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她袖手天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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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告退。”施洛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反驳他。
“这叫功成身退吗？”天歌继续问道。
“太子若真是想为太子妃好，便不见她，若是想她不好，那么便自己去面圣吧，下官告辞。”施洛说着，算是善意的提醒吧。
“你！”这般轻慢太子殿下。
“算了，斩航。”天歌倒是明白了，施洛的意思是，自己对念倾的感情，若是太多，便会伤害她，所以，他也不便在力争，只好任由施洛带着念倾离去。而念倾只是在轿子里听着，原来，他还是有些在意她的，可是又有什么用。
怡红别院驻在烟雨楼前
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
醉了红颜也罢
断了琴弦
你若是我
会不会在凡俗之间痴痴留恋
这是一种厌倦
也是一种执念
荒唐的是我
只不过是区区等闲
如有佳丽三千
不如知己一见
别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荒唐的是你
看不懂却说我如此可怜
如此可怜
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
想问天涯
告诉我到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罢
送给人家
你若是我
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念倾倒是唱起了何炅的《看穿》。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看着念倾的轿子远去，天歌揉着手中的纸条，到底，她还是没有看到。天歌听了她的歌，在心里默念那句：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第四十九章
天朝朝歌，天朝皇城。
一切都是富丽堂皇的模样，这才是皇宫该有该有的样子，念倾倒是从来来过，应该说是从来不曾想过要来。
“平身吧。”天越看着念倾，到底是有些不忍心，虽然她长得不像絮雪，到底还是絮雪的孩子。
“谢皇上。”念倾回答的有气无力，一看就知道有没有真心实意。
“你知道吗，看着你这样，倒是让我心疼。”天越说道，有些语重心长。
“是为了我念倾心疼，还是为了我娘天絮雪。”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定是为了她娘。
“你这孩子，倒是这般精明，可是，一个女子，不该祸及天下。”天越无奈的摇头，她聪明，倒是有几分絮雪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祸及天下，我只是想说，我终究是会离开的。”念倾说道，即使是天歌，这一切也是无法改变的。
“好，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我留你半个月，你就住着皇宫。若是天歌不来寻你，我便放你回去。”其实还有一句，若是他来，那么，我便只能赐你死罪。
“这个你自是不用担心。”念倾说得很肯定，因为她知道，和这天下比起来，天歌，他只会选择这天下，她也希望他选择这天下。那么她就没有任何的负担。
“但愿，只是太可惜。”天越感叹的说着，他倒真是认为这念倾是个可以母仪天下的女子，只是她性子里太多的嚣张，太多的不可磨合。
“没有可惜，我念倾本来就是如此。”是啊，我是这样，从来都是不受教的样子，没有谁改变得了，即使是天歌，也改变不了。
“施洛，带太子妃出去。”天越看着一旁的施洛，这是他给念倾机会，给天歌机会，给他自己机会。他只是希望天歌做一个心怀天下的王者，他不该只是为了儿女情长，他是他最满意的储君。
待念倾出去，天越总算是常常的叹了一口气。
“主子，喝口茶。”小四端上一杯茶来。
“小四，我做错了吗，一开始就错了吗？”从一开始，他爱的是絮雪，却去了天歌的母亲，那个三朝元老的女儿。
“主子没错，您一切都是为的这天下。”小四从来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主子，自己承受的痛，远远比别人多，却还是这般为别人着想。
“是吗？”天越自顾自的问着，是这样的吗？即使是让天歌没有快乐的童年，过得那般痛苦，还是对的吗，从没有做过一个像样的父亲，也是对的吗？
“若妃从来没有怪过陛下，从来没有。”小四知道，一直以来，天越比任何人都知道天歌的痛，只是外戚专权，他看得却帮不得，只有对天歌不管不顾，才不会让皇后嫉恨从而加害于他。
“若云，是我负了她。”那是一个刚烈的女子，当听说他爱的不是她，便固执的选择了自杀，天歌是一个遗腹子，也是他嫡长的太子。
“主子，那些都是旧事了，别再提了。”小四偷偷的摸了一下泪，这样的主子活得太累。
“是啊，旧事了，我老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四一听天越说自己老了，便跪了下来。
“好了，小四，你跟我最久，知道我所说的话，是何意思，不要这般了，起来吧。”天越看着地上的小四，一直以来，他身边的人来了去了，倒是小四，却一直跟着他。
“我真的觉得主子一点都不老。”小四故作谄媚的回答，天越也不恼，这小四，偶尔还是会阿谀奉承的，这个世界，真正有谁是完美无缺的呢。
“你说，天歌会来吗？”这是他最担心的，他不希望他来，这样的话，对彼此都好，若是他来了。如施洛说的，这个念倾真的会毁了天歌，那么，他也只有做出一些天歌会怨他一辈子的事。
“这。”小四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太子殿下，他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可是正是因为看着他长大，知道他当初为了月霞做了多少事，那么，若是他真的对念倾动了感情，那么结局只有一个：念倾，现在的太子妃会毁了一代帝王。
“好了，我知道了。”天越知道，口齿伶俐的小四说话吞吞吐吐，那是什么意思，他不愿说，他也不愿勉强。
“还是去批奏章吧。”
“是。”
太子府中，一个白衣男子在寝室内走动。
男子的手中，拿着一张字条：你若是能得到这个分数，那么恭喜你，你和我一样是个非人类。
是一样，虽然不明白非人类是什么意思，但是一样两个字却是那么的蛊惑人心。
突然天歌的脑海里闪过一句话：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你若是我，会不会帮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我若是你，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天歌霍然止步，这是一个一直以来都困扰他的问题，他一直都没有想过，却没有想过，念倾，莫念倾，真的可以让他改变最初的想法。
“斩航，备轿。”天歌对着念倾喊着，他终是明白了，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不是称霸天下，他一直都只想找一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一匹快马，闪电般的速度朝朝歌皇城而去。
“太子殿下，皇上正要派奴家去宣你。”小四匆匆而出，撞到了天歌。
“太子妃在哪？”第一句话问的不是皇帝宣他所为何事，却问的是太子妃在哪里，这个答案，皇帝该是心痛吧。
“太子妃很好，太子关心的该是国家大事吧。”小四算是善意的提醒，太子啊，你现在可不要行差踏错啊。
“那么，带我去见她。”天歌急切的说道，他现在只想告诉他，他愿意为了她袖手天下，不是试探，不是设想，只是真的这么想。
“太子是疯了吗，你现在要见的是陛下。”小四回道。
“你把这个交给念倾，一定要交给她。”天歌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小四。待天歌走远，小四才展开那纸条，上面便是那一句：你若是能得到这个分数，那么恭喜你，你和我一样是个非人类。
是交呢，还是不交。
不多时，天歌便见着了天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清楚了解自己现在是太子的身份吗？
“我很清楚，从来没有这般的清楚。”天歌肯定的说着。
“你知道这么做有什么代价吗？”天越问道，这个天歌，出现这样的表情，他只见过一次，就是天可联姻风国的时候。后来为了天可，他便请缨去了天朝风国边境。回来之后，他变了，变得像个帝王了，可是没想到，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代价，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多吗？”从一开始，他的出生，就是以牺牲自己的母亲作为代价。为了成为一个帝王，失去父爱为代价。若还是为了这个天下，让他放弃了所爱，那么他将痛不欲生。
“为帝王者，必然绝情弃爱。”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你到现在还没有这个觉悟吗。
“那是你，我宁可不做这个帝王。”若是你当初执着的爱着那个人，那么，他天歌便不会有这个悲剧的人生。
“可是你改变不了，这就是命。”所谓的上天注定，作为皇室之人必有的命运。
“我现在就要改变，现在我就放了这天下，我什么都不要了，把念倾还给我。”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念倾便好，他可以陪她过袖手天下的日子，那种闲云野鹤自由自在的日子。
“你应该很清楚，若你不再是太子殿下，便走不出这皇城。”那么，你拿什么来带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别让我恨你。”
“你不是一直都恨着我么？我不在乎多点恨。”天越一直都知道，这就是命，身为准皇储该有的命。
“你应该也猜到了，风国和雪国打仗了，我们天歌与风国结盟，必然要去支援。”
“所以呢？”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都决定要放弃这天下，放弃那唾手可得的皇位了。
“努力了那么久，就这么放弃了吗？”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皇位的么？
“你不是泽被天下吗，这么放手，就算你甘心，对得起你那心系天下的名声吗？对得起那些水生火热的百姓吗？”咄咄逼人的问话，目的只是想激起天歌的反应。
“若是以失去她为代价，我宁可都不要了。”天歌斩钉截铁的说。
“我可以给你另一条路走，若是你平了这天下，我会放你走，也放过她。”
“虽然你不值得相信，那么我便信你一次。”他一直都知道，天越是个九五之尊，也许他懦弱，姑息了皇后的外戚势力。也许，他感情用事，因为对天絮雪的感情根深蒂固，所以天下所以的女子都入不得他的眼，包括他的亲娘若云。也许，他无情，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任由皇后对待，只为了培养一个绝情弃爱的帝王。但是，他唯一对得起的便是这天下，所以，为了这天下，为了这个父皇，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第五十章
天朝朝歌，皇城北门。
这个时候的北门，普通人是近不得的，因为这里，是穿上戎装，整装待发的士兵。
“喝喝”整齐的呐喊声，一听便知道是太子亲卫队才有的气势。这个时候一个白衣男子，正回头望着这皇城，去过很多次边疆，这次却有了不同的心境。因为那皇宫大内，住着的是那个让他想放弃天下的女子。
“走吧，主子。”斩航知道，天歌在等念倾。
尚阳殿，天越正在看着奏章，不时的叹气，念倾一看便知是红颜祸水，可是他没想到，天歌会这么坚决，他甚至都快不认识天歌了，那是自己的儿子吗，是自己的儿子说出来的话吗？
“怎么了？”天越一早便知道小四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定是有什么事，可是一般不理会他也便过了，这次却不一样。
“禀皇上，我是想将这个给您看的。”小四想了半天，想把这个给念倾，但又不敢，所以还是决定给皇上看一下。
“是什么东西。”天越看着小四，示意呈上来。
“是太子殿下给太子妃的东西。”小四如实回答。
“我看看。”
一张纸摊开，只是一句，一看便知道是一句玩笑话。可是那字写得却很漂亮，比很多书法大家都漂亮。帅气中刻着娟秀。
“是念倾的字迹。”天越看了便知道，只有她才是这般的玩世不恭，只有她才把这天下当作笑话来开，仿佛一开始，她就不想介入，只是当作一个看客。
“去给她吧。”天越无奈，那样的一个女子，雍容大气的美如牡丹，空灵静雅如山涧的兰草。说她是那一种都好，可她偏偏自顾自的美丽，宁可做一株兰草，也没有想过要做一株牡丹傲世花林。
“是。”小四总算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太子，他是见不得他伤心的。
皇城的大门越来越近，天歌走得迟缓，从来没有这般艰难的迈过步子。
“叮叮”是试音的声音，听那音符便知道，是琴，这天下，最会使琴的便是念倾。天歌回头，却没有看见念倾，只是失落的回头，却见了那城墙上，一个白衣女子正随意的坐着，双脚弯曲，一架檀木的古琴放着她的双腿上。
“主子。”斩航倒是激动了，主子等的不就是太子妃么？
“是她。”天歌眼中带笑，只是轻轻的说着，他就知道，她定然会来。
怡红别院驻在烟雨楼前
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
醉了红颜也罢
断了琴弦
你若是我
会不会在凡俗之间痴痴留恋
这是一种厌倦
也是一种执念
荒唐的是我
只不过是区区等闲
如有佳丽三千
不如知己一见
别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荒唐的是你
看不懂却说我如此可怜
如此可怜
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
想问天涯
告诉我到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罢
送给人家
你若是我
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
仿佛是穿越千年的凝望，念倾一曲完毕，只是看着天歌，她看到自己的写的字条的时候，总算是懂了。她来这个世界，只是为了遇见他，只为遇见他。
“该启程了，太子殿下。”说话的人是风阳，他看着天歌的表情，小心的提醒，心里猜测，这太子妃，在他的心里到了何种重要的程度。
“爷，启程吧。”斩航道。
“走吧。”天歌看到了皇城上的皇上，便想起了自己说的话。我去，若是念倾少了一根毫毛，我都会让这个天下陪葬。
“天歌！”看着天歌翻身爬上踏雪，眼看他就要离开这个城门，念倾急切的喊道，她有很多的话没有说。
天歌回头，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天歌，她从来都只叫他：太子殿下。
天歌轻轻一踏马，便听到踏雪的一声嘶鸣，天歌便已经到了城墙之上。
“你刚刚叫我的名字。”天歌疑惑的看着她，他只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我叫了你天歌。”念倾笑着说，那笑，灿若烟华。这是给他天歌的，独一无二的笑容。
天歌看着念倾，不是怀疑，这次他真的听清楚了，很清楚。他一个箭步，将她抱在怀里，她便是他的天下。
两个人皆是穿白色的衣裳，底下的人看来，那是何等刺眼的美丽，所以的人都摒住了呼吸，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和那个拥抱。
其实看到他们的爱情开花结果的人，都该潸然泪下的。他们之间总是在别扭的相处，总是在对彼此设防，到最后，她们总算是相爱了，可是也有人意识到，这样的爱情，会毁了这个天朝。
“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