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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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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衣的身影,踏进了那绝骨刺的地方,有血迹从脚底边缓缓地淌了下来,纯白的足下,被那骨刺刺得一片的稀滥,但殇若却没有听到修罗使有一丝的呻吟,有一声痛苦的嚎声。那绝骨之地上,一片的死寂。

最让人瞧起来疼痛的,莫过于是即便受最重的酷刑,也没有一点的声线从喉咙里头滑出来,这样硬生生地受着,让人根本就不忍多看两眼。

那红衣在最高的骨刺之上悬挂了起来,那几只生着利牙的触手,张牙舞齿地朝着修罗使的地方袭去,将她的整个身子包裹,修罗使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殇若瞪圆了眼睑,那,那触手插进了修罗使的身体。

不多时,有一只触手的甩了出来,触端上头,逮着的,是一根白森森的骨头,那红色的鲜血,淌着从那骨头上落到地界之上,肋骨硬生生的被拔了出来,这就是极刑么?

殇若的手心里,沁出了一片的汗珠,那绝骨刺的最高端上头,是粗圆的铁链子,那骨刺忽地拔高了一尺,使得修魂使大声地惨叫了一声。

那肩胛骨就这样被抽出了修罗使的体内,霹雳啪啦地骨头碎裂之声,从修罗使的身子之上传了过来,落到了殇若的眼眸里头,是化作了一片的情之伤,修罗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玄裳大人,你可会知道,在去尘凡的路途,是在修罗使的骨裂之声中成全。可会知道,有些人,只想要保留对你完整的情。

“修罗,八十一道天雷,你可还愿意承受么?如若不想,本君会去替你回了天君。”即墨予漓走前了一步,扯开了唇线,言语尽量说得平缓柔和,让人听起来,没有任何端倪之处。

“八十一道天雷么,仅仅只有八十一道,呵呵,昔日殿下承受四十九道天雷之时,也从来没有惧怕过吧,现下,修罗为了他受一次,也算是全了修罗的情了。”有笑容从那惨淡的面皮之上微微荡了开来。

师父,师父曾经也受过天雷轰顶么?殇若心口处微微有一些疼痛泛了起来,听修罗使的言下之意,师父是因为情劫受的天雷劫难,前一道的情,好深呵,深得,已经触动了天雷的袭身。

殇若后退了一步,原来呵,师父对她,只有那愧疚之心,情爱,太过于浅白了,根本就与着那个女子无法比较,真是,真是无法比较的呢。

“师父的心里,也从来没有忘却过那个留在心口上的女子吧,她,真好呵,就算只在师父的思绪里留着余影,师父也还是爱着她的吧。”

即墨予漓浑身一僵,余影么,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但是他却知道,那余影从来没有从他的心底被抹去过,每每他一想到那白色倩影时,心口就微微地生着疼意,这样的疼意,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阿若现在明白了么,天雷轰顶,七七四十九道情之雷刑,只会是最深的情之时,被催动,而现在,他却同时爱的是她们两个。

殇若的面色之上,一片的惨白,师父原来不爱她,那天雷袭身,只因为是心底里头,最为深爱的时候,才会跟着天雷的感应相连,从而使得天雷滚滚。她的心口处有一股子的疼意泛上来,雷刑唯有天神才能感之深受,不是她想看到师父受雷刑袭身,只是她想明白,师父对她,有没有情。

此番大白于天下之际,没有失落,没有悲泣,只有浓浓的失望。殇若的珠泪洒下了面颊之上,她的喉头一窒,有腥腥之气传了出来。

血迹斑斑,如墨汁泼洒在地界之上,开出了纯黑色的花蕊,“哈哈哈,原来,师父爱的人,从来就不是我,我还天真的以为,师父是这般地对阿若动了情,却才发现,到头来,却被师父骗了。”

即墨予漓看得那墨色的血迹溢在了殇若的口角之上,眼眸里头,挂满了无数的伤悲与担忧,阿若,阿若如今这般的模样,太过于脆弱,但他却无能为力,是啊,无能为力,是他对不住她,是他的心里还不放下另外的一个人。

☆、第十一章  魔道

她不想再承受,一味地深爱一个人,到头来,却只剩下一片的惨白,她承受不了她的师父为何不是爱她一个人,更可笑的是,她竟然最后才知道。

什么愿意跟他在一起去面对风雨,都是谎话呵,就算天之雷刑,都甘为那个女子承受,而面前的她,却只得看着他的心口上,装着两个人。

多么讽刺呵。

有疼痛一股子从她的心里爬进了思绪之中,殇若的眼眸逐渐生起火红的颜色,那墨色的发线,一点一点褪成了银白之色,唇角边的细长牙齿,微微有一些露了出来。

被情所伤,痛彻心痱,而她,再不愿意为此而心疼。沦入魔道忘情绝爱,她才不会再感受到那深远的痛意。

殇若笑出声,血红色的瞳孔里,流出了泪来,白皙的面皮上头,是红色的长蛇蜿蜒盘旋,即墨予漓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纯白佐以血红,有一些极致的妖艳,那一袭绿衣慢慢化红,比任何一种色彩都要璀璨炫目。

殇若心头正在向那朝她招手的黑暗之地沦陷下支,柔情被推翻,就是繁华覆灭的荒凉。褪尽了情爱之心,从此之后,喜欢饮茶的师父,喜欢挽起水袖都将之被遗忘。如今的殇若才真正地沦进了魔道。

上古传闻,鬼狱之魂,尸族之僵,人界之人,但凡自甘堕落成魔者,必会颠覆九重之界,如今殇若化身成魔,实实在在地摆在了即墨予漓的面前,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记忆被推到极端,让她有一些看得清昔日也是这般的等待着他能来爱他,就算他是她的师父那又如何,她从来没有想要放弃过,可是现在,在心也沦陷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他无法爱她。

白影在师父的心里既然那么重要,那么,如果她要打散的话,师父会心头很疼的吧,无法得到他的爱,便就让他记得恨。

恨,比爱还要深刻得多。

“师父。呵呵。阎君殿下,从今日起,我连殇若化身成魔,再不受九界的控制,也,不再是你的徒弟。”

为情痴狂,化作魔身。

鬼狱即将继任的修魂使,在此,摒弃人性,只剩下永远抹灭不了的伤口。

即墨予漓心下暗暗叫遭,如若她沦入魔道,那么,九界之内,天君麒玉就有权将她诛灭于锁魂台之上,束于锁魂台上锁魂链,只得魂飞魄散。

左右都是他对不住她,是他欺骗了她,是他没有对她袒白,是他给了她所有的希望,却瞬间被他给摧毁殆尽。

“阿若,你醒醒,千万不能受心魔的控制。是为师的不是,是为师的错,你醒一醒。”他想要跨前一步,拉住殇若的手,却只触到冰冷的空气。

那个忘川江畔的殇若周身之上,是纯白色的明亮之彩,却一朝因他的欺骗,被坠落成魔,他,爱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余影。

这是上苍的惩罚对么,前一道情之劫难,让他忘记那个女子,而今他要生生承受她的徒弟化身成魔。

如若他没有提及那八十一道天雷,那么阿若,便不会想到他的身子上面,因为情之劫难才受的天雷之刑。那为情所甘受的雷刑,如今却成了伤殇若心的利器。为了保护阿若,到最后,却成了殇若最大的伤害。

“自此日起,我诅咒,有情同在之人,必会血溅三步,落于我之手,你不爱我,那我便饮尽天下有情者之血。哈哈哈哈。”白发飞舞,纵身一跃,化作袅袅墨色烟雾,消失在即墨予漓的眼瞳之中。

那一团纯白的身姿在殇若的瞳孔里,化作了一个白色的小点,呵,怪不得酷爱纯白,只是因为喜欢那个余影,为何,为何你不爱阿若,有她这个真实的人在身边,会笑,会哭,为何还要喜欢她。

她早就不在了,不在了啊,你怎么还要心里泛疼,你就不能为阿若也疼一次么,殇若哪里做得不好么。

阿若,消失了。

他的身边,一片的冷意,只有一弯被寂寥刮起的微风,那日的缠绵尽数在他的面前晃过,殇若那如玉的肌肤,还是那么的温暖。他的手掌还能感受到肤质如玉一般的光滑细润,而今日,留在他指尖的,只是些微的风之影光顾。

为何他的心,空落落的,有疼意从他的思绪里头弥漫了起来,那个白影又一次从他的脑海里钻了出来,喉头中,是些微的血腥气,他微微地苦笑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的,是这个白色的影子。

不是已经被他忘记了么,它为何还要一次一次地从他的头里钻了出来,既然消失了,就不要再出现了啊,你怎么还要出来呢,出来多给他添一道伤口么。

即墨予漓撑着身子,手里是被揉紧了的白色衫衣,痛意将他全身心的包裹,阿若走了,该要在哪里去寻呢。那一声声沁血的诅咒,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口处,为情所成魔,必会是以情为食。

平常里,越温柔如水的女子,在受到极端的痛意之后,所散发出的魔性会更加的强大,魔与僵尸混和,是一场天地的浩劫,是一场灭绝人寰的屠杀。

可是,他能够怪殇若么,能够怪么,是因为他,殇若才是这般的模样,无论如何,他都怪她不起来啊。

不,不要成魔,阿若。

嘴唇边的血迹越流越多,那痛意也越加的沉重,即墨予漓的身子一软,双膝落到地界之上,他头顶的黑发也垂落在了地界,形成一道极为惨烈的颜色。这样子的痛意,他无法承受,那种快要从他的脑海里崩裂的思绪,扯起了绵长的情伤。

阿,阿若。

噗,和着透明的水珠子喷出口内的,是鲜红的血液,水珠子有些冲淡了那火红的颜色,泛在水上时,成了一条飞舞的缎带。

即墨予漓的思绪里的那纯白色的影子,变得逐渐的清明,甚至那散在风中的衫衣,也能够看得清弧影,那面皮上的轮廓,一点一点地明显,明亮的瞳孔,淡粉色的唇线,以及,那女子口里的言语,都能够被他听得清晰。

他的脑中,像放得一幕幕精彩的美丽之景,即墨予漓看到自己站在阶台上,眼眸中,浅红色衣衫的女子,立在阶台下面望着他,那眼瞳,纯澈如水,将天下间所有的一切,都比之了去。

他的面前,有飞散开去的淡粉色的桃花,一片一片地在那女子的指尖,化成一道无法言明的伤痕。

那个女子,唤他,师父。

那个女子朝他越走越近,每一寸都被他看得清楚仔细。阿若,那是,阿若的面容呵。透明的忘川水被生生地和着血吐了出来,阿若,为师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原来,他思绪里的那个余影,就是殇若啊。

他爱的,只是阿若的影子啊,多么让人绝望呵,不是他爱的两个人,而是,他之前已经忘记了殇若。

碧波曲,师父还记得的呢,阿若,师父还记得,那一首为你弹奏的曲子。可是太迟了啊,迟得是这般的让他感受到绵长的痛意。

为他喜欢两个人,而化身成魔,却在到头来,他才发现,他从来爱的人,只是殇若啊,雷刑之劫难,却是为殇若所承受的啊。

即墨予漓将头埋在地界之上,眼波里,有氤氲的水气在晕染,为何,为何上天要这般的残忍,在他亲眼看到殇若化身成魔的时候,让他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的人,却是殇若的本身呵。

“殿下。”他的身子被人扶了起来,一抹漆黑的使者袍子,即墨予漓看着夜清的脸,将那痛苦之意,从口里宣泄了出来。

“夜清,我想起所有的时候,却是要亲眼目睹所爱之人化身成魔,为何是这么的让我感受到痛意呵。曾经我为何要忘了她,为何啊。”

夜清浑身一颤,想起来了么,殿下。这样被活活拆散,却又使得幽冥鬼使殇若化身成魔,老天,真的是这样的残忍啊。

“殿下,有些话放到夜清的心里,有很久了啊。鬼使之所以会忘了一切,只是因为不愿意看到殿下因为情劫,所承受苦痛,所以,才想要忘记你而饮进忘川之水。”夜清叹息了一声。

即墨予漓的心上面,堆起了尘埃,她为了不让他为情劫所苦,所以才要忘记他,而他,却将她亲手推向了魔道。

“殿下,鬼使成魔,还需得殿下你,你一定振作起来啊。”夜清不忍看着幽冥阎君殿下这么的心生内疚,一切,都是天意注定的呵,怎么也更改不了,只得生生地承受。

“对,对,我不能这么慌,阿若,阿若现今要饮进所有有情者的血,一定会去凡尘,我,我一定要去找到她。”

即墨予漓将嘴唇边的血液随手抹掉,对,只有他能够救她,只有他能够。顾不得心伤还未平复,他裹起衫衣,尘凡,尘凡一定能够寻到阿若的,一定能够。

夜清眼见着幽冥阎君的身子在鬼狱中飞荡,微微叹了一口气,天君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太精妙了,让人不得不佩服,心思,果然是这么的缜密。

化身成魔之时,却是殿下记忆明朗的时候,从来没有人饮下忘川水还能吐出来,殿下,该是多么爱殇若的呵,爱得,北阴帝君与他,都低估了。

☆、第十二章  白衣沁血

血红的唇线边,是散开的花茶清香,慕春飘香的茶花果然晶莹剔透。饮上了口,满唇泛香,不过,那红唇荡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坐在茶庄底楼的红衣女子,手掌生力,那冒着热气的铜制茶盏应声而碎,而那滚烫的茶水,落在那白玉的手掌上头,勾起了一丝粉色的伤口,那伤口越开越大,在泛起透明的水泡之后,慢慢地消散开去,化作了一片的荒芜。

“小姐,这茶盏破了可是要赔的呀。”那小二远远地看得那墨绿色的茶盏在那红衣女子的手上,碎到了好几瓣,茶盏打碎了,掌柜可是要找他陪的呀,现下可不能再这个女子就此走脱。

殇若的眼风里,茶楼的小二,嚷嚷着要叫她赔偿打碎了的茶盏,她轻微的轻笑了一声,那火红的眸子,带起了冷意,微微抬了一些弧度出来。“你,可是要叫我赔?”

那小二吞了吞口气,那红眸,像是一团骇人的火焰,落到他的身上之时,是几千把的刀棱,她,她的眼神,好生吓人。红眸白肤,犹如夜间出没的鬼魅,使得他的双腿都开始打颤起来,那赔字,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来。

“凡人,永远这么愚不可及。”红衣拂过那木头方桌,轰的一声,在殇若离去的背影之后,碎了一地。茶庄里,一片的死寂。

在殇若踏出了庄门之后,众人的背心里升起来一股的寒意,那个女子,真的太吓人了,那身影,明明红得妖魅,却是离他们太过于遥远。

这种明明看得见的身子,却远比千里,当真不是凡物,莫不是地狱里出游的阿修罗,欲将把凡尘化作修罗场?

化身成魔,那心底里头最为灰暗的声音变得异常的明显,在她决定堕落之时,那美好善良的白色殇若,便被她亲手杀死,再无法起身来阻止她。灰暗的声音是一声妖魅的轻笑,凡尘有情么,那就尽数等着被她毁去吧。

殇若走在烈日灼热的大街之上,那火红的衫衣与着银白的华发,使得路人频频的回头,但扫到那一抹血色的瞳孔之时,腿肚子就开始打起了转来,热气弥漫,反射在那红衣之上,让人如被火浆烤。

拖着魔心正在茁壮成长的躯壳,耳线里,是一片污秽之后,为银币,为女子的诟言一字不漏地全部装了进来。殇若的面皮上,勾勒的是无比美艳的笑颜,步子在一间有着女子招揽生意的房前停了下来。

那屋门,是漆的颜色鲜艳的布料,在屋门的两边,立着好几个穿着极为暴露的妖艳女子,叫着客官快来的言语。红衣伫足,将目光放到那屋门上方,万花居。

“小玉,等着我,哪怕是让我倾家荡产,流落街头,我也一定要为你赎身。”有男子的声线尽数传进了殇若的耳线里头,等着他?呵,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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