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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抱得总裁归-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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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梁为了这个跟她吵过许多回,有几次闹到差点要断绝父女关系……”

兰溪沉默挂断了电话,抱着手臂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窗外那浮尘轻扬的城市,忖了忖。

她知道她是不该管贺云,每回管了都反倒被贺云骂回来。可是她就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就算没有血缘,这么些年一起长大,打断了骨头还是连着筋。

兰溪在下午寻了个空,电话召贺云出来。没定不熟悉的地方,就带了贺云去了绿藤咖啡。

绿藤跟祝炎的关系,绿藤自己瞒得很好,从来没跟兰溪说过,兰溪便也不知道。反倒是绿藤是早早就知道了兰溪和蜘蛛是谁——静静的小店里,客人们说话一般都不避开绿藤,于是绿藤借着给人续杯的机会,左左右右地将每张桌子上客人的私语都听了个真。

这回瞧见兰溪带着贺云进来,绿藤就又好气地猜度了猜度贺云的身份。

关于月明楼跟兰溪的事儿,绿藤跟祝炎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两回;月明楼出事,祝炎因为心里难过,也当着绿藤的面儿喝醉过几次,于是绿藤大致能摸出兰溪身边儿人的身份。

一瞧贺云那一进门儿的亮相,就是典型的空姐站姿,于是绿藤就乐了,她猜着是谁了。

“杜兰溪你今天带我来喝咖啡,想干什么,你直说吧?”贺云依旧是开门见山。

兰溪点头,“姐,我听说你回头去找庞家树。我今儿约你出来,就是想劝你。”

“庞家树这个人,我是打小儿看着的。你千万甭用言情小说的路数套他,以为他说不定也能有改邪归正的一天,为了某一个女人而洗心革面——他不会的,他是烂到根儿了的。”

贺云面上略有尴尬,却随后淡然一笑,“你管得着么?”

兰溪盯着她,“我当然管得着。姐,我现在是月家的媳妇,你这么跟庞家树勾打连环的,你这是还要跟我叫板啊?”

兰溪叹了口气,“或者说你跟我叫板没关系,反正从小到大咱们俩也斗够了;我的意思是——姐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觉着你自己这么做,对得起你自己么?”

“凭姐你自身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凭什么就非要找庞家树这么个烂到根儿上了的家伙?他配得上你么?”

“烂到根儿上的?”贺云乐了,“可是老天爷怕不是这么看呢。就算他烂到根儿上了,可是老天爷还是给他锦衣玉食,还是让他翻手云覆手雨。而我呢,我除了这副皮囊,还有什么?”

兰溪知道贺云这是卡在一口气上,便伸过手来覆在贺云手背上。贺云挣了挣,兰溪却用力按住,“姐,如果是因为这一口气,这件事你交给我来办。好歹,我现在也是月家的媳妇,是月集团的副总经理。”

“我不用格外提醒什么,只需将月集团所有公派的机票都转给别家就是了,他们自己会有眼力见儿。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我能给你办好,你放心——为了这么点小事儿,你就委屈了你自己,不值得。”

贺云笑了,横着兰溪,“杜兰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从前你口口声声最看不上嫁入豪门的,如今你这还不是在借着月家的身份来替我给公司施压?如果是你杜兰溪自己,你有这个能力吗?你杜兰溪拥有今天的能力,还不是有了月家这个靠山?”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我贺云也一样得有这样一个靠山;你这样做的结果是反倒让我看清楚现实,我还得回头继续找庞家树去——如今的月家龟缩防守,势力大不如前,而庞家正好趁势扩张,眼看就要凌驾到月家之上,成为鹏城的首富去。”

“这样的庞家树,我怎么能不争取看看?”

贺云说完了,面色黯然了一下,“更何况,当初强抱了我的也是他。我贺云死乞白赖地赖在他身上也是应当……杜兰溪你看着吧,我一定能入主庞家。到时候咱们一不小心就又成了商场上的对手了——哎哟,你不如现在求我手下留情。”

兰溪盯着贺云,猛地起身,将手边一杯还热着的咖啡端起来,扬向贺云。棕褐色的咖啡沿着贺云姣好的面庞滑下来,美玉微瑕。

兰溪深吸了口气,“贺云,算我今天什么都没跟你说过。我这片心就算被狗吃了,我再不会管你的死活!”

贺云仿佛也要反击,绿藤适时端着超级大的托盘走过来,不着痕迹竖起在兰溪面前,想帮兰溪挡着贺云可能泼过来的咖啡。

结果贺云只是愤而离去,竟然没有回泼过来。

绿藤纳闷儿地转了转眼珠——不对啊,这对不上言情小说的套路啊,恶毒女配怎么能不反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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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加更,放小楼~~~~嗯,反击的大幕已经掀开~~】

今天道具中心打不开,明天给大家补上感谢哦~~

28、忏 悔(5更1)

【今日5更!】



车子从山路滑过,前面就是月家大门。

司机老范迟疑着减缓了车速,从镜子里偷望一眼兰溪的脸,“兰溪啊,你看……”

兰溪只是浅淡瞥了一眼车窗外,看见了那又站在树影里满面苍老的脸,轻轻闭了闭眼睛,“开车,不必管。缡”

那是她爹杜钰洲。

终是年纪大了,就算女儿不搭理也还好,只是老爷子抵不过想念外孙。

小花儿身在月家,原本就被纸包纸裹地保护甚严;兰溪这再不带着小花儿来见杜钰洲,那杜钰洲就是长八百只眼睛也捞不着见钹。

杜钰洲也有杜钰洲的倔脾气,你不让我见,那我就日日都到月家的路边儿来站着来。

算到今日,老头儿已经站了大半个月之久。

看兰溪的车子又全速从他眼前驶过去,女儿都没从车窗里看他一眼,杜钰洲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给兰溪打电话,“溪哥,我打白旗了,行不行?你让我办的事儿,我一定都办到喽,我跟你保证牢里那几个牢头肯定不会再折腾月明楼了。”

“不过话说回来,溪哥,你怎么就这么一棒子把我给打死了啊?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溪哥,你想我怎么着都成,我都答应你,只是你让我见见小花儿吧,行不行?”

兰溪静静听杜钰洲说完,“爹,你也知道你闺女我,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精明的丫头——可是我想要从您那知道些事儿,而您又是个铁嘴钢牙的,我没别的路数,我只能这么逼您了。”

“我也不想逼您,我心里也难受。如果您不用我逼您,您自己就把我想知道的事儿都告诉我,那我该多高兴?”

“爹您心疼小花儿,我都知道;您对小花儿的感情,就像当年您对我一样。我知道您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当年也干过不少的缺德事儿,可是您对我终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爹啊,就是因为您对我好,您疼我,所以我就也忘了您其实也是个坏人。”

“爹,我不舍得让您难过;可是爹,我也同样不舍得让另外一个人难过……我笨,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只能想到这样的法子。爹只要您别再让那个人为难,那您闺女我就也不会跟着为难,您看,行不行?”

杜钰洲在电话彼端老泪纵横,“溪哥啊,闺女,你爹我这辈子是刀口上舔血活过来的。害过我的人有跟我称兄道弟,向警方告发我的也有我的亲朋好友,到后来——连你妈也不要我了。我的这颗心就也渐渐冷了,慢慢地只相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道理,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人心。”

“兰溪啊,我这辈子唯一能真心相信的人,只有丫头你。所以我也要拼了命地护着你,不想让人伤了你——谁他妈敢伤了你,我杜钰洲必定要他的命!”

“丫头你不知道我这样的爹,养女儿又多不容易;你渐渐长大了,姑娘家大了就有了自己个儿的心事,渐渐再也不跟你爹我说。你妈还好点,总归女人家还能说说话儿,可是你的心思却从来都不说给我听。”

“……当年月明楼那小子到我的车场来赛车,我就觉着不对。我小心盘查他的身份,他就是嘴硬地说他自己是个孤儿,只有个诨号叫天钩的。这小子我看着就不对劲儿,他的那眼神儿和姿态就不像是个从社会底层打熬过来的孤儿。”

“我托人去查他,后来查到他是月家的小子。”杜钰洲有一点笨拙地向兰溪解释着,并不知道女儿能否接受他的解释,能否听得懂一个粗糙了一辈子的汉子心里所认定的世界观,“我便知道,这小子八成是不安好心了来的。”

“我小心地观察他,除了看见他锋芒毕露,每个晚上都要赢之外,倒是没见他有什么大的疏失——直到有一天看见了他在后头跟着你。”

杜钰洲说着闭了闭眼睛,“那小子追求尹若,我是知道的。他追尹若追得大张旗鼓,恨不能天下皆知;结果他却又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跟在你的后头——我就明白了,那小子是瞄着你来的。“

“因为我得罪了月家,这小子不但要潜入我的车场里来拿捏我的罪证,他还要从你这里入手!——溪哥,他想要怎么拿捏我,我倒是不记恨。毕竟这也算是男人的手段,可是他竟然来招惹你,我怎么能让他?”

杜钰洲立在树影里,老态毕现,“我的傻闺女,你那时候吃过的那些苦,心里藏着的那些憋屈,你爹我都生生看在眼里。他在你和尹若之间,左右逢源,明明跟尹若在一起了,却又时时处处钓着你;让你逃不开,放不下,更可怜的是还要充当他们两个之间的和事老——傻丫头,你爹我要是还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欺负你,而不动手,那你爹我还用活不了!”

那一段少年往事,那些如吞了黄连般染疼了的记忆,让兰溪也难过地落下泪来。只是爹不明白,那些痛楚虽然难熬,却都是她心甘情愿——其实她自己也是忽略了,从爹的角度看过来,这一切的确也会让爹无法忍耐。

那时年少的她,以为这一切她自己能忍过去就好,以为这一切是自己的心甘情愿就好,却忘了,这世上每一个人都不是孤立的存在,对得起自己的心,却未必能让自己的亲人熬得过去。

“我是想要教训他,所以直到今天,你爹我都不认为自己是错了。我已经忍着没有自己亲自出手,否则那小子早就活不到今天!我只是动了他的车子——他既然当赛车手的,他就得有能耐应付自己车子的各种情况,丫头你该明白,我用了这个手段,实则还是给他手下留了情的!”

夜色突降,方才还清朗的天上忽然飘过大团的乌云。风起了,卷起地面上的落叶,天空喀嚓一个响雷劈下来,电光里杜钰洲的面容忽然狰狞起来,“真正动了杀机,是他对你做出那畜牲都不如的事情来!”

“……那个晚上,我刚让人给他的车子动了手脚,结果就天降暴雨,他的车子抛锚在了山顶上。我起初还在心里赞了这小子一句,觉着他还真不错,有能耐将车子控制到这个地步,只是抛锚在了山顶上。”“让他在山上困一晚上,被暴雨淋一淋,这对他也是个教训了——我以为一切是这样也就可以了,可是哪里能想到那个畜牲竟然在那个晚上把溪哥你给,给……”

那个豪雨如注的夜晚,那个晚上发生过的事,全都随着天上的雷鸣电闪,轰隆隆地灌进兰溪的脑子里来。

杜钰洲的嗓子彻底哑了,在电话里还对抗着雷声,“那晚上监控都给雷电劈得不好使了,雨停了之后才恢复。幸好还录了一部分画面下来——结果,结果,结果我看见那畜生那晚上对你做的事!”

杜钰洲回忆起那一段来,心魂俱颤。那晚的山上暴雨倾盆,也没有光亮,只有偶尔滑过的电光倏然劈开夜色,然后看见他最心疼的女儿被那小子如畜生一般地对待!

尽管是支离破碎的画面,尽管是无法连贯起来的映像,可是他还是能看明白女儿遭受了什么!

更让杜钰洲无法忍受的是,隔日一早他随着大群人找到山上的时候,那小子身旁却是搂着尹若,醒来之后对人口口声声地说,他要好好待尹若,今生今世都只爱尹若一人!

那帮孩子围拢着那辆车,没人知道他独自站在树林里。那一刻,他知道他泯灭了所有的人性,他只想杀了那个小子,杀了月家全家人,一个都不留!

于是当有人找到他,说让他动月潮生的车子时,他便点了头。那小子那么伤害他的女儿,他也让那小子尝尝眼睁睁看着至亲受伤的疼痛好了。一报还一报,这原本是这个世界上最基本的法则。



雨水就那么倾泻下来,兰溪握着电话立在山路上落泪。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杜钰洲握着电话苍老地叹息,“这些话,我打算带进棺材里,不说给你听的。是怕你因此而恨我,却也是更怕因为提起过去这些事儿,会惹溪哥你伤心……溪哥我知道你知道了的话会怨我,我今天还是都说了。”

“溪哥你要恨我就恨吧,我知道这也是我的报应。”

杜钰洲老泪长流,“我也没想到那小子会在法庭上自己认罪……如果溪哥你希望我去自首,如果能让溪哥你好受些,那我就去。我这把老骨头这辈子反正也已经没什么牵挂,就这样了也罢。”

“只是,溪哥啊,你让我在去自首之前,再见见小花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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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转 机(5更2)

当年的记忆和疼痛,就像这毫无预兆地从天上泼洒下来的急雨,兜头盖脸砸下来,一下一下地疼。

兰溪抹了一把脸,已经分不清面上的水,究竟是倾天而降的雨水,还是她不知不觉爬满了面颊的泪水。

可是她没时间继续去疼痛和哭泣。在倏然劈开的电光里,她的脑袋里也仿佛被劈开一道道缝隙,有闪亮的光,穿过时光的壁垒,明晃晃地透过来。

“爹你说你手里当年山顶上的监控录像?”

“是啊。赌车赌得大,我怕那帮兔崽子有私底下的动作,我就在全线都安了监控。缡”

“……爹,你跟我说实话,你看见没看见小天跟尹若在一起?爹你这次必须掏心窝子地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

杜钰洲被问得一愣,“他们两个在一起是早上的事,我那个时候跟在你们这帮孩子的后头也一起去上了山,所以我倒是没看清楚那些事。”

杜钰洲倒是从来都没仔细想过这一节,凭他对小天早有的成见,他认定了小天跟尹若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更何况尹若哭得那么梨花带雨,而且坐垫上还有她的血…醢…

兰溪心底一亮,“爹你给我找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也把当初的录像给我翻出来去!”

杜钰洲登时作难,“溪哥,这都是多少年的事了?未必就留下来;就算有留下来的,这么些年哪儿能想的起来是存在哪里了!”

“爹,我求你。”兰溪握紧了电话,“您帮我,行不行?这是很重要的事,非常非常重要!”

爹看见了小天在暴雨如瀑的夜晚强抱了她,爹以为是小天在故意报复,可是爹不知道的是小天在那个晚上很是奇怪,分明是被人下过了药的——如果能查到当年是谁下的药,也许那件事的真情还另有版本。

如果一切都不是小天自己承认的那样;再如果,如果真的也与爹无关——那该多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当年最有力的证据,那么月明楼的案子就有可能发回重审,那么说不定能就此脱了罪也说不定。

兰溪虽然走神记挂着重审的事情,可是爹在电话那头的停顿,也一样没有逃过兰溪的耳朵。

兰溪在闪着电光的雨水里,冷静地抹了把脸,“爹你今天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有什么,索性今儿一遭都说出来吧。”

“今儿都说出来了,不管怨你恨你,你总归还是我亲爹,万事我还都会想办法转圜回来;可是如果你今儿还有什么故意藏着掖着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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