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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老婆,诱你入局-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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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铭抿紧了嘴。

“还有她被一群混混给轮‘奸的事,我真没参与,我……”

池铭死死咬着牙,良久,说道:“够了。也许你的理由都是真的,可是,筱恬的确是你推下去的。”

花映月默然。

他注意到她胳膊上的指痕,轻轻的抚摸,淡淡道:“今后我尽量不提这事。这里疼不疼?你去拿药涂一下,消肿快些。”

花映月思忖片刻,道:“算了,留着。”

他看向她,有些疑惑。

“明天上午回滨海,是不是?我在身上留点什么印记,让何念儒安插的佣人看见,汇报上去,让何念儒觉得你根本没察觉,仍然在折腾我,犯病而不自知。”

“挺周到。”池铭把手臂收紧,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疲惫的说,“我有点累,睡一会儿,你陪我。”

她轻轻“嗯”了一声。

如今,只有和她一起,他才能稍微平静一点,安睡一会儿。所有心病因她而起,曾经的失眠与多梦,也是因为心被两股势力拉扯得难受,一边是对她的不舍,一边是对家人的歉疚,靠熏香怎么可能治好?只有她才是唯一的解药。

花映月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卧室的窗户外,已然是华灯初上。

她下了床,走到门边,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就听见池铭的声音:“是的,确定了,初步估计了下,公司里,我自己可以用的人数量比何念儒的也差不了多少,但是情况还是十分不乐观,人数不能制胜,因为有些资历够老,来头够大的人,把持了某些关键部门,我这么几年培养的人毕竟年轻,一时间不可能把那些人取代……是的,麻烦你了,借几个精英的管理和财务人员,尤其是财务金融的人,我得赶紧把集团的资金的调度权全部收回来,这是命脉。”

花映月推开门,池铭回头看向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暂且噤声。

“我后天就会来北京,你麻烦你给我安排下医生……是的,身体也要检查……对,明天上午就回滨海,先把戏演了,免得有后顾之忧。”

花映月心跳了下,他即使对自己并没有全心信任,可是他放弃对父亲的报复,还想法子保全,已经是尽了极大努力了。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抱住他的腰。

池铭身子一颤,抬手抚摸她的头发。她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主动亲近自己了?

他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和陆维钧谈事也更平静,更有条理,又说了十多分钟,他挂了电话,问:“吃完饭想去哪儿?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后估计有很长时间我都没空闲了。”

“去长江边看看吧。”

“吃什么?在酒店吃完饭去,还是在外面找家馆子?”

“随便,我还不饿。这里天气又闷又热,实在是没什么胃口。”花映月想起昨天杨学猛吃汤包的模样,不由得抿嘴微笑,这人的胃口不随天气变化而变化,实在是个奇葩。

池铭也因为思虑过重,胃也不大舒服,同样不想吃东西,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和花映月分吃了,便打电话让酒店安排一辆车,把两人送到了长江大桥边。

N市的郊区与市区被长江分割开,江南是繁华热闹的城市,江北却有大片的农田,是市民呼吸新鲜空气,感受自然之趣的好地方。司机把两人载到了江北桥头,两人下车,沿着河堤缓缓的走着。

晚上江风很大,缓解了潮湿燠热的感觉,滚滚长江水向东流去,即使是晚上,江上运输也极为繁忙,大船鸣着笛驶来,划开滚滚波涛,远远看去,依稀能见上面忙忙碌碌的船工。花映月凝神看着,说道:“可惜太晚了,这个时候如果去码头坐游船,看不到什么景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江风吹得人清爽了许多,胃口也开了,眼见前面有一家挂着农家菜招牌的小店,池铭道:“去吃点东西吧。”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食客稀少,店堂里只有一个老旧的电视在放狗血苦情家庭伦理戏,老板娘模样的妇人看得眼睛红红的入了迷,连客人都忘记招呼了,还是花映月提醒,她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来一张塑封了的简陋菜单,又说:“你们来得晚了,好多菜都没了。”

“那还有什么?”

“野菜有几种,还有我们的特色鱼片,是江里捕的鱼,新鲜。”

“那就炒两样野菜,煮个鱼吧。”

老板娘应了声,去厨房忙活去了,很快端上一盘炒茼蒿。

池铭不习惯茼蒿那味儿,夹了两筷子就不吃了,一时无聊,想听花映月说点什么,可她竟然也看那狗血家庭苦情剧,脸色变得很差,抬脚想轻轻在桌下踢她一下让她回过神,谁知脚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那东西嗷呜一声叫起来,两人同时低头,发现自己这桌下不知何时钻来了一只土狗,长得还很可爱。

小狗摇着尾巴站起来,前爪搭在池铭膝盖上,黑黑的眼睛看起来又聪明又温顺,即使有些脏,池铭的表情也奇迹般的缓和了一些。花映月忽的想起,对于各种类型的忧郁症患者,养宠物都是一种治疗方式。

她问:“要不,以后你也养一只宠物?”

池铭不答,猛然回头看向侧面的门,那门上挂着布帘子,遮住了里面的陈设。

花映月一怔:“怎么了?”

池铭摇摇头:“没什么,总觉得有人在那里看我一样。”

花映月凝神看过去:“没人啊。”

“估计是我看错了,刚帘子动了几下。”

“风吹的吧,这帘子正对店门。”花映月话音刚落,帘子果然又被风吹得飘了飘。

池铭点头:“估计是这原因。”

老板娘捧着一个大陶碗往这边走:“鱼来了。”

鱼片一看就诱人,浓白的鱼汤里沉着嫩而大片的鱼,撒了翠绿葱花,隐约透着酸香味,闻着令人胃口大开。池铭夹起鱼片放进嘴里,眼睛忽然睁大,很艰难的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脸迅速的红了。

花映月吃惊:“怎么了?”

池铭大口的呼吸,哑着嗓子道:“这鱼……好辣。”

“辣?”花映月也夹起一片鱼吃下,恍然大悟。这鱼看起来汤是雪白的,但是却放了不少的泡野山椒在汤底里,对于池铭这个基本不碰辣椒的人,简直是个恐怖的存在。

她忍不住笑,有些幸灾乐祸,池铭咬了咬牙,回头问老板娘:“洗手间在哪儿?我洗把脸,到处是汗,不舒服、。”

“我外孙女在用,你洗脸是吧?屋子后院那里有个水龙头,要不你将就下?”

“行。”池铭根据老板娘的指示,从那道帘子门穿过去,到了后院,果然看见一个水龙头,旁边对着些旧柜子,长竹竿之类的杂物。

四周极为安静,只闻虫声唧唧,池铭洗过脸,刚想站起来,忽然觉得太阳穴跳得一阵抽痛,立刻按住脑门,还没缓过气,忽然身后杂物堆有人绕过来,他此时头疼欲裂,反应速度慢太多,刚回头,就被迎面而来的竹竿狠狠的敲在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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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铭被打得脑子一阵发晕,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一闪,才避开那人的第二下攻击。还好他受过一些搏击训练,那人的进攻又毫无章法,缓过气,抓住了那根竹竿,怒吼道:“你干什么!”

农家路边的灯光昏昏的,只能依稀看出是个个子中等的男人,可是那双眼睛却亮得出奇,像狼一样凶狠,带着极深的怨毒。他狠狠的盯了池铭一眼,松开竹竿,转身飞快的从后院后门跑了。

池铭想把这孩子抓住,可是上前一步,只觉眼前发眩,额头有热流顺着皮肤流到了眉毛,他闻到了血腥味,咬了咬牙,拿出手帕按住伤口,缓缓的扶着墙往餐厅走。老板娘就坐在那挂着布帘子的门口看电视,听到响动替他撩帘子,一看走出一个满脸血的男人,骇的惊叫。

花映月正在专注的吃那很合她口味的辣辣的鱼片,闻声惊得掉了筷子,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着他在最近的椅子坐下,一边检查他的伤口一边问:“这是怎么了?头晕不晕?”

“后院有个男的,趁我不注意,拿竹竿打我。宄”

老板娘也回过神,拍着胸口喘了两下,掀开门帘往后面喊:“老张!老张!秀华!张茂!”

很快有人从后面居住的房子里赶过来,是一个少女,还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看池铭这样,也吓着了,老板娘道:“老张,赶紧的,去厨房拿家伙,家里怕是遭贼了,你看这位客人去后院儿洗脸,就……”

老头立刻应声,女孩子跟着去厨房拿了把刀,祖孙两人一起往后面搜寻,老板娘搓着手急得要哭:“张茂那死孩子怎么叫不应呢?他是不是被谁……他爸妈都死得早,他出个三长两短,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湘”

花映月拨开池铭头发看了看伤,一边按住他动脉阻止流血一边问:“大妈,有没有酒精?高度白酒也行的。”这种家庭一般不可能准备急救箱,她只能先消消毒。

老板娘从厨房拿来一瓶烧酒,花映月道:“我马上报警,你们别动后面的作案现场。大妈,你不用守着我们了,去找你孙子吧。”

老板娘连忙应声,拿了个防身的东西就走了,花映月报了警,便给酒店司机打了电话,对方很快把车开到店门口。花映月在桌上留了菜钱,赶紧扶着池铭上了车,让司机开向最近的医院。

池铭额头缝了两针,又拍了片,还好只是外伤,没被打出别的毛病。只是他流了不少血,脸色有些发白,血液顺着太阳穴一直流到肩膀,衣领都血浸透了,十分狼狈,回到酒店的时候引来一堆惊恐的注目,经理赶紧上前嘘寒问暖。

他身上又是血又是汗,一进房间就脱下衣服走进浴室。他最近时常犯头疼,今天又失血,花映月怕他在潮湿窒闷的环境里晕倒,不放心的跟进去。

池铭见她眼里满是忧虑,心中的不快淡了些,她还肯关心他,看来两人的关系升温的机会还有。他取下花洒,对她招手:“来,一起洗。”

花映月恼怒的皱起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随便洗一下,警方肯定很快就会来找你问刚才的事。”

池铭开了水,冲洗着脖子及以下的地方。男人洗澡一般不磨蹭,他很快清洗完身子,又拿起毛巾,小心避开伤口,仔细的擦去脸上残留的血迹和冷汗,觉得舒服不少,走出浴室。花映月给他拿来换的衣服,刚帮着他扣好扣子,客房的电话就响了。

“池少,派出所来了两位警官,是调查您受伤的事的。”

“请他们去咖啡厅,找个安静包厢,我马上过来。”

花映月跟着池铭过去,侍者已经在门口等候,引着两人去了包厢。

两个警察站起来与他握手,互相介绍之后落座,道:“池少,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了,但是为了早点破案,不得不来。”

“我应该配合的,两位客气了。”

“你在后院遇见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是被偷袭,还是正面袭击?”

“偷袭。当时我在洗脸,旁边堆了很高的杂物。我那时头晕头疼,因此没察觉后面有人。等他出来的时候我才察觉,但是反应慢了,他一竹竿打我头上。再打的时候我抓住了竹竿,他就从院子后门跑了。”

“你看清他的相貌特征没有?”

“太暗了,他的脸又背着墙外路灯,所以没看清,只能分辨出是个一米七左右的男的。”

“他说了什么?”

“没说。”

警察又问了细节,记录完毕,池铭问:“刚刚你们去过那农家了?”

“是的。”

“后院有什么线索吗?”

“除了地上躺了根竹竿之外,没有,脚印也没,那后院地面是水泥的,而且因为最近下过雨,十分干净,没什么尘埃,没采集到脚印。我们也查访了附近的人家,说没瞧见什么陌生人。”

池铭沉吟片刻,说:“那里有没有什么有精神病的人 ?'…99down'”

警察疑惑:“怎么这样问?”

“我记得那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直勾勾的,就像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我不记得我在这边和谁结仇,而且我去江边是临时起意,不至于有人计划报复,哪怕有计划,那怎么会像临时起意对我下手,手法如此生疏?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有病的人,村民不是说没看见陌生人吗?他若是就是附近居民,应该没人会太注意。”

“我们会去问问的。”

花映月忽的想起小餐馆老板娘急得哭的样子,问:“那家餐馆老板的孙子有没有什么事?”

“哦,你说他啊?他当时在外面田里,想捉点田鸡回来炒着吃,忽然远远听见家里在叫他,东西一扔就跑回来了。”

池铭道:“那我就等你们的调查结果了。”

“您的伤有鉴定报告吗?”

“有。”池铭把准备好的报告递过去,几人又客套了几句,警察离开了,池铭抬手抚了抚纱布,淡淡道,“真是奇怪了。那人的举动不像是有备而来,可他为什么临时起意要动我?他又怎么会出现在别人家的后院?”

花映月道:“会不会是谁想来偷点什么,结果看见你出来了,穿着不同,想打晕了抢点什么?”

“见财起意?”池铭思忖片刻道,“当时暗得很,谁看得清我的衣着?不过这也有可能,有些新手抢劫犯未必会观察后才下手。”

花映月道:“等警方的调查吧。涉及你,我觉得不至于拖沓的。”

“希望如此。”池铭站起来,碰了碰头上被血给黏成一缕一缕的额发,“陪我去洗浴中心,找专业的技师洗一下头,这样热的天气不清理的话,只怕味道太让人反感。”

花映月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池铭脑袋上飞苍蝇的场景,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池铭脸一沉:“笑什么?”

花映月把自己的想法脱口就说出来了,说完看见他绷紧的脸颊肌肉才开始后悔,这人现在是硝化甘油这种炸药,别的炸药要爆炸,总得点个火,而硝化甘油撞一下,就会剧烈爆炸。这点小小的玩笑,常人一笑置之,池铭却未必能控制。

还好,他捏了捏拳,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我被不知根底的人莫名的偷袭了,如果不是自己有点底子,今天受伤有多重都说不清。现在我成这样,你没几句关心的话,反而想我的滑稽场景。花映月,你未免过分了。”

花映月气得瞪大眼,他刚出现的时候她是一箭步就冲过去了,急急忙忙的给他看伤消毒止血,在医院的时候看着他缝针,自己手心都差点被指甲掐破了,回来之后又害怕他在浴室晕倒,一直站在旁边守着。他还想自己怎样?

她笑,还不是因为他最终没出什么大事,心情放松了。难不成他希望自己为这点皮外伤哭成泪人 ?'…99down'只怕那时候他又会嫌自己哭哭啼啼的和哭丧一样。

池铭话说完,就知道自己说得过分了,暗自心惊,自己的控制力的确太有限了。他伸手摸了摸她气得鼓起来的脸颊,身子往她这边一靠,手臂搭在她肩上:“我失血有点多,头晕,你扶着我去洗浴中心。”

花映月翻了翻白眼,这人从房间过来的一路走得那么稳健,哪儿有个头晕目眩的样子。可想他这人要对自己道歉,纯属痴人说梦,他能主动靠过来,就算是低声下气了,即使眉眼依然一副吃过亏的不悦样。

高大的男人身体总是沉重的,花映月被他这样腻着一步步往前挪,到了洗浴中心,人已经气喘吁吁。

池铭这病症导致他极易动怒,但是因为情绪不稳,他也很容易情绪高昂。花映月乖巧温柔的扶着他走路的样子让他颇为开心,很快,心中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

洗浴中心的服务人员将两人引进去,安排了手法最老道,心思最细致的技师给池铭洗头。花映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端着服务生送来的红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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