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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严师高徒-第29章

小说: 严师高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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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答谢的,她介绍的两个学长也不能疏忽。主席团是不得不应酬的,原来带过自己的老部长也要问候到了,免得人家觉得自己人走茶凉。至于和自己一样的其他部长,每人送个包装过的苹果就可以了。手下的部员,发条短信意思意思就是。倒也不算他眼睛向上翻,只是自己也要吃饭啊。况且自己如果给部员先送了礼物,让人家给自己送什么呢。这岂不是和酒桌上把酒杯端的很低的领导一样不自觉?
  忙完了只觉得太阳穴疼的厉害,抓了一片扑热息痛吞了下去。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了陆先生。莫晨常常熬夜,疲劳过度头疼,就会习惯性地吃扑热息痛,喝一杯热水发发汗,然后就轻松许多。这个是他高中落下的习惯,直到有一次无意间被陆先生看到,拎他到办公室,要他默写对乙酰氨基酚的化学式。望着莫晨有些错愕的眼神儿,陆晋轩貌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传到了耳中变成了阵阵春雷:“我问过你们有机老师了,芳香族化合物,讲过了。”勾勾改改了三四次,试探着写下了C8H9NO2,陆晋轩瞟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三易其稿呢!”虽然知道不是夸自己的,但是没发火说明自己蒙对了。蒙,真的是蒙对的啊。心里还没来的及长舒一口气,陆先生就开始就电子云密度,取代基定位效应,分子杂化轨道,薛定谔方程的应用以及各种规则展开一场口头的考试。毫无心理准备的莫晨顿时明白了,汗流浃背原来不只是个单词。陆晋轩看到他磕磕绊绊的回答,冷着脸横了他一眼:“这么多年的扑热息痛,原来也是白吃了。”莫晨一怔,原来这场无妄之灾是因为这个?而后又听到师父徐徐开口:“是药三分毒,以后还是少吃吧。下次想吃药前,想想这些问题,不一样也可以让你汗流浃背的吗?恐怕比吃药效果还好!”莫晨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陆晋轩知道他是个脸皮儿薄的,倒也不想再为难他,点到为止,摆摆手让他出去了,却在小孩要关门的时候,补充道:“有空儿找子琪去给你的知识点穿穿线儿,只怕比你闷头在哪看书要事半功倍。”莫晨的脸就更红了,回过头道:“莫晨谢师父提点。不过,不过莫晨还是觉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不劳烦师兄了。我回去会认真归纳总结的。”说罢带上门一溜烟跑了,好似晚一分钟就会被师父拎回来教训一顿似的。望着逃之夭夭的莫晨,陆晋轩莞尔一笑。
  躺在床上,莫晨辗转难眠。要是师父知道,自己为了这些琐碎的事儿头疼到又一次求助药物,会不会大发雷霆呢。可是再一想,也许这些应酬,连师兄和师父,都避免不了吧,毕竟,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需要空气呼吸,就要承认空气也是介质,传递着别人是是非非的议论。选择落地为人,就要选择和同在一个地球的同类打交道,虚与委蛇,真情假意。可是,偶尔,莫晨会想,是否落地为人,却也是由不得自己能选择的吧,如果可以,他宁愿化为清风雨露,远离尘世这纷纷扰扰的一切,纵使孤独,却也心静。

  考试周的日子

  马克思主义原理概论打响了期末考试第一枪。系里很早就放出了严肃考风考纪的风声,记得大四学生毕业前,系领导请优秀毕业生提建议,大家众口一词的提出:严肃考风考纪,把文献检索课提前。于是,顿时一片哗然,抱怨这些大四的学生死都不留念想。
  听着室友辛鹏的喋喋不休,莫晨忍不住一拳头砸在他肩膀上,“行了,平时你但得烧点香,现在何苦跟个女人似的唠唠叨叨的。”辛鹏却是满眼闪着贼光,贱兮兮地贴了过来,搂着莫晨的脖子:“我要是个女人,你肯定会排除万难,奋不顾身地给我传答案的。”莫晨被他恶心的够呛,费了好大力气推开他,“你要是指望我,还不如好好巴结一下小磊。你知道的,小磊的成绩远比我好。”辛鹏却是不以为然,“倒不是说王磊不仗义,只是王磊的成绩很好的,不好连累人家。”莫晨点点头,“我懂的,我和亚栋都会帮你。”
  化学系的学生学习拼命,是在Z大赫赫有名的。不良考风的盛行,并不是因为不用功,而是为了锦上添花,争取出国保研和奖学金的名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莫晨对此事倒是很淡定的,争其必然,顺其自然吧。早上起来,按掉自己的手机闹钟,叫宿舍其他三个懒虫起床,洗漱,回来的时候再把冰凉的爪子放在辛鹏脖子上,看着满脸怨念的辛鹏鲤鱼打挺般蹦起来,促狭地笑笑,然后背着书包去自习室。
  从打正式进入考试周,莫晨就知道,图书馆要绕着道儿走。七点开门,早上五点就有在门口排队等着占座的。唯一能和图书馆媲美的,估计就是火车站了。自己寝室这帮家伙,自从不用签到开始就没去食堂吃过早餐,就更别指望去占座了。好在南北教学楼的教室并不都有课,只是需要打游击罢了。晚上的选修课倒是都已经结课了,可是莫晨没想到,自己这一个礼拜,竟然接连见识到了情景剧,全武行和群众起义。
  能坐三百人的大教室已经装的满满的了。多数同学是皱着眉毛或奋笔疾书,或翻看课件。当然也有一些小情侣,免不得读书之余小小恩爱一下,烦躁得一点就爆的空气就时常被这些爱的火花点燃。莫晨前面两排做这一对小情侣咕哝着,好像在说着悄悄话,也好像在研究问题。手上拿着书,女孩的却捂着嘴无声的笑,肩膀一耸一耸地,最后倒在男孩身上。莫晨皱皱眉,悄悄把手机里轻音乐的音量又提高了一档。可是正坐在那对小情侣身后的小妮明显忍受不了了,三步并两步跑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写下了硕大的几个字:一切打扰别人学习的情侣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突然有人跑到黑板上写字,自习室的人不禁停下笔抬头观看,待看到这行字,再看到女孩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家的目光就集中在了女孩前面的那对儿小情侣上。
  女孩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了,男孩安抚着女朋友,回头对写字的小妮解释:我们在研究问题。可是这个小妮明显也不是个善茬,立即提高了八度声音:“你们怎么不去外面讨论问题啊。自习室又不是你们一对。”情侣中的女孩此刻已经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写字小妮的桌上:“你叫什么叫啊。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要是觉得吵着你了你说一声不就完了,在这作什么妖。”再后来,写字的小妮叫了个男孩子过来,四个人出去“私聊”了,隐约传来两个女孩尖锐的叫骂声。莫晨摇摇头,忽然觉得很扫兴,收拾好书包就回宿舍去了。
  回到宿舍恰好看到和女朋友视频的辛鹏。莫晨对着视频调侃一句“嫂子好”,就到自己书桌上继续看书了。不知什么时候,辛鹏结束了聊天,敲了敲莫晨的桌子:“喂,兄弟,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还不到十点呢。”莫晨便讲述了自习室所见所闻。“哈,还真是个泼辣的小妞呢,改天得认识认识。”“得了吧,”莫晨不以为意,“吃着锅里的还惦着盆里的,嫂子知道了,耳朵给你揪下来。不过那个小妮处事儿也不妥当,恐非良配。”后面已带有玩笑意味,辛鹏一拳砸莫晨肩膀:“你什么时候也没个正形儿。不过你说的这算什么,你知道刚才你嫂子兴高采烈和我说什么呢?”“你家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我怎么好多言呢。圣人说,非礼勿听啊。”看着莫晨调侃的表情,辛鹏有些脸红,急急道:“你还不知道,南1206自习学生和土木大四的吵起来的事儿吧。”
  “啊?我才从南楼回来,怎么回事?”莫晨吃惊地问。见他好奇,辛鹏顿时滔滔不绝起来,“听我家那妞说,好像是他们正在上自习,突然进来个男生,在黑板上写:本教室七点到九点有会,谢谢合作。”这在以往倒也不稀奇,这么写就是清场的意思了,可是考试周一座难求,已经都坐稳当了的三百人,请出去也不那么容易吧,果然,辛鹏继续道“自习室的人顿时就火了。前排的学生在后面接了句:本教室七点到十一点有自习,开会请在半夜十二点以后。教室里一阵大笑,占教室的那个男孩好像是年级长,马上不乐意了,吼道,今晚有年级会,不怕打扰你们学习就别走。”“这时候他还吼?估计就得激起民愤了。”莫晨笑道。“是啊,”辛鹏用力的点了点头,“自习的人顿时沸腾了,大家纷纷指责,你们要是站着开年级会,你们就站着开。怎么不去你们呢的院办开。都期末了,你大几的,懂不懂事儿。本来焦头烂额的年级长听到最后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我大四的。”莫晨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浓浓的笑意:“还真是老前辈。”老字咬的很重,辛鹏也乐了,“是啊。教室里一个小女生顿时尖声尖气地道,原来是大四的啦,这么大怎么还不懂事!”
  “后来呢?”莫晨问,“后来他们导员来了,劝说无果,说是有教务处批条。顿时场下一片叫嚣,批条拿出来看看。他要真敢为开个会去教务处拿批条,估计也该下岗了。最后是那个年级长被迫道歉,导员承诺二十分钟开完会,一群人聚在前后门计时,会不到十分钟就灰溜溜结束了。”
  “现在这小孩啊。”莫晨忍不住感慨,“咱那时候可这么大胆子。”辛鹏不以为意,“你一场架开除了个物理实验老师,你还没胆子?”莫晨佯装可怜地瑟缩道:“你可别提这事儿了,回去师父好一顿教训。”辛鹏坏笑:“那是你活该。”而后一叹,都是考试周惹得祸。莫晨却正色道:“都是我们平时不烧香惹得祸,要不然拿来的考试预习黄金周!”

  九连环

  考试周的日子,就好像在小火上慢炖的汤,心里煎熬着,却奈何不得,由着一科科考试按照既定的安排不急不缓踢着正步走来。而在这考试周里的两段插曲,便是买火车票和惊闻陆晋轩住院。Z市是始发站,电话订票,买票容易取票难啊。代售点在学校对面,可是排四个小时都挪不动几步,去火车站倒是能节约两个小时,可这两个小时全搭在来回的公交上了,左右跑不掉一个下午。不过在这一票难求的返程高峰,莫晨早就已经习惯,能回去就已经感恩戴德了,普通人怎么敢相信铁大哥承诺的“网上售票后窗口排队不超过五人”。忽然就想起昨晚辛鹏说的笑话:还惦记什么2012诺亚方舟的船票啊,连个火车票都抢不到!陆先生生病,却是从系主任那里听说的,去探病反被师父灰溜溜地赶回来了。心知道师父是为自己好,让自己多省下些时间和精力,认真复习,不过看到围在那里的几位师兄,莫晨心下苦苦一笑: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去探病是为人弟子的本分,不过人也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考试结束,离春节就只剩九天,莫晨匆匆踏上了返乡的火车,家里还有一心盼他回来的妈妈。越往北走,就越能感觉到明显的寒冷。下了火车,莫晨不由得裹了裹围巾,黑白分明的小格子围巾,越发衬得莫晨的脸英姿勃发,书卷浓浓。这是慕容师兄送他的新年礼物,果然能通吃黑白两道的人,最终是能知人驭人的人。下了天桥远远看着出站口穿着宝蓝色羽绒服的母亲,莫晨便收起了心思,左手拖着拉杆箱,右手拎着笔记本电脑,疾步奔了过来。
  母亲很自然地要接过莫晨手中的拉杆箱,莫晨抗议道:“妈,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母亲一怔,随即莞尔,“是啊,小晨长大了呢。”而后朝一辆白色道奇太阳舞看过去,“你爸今天来接你了。”莫晨眼里神色一黯,“他到底还是买车了。”母亲泛起了一丝苦笑,“算了,花钱买个清净吧。省的天天作。”莫晨无语,“他怎么忽然想到来接我了,炫车?”母亲正待说什么,莫晨却是从书包里翻出一个檀香木的车挂,“我就知道你拗不过他,我也知道该怎么做。毕竟,经济上,他养我这么多年。”不想再多说,莫晨拉着母亲钻进那辆白色的道奇,“好漂亮的小车。”莫晨故作惊讶,而后递给父亲那个车挂,“去旅游的时候在寺庙求的,出入平安。”父亲的嘴角就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就是,我儿子么!”。小车便稳稳地行驶在小镇的柏油马路上。
  对于父亲,莫晨有太多难以名状的感情。除了基本工资交给家里,多数的时间他在外面吃喝玩乐,而不会顾及家人的感受。比如家外有家,比如,从家里到车站,如果乘火车,只需要十分钟,可是却偏偏要动用这笔口挪肚攒留给莫晨的钱买车。亦或是,说一些别人家小孩一年家教挣了六万的不靠谱的话。子不言父母过,莫晨想,如果能给母亲一份安逸稳定的生活,既然这些年都这么过了,也就这么过下去吧。可是回来后,却发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生活,却不是想象中的美好。
  姥爷病了,糖尿病的并发症接踵而至,胰岛素扎到28个单位,饭后血糖依然是二十多。姥姥养了三个孩子,舅舅舅妈每天形式性地签到,今天住院明天手术地动嘴不动手,姨妈现在一心一意地各种打工挣钱,给儿子买房娶媳妇,这个老爹也就放下了。注射胰岛素,测量血糖便落在莫晨母亲一个人的肩膀上。两位老人一天两顿的做饭,加上注射测量,就要呆上六个小时,莫晨的假期却只有短短一个月。原本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儿子放假的母亲,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能和儿子呆多久。
  偶尔,自己做饭喂自己肚子的莫晨,也会有些小小的抱怨,毕竟自己的手艺只能是维持温饱,距离小康可是差太远了。母亲会歉意地笑笑:“原本指望你回来我能放个假呢,去年的时候你大姨还说,你回来她去照顾老人,让我好好陪陪你。可真到了你回来,却是连个音儿都不敢递了。”看着劳累的母亲,莫晨心疼,却还是勉强回应到“我知道啊,我放假打乱了“正常”的生活秩序呢,舅舅姨妈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巴不得早点欢送我走呢。儿子略带促狭的话语逗得母亲笑了起来。
  再后来,年就近了,老人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热闹,三十,十五一定要聚到家里吃饭。初五姥爷要办八十大寿,来了一堆莫晨长到二十多岁,都没见过的七姑八姨。这些人也是要吃要住的。每天全部的时间都在繁琐的家务和两个像孩子一样的老人的缠磨下度过,莫晨知道母亲不快乐。而最心痛最无奈的事情,便是我明明知道你不快乐,却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
  传说,人的一生中,只有前三十年的寿命是自己的,人们健康,快乐的蓬勃生长。而三十到五十岁,是驴的二十年寿命,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生活的压力和家庭的负荷压得人疲于奔波。五十岁到六十岁,是狗的二十年,老人常常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晒太阳。而六十岁后的日子,是猴子的寿命,牙齿开始脱落,人开始变得有些糊涂,行为举止在孩子们的眼中变得滑稽。
  以后的家庭,都是四二一结构。在外漂泊打拼,莫晨不知道自己能否,为父母挣一份安逸的晚年,为妻儿挣一份稳定的生活。莫晨不知道,当自己的父母年老体衰,人在江湖漂的自己能否在膝下尽孝。莫晨不知道,面对父亲对这个家的人在心不在,自己要如何自处。血缘是一种奇妙的关系,自己恨不起来,却也爱不起来。莫晨更不知道,面对姨舅的推诿敷衍,自己怎么能让母亲的生活变得轻松一些。
  生活就像一个九连环,可是,九连环有解,谁能告诉我,生活中这些盘丝错扣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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