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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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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景致,还有,笼了情意的师父,她再也没有遗憾。

☆、第二十九章   抚琴曲水边

师父的纯白衣衫卷起了漂亮的弧度,脚边是布着琴弦的古琴,衫衣配古琴,真真是有一番轻灵的味道,师父微微朝她点点头。

残锋出鞘,雪亮的光彩将殇若的眼波染了一道银色的光芒,剑由心起,在她的手指尖不停地旋转。

敖陵的龙鳞在剑身之上,泛着耀眼的光彩,她微笑地将残锋剑飞舞而上,如那腾空的九天神女。

脚尖轻转,将那玄青色的袍子也跟着带了起来,仿若是流光飞天的舞袖,随着风缓缓地跳动着。

云苍剑决,在于手腕间的腕力带动剑身,以云苍之劲道划破气息之流,然后将敌人斩于剑下。

春雨濛濛,纷纷扰扰地将那雨珠子落到了她的脸颊上面,更飘到了她飞舞着的那一身玄青色的袍子上面。

正当她剑尖朝向那微朦的天际,耳际边传过来一曲动人的旋律,是琴声,师父最为喜欢的那一首《碧波吟》,她侧过头去,就见得师父玉白的指尖在古琴上轻动。

琴声起伏,带着一丝柔情,师父不一样了呢,自从她去了夏王宫之后,师父的面上,便就不是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皮。

这样的师父,对于她来说,在这一刻才将她放在心里。而她,舞剑的动作更加的轻缓柔软。

“阿若,云苍剑法在于快与狠。你这般的轻柔,可不是为师能够教得出来的啊。”她手上的剑一滞,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师父看出来了?虽然她心下知晓这云苍剑法在于狠,可是,师父在她的身边,还用了碧波吟的曲子,曲调起伏,她只能跟着那曲调走。

再者,她一想到师父的那一个有着冷冷梅花之香的怀抱,便就无法再静下心来走一遍云苍剑法。

“师父。”她将剑收回手中,慢慢地跨到师父弹琴的身边,师父的琴音极为的柔软,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碧波吟的曲调,如平静的湖面,有石落入,便就会惊起一团的涟漪,而涟漪,便就是碧波吟最为妙的地方。你且一旁听听吧。”

师父要为她弹奏碧波曲么?师父的这一首最为喜爱的曲子,从来不会在人前弹奏,而她,也是在师父的书房里看到过碧波吟的曲谱。

那谱子起伏不断,她只能识得,却不知道师父弹奏出来的碧波吟犹如是碧波起伏不断的湖水。

轻盈而又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殇若瞄了一眼坐在琴前的师父,专注在自己的琴声里面,将心力注重在那一道道琴弦之上,上下弹动。

琴声纵然使人觉得无比的美妙,可在春雨淅沥的季节里面,远不及她身旁的这一位散仙般的绝俊男子。

“阿若,这首碧波吟,是为师所作的,还从来没有人前弹奏,今日,只为你,阿若弹奏一曲。”手指尖轻起,将那最后的一个曲调弹完,师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她。

这一身玄青色的袍子还未来得及将之换下,而师父,只淡淡地扫一眼,便就将全部的目光放到了她的脸上,然后,嘴角就勾起了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

这样的笑意,无比深遂,搁在了殇若的眼里,只觉得如那碧波之曲,在空气辗转,形成了蔓妙的画卷。

“阿若,白如玉,只是与你长得相似而已,为师从来,也根本没有爱过她,这一点上面,你看透了么?”

白如玉?她早就看透了,自从师父言外之意的交代他不在意白如玉之后,她便就心下清楚,白如玉喜欢师父,而师父却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那这样的话,师父与白如玉就不存在人妖相恋的罪过,最大的罪过就是,喜爱上她这个唯一的徒弟。师徒相恋,逆天而行之,世人常将这一句话放在嘴边,可是,相恋,是一个错误么?

“师父,白如玉的事情上,殇若早已看透,唯一看不透的,就是师父为何要让殇若遗忘情意。”师父越不将之说明,她就越为的心下难安。

原来,喜爱上一个人,便真的就会变得贪心了,若灵是这般,夏王也是这般,就连她,就是这般的心态。

“世间之时,从来不是让人看透的。如若为师不将白如玉的事情说出口,阿若不也是没有看透么,这样的道理,你要想明白。”

这句话,师父将殇若的问题僵硬的转在了白如玉的事情上面,还是没能说呢,她可以看到师父越喜爱她,面上的忧愁就越加的浓郁。

“好了,你穿的这身衣服虽则是带上了俊雅之气,不过,这春雨落下,打湿了衣袍,生病可就是不好了。”

师父的眼神向下移动,停在了她沾染上了泥浆子的衣衫边缘,还有那双白底绣花的厚底鞋子上。

这般的注视,让殇若的脸上的红微微蔓到了耳根子后头。“师父,这泥水,想是刚刚舞剑之时沾到的。殇若……”她说得有些急促,师父袍子被她给弄脏了,她仿如觉得是一种罪过。

“一件衣衫,阿若不必放在心上。赶紧去把衣衫换下来,一会着了风寒为师可又要去请大夫来了。”

师父。

这是在关心她么?她长这么大,除了落月之外,就是师父对她最好了。她无父无母,不知道什么叫做被人关心的滋味,落月让她明白了,可是,她却要了落月的命。

现今,却还有一个人在关心她,师父不是怕她脏了衫衣,而是怕那被春雨打湿了的袍子,使她生了风寒。

她朝着师父缓缓地低低头,挪开了步子,曲水边为她抚琴,春雨下的殷殷关心,都只想让她离师父越来越近,如果可以,她就想这样永远陪在师父的身边。

刚跨过了生满了枝叶的花坛,殇若回过头去,就看得身着纯白衣衫的师父立在了春雨里面,未绾的素发和着身上衫衣,轻轻地随着风一起绕着身子卷起,修长的身子,笼在了雨濛的雾气里面,是那么的绝美,那么的出尘如仙。

她的眼波里,满满的都是师父背着双手静静看她的影子,一眼之中,倾泻千般的光华,转眸之间,是那倾城般,无暇的笑颜。

微微一笑的嘴角,将周遭的春意,尽显在了俊雅的面皮之上,一场浮世容华,都只有那一抹嘴唇边的笑意。

她的嘴角慢慢地拉开了一寸弧度,就让她记住这最美好的一幕,自到忘世的那一天,她会带着这般的笑意离开。

回转身来,大步跨了出去,今天的她,踏着的,是轻快的步子,而面上布的却是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的笑意。

玉唯轻轻地摇摇头,“小姐,你今天为何这般的高兴。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高兴的事儿?”将那身清绿的纱衣接过来,殇若也只是对着玉唯笑笑。

虽然她今天得到了师父的环抱,可是并不代表她忘了玉唯,心念的也是师父,这般美好的玉唯,她万不能伤了玉唯的心。

“玉唯,嗯,今天若灵成婚,是替她高兴呢。”若灵。能以她的面得到夏王的宠爱,也算是她还给若灵最大的恩情吧。

但,她看到若灵的时候,却不是替若灵高兴,而是增添了她心底里面的一丝惆怅,有妇如此,夏王也该觉得满足了吧。

“小姐,其实玉唯看得出来,小姐是不想让玉唯难过吧。可是小姐,如果你能够跟公子在一起,玉唯会祝福你的。玉唯知道,公子喜欢的,也只有小姐一个人。公子从来不曾将公子留在府内,而玉唯,也只是因为无家可归,才被公子收留的。”

殇若的指尖一抖,无家可归?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无家可归是令她无限悲泣的,但是,在这世间,还有跟她一般际遇的女子。

她有师父疼爱,可是玉唯呢?玉唯能得到的又还有一些什么呢,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羞涩,玉唯能够大方地承认师父喜欢她。这样有着七巧玲珑心的姑娘,是值得让人仰视的。

“玉唯,这事,殇若不是存心想要隐瞒你的。”她第一次生了想要保护一个女子心灵般的念头。是啊,她不是存心想要隐瞒,只奈何,眼前的女子什么都明白。

“玉唯知道。但是,玉唯想,如果小姐与公子能够在一起的话,玉唯比谁都要开心呢。”玉唯将她的素发自衣衫里拿了出来,眼波纯澈,。

殇若将玉唯的手捏紧,玉唯,殇若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殇若心下最深切的谢意,要怎么将这满怀的言语对你倾诉干净。

唉。

她同师父能够在一起么?她在心底无声地问自己,这般为世俗所不容的师徒禁恋,能够得到别人的祝福么?

手心捏掌成拳,缓缓地聚了一些的力道。殇若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嵌入到肉内的疼意,可是她并没有一分的觉察。

正在出神之际,咔嚓地一声巨雷将她惊醒,这一道天雷应该是春雷吧,那亮堂的闪光,让她的心也悬到了喉咙口处。

天雷滚滚,声声咂到了她的耳廓边,她为什么会感觉到心底微微泛起了疼意?每一道划破天际的雷光,都让她越来越感觉到疼处。

“小姐,你没事吧。”玉唯扶住了殇若的手臂,这般的疼,让她几乎站不住脚,就如同那日白镜真人将她灵魂扯起来那般,疼彻心痱。

师父。

殇若的心一紧,她瞧清楚了,那一道一道的天雷,直直砸到了府内的曲水边。没错,她没有忘却,师父也在曲水边。

☆、第三十章   泪满面,鬓如霜

撇开了玉唯的手指,殇若就冲了出去,春雨如倾盆之水一般,自空中倾泻而下,洋洋洒洒地落了她的满身。

那连成线的水珠子,沁了她的满面满身,她脚步生风,刮开了径直而落下来的雨滴珠子,这样的路子,平常走来这样的近,为何现今却那么的距离遥远。

师父,师父。她心底在声声地回荡地这两个字,不断地重复。近了,就快要到曲水边了。她跑得极快,只想要见到师父,只要见到师父,那道道的天雷,每一声,都感觉像是将人的骨头击破时的声响。

殇若刚拐过了那被沾染了雨珠的绿叶花坛,远远的就瞧见,那亮堂的流光,生生劈在了师父纯白的身影之上,从中穿透,她仿佛听到了有东西裂开的声音来。

师父黑亮的素发被雨水打湿,全身上下,都泛着那流光之彩,这道流光还未消散,另外的一道,便就迎着面劈了下来。

她的步子,嘎然而止,怎奈何急行的身子来不及停留,将她整个人摔了出去,重重地嗑在了小石子砌成的地面上。眼见着师父的嘴唇边喷出来鲜红色的血迹,和着那落下来的水珠子,将地面都染成了红绸般的色彩。

血,蔓延着,蔓过了她泛泪的瞳孔,蔓过了她无声的悲泣。为什么要将滚滚天雷击在师父的身上面,师父犯了什么罪,要遭受这样的天遣。

她直起身子,顾不得身上面的疼意,跌跌撞撞地朝师父的方位移动开去,在她将要触到师父衣摆时,有光晕将她的整个人弹了开去。

结界,这是结界。

她看着那光晕绕着师父的身子围了一圈,微量的光盈盈泛起,正在这个时候,那天边的流光又一道击透了师父那削瘦的身子。

不要,求求你,老天,为什么要……要这么对待……对待师父。殇若顾不得身上已然湿透的衣衫,一寸一寸地向师父那边爬了过去。

“师父。”她撕心裂肺地朝着师父喊了一声,玉白的手指声声敲在了那结界上面,在雨声里是那么的浅显,而师父只是微笑地对她摇摇头,那嘴角边蜿蜒的血迹被雨水冲散,落在了纯白的衣衫上面。

师父对她轻启了唇形,无声地对着她说了出来,我,爱,你。殇若眼边的泪花,一瞬间全涌到了眼角的边缘,师父的唇形刚画完,身子就承受不住天雷而跪了下去。

“师父,师父,师父不要丢下殇若,师父。”那道道的天雷仿如是劈到了她的心口处,让她无比的疼。

就算师父承受了天雷的重击,却仍然是朝着她微笑,面色的儒雅犹在,而那无血色的面皮,惨白得让她的心如刀绞那般。

师父的头抬了起来,那沾染着雨水的手指落在了结界的上面,与她的手指紧贴在了一起,“师父。”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师父在流光袭身之时,猛地从口里喷出血迹,那血迹洒在了淡淡的光晕上面,也使得她的眼眸中,升起了嗜血的光彩来。

不可以,她的师父不可以受这样的天遣,全身的力量被涌在了指尖的上面,不停地敲打着那厚实的结界。(3-U-W-W)

那结界,一寸一寸地开始颤抖开来,她的眼里,只有支撑不住天雷侵袭的师父,那已然快没了气息的师父。

殇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无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道光亮的天雷将师父纯白的身影包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的口里涌出来粒粒的鲜血。

当那最后一道天雷劈下来的时候,师父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摔在了地界上面,雨滴慢慢地褪散了开去,就连那淡白的结界,也随之碎开。

师父。

殇若顾不得身上的疼意,快速地爬到了师父的身边,将师父的身子从地界上挪到了自己的怀里。

“师父,师父。”她的声音里含了最沙哑的悲泣,不,师父不要就这么沉睡过去啊,她摇晃着手臂上的那一抹纯白的身子。

那纯净的面皮之上,眼眸慢慢地启开了一条缝隙,待瞧清了殇若的身影之后,慢慢地绽开了一丝的笑意,那玉白的指尖,慢慢地腾上了她额间的碎发,将那素发在指尖上缠绕。

“阿若。”殇若的耳里能够清晰着听着师父这一句话,而眼眸上的珠泪,一点一点地落在了师父的手背上面,结成了一道清晰的水痕。

“师父,师父,阿若在,师父。”她将师父的手握在了掌心的纹路里面,这样的害怕,让她不住地唤着师父。

“阿若,师父能教给你的东西,太少了。原想还能够再多教你一些的,现在,咳咳,已经来不及了。”正说着,师父的嘴角边缓缓地涌了一道鲜明的血迹。

不,不要,殇若慌乱地将师父嘴角的血迹抹在了她的指尖,那血液滚烫热烈,将她的手指烫着微微地颤抖。

“不要为师父难过。师父是心甘情愿受那四十九道天雷,呵呵,咳咳,这一枚小像……”师父将胸口处的那木头块摸了出来,慢慢地在指尖磨梭,“师父从来不离身,现下,该是交还给你的时候了。”

“师父,师父不要丢下阿若。”她紧紧地将师父的身子环在了怀抱里,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师父依旧在她的身边。

师父微微地一笑,将静谥的景致也沾上了一丝浅明的悲哀,“阿若,等到师父下次再找到你的那一天,就……就……不会再……放手……了。”

哐铛一声,那木块落到了地界,随着木块落到地界的,还有师父那玉白的手掌,她怀里的师父,带上了满足的笑意。

只是,这样的笑意,再也不是鲜活的了,它早已随着师父,慢慢地飞散开去,再没有了一丝的气息。

她的思绪,停在了这个时候里面,仿如周围的一切,全都变得安静起来,只有那手臂跌在地界上的声响,犹其的轻脆。

“啊。”她将师父的身子拢在了怀里,千丝万缕的疼痛,都化作了那一声响彻云际的长啸,她才刚刚得到那一点点的爱意,就要承受师父离她而去的悲伤。

春风起,吹起了师父身上的纯白衣衫,吹落了曲水边那一棵已经开满了花瓣的桃花树,那淡粉色的花瓣,轻飘飘地随风飞散。

还偶尔地落了两片在师父纯白的衣衫上面,明明师父的容颜是这样的柔和,明明还是在朝着她微笑,为何却再不也不能站起身来,对着她喊,阿若。

就算她紧紧地将师父抱在了怀里,却也不能够阻止师父身上的温暖一点一点地从她的指尖流逝掉。

师父弹奏碧波曲的面容是那样的近,是那样的清晰,就连那笑容,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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