吗?”

金盏花说道:“就是他。别看他是一名退休的老捕快,现在他成了玉蝉秋……对不起!我说的是假玉蝉秋和阳世火利用的重要人物。”

玉蝉秋问道:“为什么呢?”

金盏花说道:“理由秀简单,不论是假玉蝉秋也好,阳世火也好,乃至于我们,都是不出面的人;只有铁尺工具有公开身份,所以,大家都在利用他。”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

“玉姑娘,有一件我突然想起,此刻问你,已经说明我的心不够细……。”

玉蝉秋姑娘说道:“是什么事如此让你说得这样严重?”

金盏花说道:“相府丢了‘金盏’,是多么大的事,你却从来没有跟我提起,以你的武功来说,你应该责无旁贷的要去追寻,可是你却提都不提,这是什么原因呢?”

玉蝉秋姑娘说道:“就是你不说,迟早我也要跟你说的,我和你一样的奇怪……。”

金盏花说道:“奇怪什么?”

玉蝉秋姑娘说道:“相府丢了‘金盏’,相府的重要人都是知道的,唯独没人告诉我。而且,相爷夫人还特别交代,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

“但是结果你还是知道了!”

“相府里人多口乱,我能不知道吗?”

“这件事有些不合情理。”

“我也是这么说,因为我在相府身份特别,人家不告诉我,我也就不便多问,我想,迟早我会知道是为什么。”

玉蝉秋姑娘说到此处,忽然也问道:“你问我,同样地我也有一件事我要问你,因为我也感到奇怪。”

“请问吧!”

“你并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而且,桐城县你几乎没有朋友,更谈不上喝酒的朋友了。你是在哪里喝得那样的大醉呢?”

“为什么突然一个不喝酒的人,要喝起酒来。原因我暂时不说。”

“还有隐瞒的理由吗?”

“不是隐瞒,是还没有到说明的时候。原谅我!玉姑娘!”

“跟谁在一起喝?朋友吗?”

“双井街方家后槽看马的老酒鬼!”

“方家后槽看马的?”

“我醉到半夜吐血,多亏方家小姐救了我,要不然今天是没有命来赴你的约了。也就由于方家小姐好意留我喝一碗稀饭,因此而耽误了时间。”

“你是说方家小姐?那个叫情柔的可怜女孩子?”

“玉姑娘,你也认识她?”

“不是认识,而且知道她。我听到相府里的人说的,方家和相府有一点远亲。”

“啊!是这样的。方家小姐是一位善心的姑娘。”

“她怎么会救你呢?她不能,也没有办法救人的。”

“为什么?”

“难道你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方倩柔是一位双目失明的瞎子!”

“嘎!”金盏花人怔住了。



“瞎子”两个字一出玉蝉秋的口,金盏花听得宛如晴天霹雳,人立即怔住了。

昨夜的事,一齐涌上心头。

他第一个接触到方倩柔姑娘的,是她柔美的令人听就难忘的声音。

接着是方倩柔姑娘那份仁慈的心。

他看到过方倩柔姑娘细柔的身材,飘逸的衣裳,细细晶莹如玉的尖尖手指,可是他就是从没有看见过方倩柔的脸貌和面容。

从他看到方倩柔姑娘第一眼,她的脸上就挂着一幅面纱。

尽管方倩柔的行动,没有任何一点“瞎子”的迟滞,但是,她时时处处都有春兰和秋连两位贴身的待细心的照料着。

金盏花想得很多:方倩柔姑娘的瞎眼,一定是后天的。因为,她在陪他吃饭的时候,很坦然地告诉他她在吃菜。

方倩柔姑娘是非常寂寞的,从前的深闺,她可以看书写字,而如今她却只能整日无所事事空耗日月。

方倩柔姑娘还有悠长的岁月,她能如此地在黑暗中度过吗?恐怕不能。因为,寂寞的后园,她从没有快乐过。双井方家是有钱的,为什么有钱的人家,做父母的就如此之蠢?

方倩柔姑娘住在后园;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可是做父母的却没有想到,她真正想要的是关爱与温馨,来驱逐她的寂寞,做父母的却没有给她。

金盏花怔了一阵之后,禁不住哺哺自语:“她是这么好的姑娘,有一付人间难得的好心肠,真正是老天自己瞎了眼。”

玉蝉秋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在看着他。

这时候,玉蝉秋才缓缓地说道:“人世间的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老天也管不了那么多的。方倩柔姑娘的眼睛,是最近一次的大病之后,眼睛突然地失明。”

金盏花立即问道:“玉姑娘,你说是最近一次是多近?”

玉蝉秋说道:“一年多以前。一位千金而又美貌的姑娘,突然失明,等闲人是受不住这种打击的。慢说是本人,就是旁人也不能接受这种事实。譬如说花兄方寸听到方倩柔姑娘是个瞎子,人也意外地呆了。”

金盏花脸上突然一热,但是他立即承认了:“方倩柔姑娘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她对我的救命之恩,她的善心与仁爱,是我永远忘不了的。”

玉蝉秋说道:“花兄,方倩柔姑娘最了不起的地方,还是在于她能够知命……。”

金盏花问道:“知命?”

玉蝉秋说道:“换过旁人,在发现失明的那一刻,将是不能忍受的,可能会疯,可能会死。但是,方倩柔姑娘没有,她只是柔柔地告诉痛哭失声的母亲:命!命中注定如此,就必须认知命的安排。”

金盏花不觉说道:“她是这样认命的弱者吗?”

玉蝉秋摇头说道:“花兄,你错了!方倩柔是个最令人钦佩的强者,在那种应该是万念俱灰的情形之下,她能安慰自己体弱多病的母亲,她沉着平静地接受事实,不是最坚强的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至少,我自己就做不到这一点。”

金盏花忽然问道:“玉姑娘,你对方倩柔姑娘知道得很多。”

玉蝉秋说道:“我知道,相府跟方家有亲戚的关系,我们都为方倩柔姑娘的遭遇叹息过。”

金盏花说道:“有一点是我不懂的……。”

玉蝉秋说道:“是关于方倩柔的吗?请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金盏花说道:“像方倩柔姑娘这种后天失明的情形,应该是可以治得好的,方家是有钱的人家,应该追寻名医,为方姑娘治眼睛才对!”

玉蝉秋说道:“你错怪了方家,当方倩柔的父母知道她失明之后,他们曾经不惜耗尽方家所有的财产,为方倩柔救医。但是,没有一个大夫敢说能治好方倩柔的眼病。桐城县有一位名医,叫做指下活人杨万方,他替方倩柔配了一付药丸,每天服用,只能保持眼睛不再继续坏下去……。”

金盏花忍不住说道:“眼睛都瞎了,还能再坏到哪里去?”

玉蝉秋顿了一下说道:“花兄对她很关切!”

金盏花也觉察到了自己说话的语气,是有些失态的语调,不觉低下头,吁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方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许就是因为这点关系,使我对方姑娘自然有了关切之意。事实上,像方姑娘这样的好心姑娘,居然双目失明,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玉蝉秋说道:“我们大家也都觉得十分的可惜,那只是可惜,谁也帮不上也的忙。”

金盏花突然说道:“不!我要帮她的忙。”

玉蝉秋微微有了震惊之意。望着金盏花,委婉地问道:“花兄,你要如何帮她的忙?你并不是大夫!”

金盏花说道:“我不是大夫,但是我可以遍访天下,拜访名医,同时我要追寻名山大川,找寻灵药,名医,我相信可以治得好方姑娘的眼睛。”

玉蝉秋点点头说道:“花兄此举当然是为了报答方倩柔姑娘的恩情了。不知道花兄这个决心,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金盏花怔了一下。

玉蝉秋很平静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花兄即刻就要启程,当然,即使此刻立即就要启程,你也会先到方家后园去一趟,让方倩柔感到安心,也感到安慰。不过,我们去找铁尺王的约会,自然就可以取消了。”

金盏花一愕,他立即说道:“方姑娘的眼疾,当然不是急于一时,虽然我的心情,是恨不得立刻就能请到名医,或者找到灵药。但是,我与玉姑娘的约会,自然不能取消。”

玉蝉秋说道:“虽然我是个女子,但很能了解大丈夫受人点滴,当报涌泉的心情。花兄如果立刻前往,我还是非常赞成的。”

金盏花说道:“玉姑娘,我也有一句话,就是‘大丈夫一诺千金。’我答应过,今天要陪你前往客找去会铁尺王,我不能失言。”

玉蝉秋的眼神,停在金盏花的脸上。

良久,她才点点头说道:“花兄,谢谢你!”

两人离开亭子,还没定几步,玉蝉秋忽然说道:“花兄,请稍候,我即刻就来。”

她匆匆返回亭子之内,一会工夫飘然对亭而立的是一位玉树临风的俊美年轻的相公。

一身藕白色的长坎肩,里面是宝蓝色的道袍,手执扇子,面带笑容,金盏花呆了一下之后,立即喝彩说道:“玉姑娘,你若是男儿,天下的俊男,都比作粪土了!”

玉蝉秋笑笑,对金盏花赞美之词,未置一词,只是说道:“客栈是龙蛇混难的地方,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毕竟是不太方便。花兄,你看我这样子,还蒙混的过去吗?”

金盏花说道:“除了说太像之外,可以说没有人能认得出你玉蝉秋是女儿之身。”

玉蝉秋欣然说道:“如此花大哥就应该改口称我为秋二弟了。”

就这样一点也不露痕迹地从花兄改为大哥,从玉姑娘改为秋二弟。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到了某一个阶段,是很难于进一步的突破,而称呼的改变,就是这种关系突破的关键。

金盏花对玉蝉秋姑娘,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产生极美好的印象。但是,这份爱慕之情,却不敢表露,而只有躲到方府后槽跟老酒鬼以一醉解愁。

金盏花是个敢于向任何人挑战的人。可是,面对着自己所爱慕的姑娘,他变得十分畏缩而不敢表露于前。

其实他那里知道玉蝉秋对他,也是一见钟情。

双方都有此意,双方都有顾忌。于是,双方都保持着距离。

因此,虽然“花大哥”与“秋二弟”,有了亲近的称呼,却不能在彼此情感上,有了某种程度的突破。

有人说:“情海往往就是恨海,说是由于彼此的一念之间,造成了长久的憾事。”

当然,也并非一定是如此,有的人是经过险阻艰辛,愈能坚定双方的真情,虽然有折磨,毕竟能成为好事。

且说王蝉秋易钦为弁,随同金盏花来到客栈时,已经是将近黄昏。

金盏花在柜台前问帐房:“上房有位王爷还在吗?”

帐房一抬头,浑身一个哆嗦,架在鼻梁上的一付少见的老花眼镜,掉在柜台上,跌个粉碎。颤抖着嘴唇说道:“王爷在上房,没有离开一步。说实话,他要离开的话,我也会求他不要离开,完全遵照您老的吩咐。”

金盏花回头看了一下玉蝉秋笑了笑,刚对帐房说了一句:“你八成是看错了人吧?”

忽然他心里一动,立即问道:“是有人吩咐你对那位王爷怎么样?”

帐房张大了嘴,半天说不上话来。

金盏花伸手拍拍帐房的脸,说道:“说!是不是有人吩咐过你?这个人长相跟我差不多,他姓什么?”

帐房如梦初醒,哭丧着脸说道:“客官,小的有眼无珠,认错了人,真的认错了人。”

金盏花说道:“我知道你认错了人,现在我要你回答我的话。听到没有?”

帐房连忙说道:“听……听到了,那位爷跟客官长得……嗯!……神情十分相似,却也说不上来是不是真像。”

金盏花骂道:“混球东西!”

玉蝉秋一旁说道:“大哥,请别生气,待我问问他。”

她上前问道:“帐房先生,那个人真的跟我的大哥长得很像吗?”

帐房急得要哭说道:“我是说神情很相似,那位爷姓阳……”

玉蝉秋笑笑说道:“够了,你不必再紧张。你这眼镜,可是新鲜玩意儿啊!全桐城县恐怕找不到几付,砸啦,可得不少钱吧!”

她从身上取出一小锭银子,丢在桌上。

转身牵着金盏花的手说道:“大哥我们进去吧!”

金盏花点点头,二人迳自走进里面,在途中他悄悄对玉蝉秋说道:“分明是阳世火来过了,事情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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