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月无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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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人界已不再适合追求天体自然者的修行了。”
我和夜墀大为惊异：“异界也有人界的人吗？”
老妖怪叹了口气道：“有的，异界是个有来者皆不拒的世界，只要你能够打开异界之门就能进入。在远古时期，每隔百年几乎就有人界的修者得道飞升进入异界，得享长生。可惜随着人界的文明的道路走向了自我摧毁的方向，一味注重物质享受，严重摧残了自然环境，导致人界的灵气越来越稀少，飞升入异界的修者也越来越少。”
“那为什么你和无相和尚还有法华妙莲不能再回到异界呢？你们那时的实力应该不比那些飞升入异界的人界修行者低啊！”我好奇道。
老妖怪脸上泛出一抹苦涩：“我们是异界之人，异界中人不许随意踏入人界，这是界律。因为但凡有能力打通人界之门的异界中人，动辄就有将人界毁灭的能力。所以人界之门不知比异界之门严实多少倍，我们进入人界时是拼尽所有功力打开的人界之门，不然我也不会因为灵力不济被那无相法师偷袭封印住。但我们都没有想到，异界之人要想打开异界之门重新回到异界，要付出当初打开人界之门时的双倍力量，这估计也是对私自越界之人的惩戒。如若做不到，就只有像无相法师那样饮恨人界了。”
我若有所思道：“就像一只老鼠掉进了一只涂满油的大缸，进来容易出去难，若爬不出去就只有活活饿死在缸内。”
“没错，说白一点就是这样。”
“自作自受！你们两个回不去也就算了，还拖累我陪你们在这人界耗费了三千年。”法华妙莲一提起这事就比谁都来气。老妖怪心有愧疚，所以只是沉默地看着它。
夜墀安慰它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还有一年不到，等太极重生之时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打开异界之门。到时你们就可以回异界了，只是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法华妙莲飞到夜墀面前，轻轻用莲瓣抚着夜墀的脸，竟然表现出了依依不舍的感情，“你们不和我们一起去异界吗？到了异界我就可以让你们永享长生，难道不比这灵气匮乏的人界强？在人界人类顶多只能活一百多年，仅仅相当于我在异界的一次休眠，跟我去异界，我可以给你们最少十倍的寿命。”
我被法华妙莲的举动惊呆了，这法华妙莲对师兄虽然也亲近，但是却从来不会像对夜墀这般亲昵。难道这法华妙莲真的喜http：//www。345wx。com欢上夜墀了？老妖怪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法华妙莲的举动。
夜墀轻轻捧住法华妙莲说道：“人界有我所爱的父母家人，是我从小生长的家园，对这个世界我有太多太多的牵挂和眷恋。即使我曾经羡慕过异界的长生和神奇，但那也只是一种对新鲜事物的好奇，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如果我去了异界，拥有了长生不老的生命，却是举目无亲，孤独终老，那生命对我而言只会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不如我在人界百年逍遥快活的生命有意义。”
老妖怪若有所思地看着夜墀，喃喃道：“难得有人能够抵挡长生的诱惑，还能如此认清和坚定自己的人生立场，说明你是个非（http：//www。87book。com）常有理智并且知足常乐的人。你这种安于现状、不求立功建树的性格也的确不适合在异界生存，不过这是因为你生于太平安乐的时代环境。若将你丢入乱世之中，我不信堂堂的阴阳黑子会是个毫无建树的无志匹夫。你缺少一味药引，将你体内的男儿血性激发出来。”
夜墀一脸平淡道：“我自知平凡，且甘于平凡，若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岂不是很好？我不需要药引，最好一辈子都不需要，那样对谁都好。法力通天又如何？如果那样的代价是自己亲人的生命，那我宁可一辈子做个胸无大志的市井走夫。”他还在因为小时候杀了师兄的事耿耿于怀。
“可是，你始终是阴阳黑子，上天不会让你太清闲的。”老妖怪若有所指道。
我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总会有定数，现在距离一年之期还遥远。我们尽人事就好，何必为了一年后的未知数来浪费今天的好时光。若我只剩一年的生命，我也决不愿浪费在期期艾艾上。夜墀，带我们去后面走走吧！”
别墅的后面有一片竹林，远远看去只觉得翠竹云稠浓密，风过无隙。细密的叶尖已开始泛黄，将照射在上面的阳光晕染成柔云般大片大片的金黄和翠绿，随风织就着独属于它的霓裳霞衣。我一见心喜，率先向竹林跑去。
“好竹子！”将灵力凝聚在指尖，轻轻上下一削，一节竹节便落入我手中。将旁枝末节清理干净，打通竹节，一只笛子已见雏形。
“你想要笛子家里有的是，何必自己亲手做。”夜墀笑道。
“以前师兄教过我如何制作简单的乐器，今天看到这么俊秀的竹子，一时技痒便想做做看。”说着我便开始小心挖孔。
“现在很少女孩子会玩这些古董乐器了，我以为你更喜http：//www。345wx。com欢那些电音摇滚的。”
“什么是电音摇滚？好歹本王在异界也是位琴棋书画都拿得出手的骚人墨客，怎么从未听说过这种乐器？”老妖怪一脸问号，他在这个世界真正苏醒还没几天，很多事物对他而言都是新鲜陌生的。
“是一类重金属乐器所奏出来的音乐效果，比传统乐器所奏出的音色要震撼得多。”夜墀解释道。
我盯着老妖怪上下打量，这个老妖怪竟然也是位骚人墨客？看不出来啊！老妖怪被我看得全身不自然，不禁叫道：“有女孩子像你这般盯着男人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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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梦瑶
更新时间：2011…8…18 21：36：55 字数：3052
“我是你主人，现在还是你姐姐，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有意见？”我拿笛子敲了下老妖怪的脑袋，“就你这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除了打架摸宝，可看不出半点高士的样子。”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人不可貌相，本王在异界大会高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轮回里呢！”老妖怪摸着被敲的额头咕哝道，“唉，我和你这个小丫头争这些干嘛？”
“这点他倒是没有吹嘘，异界中人只要一提到清羽之舞，青墨之音，莫不敬慕神往。都以能欣赏到此二者的绝世才艺为荣，我曾在玉山上见过一次，确实不负盛名。”法华妙莲说道。
我双眼一亮，正想让它说说是怎么样一个不负盛名法，却发现老妖怪神色突然变得凄迷起来。不禁问道，“他怎么了？”平时这家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今天难得法华妙莲如此夸赞他，他却没有半丝喜色。
“……清羽死了。自从清羽死后，他就没有再为任何人奏过乐。”法华妙莲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想不到风流一世的青龙王敖青墨竟也有如此痴情的一面！清羽都死了三千年了，你还没有放下，也不枉清羽对你一世情深了。”
“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她一直睡在瑶池之底。只要我找到了天下至阴至阳之物，她就能苏醒过来。她是太上之女，怎么可能轻易死去？”老妖怪一脸倔强道，“她答应过我，一定会再醒过来！”
我们都为他从未有过的执拗怔住了，我心中突然感到无比的凄凉悲伤，人都死了三千年了，他还不肯接受这个事实。那个“答应”一定是清羽为了安慰他，才许下的不可能实现的诺言。三千年的执念——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深情如斯、刻骨至此的感情！
一个是拥有绝世舞姿的太上仙子，一个是奏尽天籁之音的龙族王者，他们之间的故事会是怎样的一个旖旎回肠啊！很想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这种气氛之下，实在不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候，唯有作罢。
当我把做好的笛子现宝似地放在师兄面前时，师兄很给我面子地称赞了一把，“第一次独立做笛子能做这么好，看来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真是难为你了。”
我兴奋道：“帮我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难得有你这个良师在场，岂能不精益求精？”
师兄拿过刻刀在笛子上小心翼翼地琢磨，笑问道：“听夜墀说青墨是异界第一乐师，你怎么没有借机好好向他讨教一番？”
“我是有心讨教，可惜人家是俞伯牙，红颜知音已故，他就再没有为任何人奏过乐。”我叹息道。
“那倒是可惜了。”师兄放下刻刀，将笛子横放在唇边试了几个音，音色清丽悦耳，很是不错。似乎很满意这笛子的音色，师兄开始吹奏起来。眼睫微微低垂，嘴唇润泽优雅，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笛身上按律舒弹。云水禅心！我惊喜地看着师兄，这是我最喜http：//www。345wx。com欢的曲子之一。
他看出了我的欣喜，眼中露出了融融的笑意，边吹边向阳台走去。到了屋外笛音更显悠扬，我心中一动，合着笛声起舞浅唱起来：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濯我心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
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
夜色如水，皓月当空，随着他横笛而奏，月光如被他的笛声牵引，缱绻流转在他身上。清风徐徐吹拂，挽起他的发丝衣袍与我共舞。这一刻，这个芝兰玉树般的男子和皓月清风融为了一体。
我痴痴地看着他，幽暗的夜色中我不必再掩饰自己的感情，两手结印，弹出一个结界阻隔外界的视线。轻轻飞向夜空，手中牵引着月光踏舞而下，双臂袅袅，以月为袖，在他惊艳的目光中将莹白纯正的月华洒遍他全身。漫天月华之中，他的面容晶莹剔透，不见半丝人间气象。
我怔怔地看着他：“师兄，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你像是不小心落入凡尘的仙人，随时都会乘风离去。”
他一愣，转而轻笑道：“现在随时能乘风而去的人可是你啊！”
我不禁撅嘴道：“要不是你把你的内丹给了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飞得起来。”
“傻瓜，和师兄你还这么见外？”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下次不要再冒冒失失去试那些功法了，有捷径的话我早走了，修为这种东西是急不来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纠结着要不要把憋了五年的话说出来。左思右想之下，挑了个比较安全的问题试探道：“师兄，虽然你从小在空门中长大，但你一直都是俗家弟子。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难道真的打算做一辈子道士吗？”
师兄愣了下：“做道士不好吗？”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低头踌躇了会，才鼓起勇气看向他的眼睛，“我的意思的你就没有想过娶妻生子吗？”话还没说完我的脸就涨红了，幸好是夜晚，他应该看不出来。
师兄错愕地看着我，半响才说：“你问这个干嘛？”
竟然没有直接回答我，我有一丝急切道：“你难道打算就这样一个人过完一辈子吗？”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语带惆怅道：“师妹，我们还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谁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存活下去，现在想这些都是徒增烦恼。你没有出现之前，我担心着有朝一日封印破开，我会再与自己的孪生哥哥生死相向。如果有了妻子儿女岂不是害了他们？现在你出现了，可惜还有半魂不知道在哪，如果这一年之内找不到它的话，到时就会面临三人生死决战的场面。万一太极重生失败，我们三人很有可能一损俱损，这种情形之下我哪还有心思想这些。”
“你的这些顾虑我都明白，但就是因为我们时间不多了，所以才更不能留下遗憾。除却这些顾虑之外，你就没有喜http：//www。345wx。com欢过什么人吗？”我揣着心紧张问道，步步紧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眼中有着震动和惊疑，狼狈地别过头躲开我的视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是无用的，即使有的话也给不了对方承诺和幸福。万一一年之后我不幸身陨，只会给对方留下无尽的痛苦，还不如永远不知道的好。”
是吗？他原来有喜http：//www。345wx。com欢的人！我心中一颤，整个人倒退了一步。那个人是谁？仔细想想他身边的异性少得可怜，心中蓦然一喜，他难道……说的是我？这五年中也只有我和他最亲近，他对我的种种好一一浮现在我眼前：拜入师门后不厌其烦的指导；我生病时体贴入微的照顾；心血来潮时从不拒绝的陪同；甚至为了帮我筑基建了梅园；为了一年后怕我应付不了失去自我意识的他和夜墀，更是把自己最宝贵的内丹和一身功力都给了我。
这样的付出还要怀疑别人吗？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笨蛋！为什么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这些？是不是太习惯了他对我的好，才变得如此麻木？心中又酸又疼，我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幸福！
眼眶微微泛热，我坚定地走到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恋和眷慕：“你不问问她，怎么知道她的感受呢？比起抱着遗憾死去，到死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她更愿意争取这短暂的幸福，即使只有一年的时间。起码……她幸福过！”
师兄全身巨震，看着我的眼中全是不敢置信，黑沉如星的眼内暗涛汹涌：“师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眼中含泪：“我喜http：//www。345wx。com欢你！师兄，我一直都喜http：//www。345wx。com欢你！从我们第一次在天宁寺相遇，我就喜http：//www。345wx。com欢上你了。你知道我从师傅那得知你是他的弟子时，我有多惊喜吗？我缠着师傅要拜师学道就是为了想接近你，我是不是很坏？”他刚要开口我立即捂上他的唇说道，“让我说完，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就是因为你太为我着想了，你才会这样顾虑重重。你可曾问过我的想法？你把内丹和功力全部给了我，就是担心一年后我会死在你们手中。你宁可废去自己的修为，就是为了多给我留一线生机，我再看不出来你心意我就真的没心没肺了。”
他轻轻拉下我的手，这次他没有放开，紧紧握在手中。我笑了，心中又酸又涩，眼泪滚滚而下，原来幸福来得太迟也会让人心痛。
“师兄，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一年，不管一年之后我们还在不在，我都不想带着遗憾去面对那一天。我喜http：//www。345wx。com欢你！不管你喜不喜http：//www。345wx。com欢我，我都要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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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一脸心疼道：“他经常喝成这样吗？”
“平时他很少喝酒的，可能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