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碧海之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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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丰和他的夫人董亚楠刚结婚时还是农业户口，头胎生下徐敏后按政策五年后还可以申请第二胎指标，由于徐世丰当时乡镇企业办的如火如荼，本人就想弄个政协委员、人大代表什么的干干，以便自己经营方便，再加上自己还是个党员，还被乡镇列为村预备干部，就主动献出了二胎指标。
随着女儿慢慢地长大，特别是看到女儿聪明伶俐，尽管有些任性、霸道，脾气也有些不尽人如意，但总体对自己的父母还算孝顺，特别是一年前考入辽宁财经大学国际贸易专业后，想到几年后大学毕业就可以帮助自己经营家族产业，徐世丰觉得前途一片光明，事业必会蒸蒸日上。没想到今天女儿竟遭此横祸，不觉有天塌下来的感觉。
对董亚楠来说，还有更深一层意思。自己和丈夫今年都不到45周岁，正是创业的好年华，自己已经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两年前的那次Zigong肌瘤手术注定了她今生今世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如果女儿真的不在了，就算是自己丈夫不嫌弃自己，谁能保证那些无处不在的狐狸精们不会打自己丈夫的注意？自己也没有理由不让丈夫再造出个事业的接班人来，只是这个人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抢救室的红灯无情地熄灭了，特意从关东医科大学校本部赶来的吴先生吴一刀也没挽救自己女儿的生命，徐世丰夫妻痛苦欲绝，董亚楠当时就瘫倒在地上。
“吴先生，真得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徐世丰拉着吴主任的手，不相信女儿真得没救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小姐脑细胞已经全部死亡，心脏只是依靠人造大脑，也就是模拟大脑的计算机勉强维持着跳动。”
“这么说我女儿还没有完全死掉？”徐世丰似乎听到了一点希望。
“是这样徐总，模拟大脑的计算机是为了进行脑部手术临时的大脑替代品，在患者大脑不对自己的身体发出指令的情况下，依靠这套模拟电脑人体心脏等器官最多可工作48小时，除非┈”
“除非什么，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徐世丰不肯放弃一线生机。
“我这么跟你交个底吧徐总，这两天国际医学移植年会由我们关东医科大学承办，会上，一项新的器官移植技术在大会上得到关注，就是脑部移植，就是将一个完好的脑部移植到另一位脑部受损的人身体上，由于排异作用，适合移植的脑部和受移植的身体比对相当困难，因此国际上至今只成功了两对。”
“他们为什么能够成功？”
“因为他们分别是一对孪生兄弟和一对孪生姐妹！”
“双胞胎可以移植，是否父女、亲属间移植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徐世丰甚至想在亲属间悬赏脑部移植志愿者。
“普通双胞胎根本不行，父女间基因相同率在50～75之间也不行，亲属更不行。”
“那你说的孪生兄弟为什么行？”
“孪生兄弟基因相同率为99。999，根据计算机模拟，只有两个人基因相同率达到99。99时，才能做这个移植手术，否则只有失败。”
“99。99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平均每100万个人中，才能找到一个基因与你相似的人，再加上年龄等因素，移植给小姐身体上的脑体只能是在16到30岁之间，这样在两日内死亡的人群中，只有不到三百万分之一的概率，而我国每天死亡人数大约三万左右。”
“我听明白了，吴主任，不管是三百万分之一，还是三千万分之一，只要有一线机会，就请您抢救下去，我最后再问一句，我那被移植头部的女儿将来还会是我的女儿吗？”
“这您放心，她还会是您的女儿，她的基因还是来自您和您夫人的基因，将来结婚生子，遗传的还是您的血脉。”，听到徐世丰继续抢救下去意愿后，吴主任立即将参加年会的王德功副院长和来自欧美的外国专家请了过来，一起研究移植方案，目前最缺少的是移植源。王德功院长把徐敏的基因谱发到网上，请求能够进行基因比对的国内各大型医院一起帮助查找。
第一天，没有任何结果。
第二天上午，国内各大医院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这回徐世丰夫妻是彻底绝望了。
下午6时，一个血淋淋的患者被公安民警紧急送进医院抢救，吴主任听说是为了解救人质而负的伤后也立即赶了过去。只见这位患者浑身除头部外，几乎到处都是伤口，从其美丽秀气化着淡妆的脸庞及所穿的内外衣，吴主任认为这是位女性，不知为何却留着一头男士发型。吴主任不禁对这位美丽的女警察所遭受的磨难而替她难过，就算最终能够抢救过来，她所面临的也将是身体和精神所受到的巨大创伤，这将伴随她今后的人生。随着抢救的深入，不得不解开她的胸衣，吴主任惊讶地发现患者高高耸起的胸部实际上是义乳，更让他吃惊的是，当用剪刀剪开被血水染红的内裤时，显露出来的患者下体却表明“她”实际上却是位男性，从跟随来的患者家属的悲恸欲绝的哭喊声中，这位男性患者名叫“方为”。
不长时间就宣告抢救失败，方为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肝、脾、肺、胆、胃各种脏器没有不破碎的，唯一没有受到伤害的就是脑部。脑部，吴主任不觉一动，立即要求病理室对方为的基因和徐敏的进行比对。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两人基因高度重合，存在移植的可能。
接着就是做捐献者家属的工作。抢救时，医院已经从档案库里找到公安局为方为建立的病历，发现里面有方为当年在警校时签字的一张自愿捐献遗体器官的志愿书，表示如果在执行任务时牺牲，愿意捐献包括心、肝、胃、视网膜等在内的各种器官，对自己的头部却没有任何声明。
李雪从绑架案发现场一直跟到医院，她的父母也随后赶了过来，王文兰听说方为突遭不测后当时就昏厥过去，现在正在内科急诊室抢救。李雪清楚，自己的丈夫实际上完全可以自己安全撤退，他完全是为了不让自己和那几个学生受到伤害而牺牲的。尽管心情十分悲痛，但还保持着理智，听到医院动员自己捐献丈夫的头部时，她犹豫起来。
李雪她知道，完整的丈夫已经不存在了，唯一完好无损的是脑部，说白了就是灵魂还在，她搞不清楚脑部移植到别人身上，这个人到底是“方为”还是别人，自己以后和这个“方为”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的丈夫不能说走就走，起码要让他灵魂活在世上！
医院着急了，再不进行器官移植手术就会失去最佳移植时间，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徐敏依靠模拟机生存了30多个小时了，留给医生的时间不到15个小时。听到找到适合移植的脑体后，徐世丰夫妻立即赶到一层的急救室，看到李雪正在犹豫，董亚楠甚至跪在了李雪的面前，央求她救救自己的女儿，并保证让女儿和李雪正常来往。
于是，方为被推进29楼ICU重症病房抢救室。
第四十三章 我是女儿身？
手术进行一周后，“方为”的各项生理指标慢慢趋于正常值，并且已经可以自主呼吸，尽管有些指标还有出入，但那是大型手术后正常控制允许范围内，这样，就将其推入28楼高干病房。
按规定，高干病房只限于副局级以上干部医疗时使用，但是海达集团徐总是海珠市著名民营企业家，每年手下上万名员工的体检一直是各大医院争夺的目标，医大一院自然不会放过给徐家大小姐动手术这么一个好时机，更不用说本次手术高达200多万的医疗费用情面上，直接就将“方为”送到高干病房继续治疗，徐世丰提出还需一个房间安排家属和陪护人员用来休息后，也立即应允。
这几天的抢救对普通家庭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前两天使用模拟人脑机，每天费用高达40万元，移植手术连续进行12个小时，手术费120万元，五天ICU病房每天10万元共50万元，加上其他诸如各种费用早已超过250万元。吴主任告诉徐世丰，估计小姐至少要在医院住上三个月，第一周每天医疗费估计5万元，头一个月每天2万元，后两个月每天也要1万元，这样住院费用也将高达130万元。也只有像徐世丰这样背景的家庭才能做得起这样的头部器官移植手术。
除了院方正常的医护人员外，徐世丰还特意为自己的女儿请了三位特护，24小时轮流陪护女儿。
“方为”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从手术第三天的不足1小时，增长到现在的每天6个多小时，尽管每次都不超过1个小时。
“方为”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后，首先看到的是“她”的母亲董亚楠，她是谁，为什么每次都能看到她。
“李雪”，“方为”轻轻地喊着自己“妻子”的名字。
“快，小姐醒了，喊一下李雪小姐。”董亚楠轻轻地吩咐着一名特护。
董亚楠今天看到的“女儿”脸色与四天前截然不同，脸色煞白，甚至有些浮肿，不长的头发开始大片大片地掉落，连眉毛也慢慢开始脱落，吴主任告诉她，这是使用大量激素类抗生药物所带来的副作用，现在，只能慢慢减少激素的药量，一个月停用后，毛发就可以慢慢长出。
“方为，你醒了”。李雪从内科病房赶了过来。这两天最忙碌、最痛苦的人就属李雪了，自己的丈夫牺牲后，学校考虑到她家庭变故，临时让她休息一个月，心情平稳后再去学校。这两天作为烈士的遗属不得不参加一系列表彰活动，参加了自己丈夫的追悼会，并将他的骨灰埋在龙山公墓离其父亲不远的地方以便父子俩有个相互照应。自己的婆婆目前还躺在医院病床上，尽管公安局特意安排刘艳等两位女干警照顾，但她知道，婆婆眼前只有儿媳这一个亲人了，因此大部分时间都陪护在婆婆的床前。再就是现在的“方为”，她都不知道如何称谓，见到“她”自己怎么对“她”说这些变故。
“李雪，妈妈可好？”，“方为”醒来后一直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
“方为，妈她挺好呢，刚才还来看你来的，现在刚回去，说是要回去给你做饭。”李雪根本就没意识到，“方为”现在根本就不能正常进餐，每天靠输液维持必要的能量。而她的婆婆王文兰，只知道自己的儿子牺牲了，还不知道他的头部被移植到别人的身体上。李雪签字时，王文兰还处于抢救状态，根本就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时间，直到现在李雪还不知道这件事将来怎么跟她解释。实际上，方为被移植这件事，除了医院参与移植手术的医护人员外，只有徐世丰夫妻与李雪和她的父母知道，而医护人员都被要求签订了一张保密协议。
“李雪，你瘦了！”“方为”看着自己的“妻子”，心痛地说道。
“这还痛吗？”李雪轻轻地指着“方为”的脖子，问道。
缠着厚厚绷带的脖子昨天已被解脱下来，只是在下部接近身体的移植部位还缠着几层纱布。当看到自己的“女儿”脖子上长着男人才会有的喉结时，董亚楠曾问过吴主任做手术时为何不选用女儿的脖子。吴主任向她解释，首先小姐脖子上的颈骨已经破碎，没法恢复，二是考虑到刀口在下部，将来可以用衣物遮挡。至于喉结，以后做个小手术就可以切除。
“方为”想了想，本来想说不痛，医院不能说假话，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李雪，我什么时候能够下地，我想回家！”
“回家”，不仅李雪吓了一跳，董亚楠更是吓了一跳，现在就想回家，看来“方为”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快了，只要你好好养病快点恢复，很快就会出院回家。”李雪只能这样说道。
“我困了，我想睡觉，李雪你也睡会吧。”“方为”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概念。
上午，吴主任、王德功院长和几位外国专家又一起过来为“方为”会诊，这样的会诊每天都要进行一次。会诊结束后，通知值班护士将粘贴在“方为”手臂上、内脏上的探头可以取下，这样“方为”的双臂就不用被固定了。
“吴主任，我女儿现在是不是可以穿上衣服了？”为了抢救和监测的需要，“方为”一直是裸体躺在病床上，只是在身体上盖着一床医用棉被。
“是这样，徐夫人，从治疗的角度考虑，小姐还是不要穿衣服为好，因为她的颈骨还没有充分封闭缝合好，这样，一个月内她就不能下床，人长时间躺在床上，出汗后会湿疹，因此必须有人定时为她擦洗身体，这样穿衣服会很麻烦。再就是现在开始每天必须按摩一下小姐的大腿和小腿，至少两个小时，可以分几次来完成，否则长时间不运动会导致肌肉萎缩。还有，明天开始小姐可以进软食，这样就会有大便。”
“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吴主任。”
“这两天小姐的激素药物我已经开始减量，没想到小姐和那个‘方为’基因比对那么好，这绝对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这样排异现象会渐渐减弱。因为激素原因，小姐嘴唇会发干，必须安排人定时用棉球沾水涂抹两唇。”
中午时分，“方为”又一次苏醒过来，只不过这次“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好像没有被固定，可以活动。“他”试着将右手从被里伸了出来，摸了摸感到头痛的脖子，摸到了一层纱布。然后将右手慢慢转到眼前，不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看到的右手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只手。
“你醒了。”董亚楠拿起一个棉球，沾点水轻轻地涂擦着自己“女儿”发干的嘴唇。
“您是谁，怎么像妈妈一样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方为”想起自己小时候得病时妈妈王文兰陪伴自己的情形。
“我┈”董亚楠不知道如何向“方为”解释自己的身份，想了想，对“女儿”说，“你用两手摸摸自己的身体好吗？”
摸摸自己的身体，“方为”不明白像妈妈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因为“方为”脖子被固定住，因此不能转动头来看看自己的身体。“方为”将右手伸进被里，慢慢地从脖子往下摸去，突然双手停止了移动，因为“他”碰到了自己不该有的东西，那是自己的妻子李雪才该有的。
“再往下摸摸。”
快摸到大腿根处时，感觉那儿的肤毛和李雪的有些类似，更让“他”吃惊的是，“他”没有摸到自己的肉柱，摸到的却是和李雪一样的莲花，只是在缝隙中插着一根细管。
我怎么成为女孩了，“方为”怔怔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看着像母亲的那位慈祥女人。
“我就是现在成为你身体的这个女孩的妈妈。”董亚楠双目流涕地说道。
看到小姐醒了，徐家雇佣的特护打了一盆温水走了过来。
“还是我来吧。”董亚楠从特护手里取过热毛巾，从自己“女儿”的脸开始，四肢、上身、胸部、大腿、小腿，轻轻地擦洗着。
“再用红盆打点水来。”董亚楠吩咐道。
“方为”看到，董亚楠换了一条新毛巾，透洗后，将“自己”的双腿向两侧轻轻地掰了掰，用毛巾轻轻地擦洗着“自己”的下体。这是只有母亲为女儿才能做得到的。
“方为”不觉地说道，“您就像妈妈一样。”
“我，本来就是你的妈妈啊！”董亚楠彻底哭出声来。
第四十四章 徐芳芳
董亚楠将盖在“女儿”身上的棉被重新盖好，握着“女儿”纤细的右手轻轻地问“方为”，“想知道吗？”看到“方为”轻轻地点着头，于是将一周来发生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