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粲然人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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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坐在火车上胡思乱想着，苏易水请假毕竟有时间限制，这几天已是很难得了。

开了学，白原居然在课间活动的时候找上她。问她怎么这么早回来，说他还去招待所找过她，结果他们已经走了。苏然干笑二声，心想我们关系很好吗，面上却笑道“爸爸请不了很长时候的假，所以就先回来了。”

白原笑笑走了，其实他是想问为什么她会去证券交易所好吧。这种新鲜事物在云林市恐怕没多少人弄得懂吧，她怎么就会想着去看热闹，而且貌似还进去进行了交易。再说深圳除了铺天盖地的工地，根本没什么旅游景点，会跑去深圳还真是特别的旅程。他倒真是出好奇想问问而已，可无奈从苏然嘴里什么有用的也没问出来。

当天，白原主动找苏然讲话的事就传遍了全班。苏然对上数十道好奇加羡慕的目光，恨不得直接拍死那个祸害。要知道，白原平时除了班上的事，从来不主动找女同学说话。对那些表示好感的女生更是理都不理，从来不拿正眼看她们。所以，虽然大家很失望，但也有了盼头，至少可以幻想一下自己是白马王子的公主。

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大家长久以来的压抑找到了突破口，一股脑都冲着苏然来了。苏然真是欲哭无泪，她招谁惹谁了。可任凭她怎么解释，暑假出去旅个游还能碰上，更是加深了有心人的怀疑。当发现自己越描越黑时，苏然终于停止了无用功。算了，清者自清，时间长了，自然就没人再说了。

今天轮到苏然值日，让汤汤先去石老师那儿，顺便帮她说一声会晚点到。自己留下来做卫生，以最快的速度扫完地。苏然抓起书包直奔自行车棚，她和陈汤汤学跳舞的事，一直没有在学校提起过，憋得汤汤都快内伤了。

“苏然。”刚一走近就看到周雨和李晓霞站在她面前。

眉头微蹙，“什么事。”苏然可不相信她们能有什么正经事找她，不自觉的将书包打横抱在胸前。

“你都有了葛军，为什么还要缠上白原。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周雨刚一说完李晓霞就接口道“就是，仗着你成绩好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真有你的。别以为白原找你说话就是喜欢你，他说你是书呆子，根本不可能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苏然简直要被气乐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平时也有女生不经意的说点带着醋劲的话，苏然都没跟她们计较。哪个少女不怀春，不过是小女生的小心思，等她们长大了，自己都会觉得当初的行为很好笑。可周雨就不同了，这个人一直到成年都是尖酸刻薄的性子，而且一向喜欢针对她。

想到这里，苏然微微一笑，开口道“人家喜不喜欢我呢，我是不知道。不过……这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以什么立场来找我？他的追求者？崇拜者？还是……被拒绝之后的恼羞成怒。”

“你……你胡说什么，谁……谁说我……我喜欢……”周雨长得还不错，成绩也好。一直自视很高，从来看不起班上那些男生。一直到白原的出现，她觉得也只有这样的男生才配得上自己。可没想到自己几次主动示好，对方却无动于衷，甚至还特意避开自己。

李晓霞张嘴道“我们只是看不惯而已，像你这样脚踩两条船的人，小心被拆穿了一个都没了。”

“哦，这么说，你们是特意来‘关心’我的罗，还真是要谢谢你们。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需要你们‘关心’的地步吧，好走不送。”苏然拿腔拿调地说完这句径直从她们面前走过，推出了自行车，也不管她们气的脸发白的样子，扬长而去。

谁也没看到，自行车棚旁教学楼的一个单元门洞里，依墙而立的一个身影。白原英俊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很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原本以为是书呆子的人，说起话来居然牙尖嘴利不饶人。还亏自己怕她受人欺负，就这张嘴，能欺负她的人还没生出来吧。

爸爸从深圳回来后，苏然便觉得有些地方不同了。常常皱紧眉头沉思，又或是盯着窗台发呆。过了几天便看到爸爸小声跟妈妈商量着什么，在她面前却是一丝口风也没露。看来是不想自己知道，可越是这样，苏然越是担心。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他们才会瞒着自己。可是能出什么事呢……

苏然路过七班的教学，厉冬自从被任老师赶出来就进了七班。听说发愤图强要考入云林高中，成绩也在慢慢回升。同学对他的嘲笑在七班班主任的干预下慢慢平复下去。

透过玻璃窗，苏然看了过去，厉冬正坐在座位埋头写着什么，根本没有站起来或四处看看的意思。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苏然支走葛军和陈汤汤让他们先走。自己骑着自行车踩到了厉冬的旁边和他并架齐驱。

厉冬看到自己边上的苏然，哼了一声，也不理她弓着身子使劲踩了几步。苏然跟了上去，盛气凌人的冲他喊道“喂，你哼什么哼，看不起谁呢，也不照照镜子。”

“哼，也不知道谁应该去照照镜子。你爸爸就要被赶出工厂了，看你到时候还得意什么。”厉冬干脆停下来，单脚支在地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呵呵，那太好了，回去转告你爸爸，说我谢谢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苏然笑着调转方向。看来爸爸这几天就是为这事在苦恼了，不过，赶出工厂苏然是不会信的。现在的工作和以后不同，只要有正式编制的员工，不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很难被开除。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要回去探听探听了。

第三十九章　停薪留职

借口去蛋糕店给妈妈送饭，顺便帮帮忙，苏然吃完晚饭拎上保温盒出了门。

蛋糕店的二楼，看妈妈吃的差不多了，苏然开口道“爸爸在厂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这么问。”杨明艳心里一跳，丈夫说了几次现在女儿正是考高中的关键时刻，不要让她知道。所以他们尽量不在女儿面前露出什么异样，这是……

“厉冬这几天跟我说了几句不阴不阳的话，我知道你们不想我担心，可是你们不说，让别人告诉我，我不是更担心吗。”苏然试着问道。

“厉冬，那个厉朝阳的儿了，他们，他们这……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杨明艳头一次觉得小孩子也有不可爱的。

“其实是我们自己没处理好，再小心一点就好了，唉。”杨明艳和丈夫商量了好几回，最后的结论就是他们自己不够小心。

“到底什么事，你们想急死我呀。”苏然扯着妈妈的围裙说道。

“厂里前几个月安排了二个新分来的大学生进了财务室。你爸请假陪你出去玩，之前把帐交接出去，让他们暂代。回来之后，财务室的科长就一直拖着不让他们把帐交回来，你爸爸闲在财务室每天都没事可做。一直闲了好长时间，忽然就说要把他调到销售部去。”杨明艳叹了长长一口气，似乎想把这些日子压抑在心里的郁闷都吐出来一样。

财务室的科长是黄厂长的远房亲戚，一直以黄厂长为马首是瞻。没人授意必然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这事一想就知怎么回事。必是上次借房子的事被副厂长压过一头，寻不上副厂长的晦气，对付一个普通员工还是很简单的事。

“销售部不好吗。”苏然皱眉问道，在她印象中，很多做销售的都很赚钱。

“当然不好，天天要往外跑不说。这几年厂子里销售下滑得厉害，完不成任务，肯定是要被人笑话的。”杨明艳急道，以家里目前的情况，丈夫的那点工资已经不够瞧了。她在意的不是收入，而是经常出差会很辛苦，她不乐意丈夫吃这个苦。按她想的，干脆辞了职出来帮她多开几个分店好了。

“那爸爸是怎么想的呢。”苏然好奇道。她很想知道爸爸会怎么想，如果爸爸有自己的想法那她一定要尽力帮爸爸完成心愿。

“你爸爸……他……还没有想好。”杨明艳在这些事情上，压根拿不了主意，说是跟她商量，不过是有个倾诉的人罢了。

苏然收拾了保温盒，想帮妈妈烤几炉蛋糕再回去。杨明艳的烘焙房早请了二个学徒工在这里帮忙，哪里还需要她，直接赶了回去。杨明艳也有点生意人的小狡猾，学徒工特意挑的外地人，打的主意是，以后他们不干了也是回自己家乡去开店，免得他们在云林市跟她打擂台。

回去的路上，苏然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路两边的梧桐树又高又大。城市虽然不算繁华，却独有一种安逸的幸福。来来往往的人流，也许穿的并不算光鲜，脸上却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可以因为路边一朵野花的盛开微笑，可以因为孩子的一个动作微笑。这一切让苏然的心涨得满满的，以后的生活虽然越来越好了，可幸福感却越来越少。

回到家，苏然特意泡了一杯浓浓的茶端给父亲。苏易水哭笑不得的说道“晚上喝浓茶，会睡不着觉的。”

“哦，可是没有喝爸爸也一直睡不好啊。”苏然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父亲。

“这……”苏易水尴尬了片刻就放开了，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是不是又是那个厉冬。”

“不管是谁，重要的是爸爸是怎么想的。”苏然笑嘻嘻的问道。她觉得这是个改变的好机会，并不悲观。

“爸爸一直憋在办公室里算帐，还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天，做销售虽然辛苦，但可以到处走走看看。机会还是很难得的，只是……”苏易水想了想还是合盘托出。

“只是，销售部的员工都要重新签定合同，如果干的不好，单位是有权直接解聘的。”苏易水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爸爸，解聘是以多久的成绩算一次。”苏然问道。

“三个月。”苏易水把这些都打听的很清楚，这是他的习惯或许是当会计多年养成的，干什么之前都要把帐算清楚。也就是说，只要黄厂长把他逼到销售部，只用三个月就可以把他赶出厂。

“上次我在深圳问过爸爸，想干些什么，您还没有回答我呢。”苏然调皮的眨着眼睛问道。

“这个嘛……”苏易有些不好意思在女儿面前说起，但还是坦白道“爸爸想做些事情，不管是什么，起码能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杨明艳的蛋糕坊越做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虽然妻子没有什么想法，可外面人议论的多了，他心里多少有些难受。特别是看到深圳的变化之大，他也想干一番事业，证明自己。

“爸爸有没有想过停薪留职，出来干点什么。”这个苏然很久之前就想到的，只是那时候父亲还没什么危机感，厂里更没人针对他，自然就没提出来。这个年代的特色，停薪留职就是保留在厂里的员工编制，但是不拿工资也不用上班，可以出去做点自己事情。

“想倒是想过，可爸爸一时之间也没拿定主意要干什么。”这个苏易水倒是真想过。

“爸爸干脆出来帮妈妈把蛋糕店开到省城里，等有了钱，再去深圳考察项目。有很多事可以做，比如说我们在深圳看到的超市，这里就没有。还有化妆品，这里也没人做。还有……”一口气说了好几样，苏然看到父亲越来越惊讶的表情才住了嘴。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苏易水和女儿一起去的深圳，他虽然也觉得看什么都新鲜，可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女儿小小年纪越能想到这些，真是让自己汗颜。

“嗯，我看到了好多这里没有的东西。我觉得既然深圳是特区，那东西必然都是好的，等流行开了，我们这里肯定也会有。可谁是第一个把这些东西传过来的人呢，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当这第一人。”苏然画着馅饼，开始在爸爸面前描绘着光明的前景。

苏易水的眼睛渐渐亮了，很多人错失机会就在于那个按部就班的年代，没有人点拨。而苏然就是这根火柴，她相信只要自己能点亮那么一点点的路，父亲一定可以发挥的很好。就像妈妈，最不缺的就是吃苦耐劳，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或者说一个指明方向的手指。只要告诉她怎么去做，她就可以做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别人再来操心。

何况通过杨明艳的蛋糕生意，苏易水大概知道了这其中的门道，并没有当时普通老百姓对生意的畏惧之心。

晚上，苏家召开了第四次的家庭会议，全票通过。杨明艳犹为开心，她早不想让丈夫在厂里干下去了，但是为了照顾丈夫的自尊心，不敢提出来而已。

停薪留职很快批了下来，为期三年。苏易水上了多年的班，猛的成了无业游民，颇有些不适。杨明艳不亏是多年的夫妻，马上体会了丈夫的心情，拉着他去看店面。很快让苏易水投入到开新店的忙碌工作中，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第四十章　表演

“什么表演，干嘛拉上我。”苏然一脸不解，陈汤汤是文艺委员没错。可初一的时候班上多采多艺的女生争着要上节目，压根轮不到她操心。安排好人员，挑选节目，组织排练就好了。

“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都不肯上台表演。”陈汤汤也很委屈，班上有一个女生会拉小提琴，还有一个歌唱的不错。另外有几个个子高的排练健美操也不错，去年的节目她随便鼓动一下，大家就报了名。今年无论怎么说，大家都借口学业为重，死活不肯参加。至于男生，那就不提了，要挑几个打球的还凑和。要表演节目，打死都憋不出来呀。

苏然的卧室里，三个孩子坐在里面商量着。葛军瓮声瓮气的说道“听说是周雨和李晓霞鼓动的，让她们都不支持你的工作。”葛军到了变声期，本来清亮的嗓音变得如公鸭一般难听。

还有这种事，陈汤汤睁大了眼睛。人家想对付她自然不会让她知道了，苏然心想还是自己连累了汤汤。对葛军的话倒是深信不疑，葛军人缘一向很好，而且男生们的关系又不同。说不定是哪个男生听见了什么，这才告诉了葛军。以葛军的个性，不问清楚必不会轻易说出来。

苏然算了下时间，拍拍汤汤的小脸。“慌什么，多大的事。别人不参加，我们自己参加。没事，姐挺你。”

“真的。”陈汤汤的眼睛亮了，她装了半天可怜，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得偿心愿还不兴高采烈，当即就要拉着苏然去石老师家。

“慢着，编舞的事，你先让我好好想想。”苏然止住汤汤的冲动，这种和十几岁孩子抢风头的事她虽不屑为之。但人家把擂台都摆下了，想让她们下不来台。那就让大家睁大眼睛看看，最后会是谁悔青肠子。

苏然仔细琢磨了半晚上，前世的娱乐节目办的如火如荼，唱歌的跳舞的一抓一大把。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苏然有了主意，这才心下大定，安然入睡。

一连几天，大家都在讨论着元旦的活动。现在是报名期间，还有不到二个月就会在大礼堂举办。截止报名还有最后二天了，一班的节目还没有报上去。就连任老师也着了急，叫陈汤汤去问了半天，得到保证才把她放了回来。

“白原。”葛军在体育课的时候拍拍白原的肩头，他俩个头差不多，但白原更消瘦一些。皮肤更是一黑一白，走在一起颇有些喜剧效果。

“什么事。”白原虽然清高，但对男生的态度要好的多。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起打打球什么的，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有点事找你……”葛军一把揽过白原的肩膀，亲热的走向一边。

……

“这……”真是你想的，石老师看着面前这个学生，有些惊喜交加。苏然的舞蹈天赋并不出众，学一学，玩一玩可以。但身体条件和年纪摆在这儿，以后是不可能走这条路的。但这孩子乐感很强，对音乐的理解力更是超过一般孩子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