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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霸爱:冷王贵婿-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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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得起失去晏回的风险?

    思索良久,仍然没有答案,最后司空玥叹息一声:“容本王再想一想。”

    拂风眉梢直抖,再想船就靠岸了,从来不知王爷也有这般优柔寡断的时候。

    **

    晏回乘船回到碧澜江南岸时,时间已过了午时,收到战报:“离朝的军队已经撤回江口。”晏回不由舒出一口气。

    当自己心灰意冷走出舱门时,秦之遥便当着自己的面保证,就是拼上一死也会阻止肃王开战,心中不是不感动,秦之遥不愧是他的第一好友,原本还忐忑秦之遥会为此获罪,现在看来,若是没有司空玥的首肯,不管秦之遥如何努力,离军也绝不会停战,莫非是自己临走时撂下的狠话起了作用?

    下令:“碧澜江从现在起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一发现离朝水师必须迅速出击。”

    四员大将齐声应声,经过短短一天时间,他们对晏回的看法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们的皇太弟殿下不但马骑得好,而且有勇有谋,敢只身前去敌船上谈判,不费一兵一卒便退了离军,虽然他们不知道离军为何撤退,还是不影响他们对皇太弟殿下的崇拜。

    晏回发出命令后,又在江岸上视察一圈,见南疆军队虽然死伤惨重,但是依然整备有素,看来宫微瑕对南疆水师没少下功夫,心中牵挂宫微瑕的伤势,日落西山之时,晏回飞身跃上战马。

    打马跑出去十几丈远,发现四员大将也上了马紧紧跟随,晏回眉头皱起,方才他视察之时这四个人便跟在自己左右,勒住马缰绳,调转马头扫一眼四个人,道:“现在离军压境,徐将军又身负重伤,你们留下来守卫碧澜江,本殿下一个人回南都便可以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临走是韩子仪亲口叮嘱,要他们贴身保护皇太弟,他们也不想这样,但是丞相的话他们不敢违拗呀。

    晏回不悦道:“你们是听丞相的话,还是听本殿下的话,嗯?”声音气势充满威势。

    四个人着实为难,眼瞅着晏回打马扬鞭,身影消失在烟尘的尽头,陈钟叫来一队轻骑,吩咐骑兵长:“跟上皇太弟殿下,务必随身保护!”

    夜色渐深,一队轻骑紧追着一骑,直奔南都而来。

    四更天时,一行人马抵达皇宫,宫门前,骑兵皆拉住马缰,只有领头第一匹马,马背上之人一刻未停,打马直冲入宫门,一直来到内廷,在宫微瑕寝宫门前,才拉住了缰绳。

    马尚未停稳,晏回已经翻身跳下马,快步走进寝宫,守在宫门前的侍卫宫人皆没有人阻拦,朝一阵风般从面前经过的人影恭敬行礼。

    寝殿殿门口,黎德手执拂尘守在殿门外,一眼看见晏回归来,离老远便双膝跪地,口中说道:“奴才拜见殿下,奴才替陛下谢谢殿下解了碧澜江之难。”

    晏回颌首,离军撤退的消息已经传回了皇宫,脚步停在黎德面前,问:“陛下醒过来了?”

    黎德回答:“陛下醒来了。”说话间,黎德一向平板无波的脸上现出一抹喜色,几乎是带着笑说,“今日一早,陛下便醒过来,只是身体很虚弱,只能进些米粥,常常时睡时醒,现在睡着呢。”

    晏回点头,又问道:“司空灏还不知道离军对南疆开战吧?”

    黎德答道:“还不知,奴才遵从殿下吩咐,已吩咐宫人不许走露消息。”

    晏回再次点头,眸珠微闪道:“他可问起过本殿下?”

    黎德答:“今日一早,他救陛下醒过来,走出殿门时问起殿下,奴才说殿下上朝主持朝议去了,便想引他去偏殿用膳休息,可他执意要为陛下亲手熬药,奴才拗不过,只好带他去御膳房,直到晚饭前,他熬制完药汁,便匆匆来到陛下这里,并且遣退宫人,单独为陛下诊治。”

    晏回闻言一皱眉头,司空灏向来心高气傲,除了为自己熬过药,从没听说他为别人亲手好过药,如今破天荒为宫微瑕熬药,这不禁让人心生疑窦,看来只有等宫微瑕醒来,再询问今晚喂药时详细的情形,吩咐黎德:“陛下若是醒来,立刻通知本殿下。”

    黎德应:“是。”

    晏回这才迈步向外走去,没走两步,就听寝殿内传来虚弱的召唤声:“是无暇吗?”

    晏回心头一动,宫微瑕醒过来了!

    黎德朝门里叫道:“启禀陛下,是皇太弟殿下,陛下要现在见——”黎德的话只说了一半,眼前清风拂过,晏回的身影消失在门里。

    寝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殿内只亮了一盏宫灯,龙床上的人看得不很真切。

    随着舒缓渐渐靠近的脚步,充鼻而来药味越来越醇厚,晏回在龙床前停住脚步,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龙床上平躺的人,面容苍白没有血色,双唇呈极浅淡的粉色,呼吸细微低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掉,晏回暗暗蹙眉,宫微瑕的情形还是不容乐观。

    “你好些了?”沉默了一会儿,晏回率先出言。

    宫微瑕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晏回,听到晏回问起,似乎才回过神来,说话之前,脸上先露出一个笑容,原本黯淡的双眸因这一笑生出了光彩:“皇兄完全好了,无暇,莫邪他们都对皇兄说了,是你在危急关头请来司空灏为皇兄诊治,其实在你心里还是有皇兄的。”声音很是暗哑。

    晏回眼皮轻跳,看着宫微瑕专注认真的模样,一时间很不适应,不知该如何接言,只得岔开:“你渴吗?我给你倒水。”

    宫微瑕微笑道:“皇兄不渴,你坐下,陪皇兄说说话。”

    晏回不禁迟疑,同宫微瑕一直处在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像这般和颜悦色谈话的情况是极其少见的,不过他跟宫微瑕没什么好说的,问清楚司空灏喂药时的情形他就走。

    宫微瑕见晏回立在床前没动地方,身体费力的向床里挪动。

    晏回挑眉,看来宫微瑕是执意要留自己,撩衣摆坐在床边,他便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宫微瑕始终注视着晏回,忽然启唇:“这里没有外人,人皮面具先取下吧。”

    晏回瞟一眼宫微瑕,只见他的眸光明亮透出别样的神采,使得他的面容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气,若是过去,自己一定会毫不客气拒绝,但是现在宫微瑕处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伸向耳后,将人皮面具取下。

    清丽无双的面庞显露在外,宫微瑕深深注视着眼前的容颜,眼中的光彩比方才更盛,缓缓启唇:“无暇,你长得很像你母亲,尤其是这眉眼,这嘴唇,简直一模一样。”声音里透出不加掩饰的眷恋。

    晏回默默听着,将宫微瑕热切的表情收在眼中,并不觉得奇怪,宫微瑕那时年纪尚小,先皇后是他唯一的庇护者,对先皇后的感情定然深厚。

    “当皇兄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认出来,你一定就是当年被镇远侯带走的宫无暇,事实也果然如此,你肯定想象不到皇兄当时的心情,皇兄激动得简直不能自已。”宫微瑕满含深情地说道。

    晏回瞟一眼宫微瑕不似作伪的表情,暗翻白眼,那时他还真没看出来宫微瑕有半分激动,倒是觉得宫微瑕在故意勾引司空玥,千方百计引自己误会,忍不住嘲讽:“陛下表达激动的方式很与众不同。”

    宫微瑕闻言轻笑出声,看着晏回颇显恼火的表情,含笑道:“当时,包括你在内,谁都以为皇兄要对你不利,皇兄自然不忍辜负你们的期待。”

    晏回瞪一眼宫微瑕,他倒会强词夺理!他留自己不会是想同自己斗嘴吧?想到宫微瑕方才提起有事同自己讲,不客气地说道:“陛下有事请快点说吧,晏回两夜未睡,刚从前方回来,正困着呢。”

    宫微瑕的笑容不禁加深:“无暇,谢谢你保住了碧澜江,司空玥虽然铁血无情,但是对你还是留情面的,你可以善加利用这一点,但是不要将感情过多投入在他身上,毕竟你是南疆皇室唯一的皇子,今后还要纳后妃的,繁衍后嗣,不能跟一个男人搅在一起。”

    晏回眉头皱起来,对宫微瑕的话本能的排斥,再次不客气出言:“宫微瑕,别以为我请司空灏救了你的命,就认同了南疆皇子的身份,我救你,是为了让你继续做你的南疆国君,从此晏回与南疆再无干系。”

    此言一出,床前的气氛瞬间降到零点,宫微瑕的笑容僵在脸上,看来自己估量的果然不错,那么为了先皇后的遗愿,为了南疆,他就必须狠下心肠。

    床上的人好一会儿没言语,晏回的目光瞥向宫微瑕,只见他唇边缓缓勾起来,现出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邪气笑意,晏回不禁心生警惕,宫微瑕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好,无暇,方才是皇兄说错了话。”宫微瑕认错态度很是诚恳。

    晏回却觉得后脖颈冒凉风,第一次听到宫微瑕跟自己认错,不欲多留,简短说道:“陛下若无其他事,晏回先告退了。”说完,便要起身。

    宫微瑕眸光一闪,快速伸手拉住晏回,叫道:“等等!”动作幅度大了些,声音也急了些,牵动着周身随之疼痛,口中咳嗽不止,手却依然紧紧握住晏回的手。

    晏回眉头紧锁,低头瞟一眼那只形如鸡爪般瘦骨嶙峋的手,冰冷的触感令人觉得手的主人似乎要行将就木般,晏回的心不明所以的一颤。

    宫微瑕握着晏回暖玉般的手,心神不禁恍惚,思绪飘回到十二年前,那时自己也是这般虚弱的躺着,握住她的手,想阻止她不要离自己而去,然而浑然一梦醒来,还是得到那样噩耗。

    晏回见宫微瑕出神看着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痴迷,心头不禁恼火,抬手甩开宫微瑕,考虑他身体虚弱,晏回只用了两分力气,可即便这样,宫微瑕还是随着手臂下落的动作,疼得“咝”的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晏回已经站起身来,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宫微瑕的声音:“皇兄有事相求——”响起一串咳嗽声。

    晏回收住脚步,却并未回头。

    宫微瑕好容易止住咳嗽,喘了两口气,道:“皇兄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虽然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这些年积下的病根绝非三两日便能治好,司空灏也是这样说的,皇兄的病若想彻底治愈,平时不能操劳,而且要选择远离尘嚣有温泉的地方休养一年,皇兄今日就想同你说这件事。”

    晏回眸珠转动,宫微瑕什么意思?休养一年,不会是想让自己帮他处理朝政吧?这怎么行?他不会答应的!

    宫微瑕注视着晏回的背影,长目里精芒闪动,接着说:“只需一年,无暇,你只要代皇兄处理一年政务,待皇兄归来之时,你便恢复自由之身。”

    晏回皱眉,毫无商量的口吻道:“宫微瑕,你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答应你的。”

    宫微瑕并不气馁,勾着唇角道:“皇兄这副身体若是不好好休养,将来也不会有子嗣的,到时候还要靠无暇繁衍后嗣。”

    晏回一点不怀疑宫微瑕是在威胁自己,蓦地转过身来,窜动着火苗的眸子看向宫微瑕,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宫微瑕惨淡如纸的面容上时,心忽地一沉,宫微瑕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若是不好好调养,别说不会有子嗣,就连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难说。

    “无暇,难道皇兄只提这么一点要求你都不肯答应吗?”宫微瑕的表情甚是委屈。

    晏回着实为难,一年时间!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甚至还赶不上坐牢!

    宫微瑕看出晏回面容松动,这早在他的预料之内,又说道:“离朝的皇帝说,若是按照他的方法调养,或许用不上一年。”

    晏回依然皱眉,就是半年他也觉得难熬,忽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没有问,于是问道:“入暮时分,司空灏是不是来为你送过药?”

    宫微瑕略一怔愣,没想到晏回忽然转移话题,长目注视着晏回,脑中飞转,闪着眸回答:“是啊,离朝的皇帝说那碗药,他足足熬制了整整一天,对皇兄的病情有利,皇兄喝药之前连话都说不出,喝过他熬的药,现在总算有力气说话了。”

    晏回心中沉吟,难道是自己多虑了?难道司空灏亲自为宫微瑕熬药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晏回还是百思不解,转过身,迈步向外走去。

    宫微瑕深沉地望着晏回的背影,低哑的声音叫道:“无暇,明日你休息一天,后日早朝上,皇兄就宣布由你暂掌朝政。”

    晏回没有答话,他还是没有想好是否答应宫微瑕,他同司空玥的关系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若是让他知道自己选择留在南疆执掌朝政,即使只有一年,他认同自己的选择吗?

    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寝殿门外,宫微瑕依然望着殿门的方向,脸上早已换成冰冻的表情,他要抓紧生命里的最后一点时光,即使晏回将来怪他,他对先皇后也是问心无愧,想到这里,宫微瑕的唇缓缓漾起笑意。

    日上三竿,殿门外响起说话声:“本相有要事禀告,还请离皇不要挡路。”

    “朕的话从来不说二遍,不管你有天大的事,他还睡着呢。”

    晏回被殿门外的说话声音吵醒,倏然睁开双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恭立在床榻前的四个宫婢,手中捧着脸盆和洗漱用具,殿门外又响起韩子仪捉狂的声音:“这里是南疆,不是离朝!再说你们离朝早在两天前就——”说到这里,韩子仪的声音戛然而止。

    晏回皱了一下眉头,翻身坐起来,韩子仪险些说漏了嘴,司空灏还不知道他的皇位即将被司空睿取而代之,这件事,他必须亲口告诉司空灏,不管他能不能接受,都是大势已去,他若愿意留在南疆,他可以动用自己现成的权力赐封他,而且他救了宫微瑕的命,现在在南疆已经是地位尊崇。

    为避免事态闹大,晏回命太监请两个人进来,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刚刚用手巾擦净脸,司空灏便大步走进来,身上穿着绛紫色锦袍,举手投足都显出帝王的威仪,晏回暗暗叹息,一会儿他该怎么对他讲?

    司空灏身后跟着步履稳重的韩子仪,韩子仪穿着一身朱红色官服,头戴官帽,看样子是刚刚下早朝。

    “晏儿,你这一觉睡了一天两夜,现在一定饿坏了,我已命御膳房去熬制进补的药粥,很快便端上来。”司空灏人未到声先到。

    晏回愣了一下,他睡了两个晚上?看着走到面前的司空灏,扯出一个笑脸:“多谢。”

    韩子仪听了司空灏一席话眼皮直跳,这个离皇真是把南疆当成离朝?倒是一点不见外。朝晏回行了一礼:“禀殿下,陛下临走时有事情交代,所以请您去寝宫一趟。”

    晏回眸珠转动,现在交代是不是早了些?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韩子仪说话之前,先深吸一口气:“陛下一会儿就要启程。”

    晏回再次愣住,脑海里浮现前晚宫微瑕苍白虚弱的样子,他才醒过来两天,这么快就要离京?抬眸看一眼司空灏:“皇兄身体尚且虚弱,这样便去了,恐生不测。”

    司空灏的眸光难以察觉地微微一闪,看着晏回摇首道:“我的药也只是暂时吊住他的命,若想康复,必须泡在以特殊药物浸过的温泉水中,若是顺利不出一年,他便可痊愈。”

    晏回闻言沉默,看来为宫微瑕治疗刻不容缓,可是,自己还没有考虑好是不是答应宫微瑕。

    韩子仪打量着晏回,眼中精芒闪动,对于宫微瑕要离京休养,他虽然心中难舍,但是想到一年后宫微瑕便可以痊愈,还是举双手赞成的,眼下只差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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