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流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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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了所以我也要谈恋爱。我不知道除了相爱以及寂寞需要人陪伴以外,谈恋爱还有别的理由。
《换流年》金面佛ˇ第十三章心似双丝网中结(下)ˇ
发给阮衡的短信渐渐越来越难得到回应。我一个人徒然做着无用功,只觉得身上心里都无比的疲惫。我开始频繁联络叶子,闲闲地鬼扯,只想她无意中能透露出只言片语。她絮絮叨叨地跟我描述她的新发型,讲述她淘到的好东西,然后神秘兮兮地追问,你跟那个男孩子进展如何。我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咒骂阿达的八婆。这个多事的家伙简直把我的事宣传的沸沸扬扬。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南一北的距离都阻挡不了八卦绯闻的传播。
叶子知道了,那阮衡自然也瞒不过。池鱼蔡智勋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下降到跌停板。我强压下心头的愤怒,若无其事地反诘,那么你呢,你跟阮衡可好。
她发来一个甜蜜的笑脸,还好啦。
我心中“咯噔”一下,双手颤抖地在手机键盘上按下,此话怎讲?还好是个怎样的好法。过了片刻,手机提示有新短信,叶子回复了长长的一段话。我一行行地往下摁,全身的血液一点一点在我血管里凝固。我扯扯嘴角,就算清楚她不可能看到,却仍然努力挤出一朵微笑,用的是漫不经心调侃的语气,哦!怎么女生都这么流行在男友生日的时候献身。
身体是一个筹码,还是爱与性从来都无法分开。我说不清楚,眷眷浮生,年华若伤,答案是丰富多彩的。
我只觉得愤怒,有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阮衡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此事,我们的交谈中他甚至从未提及过叶子。我真觉得既恶心又难受,心里窝着团火却无从发泄。你算他什么人,他有必要凡事都向你报备吗?别傻了,筱雅,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兼白痴。吴孟洐说的没错,你就是一被人卖了还感恩涕零地帮人数钱的脑残。
再一想立刻涔涔的一头冷汗。我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筱雅,你个恬不知耻的弱智,看看这么久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不靠谱的事。阮衡是谁?他是你最好的姐妹叶子的男友。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你竟然把觊觎的目光投向他。别说什么你爱他,与他无关的蠢话。你明明知道你心里住了个魔鬼。我跑进厕所吐到嘴里发苦,心中涌现出凄楚。我抱着自己的胳膊蹲坐在地上,泪水簌簌地往下落。小三下场凄凉只会赢来鼓掌叫好,我鄙视我自己,我活该被唾弃。
手机响了很久我才无奈地接起,喂。
阿达兴高采烈,丫丫,出来,咱们一起去吃饭。然后又迟疑地改口,丫丫,你怎么了,感冒了吗?鼻音怎么这么重。
我顺水推舟,应声道,是啊,有点伤风,晚饭我让舍友带粥,你们自己去吧。“那你记得要按时吃药,晚上跟你家长请个假,别去做家教了。别跟我打哈哈,晚上我过去查房,你要敢不在有你好看。”
“你别来,我们新任的舍管阿姨很厉害的,卡的特严。我没事的,小感冒而已。”晚上我披着我妈给我做的小棉袄在宿舍看书,有人敲宿舍门。我以为是舍友,边走去开门边抱怨“谁以后敢再不带钥匙就自己去操场上跑三圈回来敲门”。门开了,蔡智勋站在舍管阿姨身旁微笑,手里拎着的袋子印有“百姓缘大药房”的行楷。
“你怎么来了。”我疑惑,旋即了然,心中暗暗骂阿达多事。意识到自己头发松松垮垮,衣冠不整,形容潦倒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堵在门口,门合上大半,堪堪露出头和小半个上身,我扯扯脸皮,虚笑,“古往今来,女子闺房都是红楼重地,我就不请你进去了。”
他的手突兀地伸过来覆上我的额头,笑着点头,还好,体温正常。
“我买了点感冒药,你记得要吃药。不早了,吃完药早点休息,别看书太晚。”我抓着他放到我手中的药袋,看他背影越来越远,忽然有种被关心被疼爱的感觉。也许是今天阮衡的事给我打击太大,这种感觉被悲伤的对比放大,让我觉得很温暖。塑料袋里放着好几种感冒药,中式的西式的,有胶囊也有冲剂。
我摆弄这些药品的时候大姐刚好推门进来,见状大惊,老二,这卖药品可是得有营业执照的,想发财也不能这样知法犯法。
我哭笑不得,斜斜地睨她,想什么呢,他买来的感冒药而已。
“他?哪个他?蔡智勋还是小二哥?”她笑眯眯的眼睛凑近我,啧啧感叹,“瞧瞧这小脸红的,好似阳山水蜜桃,白里透红,上面还长满了小毛。”
我翻白眼,索性把脸送过去,恶心吧唧地发嗲,亲爱的,你要不要咬一口。“谢谢,最难消受美人恩。”她敬谢不敏,凉凉地把我脑袋别到一边,“别把感冒传染给我。我不吃病桃。”
“我没生病,只不过不想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饭而已。”
大姐拍拍我的肩膀,叹气,知足吧,现在的男生多拽,他有这条件还能有这份心思真的很难得。我没说话,泡了杯板蓝根当饮料喝。微微的苦涩中蕴着淡淡的甜,我头向后仰,靠在床梯上,心中慢慢浮起茫茫的雾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天中午我在前往图书馆的途中。莫名其妙地跳出个女生,恶狠狠地对我放话,离卢晋远点,别一天到晚卖弄风骚。
我被她推得差点摔倒,又惊又怒,心口堵着气,直到她人走到十米开外,才发出一声无力地愤慨:“都什么人啊,神经病!”
老三跟老四从图书馆方向来,碰上那个女生赶紧避开,跑过来小声而急切地问我,二姐,你跟霸王花起冲突了?
“什么,什么啊?”我疑惑,“霸王花是谁?”
“就是刚才那个女生啊,体院的,特彪悍。别看人家长的不是虎背熊腰,臂力足有一百九呢,拎起你就跟拎小鸡一样。我们刚才在那边看她推你,你是不是的罪过她啊。你干嘛推你?”“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满腔怒火无从发泄,愤然道,“谁知道她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蹿出来,然后让我离那个卢晋远点。卢晋是谁啊,我认识他吗?她认错人了吧。”“呀!筱雅,看不出来,你这小妮子还挺招人疼。怎么又跟卢晋搅和上了,什么时候的事,都不给我们透露一点风声。”
“哪跟哪啊!卢晋到底是谁?我印象中认识的人里没有连姓卢的都没有。”“就是那个法学院的,长的特酷,一张脸就等于法律条文,在咱们这届人气奇高,自己组了支摇滚乐队,很受广大妇女同胞欢迎的酷哥。”老三笑道,“不至于吧,你都不认识他?”我无奈地双手一摊,泫然欲泣,妹妹哟,你看姐姐我多辛劳,哪有精力去认识别的学院的帅哥。“啧,要这样,你下回见到霸王花就说清楚吧。别被人黑了尸骨无存。”老四笑得贼贼,“这卢晋还蛮有市场的嘛,霸王花也看上他了。”
“噷,他受不受欢迎我懒得关心,别害我惹祸上身就好。”我兴趣缺缺。看看时间,晚饭前还能再上一个小时的自习,我们仨又往图书馆的方向去。快到馆门口的时候,迎头走来一个男生。老三掐我的胳膊,一张脸扭曲的不成样,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还说你不认识卢晋?那座南极冰山为什么要对你笑?!你在对你笑嗳!”“谁啊,谁对我笑了。”我龇牙咧嘴拍她的手,“松手嗳你,我今天没穿厚毛衣。”“刚才,那个走过去的男生,你敢说他不是对着你笑?!老二,你太狠了吧你。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卢晋多酷的一人,竟然对你笑的跟朵花似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个小妖精,到底施的什么妖法。”老三跟老四一左一右把我逼到梧桐,阴险地挠我的痒痒,“你说还是不说!”“啊!”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别闹了成不,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形象。呵呵呵,别挠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确实不认识他。我发誓,真的,刚才我都没注意看他。呵呵呵,放手啊你们,咱们回宿舍再闹成吗?这儿来来往往的全是人。”
正惨遭这俩魔女蹂躏当口,阿达拿着足球走过来。看我们这样,他直叹气,多大的姑娘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我逃离一劫,气喘吁吁地指责,你们俩疯子,我都说我不认识了。他对不对我笑关我什么事。兴许是人家脸刚好抽筋了也说不定。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笑不笑的。”阿达摸不着头脑,笑着追问。
老三不怀好意地看他,添油加醋描述一番,最后总结点评,咱二姐也是一红角儿,多受欢迎啊。“哎哟喂,丫丫,看来哥哥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还蛮上季的。”阿达笑得没个正行,忽而又严肃道,“党和人民告诉我们,玩摇滚的都是神经病,又不是八十年代,别搭理这号人。”“我搭理谁啦,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倒霉着呢,正郁闷,你别火上浇油啊你。”我气不打一处来,也没心思再去看书,“我发誓,我真不认识那个什么卢晋。我哪知道他为什么对我笑。”阿达突然盯住我的脸,皱着眉头研究半天,直看得我心里发毛想动手打人,他却得到了研究结论一般满意地微笑。
“嗯,我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是出在咱家丫丫的这张脸上。”他戳戳我的脸颊,笃定地点头,“你们处久了大概容易忽视,丫丫是张笑脸。她无论什么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微笑,而且她还能让你觉得你是对他微笑。我当年就是被她的笑脸蛊惑的,主动跟她打招呼。后来才知道她笑的时候压根目中无人。我估计那个卢晋也是这样,每次见到你都笑容满面,时间久了被感染了情绪,所以也对你笑。哈哈哈,这个可怜的家伙,白白自作多情了一回。”
我吁出一口气,无奈地吹额上垂下的留海,唉声叹气,我不笑难道还哭?这能怪我嘛!“别担心了,来,没事没事。”他拍拍我的肩膀,允诺,“这事就交给我解决。你啊,该干嘛干嘛。”
我搓搓脸,挤出疲惫的笑脸,麻烦你了,大恩不言谢。靠,以后是个男的我都横眉冷对!阿达找了蔡智勋牵线搭桥,让我作陪,请霸王花吃了顿火锅,解释清缘由。霸王花将信将疑,默不作声。我脸都快笑僵,心里烦闷的不行。我又没做错任何事,就因为看走眼的别人来的比我强势,我就得低三下四地委曲求全!放在桌下的手握成拳,我几欲拍案走人。手突然被握住,蔡智勋抓着我的手抬上桌面,笑容可掬:“看到了没有?筱雅是我的人,跟你的那个卢晋没关系。”我又惊又怒,手被他握着这时候又不好缩回去。阿达惊讶地瞪大眼睛,迟缓地点点头,讷讷道,动作挺快。我尴尬不已,连连喝果汁,心里气愤难当。
霸王花大笑,点头道,我说呢,蔡智勋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管别人的事了,原来如此。“筱雅是吧,上次是我失礼了。”她端起酒杯,碰过来,“我干杯,你随意。在这儿姐姐跟你赔罪了。”
我气闷,只好低声应答,没关系,误会一场。
送走霸王花,我立刻抽回手,咬着下唇道了声谢,匆匆离开。委屈的情绪溢满胸腔,眼泪不由自主地爬满脸庞。从小到大我受过的不公平待遇不计其数,唯独这次给我的屈辱感最强。我觉得孤立无援,心头凄惶。神差鬼使间,我发了条短信给阮衡,现在心情特别差,能陪我说说话吗?过了一晌,他的短信姗姗来迟,对不起,我正在打工,不方便。
我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发短信给叶子:在干嘛呢?
叶子短信回的特别快,透着甜蜜的气息,跟阮衡一起吃烛光晚餐呢。
我冷笑,删除了阮衡的手机号码。王菲姐姐说的没错,既然男人都差不多,为什么不找个又帅又有钱的。我靠着公交站牌,胃里一阵阵抽搐着疼。我恨我自己,我根本就不应该给他发短信。他算什么,凭什么我要为他如此伤心。
“筱雅,你还好吗,为什么要哭?”蔡智勋垂下头看我,伸手要拭我脸上的泪水。我别开脸,对上他的手,心中一阵恼怒,他是谁?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知道,他凭什么牵我的手。蔡智勋浅浅地笑了,拿出面纸递给我,轻声道,先擦擦眼泪吧。
我没理他,掉头就走。他突然拽住我,把我压在站台上,声音轻柔而不容置喙,筱雅,做我女朋友吧。
我的背贴着冰冷的橱窗,从来没有过靠着除阿达以外任何异性如此近的经历。我的脸本能地发烧,胸口像燃着团火。我想躲,后无退路,前面压着的这个人也推不开,急得我恨不得踹人。眼看他的头越压越低,我只能尽量撇开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淌。
“你干什么你!”阿达冲过来,把蔡智勋攘到边上,急急抓着我的肩膀,“丫丫,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他欺负你了?!”
我摇头,眼泪簌簌往下落,拽着他的衣袖,扬起头哀求,阿达,我难受,你带我走好吗。“乖,乖,没事的,不哭了,哭丑了就嫁不出去了。”他在身上摸摸没找到面纸,干脆用袖子给我擦眼泪。天很干,我的脸被糙糙的衣料擦得生疼。阿达瞪了蔡智勋一眼,拉我离开。一路上,他沉默我也沉默。
“别难过了,是我不对,识人不淑,引狼入室。这家伙平常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个衣冠禽兽。王八蛋!”他越说越愤怒,狠狠踹了脚路旁的梧桐树。我整个晚上心里都难受的要命,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丫丫,不哭,不哭了。”他轻轻揽我的头靠在他胸口,声音沉闷落寞,“看你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要不你就哭一会儿吧,哭出来就好受点了。丫丫,别怄在心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消火也行。”
我哭的连连抽噎,要……要是打你一顿我……我就能好受点的话,我真想打你。他闻言抓起我的手打他的右手,笑容满面,这样气是不是会消一点?
我看着他,怔怔的,半晌没说话。他的笑容越来越虚,最后叹了口气,紧紧抱住我,声音从我身体的后面传过来:“总之,这次是我不对,对不起你。我是个自私自利的王八蛋,我鬼迷心窍。丫丫——”他忽然捧起我的脸,正色道,“我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吴叔叔意图去海南投资。蔡智勋家在海南有广泛的人脉关系,阿达见他有意追我,加上韩璃一直吹枕头风,于是顺水推舟,权且做这个人情。如果当时我就知道这事,年轻气盛的我十之八九会气到跟阿达断交,但是隔了几年后我知晓此事,却也只是有些黯然而已。生活总有很多无奈,很多事情即使看上去是我们自己的抉择,实际上却是命运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被欲望驱使的我们总免不了可悲可笑。
《换流年》金面佛ˇ第十四章流水无情草自春(上)ˇ
回宿舍以后,老三一脸郑重地拉着我的手,神情肃穆,二姐,你跟那个蔡智勋还没什么吧。我疲倦的要命,摇头道,没什么。
“还好,还好。”她拍着胸口,庆幸,“幸亏你还没吃亏。我跟你讲,那个蔡智勋实际上是个花花公子。装的跟个情圣似的,暗地里不晓得跟多少女生有一腿。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们讲过,据说有一次聚会,有个女体育生端着酒杯过去碰杯,说,听人家讲你很劲。他当即回答,要不要试试?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就出去开房了。那个男生就是蔡智勋!男人真没几个好东西,你那个兄弟阿达不是跟他很熟吗?怎么把你介绍给这号衣冠禽兽。仗着自己条件好就肆意玩弄异性,还真当自己是楚留香,风流不下流。我呸!明明是克林顿就别伪装梁山伯。”大概是课业繁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