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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碧血金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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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盏花赶上前一步说道:“春兰说的对,我们是应该相互扶持。就我挽着你。”

方倩柔姑娘闻言一震,她的脚步迟顿了一下。

金盏花已经走到她的身边。

方倩柔姑娘当然听得出脚步声,立即很大方、很自然,伸出手说道:“谢谢你,花相公。”

金盏花说道:“往后的日子长呢?每扶你-把,都要谢谢一番,那该多麻烦啊!”

方倩柔姑娘没有答腔,但是从她脸上花朵般的笑容看来,她内心里很快乐。

金盏花搀扶住方倩柔姑娘,还没有迈开脚步,突然说道:“春兰姑娘,你卸道我要决心喝一次酒的用心吗?”

春兰没敢答腔,方倩柔姑娘倒是轻快地说道:“除了庆贺你的新生活开始之前,让我们借一杯酒,祝福玉姊姊,祝她平安归来。”

金盏花叹道:“倩柔,你真是一个好心肠的姑娘,让我以酒浇祭天地神明、保佑玉姑娘。”

玉蝉秋是不是果真复险如夷呢?

江湖上风险处处,何况玉蝉秋此去的地方,就是一个充满危机的地方,复险是真,是否如夷?

且不说金盏花暂时安顿在双井方府后园,将会有什么新的遭遇。

另叙玉蝉秋去赴阳世火的约。

日正当中,五里拐子宰相坟,照常有一些过路的村人。

但是在宰相坟的后面,斜靠着幕碑,坐着一个人在闭目养神。

这个人就是玉蝉秋姑娘。

玉蝉秋本来打算悄悄离开相府,不告而别,但是她觉得:“相府对我是没话可说,我要走,至少也要走得光明磊磊。”

她又想起:“凭心而论,相府上上下下,对我是爱护备至,可是,为什么我对相府就缺少那么一点感情呢?”

一如她所预料到的,相府里的人,一致地挽留她。

特别是老夫人,双手紧握住玉蝉秋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孩子,为什么要走呢?是有人得罪了你吗?”

玉蝉秋说道:“没有,没有任何人得罪我。老实说,相府里上上下下,都对我好,好到我自己都怀疑我到底是相府里什么人?好像大家都在捧着我、让着我、哄着我……。”

老夫人说道:“孩子,那也是应该的啊!”

玉蝉秋有些奇怪地问道:“应该的?为什么是应该的呢?”

她的话问得老夫人有几分慌乱。

但是,老夫人立即从容地说道:“因为你人好,应对进退,是那样的得体。你不记得有句古话吗?敬人者人恒敬之,爱人者人恒爱之。你好,大家自然都对你好。”

玉蝉秋“啊”了一声,点点头说道:“老夫人,我这次来向你老人家告辞,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像我这样的人,村野惯了的,过不得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

老夫人没等她说话,就说道:“孩子,你在乱说话,无论你从那方面来看,你都是金枝玉叶……。”

老夫人说着话,不觉泪水盈眶,流了下来。

玉蝉秋伸手替老夫人擦去泪水,笑嘻嘻地说道:“老夫人,你可真会说笑话,像我这种人会是金枝枝草:那当今皇上的小主子是什么呢?”

老夫人仿佛受了一吓,立即抓玉玉蝉秋的手说道:“孩子,你可不要乱说话。”

玉蝉秋笑道:“老夫人,看你吓得这个样子,我只不过是打个譬如而已。像我这样自幼,随恩师长大的,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知道的人,浪迹江湖,是我的本份,像相府这样的生活,原不是我所能习惯的啊!”

老夫人仿佛人一下怔住了,微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玉蝉秋不禁惊讶地说道:“老夫人,你怎么了?”

老夫人这才惊觉过来,顿时双泪垂落,神情黯然。

她并没有把话接下来,只是凄然地问道:“孩子,你真的要走吗?”

老夫人这种非常不合常情的留她,使玉蝉秋有些不自在之中又有些感动,她说道:“老夫人,虽然况我并不很习惯相府里优裕的生活,但是,我对相府上上下下还有一份感情,特别是老夫人对我是这样的好……。”

老夫人说道:“那你就不要走啊!”

玉蝉秋说道:“这次我是为替朋友办一点事,必须要离开一段时期才行。”

老夫人急道:“相府里那么多的人,让他们去办不可以吗?”

玉蝉秋不禁笑了。

“老夫人,江湖上的事,相府里的人是办不了的。”

老夫人无力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你是非走了不可的了。孩子你还回来吗?”

玉蝉秋想了怔说道:“如果事情办妥了,我想我会回来看望老夫人。”

老夫人说道:“孩子,你说你是江湖上的人,我也晓得江湖上的人讲的是一诺千金,你说的要回来,你就一定要回来啊!别让我在这里盼望着你。”

老夫人说得很心酸。

玉蝉秋也被老夫人说得着实感动。

她实在想不透,这位相府的老夫人,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跟她这么投缘?

她当时很自然地对老夫人屈膝请安,起身告辞。

老夫人忽然说道:“孩子,你等一等。”

她起身到床后,大概是收藏珍宝的地方,一会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玉佩。

玉蝉秋虽然不懂这些古玩玉器,她也可以看得出,那是很稀罕、很贵重的东西。

整个玉佩比古钱略大一些,呈血红色,玉佩上有淡黄色的花纹,隐隐约约像是一条龙。玉佩是用黄丝系住,从黄丝的颜色可以看出,已经有着相当的岁月。

玉蝉秋连忙说道:“老夫人,这是贵重的东西,我不敢收。”

老夫人沉声地说道:“孩子,你要走,我留不住你。难道送你一点纪念品,你都不肯收吗?难道我真的是这样在你心中没有一点纪念的地位吗?”

玉蝉秋连忙说道:“老夫人,我……。”

老夫人立即又缓下语气说道:“倩柔,孩子,我把话说重了,我的用意就是希望你把这块玉佩收下,带在身上,你就会常想到我。万一有一天,你有什么困难的时候,说不定这块玉会对你有一点帮助,收下吧!孩子。”

玉蝉秋实在不忍再推辞,她是不忍心再伤害一位慈祥的老夫人。

她双手握住,没有细看,系在内衣里面,深深一拜,说道:“老夫人,向你老人家告辞,我说过,办妥了,我会回来看望你。”

她用手扶住了老夫人走出房门。

那不是合体制的,相府里老相爷的夫人,亲自送一位……算什么人呢?在相府她只算是护院吧!那不是合乎常情的。

老夫人站在门里,再三叮嘱:“要多保重自己,要尽早回来。”

玉蝉秋答应着,便大步离开。

当她转过跨院回廊时,看到老夫人还站在那里,她看得清楚,老泪纵横……。

玉蝉秋的心着实震动了一下,脚步也停顿了一下。

但是,她还是很快地走了。

她抬头看看,已经是日上三竿,她要在日正当中的时候,赶到五里拐子宰相坟。

她是准时地赶到了。

四周打量了一下,没有看到任何迹象有武林人士在这四周。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腰间的长刃,那柄长约两尺的玉背利刀,是很少用的,今天会用得着它吗?

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有一些燥热的。

她靠在石碑后面,阖着眼假寐。

她忘了一点:她现在是女儿之身,一个漂亮的姑娘,坐在宰相坟上,能不惹人注意吗?正当她闭目养神一会儿,忽然有人嘿嘿一声笑,惊醒了她。

睁开眼睛一看,正对着她不远几步,站着一个汉子,青光光的头皮,一根油松松的大辫子盘在脖子上,笑咪咪一双细眼,带着几分邪气。

一件露领青衣,腰间系着一根黑板带。白净净的袜子、黑鞋,从上到下看来就是个混混。

玉蝉秋根本就懒得理他,依然闭上眼睛。

那人见姑娘又闭上眼睛,就嘻嘻笑着说道:“小姑娘,你醒醒说话。”

玉蝉秋不耐烦地说道:“谁是小姑娘?”

那人邪笑说道:“不是小姑娘就是大姑娘,我说大姑娘,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干什么来着?是在等人吗?”

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桐城县人,当地土音撇着京腔让人听起来肉嘛!

玉蝉秋不愿意跟他继续说下去,便道:“看样子你是啃地皮的混混,做混混牌子要亮,你看看你惹得起姑奶奶吗?还不与我快滚。”

那人咦了一声,笑嘻嘻地说道:“姑奶奶,我惹不了你,我要……。”

说着话伸手就朝玉蝉秋姑娘的胸前抓来。

玉蝉秋刚骂得一声:“你在找死!”

正要伸手捏碎对方的十指骨头。突然,那人一个冷颤,僵在那里不动了。

脸上的笑容还在,只是冻结住了。

玉蝉秋心里一动,蓦地就地一个横移,从石碑后面,贴地横掠八尺,正好落在右侧凸出的土堆上。

她忍不住问道:“是那位朋友?”

只听得坟后两棵柏树后傅出一阵哈哈笑声说道:“世间上居然有这等不见眼的东西,连鼎鼎大名的玉姑娘都不认得,真该死。”

说着话从树后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的一现身,玉蝉秋惊吓了一跳。

那身材和神情,则一落眼,真像极了金盏花。

当然来人并不是金盏花,而是她正要等待的阳世火。

阳世火笑笑说道:“相府里玉姑娘,桐城县鼎鼎大名的玉姑娘,会在宰相坟头晒太阳,说出去会成为桐城县的奇闻。”

玉蝉秋站起来说道:“如果我就是赴一个朋友的约会呢?”

阳世火笑容一僵,立即说道:“玉姑娘,你赴约的是什么人的约?是此时?是此地?”

玉蝉秋说道:“此时、此地,还有谁的约?”

阳世火摇摇头,说道:“不对,这是不可能的事,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

他忽然停住,眼睛射出异样的光芒,望站玉蝉秋紧跟着问道:“玉姑娘,你不是替代金盏花来赴我的约口巴?”

玉蝉秋说道:“如果我说是呢!”

突然,阳世火暴出一阵狂笑,笑声像是一阵狂风,引起坟的四周树木,一阵簌簌萧萧。笑得树林中的鸟儿,都振翅高飞。

阳世火仿佛一辈子都没碰到这么好笑的事他是在用自己全部精力,发出这样大笑。

玉蝉秋静静地等他笑声停歇,才淡淡地问道:“你这样的笑,是笑的什么?”

阳世火笑容满面地说道:“姑娘,请回去告诉金盏花,说我阳世火从前看不起他,现在更看不起他。叫他将那个金盏花,自己毁掉,从今以后不要再在江湖上走动,因为他是一个盗名欺世的懦夫,再见。”

玉蝉秋突然说道:“慢着。”

阳世火笑嘻嘻地说道:“姑娘有什么指教?”

玉蝉秋说道:“我要你把方才所说的话,统统给我收回去。”

阳世火“哦”了一声,轻蔑而不在意地说道:“姑娘的意思是我阳世火说错话?错在哪里?这样吧!姑娘,只要你能让金盏花出面,我将自己所说的话,统统收回。姑娘,金盏花他敢来吗?”

玉蝉秋黯然地说道:“阳世火,你错了,金盏花是一位了不起的好汉,他不是不敢来赴约,他是不能来赴约。”

阳世火说道:“这倒是怪事了,他为什么不能来赴约?江湖上讲究的是一诺千金,除非……啊!姑娘,金盏花他不是遭遇到不测了吧?如果是那样{炫·书·网·提·供},那真是我阳世火这一辈子最大的不幸。”

玉蝉秋奇怪地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阳世火说道:“事情很简单,金盏花在江湖上名气响亮,而我阳世火却是……唉!不说也罢。我们两个究竟如何,比武是最好的评论。如果他真的死了,我这个夙愿就永不能实现了,这岂不是我最大的不幸。”

玉蝉秋说道:“金盏花他没有死。”

阳世火立即急说道:“那他为什么不来赴约?”

玉蝉秋说道:“因为他救人,所以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玄阴掌。”

阳世火叫道:“玄阴掌!啊呀!那他还是死定了。”

玉蝉秋摇头说道:“他真的没有死,只是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武功,他已经是一个普通的人,为不使你误会他失信,所以他才让我来代他赴约。”

阳世火忽然说道:“姑娘,你说这话可是真的?”

玉蝉秋说道:“这种谎话对谁有好处?”

阳世火站在那里发怔,半响,他突然坐到草地上,长叹了一口气,一掌击在地上,草砂飞扬,把草地击成一个浅浅的土坑。

他对玉蝉秋盯着看了一会,站起身来,一语不发,掉头就走。

玉蝉秋突然叫道:“站住!”

阳世火果然站住,掉转头来看时,玉蝉秋手里多了一柄刀,刀光在日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刀背那镶的玉,更是寒光闪动。

阳世火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这一转分明就是一场生死的拼搏。

阳世火突然间又松驰下来,双手向背后一背,轻松地笑道:“算了,我们之间,远近无仇,我约的又不是你,如果这样死拚下去,是不是会觉得师出无名呐!”

玉蝉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阳世火笑笑说道:“如果你认为这一场是非拚不可,我也可以奉陪,不过我的意思彼此不必兵刃,拳脚点到为止。”

阳世火的转变,是玉蝉秋所没有想到。

而这个转变的结果,却正是玉蝉秋所希望。

这并不表示她害怕阳世火,因为在她的心里,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代金盏花赴约,不要让金盏花的信誉名声无端受损。

第二件事:寻找灵药、寻访名医,治好金盏花失去的武功。

如果要以这两件事比较起来,后者又比前者更重要。

如今阳世火已经不再坚持用兵刃相拚,也未尝不可,反正她与阳世火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怨,用不着生死相拚,血流五步。

她决定了,便点点头说道:“可以,兵刃拳脚,任凭选择,但是,有一点我要坚持的。”

阳世火说道:“请说吧!”

玉蝉秋说道:“我要你郑重承认一点:金盏花绝不是一个不守信誉的人;金盏花也绝不是一个有任何畏缩心的人。我替代他来,就是为了说明这点,如果你不接受这一点,一切比武,都是毫无意义。”

阳世火望着玉蝉秋,半响没有说话。

玉蝉秋说道:“你的意下如何?”

阳世火长叹一声,说道:“金盏花有你这样一位红粉知己,真叫人又羡慕、又嫉妒。”

玉蝉秋脸上一红,但是她立即说道:“人的一生,总是有几个知己的……你我都是江湖客,应该了解人为知、两肋插刀的道理。”

阳世火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相识满天下,知已有几人?哼!哼!有几人?我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玉蝉秋说道:“那要反省自己,人之相交,贵相知心。像你这样自命游戏人间的人,从不与人以真诚相待,又从何处可以获得真正知心的朋友?”

阳世火垂下眼皮,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我们都把话题扯还了,你今天是替代金盏花前来赴约的,既然不用兵刃,拳脚上较量,你也同意,现在就请出手吧。”

从一开始,他那份狂妄自大,而且随时都有一种嘲弄的姿态,到现在,似乎从他的说话中,却很难找到强烈的敌意。

这是一个很难令人相信的转变。

是真的转变?或者是诈?

阳世火垂着两手,面对着玉蝉秋。

玉蝉秋收拾好了玉背刀,丝毫不掉以轻心地举步上前,右手劈出一掌,左脚跟着踢出一脚。这一掌一脚自然联成一气,攻势凌厉。

阳世火药身体微微向后一倾,整个身子向后平飞而去。正好越过坟墙外面,落在高坡之下。

玉蝉秋明知道对方不是败逃,右脚着地一使力,膝盖微弓,猛然一弹,人像是一支劲射而出的简明,飞越过坟墙,攸地又在半空中一个空翻,正好截住阳世火的去路。

人刚一落地,立即旋风也似的踢来三脚。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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