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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日落花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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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碧游说:“你不是说口渴了吗?跟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啊?”
  我看他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难免着急起来,跺跺脚说:“碧游哥哥!”
  然后赌气地在那里站定了,再也不肯往前走。
  他无奈地转身踱回我身边,看着我笑笑说:“不乐意了啊?”
  我横他一眼,自顾自在那里生气。
  他忽然低了头凑近我说:“泉水就在前边了,你要不要去?是个硫磺泉。”
  “你是说温泉?”我兴奋地抬头,却不小心撞到了他的鼻子。
  他捂住鼻子皱着脸,看样子撞得不轻。
  我连忙伸手过去,拿开他的手说:“哎呀,我看看,不会是轻轻一撞就流鼻血吧?”
  谁知他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愕然,看着他,忘了挣扎。
  他的眼睛里竟然有那么深刻的悲伤,在和我对视的那一瞬间,呼呼呼地全部冒了出来,铺天盖地地冲我席卷而来,竟然就像是有形物质一般,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罪魁祸首,是这些悲伤的来源,我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地心虚。
  我们愣在那里,一时谁也没有动。
  我是气氛太诡异,而且因为他的悲伤太浓重,唬得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他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忽然,手上像是落了点什么。
  我艰难地把头抬起来,赫然发现是他在流泪。
  这是我两生两世第一次看到男人在我面前流泪,我看着他的眼泪,一下子觉得特别的心酸。
  我果真就是那红颜祸水吗?
  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啊,为我掉眼泪,我都觉得我不值得。
  又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我觉得被他捉住的手背开始被他的眼泪烧得滚烫。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我?为什么要流泪?”
  他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然后一把抓牢我,几个起落,带我来到泉边。
  是一眼小温泉,泉面也就几米宽的样子,水上氤氲着热气,在黄昏的光线里折射出一片朦胧。
  他将我放在泉边的石块上,低头给我脱掉了鞋子,将我的双脚摁到泉水里,说:“你怕是从没赶过这么远的路,泡泡脚吧。这里的水是不能喝的,那边还有一处泉眼,就隔了十米左右,我过去取水,很快回来,有事大喊一声。”
  他闪身而去,我愣愣出神。
  他,他流眼泪,他,他还给我洗脚,他,他要干什么?我,我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做?
  我还没顾上想太多,他就灌满了几个水囊,赶回了这边。
  我依旧在愣愣地出神。
  他把水囊放到石头上,忽然挽起袖子,低头将手伸进泉水里,握住了我的脚。
  我腿一颤,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碧游哥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刚才走神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他并不放手,自顾自地一手握住我的脚丫,一手往上面撩水,我在那里坐着,浑身都不得劲,脸色渐渐差起来。
  他抬头看见我冷着脸,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慢慢抬起头来说:“夕颜,你让我给你洗完脚,然后我让你打我出气,好不好?”
  我脸色依旧不好看,冷冷地说:“温大哥,你说,你这是做什么?”
  他低头继续往我脚面上撩着热乎乎的带着硫磺味道的泉水说:“夕颜,你从小就叫我碧游哥哥。偶尔生气的时候才叫我温大哥,现在你又这么叫,可见是生气了。”
  我未置可否。
  他继续说:“夕颜,你叫我这么多年哥哥,我在你最小的时候没能照顾上你,在你流浪的日子里,也没法子去陪着你。我和白云瑞有君子约定,说等你长大了公平竞争,让你自己选择。”
  我知道他还有后话,所以也不搭腔。
  他说:“山洞那次,是我做错了。然后,我一直希望找机会来挽回,也一直觉得我自己还有希望。夕颜,我自己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自己觉得,你喜欢过我的,你是喜欢过我的。”
  他依旧没等我答话就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虽然怎么问你你都不肯承认。可是,夕颜,今天,到了今天,我才终于领会到白云瑞说的那句话,我再回到放开手的那里,已经找不到你了。”
  我轻轻喊了一声:“碧游哥哥……”
  他摇摇头不让我说话:“夕颜,你听我说完。白云瑞受了伤,你竟然急怒攻心呕了血,当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假如是我受了伤,比这还严重的伤,或者是我死掉了,你会不会为了我急成这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掉眼泪,但是眼泪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滑过腮边落到紧抓着裙摆的手上,我才感觉出来。
  他接着说:“我把你抱到他身边的时候,你眼睛一直看着他,看着他,满是疼惜,你知道我那时候好嫉妒他,也好气你都不看我一眼,你不知道,你呕了血,我心里,我心里……”
  我忽然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嘴,摇摇头说:“碧游哥哥,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求你不要说下去了,晚了,都晚了,说了无用,徒增伤心……”
  他拿下我的手,没有听我的话,继续说:“夕颜,你放心,这次说完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说了。”
  他将我的脚从水面拉起,撩起内袍,唰地一声撕下来一大片,又撕成两半,一半给我擦干净了脚,一半小心地在脚上给我缠了几圈,又把鞋子给我轻轻套上。
  这才抬起头来说:“夕颜,刚才在树林里,我抓住你手的时候,我想,我想亲你来着。我想,我就要真的放手你了,可不可以把自己的心愿了了,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当他说只说这一次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真的要了结了这段感情了。听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是什么促使你没有那么做?”
  “是白云瑞。是我……弟弟。”你跟着我出来的时候,他跟我说,“看好她。”
  “他果然是比我好。就是在信任他人这一点上,就远远胜过我。”他看我一眼说,“夕颜,你选他,是对的。”
  我看看他又叫了一声:“碧游哥哥……”
  “嗯,以后我就是你的碧游哥哥,我会努力地做一个好哥哥……”他喃喃地说着,将我从石头上拉了起来。
  这次站起来,忽然觉得脚底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嘶地吸了口凉气。
  “脚底好几个泡,一会儿回到洞里,让习习给你挑破了,省得化脓。”他扶住我胳膊说。
  “嗯。”我点头答应,“碧游哥哥,咱们回去吧。”
  说着踮着脚向前晃晃荡荡地迈出两步,发觉他还愣在石上没有跟上来,我又转过身子。
  他一把把我拉进怀里,把我的头埋在他胸前,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抱着我。
  我两个胳膊都疼起来,他太用力了,我强忍着没哼出声音,犹豫,犹豫,又犹豫,但是手臂赶在我的意识做出决定之前,就绕了过去,轻轻在他背后回抱了一下他。
  他低下头把头埋进我肩膀里,透过衣衫我再次感觉到了他滚烫的眼泪。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让我再走路,将我背了回去。
  快走出林子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重要的事情来:“对了,碧游哥哥!那个吴起……”
  温碧游笑了一声说:“不用担心,我早就知道了。”
  我惊愕。
  他将我在山洞口放下,我拉开严严实实的藤门,一眼就看到白云瑞关切地望着这边。
  无穷无尽地酸意就一起涌上了眼眶,我踮着脚晃着快步走到他身边,忘记了他肩上有伤,忘记了身边有人,抱住他就开始哭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眼泪不流出来,心里太不畅快。
  他“哎吆”一声却没有推开我,问温碧游:“她怎么啦?”
  温碧游没有回答他,转身冲着习习说:“一会儿你给看看,脚底好几个泡。”
  习习笑笑答应下来说:“啊,没事没事,夕颜不哭了,我这有药,挑开了泡抹上点,马上就不觉得疼了。”
  白云瑞轻轻拍拍我肩膀哄着说:“哎呀,傻丫头,这次跟着我吃苦啦,等我好了好好补偿你,听说月亮谷很大很美,到时候我背着你走遍月亮谷怎么样啊?”
  我止住声音,从他肩膀上面起来,不好意思地含泪一笑说:“嗯,就这样。”
  习习笑着拿着一个小瓷瓶冲着我走过来。
  火堆的另一侧,温碧游自己静静坐着,时不时往里面加根柴。

  变态的入谷方式

  习习给我挑脚上的泡时,白云瑞艰难地抬起手把我的头歪向他那一边,冲我笑着。
  这家伙是想用美男计让我转移注意力,不在意脚疼吗?
  我捧住他的手,轻轻从我脸蛋上拿下来说:“不要紧,我不怕。”
  上完了药,我跟习习道了谢,蹭到白云瑞身边去挨着他坐下。温碧游将几个水囊分给了大家,我举起水囊喂白云瑞喝水。
  喝完水,我一处处仔细检查他的伤口,都已经止了血,我还是看得心疼难耐,问他:“疼吗?”
  他摇摇头说:“都是外伤,没关系。都是我大意了,中了埋伏。”
  我攥攥拳头立志说:“我一定给你报仇。”
  他微微一笑说:“怎么报仇啊?杀了小郡主?”
  我一愣。杀人?我从没想过。
  思索片刻,我转身对着习习说:“习习姑娘,你可以收我为徒吗?我想学那个凤羽九天。”
  习习笑道:“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得少谷主检查了才算。修习凤羽九天是有要求的,第一就是开始修习一直要修过第十重,都必须是女儿身。第二就是修习者的体质问题了,这点尤其重要,体质不行的话,是女儿身也练不了。”
  我微微一怔。这轻功还这么挑人练啊,不知道我行不行。
  火堆那边的温碧游抬起头淡淡看了这边一眼,又添了根柴说:“你可以练,但是你要想好了,这个功夫从修习到成功要一直保持完璧。”
  我羞恼地脸都红了,嚷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既然说练了,自然就,自然就……”后边的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其他人轻声笑起来,我懊恼地转头看着白云瑞。
  白云瑞连连说:“你不要看我啊,你自己拿主意,不过我可要告诉你,有很聪慧的适合练功的,一年半载就可以学会,有的需要三年五载,有的需要十年八载,有的需要几十年,有的一辈子都学不会,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种?”
  啊?天啊,我一下子就打起了退堂鼓。
  那边温碧游看我囧的不行,适时开口说:“好了,抓紧时间休息,习习,你和夕颜一起给白云瑞裹油布,半夜的时候,我们准备入谷。”
  我听到这里赶紧咳嗽两声说:“碧游哥哥……”
  温碧游看看我说:“什么话直说就行,他什么也听不到。”
  我愕然看向一边的吴起,发现他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昏了过去。
  “你们?什么时候下的手啊?”我疑惑极了。
  习习笑笑说:“我过来给你挑泡的时候啊,你记得不记得我在火上燎针尖了?”
  我点点头。
  习习又说:“担架一出发,他就开始沿途留信号了。他用的是一种叫做十香子的引路粉,这种十香子相传已经绝迹了,给十香子授粉的虫子叫十香虫,如果能够采集十香子的时候同时捉到这株十香子附近的十香虫,那么粉到哪里,虫就可以追到哪里,绝不会出错。无论距离多远,还有时间多久,都可以毫无差错地追踪到。”
  我感慨道:“这简直是十全十美的追踪手法了,不过是不是这十香粉有特别的气味,被你发觉了?”
  习习摇头说:“不是。这十香粉的味道极淡,接近于无。当时他们的血腥气早就掩盖了一切味道了,我可没有十香虫的鼻子,闻不出来。我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我比较了解十香粉的特性,用过十香粉之后,手上必定沾有粉末,当这些粉末遇到水之后,就会在沾有粉末的地方出现其中不同的颜色的斑点。我无意中瞧见这位吴起大哥,把自己身上伤口上的血往一只手腕上抹,于是我就猜到这个手腕有蹊跷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是十香粉呢?”我问。
  “呵呵,这位吴大哥太傻了,他想用血覆盖住手腕上的痕迹,但是忘记了血液中也有一大部分是水,所以不但没覆盖住,反而加重了,我一眼瞧了个仔细明白,不过装作不知道罢了。”习习笑笑说,“少谷主也早就知道,比我知道的还早。”
  我好奇地转向温碧游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只淡淡回了一句说:“月亮谷有很多十香草,我自小就闻过这种味道,虽然淡,但是很特别,我早就闻出来了。”
  末了他往这边瞅瞅说:“白云瑞也是知道的。”
  我怔然,看着白云瑞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你忘记了吗?当初吴起虽在白家但是却是郡王府侍卫的消息,还是我告诉你的呢!当他杀出来帮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些端倪,本来严密的包围网好像特意给我们留出来一个生门似的,而且,我们身上的伤势看着重,其实都不在要害,好像他们只是要逼着我们快点逃跑,而且是逃到一个想当然的地方去。”
  我心里忽然窜上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来,脸色骤变,问道:“你是说月亮谷?!”
  难道,难道,郡王府盯上的根本就不是我,也不是白云瑞,而是月亮谷?
  温碧游站起身来总结说:“一石三鸟吧。月亮谷之所以低调行事就是为了不招惹朝廷,不引来灾祸。但是,世上总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月亮谷的一些事情,经年累月之下,也有不少消息流传在外。想来早就有有心人士在关注着了。”
  我听到这里倒有些不以为然了,心想,你母亲在凉州城菊花展上一掷千金,眉头都不皱一下,这还叫行事低调?
  温碧游却看了我一眼,仿佛知道我心中是怎么想的那样,直接给了一句:“让你看到的,是故意让你看到的,让你知道的,是故意让你知道的。明白了吗?”
  我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白云瑞笑笑说:“别跟她说了,说多了她该闹心了。总之就是,月亮谷对于外间有人觊觎之事,早有察觉,一些破绽也是故意露出,用来迷惑对手的。另外我想谷主和夫人也不是原定要出来游玩,而是要出来查探,并且肃清内部人员里的探子或者不可靠之人吧。”
  温碧游看他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好吧,我承认我脑袋瓜不够用,乖乖地闭上嘴,帮着习习给白云瑞的伤口裹油布。
  温碧游对最后跟过来的小队里的四个人说:“你们从东面上山,然后沿着这个路线走,最后消失在……”
  四人领命出发,这边白云瑞也被“包裹”完毕。然后,习习过来拉住了我,温碧游过来背上了他说:“我们也走。”
  晚上走夜路,尤其在山里,很不好走,何况他们还都带着人。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到了一处断崖旁。
  站在崖边,我的脚直哆嗦,天啊,下面雾气缭绕,看不清有多深的样子。
  我哆哆嗦嗦地拉住身边的习习问了句:“你们不是想就这么飞到对面去吧?好像距离很远的样子,你们一人带着一个人呢,可以吗?”
  温碧游说:“谁说要飞到对面去啊?”
  几个人都瞅着他,他面色平静地指指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说:“我们跳下去。”
  我面色巨变,开玩笑!跳崖?
  就算下面是水潭,就算知道死不了,我也不敢啊,这简直就是要我没有拴绳子的玩蹦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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