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高徒-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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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白了他一眼，“人家给你解围，你倒好，恩将仇报。你自己去问孩子们吧。”洗过手的陆宇啃着自己最爱的桃子，逗着自己疼爱的孩子，还不时的瞟着厨房，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萌萌，爸爸没听过浣熊妈妈的故事，萌萌讲给我听好不好。”
小孩子总是特别乐于表现的。萌萌立刻兴奋了起来。“从前，浣熊妈妈带小浣熊去捉鱼。他们捞啊捞啊，捞到了一条大鱼。小浣熊立刻就要吃，浣熊妈妈说，要把爪子在水里涮一涮再吃鱼。不洗手就吃东西会生病的。”凤鸣插嘴道，“不对不对，是要把鱼在水里涮一涮。”萌萌的声线高了起来，“是涮熊掌。”“涮鱼！”“涮熊掌！”“涮鱼！”两个小孩争得面红耳赤。陆宇见状赶紧打圆场，“是熊掌和鱼都要涮涮。饭前要洗手，食材也要洗干净了才能做，妈妈每次做菜不都是要洗干净的吗？”两个小孩想了想，点了点头。那认真的表情逗得陆宇忍不住想笑。不过心中却觉得这个童话书蠢的要死，“还洗鱼？鱼本来就是生在水里的么。洗熊掌？熊本来就是舔舔爪子吃蜂蜜的么。讲卫生，他们怎么不说让熊把鱼烤熟了吃。”当然，如果他知道，这本童话书是他老爹给孩子买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周末的时候，陆宇喜（87book…提供下载）欢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德国队的球赛，也看着满屋子跑的一双儿女。不过，孩子显然比足球有吸引力，这不，就一会，陆宇就不得不感叹，自家的女儿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刁丫头。先是玩了会捉迷藏，凤鸣好不容易在床底下找到她时，小妞华丽丽地掀了一条枕巾盖在头上，脆生生一句：“隐身！”凤鸣自然是不干的，“我抓到你了。”“隐形斗篷！”“明明是枕巾。”“真没创意。不和你玩了。”小妞嘟嘟嘴扔下了枕巾，转身瞄上了凤鸣的四驱车。陆宇的眼光跟着也瞟上了这辆四驱车。这还是上次天舒带着凤鸣和萌萌出去逛街，在商场里买给他的。梦之队异形，大孩子凭借着自己不老的心判断出了这款车的价值，心中羡慕嫉妒恨啊。
陆宇记得，自己小时候看四驱兄弟，然后男孩子么，都迷上了四驱车。那时候让老爹给买辆车，还得磨破嘴皮子用成绩换。玩心正重的陆宇活生生的在屋子里闭门苦读了一个月，月考终于拿了个第一，换了辆最好的车，记的自己好像还给那辆四驱车起了个名字叫孤独，独孤求败么。哈哈，得来不易所以才会格外的珍惜。陆宇自己也费解，父亲是教授，岳父是军人，两人都是眉毛鼻子上都刻着原则和严谨的人，怎么一到了俩孩子这儿，毫无抵抗力，什么原则之类的，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要。”萌萌骤然高亢的声音吓了陆宇一跳。原来是小妮想玩车，凤鸣舍不得。在威逼利诱撒泼打滚无果后，萌萌使出了必杀技，澄澈明亮的大眼睛里立时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喊着，“哥哥。”果然，凤鸣强硬不下去了，“我就玩一会，一会好不好。我把外公买的芭比娃娃借给哥哥玩好不好。我会小心的，不会摔坏的。”听到摔坏两个字，陆宇明显看到凤鸣哆嗦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乖乖就范，把车递给了萌萌，并反复嘱咐小心。陆宇心中无奈，这小子，长大了准被女生吃的死死的。正想安慰一下儿子，寒竹的声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陆宇！把排骨剁了。没看我这边炒菜腾不出手么。光长眼睛不长眼色的家伙！”陆宇好悬被噎得背过气去。“我不去切。弄一手血腥。”虽然这么说，陆宇还是扎了围裙进厨房了，围裙还是粉红色的美羊羊！一进厨房，寒竹顿时乐不可支，“卖貂皮袍子的从来都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你在实验室少杀生了啊？不错不错。嗯，这围裙就给你了，明天我再买一条。别说，还真有点贤夫良父的模样。”陆宇被气的翻了个白眼，“以后吃素吧！”萌萌却恰好听到了，“不！我们爬链子，不是为了吃素的。”陆宇显然没听懂，询问地望着寒竹，寒竹笑了，“这孩子不知道是从哪听到的，就有话学话了。这句话是，我们花了几千年爬到食物链的顶端，不是为了吃素的！”陆宇一头黑线，同情地望了望儿子。果然，无论是女孩，还是女人，真不是一种好招惹的生物！
小娘子，叶底花
陆晋轩坐在办公室里，手却不自觉地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划着。很偶然地，他从窗口恰恰看到了莫晨和一个小姑娘在眉湖旁长椅上并肩而坐，亲昵而兴奋聊着什么。莫晨恋爱了？这个念头实在是太过冲击，以至于陆晋轩反复思量仍无法确定。其实叫系主任过来，一问便知，只是这毕竟是莫晨的私事儿，陆晋轩却是不愿意让别人插手的。想了想一个电话把子琪招过来了。
子琪来的路上，心里就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自己最近乖乖上课，乖乖做实验，爱国守法，明礼诚信，应该没有什么犯到师父手里呀。听师父说完，来的时候还略带不安的绷着的小脸终于舒缓了些，“哦，师父来找我做余则成啊。”陆晋轩心里却是大大的不满了一下，我怎么着你们了，见我一个个跟见了什么似的。不过高兴过后，子琪的脸上却闪烁着犹豫，“师父，子琪，子琪想和您说件事儿，不过，您得先答应，不怪我。”陆晋轩面无表情，“你还是先说什么事儿吧。”子琪可怜巴巴地望着陆晋轩，“您就先答应我吧。”事实证明，弟子们怕他还是有理由的，陆老很没创意地回了句，“不说就回去吧，把门带上。”子琪纠结地垮下了小脸，“我说，我说还不行么。”陆晋轩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子琪自己吞吐了半天，才道：“其实，小晨谈恋爱的事儿，我知道。”
陆晋轩没接茬，可是子琪却是感觉到屋子里连空气都凝固了。“师父，子琪不敢欺瞒。并不是我发现的，是，是系主任和我说的。”系主任！陆晋轩心里吸了口气，这个万金油！他准是寻思着，告诉我怕我嫌他多事，不告诉我，怕万一莫晨哪天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担责任，所以才借子琪的口给自己递个音儿。“子琪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正在掂量怎么说，您中午就给我打电话了。真的是这么巧啊，子琪不敢说谎。”小孩倒是个极其有眼色的，知道师父在想什么。“姑且信你。”陆晋轩道，“不过，你居然没有系主任知道的早，你这师兄做的也——”子琪慌忙站起来认错，“是，是子琪的错。子琪失职，师兄做的太不上心了。”陆晋轩看这这个孩子，却是生不起来气的。“坐吧。知道失职以后上点心。当初你师兄是怎么护持你的。说说那个女生。”
到现在，子琪的心终于放下了，脸上顿时绽开了比迎春花还灿烂的笑容。“女孩叫虞汐，文学院的。大一。系主任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就这么多？”陆晋轩问道，“就着么多啊。我又没有慕容师兄的本事，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能翻出来。”陆晋轩佯怒，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子琪乖巧地低头。陆晋轩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委屈的你。”子琪夸张地跳起来，“师父，头型都乱了。”陆晋轩无语，“你这几根毛，成天折腾个什么劲儿。回头剃了省心。”“啊？”子琪却是聪明地不接话茬，“要不要打听一下这个女生。”陆晋轩白了他一眼，“还知道啊？”子琪立刻应到，“我这就去打听。”
其实倒也不怪子琪知道的少，实在是虞汐可以说的故事太少。这个女孩没有加入社团，没有加入学生会，也没做班委年纪委。平时组织的大大小小的活动也从未参与过。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这个女孩子的名字。乍一听很像虞姬，连陆晋轩都被吓了一跳，莫晨怎么稀里糊涂地成了楚霸王。
陆晋轩对弟子本就是单刀直入，如今费了这许多揣摩，也是照顾了莫晨那颗七窍玲珑心。掂掇着手中的资料，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直接找当事人问个清楚。而忽然被师父召唤来，莫晨心里也是有些不安，却没想到师父甚至带几分和颜悦色，指着对面的椅子，“坐”。莫晨犹豫着，他不觉得师父的办公室里能有自己的座位。不过他也不想触师父的霉头，因此最终还是坐了。一分钟后，莫晨就会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因为陆晋轩的问题几乎让他坐都坐不稳。
“小晨，你恋爱了？”莫晨的心颤了一下，这件事他本没准备这么早告诉师父，不过既然他老人家知道了，莫晨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在Z大着一亩三分地儿上，莫晨不认为有什么能瞒得过师父，至少，他没这个本事。而面对一个聪明人，唯一的机会就是诚实。“是。”莫晨恋爱的事实，或许会让他有些差异，但是莫晨坦诚的态度，却是陆晋轩意料之中的。这个孩子，心中总是有个解不开的疙瘩。“其实我本不赞成你本科就谈恋爱，那是件极其牵扯精力的事儿，我希望你能抓住这大好的年华多学点知识。不过既然你处了，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女孩家世清白，人品端正，为人师父的，也再没有伸那么长的手，棒打鸳鸯的道理，周末，你带家里来我看看吧。”
莫晨显得有些慌张，“师父，虞汐，我想，您已经知道了，她叫虞汐，并不是个很见过世面的女生，没的白给您添堵。况且，有些事情谈恋爱是一回事，见家长是另一回事，莫晨想再处几年，再把她带给你看。”“胡闹！”陆晋轩虽然口中呵斥，心里却并不是很生气，那一句“家长”表现出莫晨内心最本质的对自己的认同，陆晋轩很开心。不过就这一声呵斥却也足以吓得莫晨从椅子上弹起来，垂着头乖乖站着。
“愚蠢！她若是带着目的靠近你，三两年后再见，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也就是来吃个饭而已，你害怕我吃了她？”莫晨很想说，黄花菜本就是凉的。可是想到师父那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还是觉得不招惹他为妙。“你也不用犹豫，就把原话转达给她，来与不来，由她决定。”莫晨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师父已经向自己的女朋友抛出了第一道考题。
事实证明，虞汐并不像莫晨昵称她的那样“笨笨”。女孩子想了一下答应了。所以当陆晋轩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点了个头，嗯，挺在乎莫晨的，知道不让他为难。也是个懂礼数的。可是见面的时候，陆晋轩打量了一眼这个女孩，心中倒不是特别的满意。女孩长相平平，身上的衣服很漂亮，不过从新鲜程度就知道，这是为了会面现购置的。虽然这也体现了对自己的重视，不过却少了宁馨初来时衬衫牛仔的清新自然。“师父，我们来了。”莫晨倒也不是多话的，可是不能让气氛冷下来，只好没话找话，女孩红了脸看着陆晋轩，半天嗫嚅道：“陆，陆老师好。”
“进来坐吧。”陆晋轩笑的很慈祥。客厅里李嫂端上了茶水。“你们年轻人怕是喝不惯这茶茶水水的，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什么饮料让李嫂去冰箱里找。”陆晋轩寒暄着，显得很亲切热情。“没，没有。”虞汐却依然局促不安，“没，没有，茶水就很好。”虞汐的眼神像一只小鹿，温驯而又略带恐惧，看的莫晨心中一阵怜惜，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而虞汐却好像受惊一般甩开了。反应过来的莫晨有些尴尬，而女孩的脸却鲜红欲滴，陆晋轩看在眼里，很善良地解了个围，“饭好了，我们吃饭吧。”席间的女孩吃的也很少，筷子永远绕着自己面前的两三个菜夹，生怕行差踏错的模样倒让陆晋轩看到了几分莫晨的影子。好在陆晋轩也没为难女孩，闲聊些家常，问点学业，饭后略坐了一会莫晨告辞，便放他们走了。
送虞汐到了家，莫晨很自觉地返了回来。陆晋轩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遥控器。莫晨安静地跪在沙发旁边，陆晋轩不轻不重踢了他一脚，“起来，这是做什么呢，站着不会说话？”“哦。”莫晨就听话地站在旁边。陆晋轩倒是悠悠然开了口，“这个小妮人倒是没什么问题，模样只能算是周正的。没苏紫优雅，没宁馨的活泼，也没寒竹温柔。家世背景也略显单薄了，她还有个弟弟，并且听话音儿家里人更在乎她弟弟。”“可是——”一听师父这评价，莫晨着急了，陆晋轩却示意他闭嘴，“她的确是个小家碧玉，像你说的，不怎么见过世面，不善交际，家庭背景也单薄，模样也一般。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审美，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模样你若不介意，别人也没得说。背景？我陆晋轩的弟子就是你的背景！倒不一定非要她锦上添花。家庭条件，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陪嫁衣，有本事以后自己挣去。所以，莫晨，你只需要给师父个理由，你，究竟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她什么？”
莫晨轻轻咬了咬嘴唇，“师父，其实莫晨也不知道，和她在一起，莫晨觉得很放松，很舒服。她很依恋我，并且我很乐意帮她解决困难。”“哦，是这样。”陆晋轩仿佛在想什么，“回头让你慕容师兄问问，如果她家世的确清白，那我就睁眼闭眼，你们先这么处着吧。”好像怕莫晨多心，陆晋轩补充了一句，“你大师兄家族从商，慕容又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也是怕别有心思的人借着接触你有所图谋，并不是不相信她。”“嗯，莫晨懂。”也许是兴奋于师父的态度，莫晨很乖巧地点头。陆晋轩示意他自己要休息了，莫晨便告辞了。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像大师兄一样服侍师父的起居。
陆晋轩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了。他多少能读懂些莫晨的心态。在自己这些人里，莫晨总觉得自己卑微，而忽然来了个小学妹，楚楚可怜，而又对他极其依恋和崇拜，在她那里，莫晨会有很强的存在感和成就感。陆晋轩苦笑，在自己和慕容心里，克服自卑的方法，是比别人更强大。而莫晨，却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逃避？无能？陆晋轩不愿意用这样的字眼儿想自己的弟子，其实，这和某些男生接受不了女朋友比自己高差不多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陆晋轩打算静观其变。小娘子，叶底花。陆晋轩初见虞汐，竟然想到了这句民谣。也许，这种娇怯柔弱的小女子，更适合莫晨吧。
城下之盟
慕容瑾泰山之行用了一周，为了安全往返都是飞机，因此逗留的时间着实不算短了。打扫了当年的居所，抚摸着那些略略蒙尘的书籍，自给自足的做饭，照看着师父的衣冠冢，再种上棵杨柳。空气的味道依然是熟悉的清新和潮湿，山间依然是云雾缭绕，可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下了飞机慕容就就直奔医院，他心中却是不放心骆旻。可是停车到门口的时候却嗅到了气氛不对。门口的人明显多了很多，并且看起来影影焯焯的眼熟。属下恭敬地向他打招呼，“少主。”慕容瑾点点头，他更习惯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用自己的思维去判断。正想去骆旻的病房，却隐约发现角落里一个酷似阿威的人焦急望着后院，似乎在暗示什么。慕容瑾走过去，果然是阿威，“你不在病房里照顾骆，在这张头探脑的做什么！”慕容瑾呵斥道。门口的人听到声音，齐齐向这边望来，不善的目光让阿威打了个寒颤，不敢多说，“我，我只是问问，那辆悍马要不要从后院挪到停车位。”悍马！慕容瑾的心顿时像射进一道光，电光火石间明白了，是自家老爷子来了，看这架势，恐怕还是来发难的。“当然挪过来。没眼色的东西。给我站这儿等着，哪也不许去，回头再教训你，还知道规矩不。”说罢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