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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五胡烽火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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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皆向南,我独向北”,高翼只用了片刻便做了决定。 
    “北方?为什么是北方?”王祥诧异地问。 
    “我在北方有片基业——走,你招呼人手,我们向北、向海边走,我有船停在那里接应”,高翼没有过多地解释,他指天划日,郑重誓言:“我起誓:我土我天,吾国吾民,不容轻诲;皇天在上,厚土为证,约以期日,我必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面对眼前这地狱,高翼的血誓充满了恶狠狠地狰狞。王祥听罢,微微一愣。 
    这不符合儒家思想。儒学讲究恕道,认为应该以德服人,只要内修圣德,强敌自然会俯首称臣,这便是“内圣外王,垂拱而治”的道理。拱拱手,礼节到了敌人自然会投降,眼前这位叫高翼的汉子怎能赤裸裸地喊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杀戮口号呢? 
    也罢!反正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反正这条命已经卖给了对方,便由他带自己到天涯海角。只要能走出这杀戮战场,只要能在这乱世“乞活”,其他的,也顾及不到了。 
    王祥愣过之后,立刻高声大喊:“乡民们,还有力气么?跟我们走,望海边走,哪里有食物,有船,我们会带大家离开这地方。能动的动一下,走,我们走!” 
    随着王祥的召唤,尸山血海里稀稀落落地站起几个人,渐渐的,这些人聚拢在大树下。人不多,一百余人而已,全部是男性。 
    生逢乱世,这些人命贱如草,任何一支军队攻来,他们都是被劫掠的对象。军队会杀掉部分他们看不顺眼的人,以此来震慑幸存者。侥幸活下来的人则被挟裹到军队所属的领地内,他们活下来的唯一价值就是做牛做马,而在某些胡人领地,他们还是饥荒时期的食物。对于这种遭遇他们已经麻木了,当有个人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带他们走出这片坟地时,他们无喜无悲,只知道麻木地随人流行动,穿州过县。 
    与此同时,北方大陆的大混战在这一刻上升到最高潮,石闵率迎击羌人姚弋仲、氐人蒲洪与羯赵石冲组成的二十万联合大军,七千汉军杀得二十万胡人联军大败。此战胜利后,石闵活捉了石冲,并将俘虏的三万羯人士兵全体坑杀。 
    石闵而后回军邺城,战前石遵曾答应立石闵为太子。但石闵归来后他又反悔了,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石闵一气之下,联手石虎另一位儿子石鉴发动政变,斩杀石遵,立石鉴为新皇。同时,石闵受胡人杀汉令的刺激,决定正式亮出自己汉人的身份,恢复汉姓冉。 
    石鉴登基后,表面上对冉闵百依百顺,背地里却接二连三唆使羯人起来造反,意图杀冉闵而自立。与此同时,石虎另一个儿子石砥在羯人的拥戴下,于襄城自立为王,与石鉴抗衡。 
    冉闵一边应付内斗,还要对付外敌。在这样的情况下,石赵政权对淮南、青州的控制力大大减弱,几乎等于一片空白。这正好便宜了高翼,让他顺利引领百余名劫后余生的人,绕州过县。不仅没遇到半点阻碍,相反队伍却越来越庞大。许多晋军攻来时未得到消息的汉民,听说有人要带他们脱离苦海,便义无反顾地弃家而出,追随这股流民队伍穿过青州,来到海边。这里面甚至还有数名羯胡政权的汉人县丞。 
    一路上,高翼似乎心事重重,嘴里老是喃喃的念着一些王祥听不懂的字句,随行的百余名幸存者行尸走肉般的跟随着人流,麻木的移动着脚步。 
    人群沿着海岸弯弯曲曲的走了两天,进入一道海岸边耸立的山梁中。这山梁并不高,也就一二百米的样子,临海这一边形成了壁立的山崖。高翼似乎对海水的涨落极有经验,即使在麻木状态下,也能引着众人沿着落潮后的浅滩走。 
    越来越庞大的流民队伍又在山里绕了两天,这时,即使是最能分辨方向的人也被高翼绕的辨不清东南西北,幸好这群劫后余生者多是体力强健的人,这一个月横跨青州的旅程,他们吃草根咽树皮,坚持下来了。 
    海边丰富的鱼虾、贝壳为流民补充了营养。而只在退潮后才进行跋涉,又给流民带来充足的休息,几天过后,虽前途茫茫,但不少流民眼光已不再呆滞,队伍中也逐渐有了笑声。那时发现食物是的欢笑。 
    这天傍晚,队伍在一个伸出海面的峡角处停留下来,海潮拍打着岩壁,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高翼站在那里,低着头,莫名其妙的发呆了片刻,又嚯地惊醒,沉声吩咐那位鲜卑奴仆:“宇文虎,你到前面探路。” 
    那鲜卑奴仆叉手行了个大礼,唿哨一声开始向山顶攀登。 
    不一会儿,宇文虎自山顶上打了一声响亮的唿哨,随之,山那面响起了一声低沉的画角声。 
    画角呜咽,这是草原部族常用来做军号的东西,中原的军队常以金鼓为军号。画角声响过之后,流民的队伍稍稍一乱,但不久又平息下来。 
    “山那面有军队?胡人的军队?”王祥带着疑问走到高翼身边。 
    高翼没有答话,他一马当先的向山梁上爬去,并挥手示意队伍跟上。 
    听天由命吧,王祥暗叹一声,紧紧地跟上了高翼。如果对方真要把自己出卖给胡人,在淮水北岸就可以做到,用不着跋山涉水来到这大海之滨才开始动手。 
    先是两三人,而后人流越来越多,整个队伍开始涌动,流民们犹犹豫豫地登上山梁。他们之所以没有逃走,是因为无处可去。 
    山梁后是个峡湾,两侧大山深入大海,像双臂环抱般将一泓海水揽入怀中,断断续续登上山梁的流民们眼望着峡湾中的情景,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个个目瞪口呆。   
      第一卷 杀戮时代 第0002章毛骨悚然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船,足足有五层楼塔高的船身露出在水面上,船大约80余米长,15米宽。船上层耸立着三层高低错落的桅杆,桅杆上的风帆染成通红色,现在这些风帆已全部收起。船两头几条大铁链深入海中,看不清到底绑着什么。 
    这些流民均来自淮河北岸,平常也曾见到江边行驶的大船。晋朝正是依靠强大的水军才遏制住了胡人的南下,东晋水军的楼船能装2吨左右的货物,已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但和这艘船一比,却又像一个未发育成熟的婴儿。 
    其实,这个时代华夏的航海技术已经很发达了,在此前,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让许多青州的人渡海逃往辽东躲避战火,而三国时代,东吴的孙权曾组织大型船队远征夷州(台湾)。当时吴国造的战船,最大的上下有五层,可载300O名士兵。至于孙权乘坐的“飞云”、“盖海”等大船更是雄伟壮观。而在晋初中国已有了指南船,这是航海罗盘的最早运用。 
    自五胡进入中原后,不少具有航海经验的青州、徐州人阖家扬帆出海躲避战祸。从此,中原的造船技术传播到了海外。据史书记载,这些远赴海外的汉民甚至远航到了硫球群岛。他们的后人建立了琉球王国,在中原战乱平息后,琉球王国于隋代时期请求归顺。与之相对应的是,在中原地区造船技术开始衰退,许多技术终至失传。 
    初始的惊愕平息下来,淮北流民们顿时想起了乡邻举家飘洋过海的种种传说——大船,只有这样的大型船才能带他们走出地狱,那位高翼先生不是这么承诺过吗? 
    人们禁不住松了口气,性急者甚至发出阵阵欢呼。 
    “好大的船!”王祥在高翼身边轻声自语:“我本来还为流民数目过多而担忧,现在见了这船,倒放下了心思。” 
    海面上鸥起鸥落,一望无垠的大海似乎没感觉到半点大陆上的战乱与杀戮。平静无波的洋面上鳞光闪闪,不时的有一两只海豚与箭鱼跃出水面,带着轰起的水花,落归大海。 
    “不”,高翼撇撇嘴说:“这还是条小船。”高翼张嘴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出来。他转身,充满迷醉的看着这艘大帆船,轻声补充说:“我花了两年时间造了这艘大船,本打算扬帆渡海,却终于还是不舍,……舍不得啊。” 
    不舍?舍不得什么?家财?土地?父老妻儿?王祥扬脸看着高翼。此刻,高翼的目光越过了峡湾,正痴痴的望着峡湾后面的大陆,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脸上肌肉扭曲,时而狰狞,时而坚毅,时而安详…… 
    **************** 
    一道道闪电连着闪电,大海像发怒般卷起五六层楼高的巨浪,浪尖里一艘白色的帆船起伏不定,巨浪从船头横扫过船尾,将舱面洗刷得干干净净,尾舵处一个不屈的身体正死死的抱住舵轮,奋力与狂风巨浪搏斗着。 
    浪涛中,那身影几乎扯着嗓子吼叫着:“休想,这点小风浪想打倒我,休想!来啊!我永不屈服,永不放弃。”这全力的吼叫在巨浪和狂风中却显得那么微弱。但即使狂风巨浪也压抑不住那滔天的斗志。 
    这就是高翼,另一个时空的高翼。那时,他也不叫高翼,但现在去追究他叫什么名字已毫无意义,因为话吼完,他已经从那个时空无声无息的消失。 
    一道道闪电劈向了大海,锯齿般的电光江暗沉沉的海面瞬间照亮,闪光过后,高翼眼前一片白茫茫,他奋力压住舵轮,操纵船只斜斜劈向浪尖。 
    巨浪高高涌起,随着巨浪的耸起,斜斜的刺入浪中的帆船被巨浪高高举在浪尖。高翼死死的压住舵轮,拼命转向,期望帆船侧过船身,像滑梯一样顺着浪坡滑下,以免被巨浪压入浪底。 
    帆船咯咯的叫着,风暴中,甲板似乎不堪重负。在高翼的努力下,尖翘的船头缓缓地但顽强的转动着方向。忽然,一阵不祥之兆涌上高翼心头,还没来得及探究,一道闪电端端正正的劈上浪尖上的帆船,刹那间,整个帆船变得通通亮亮,继而帆船的影子越变越淡,似乎数万度的高温将帆船蒸发成分子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高翼自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帆船,它仍完好无损的在海面上破浪行使。此前的风暴太大,为了防止被风浪吹落大海,高翼将自己绑在了舵轮上。现在他正躺在舵轮边,风在轻轻吹,帆船轻快的划开水面,在船尾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海是那样蓝,天是那样晴朗。不过,高翼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心头总感觉到阵阵毛骨悚然。 
    解开了绑绳,高翼固定好舵,急忙拿起六分仪测量着自己的位置。结果却让他一头雾水——他竟然身处渤海湾,不,确切的说,他应该离辽宁营口不远,这里距离风暴海有数千海里。 
    “我昏迷了多久?”高翼满腹疑问,按快帆船的速度,一日一夜绝对行驶不了数千海里,但高翼活动活动身体,丝毫没有感觉到饥饿,甚至肌肉也没有什么酸疼感。 
    身为机械学硕士的高翼自小生长在海边,他开了一家小公司,为别人作机械加工业务。高翼不嗜烟不嗜酒,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帆船运动。这艘帆船是高翼一点点搜集材料,亲手做出来的。朋友们知道他这个爱好,便辗转介绍他参加世界单人越洋比赛。 
    初次参加比赛,高翼空有一肚子造船知识,但他操纵帆船的技术与那些老手相比相差十万八千米,加上新造的帆船,各部件磨合不是十分理想,高翼在出航不久便远远的落在了队伍后面。 
    等到高翼有了实践经验,重新调整的索帆,随着他的操帆技术越来越熟练,他与倒数第二名之间的距离已拉下数日的航程。不甘心垫底的高翼重新调整了航线,打算抄近道自风暴海横穿而过,追赶前方的队友。 
    风暴海常年风暴不停,这片海域内一年365天有330余天刮风、打雷,即使是装着先进的全球定位设备的大型油轮也常有在风暴海中沉没失踪的现象。赛前,所有的选手已经得到了警告,最好绕过风暴海航行。为此在风暴海外还有数艘赛程监督船游弋,以便防止单人帆船误入风暴海。但也许是高翼落得太远,赛程监督船以为他已放弃了比赛,便返回了出发地,所以,等高翼来到风暴海外时,已见不到那些游弋的赛程监督船。这让高翼不受拦阻的进入了风暴海。于是,一场灾难发生了。 
    为什么肌肉没有酸疼感? 
    以前,高翼虽然也常亲自开动车床、铣床,自己加工设计些零件,而这次参加长途帆船比赛,他又特地进行了数月的体能训练,但经过风暴海那场竭尽全力的拼搏,身体上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怎么可能肌肉不酸?肚子不饿?甚至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症?记忆里那道闪电有数亿兆能量,仅仅把自己推送了数千海里,对肉体却无丝毫影响,这未免太玩笑了。” 
    高翼百思不得其解地反复测量了自己的位置,猛然间,他想通了自己为何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海面上飞舞着一群群海鸥,这正是靠近陆地的标志,远处地平线上那一条条黑线正象征着陆地就在眼前?然而,大海却平静无波,安静的让人恐怖,整个海面除了自己这条帆船,居然看不见其它的船影。 
    “怎么可能?”高翼禁不住喊出声来。在自己印象中,营口近海海面早已被瓜分一空,养海带的,养鱼的,养螃蟹的,一条条海田鳞次栉比,将整个近海占得满满当当。海面上还有渡轮、渔船、运输船,往返不停。怎可能如此安静? 
    “这……即便不是营口海域,那么,现在不是午饭时间,任何一个国家的海岸边,也不可能只有自己一条船在航行——就算是午饭时间,也不应该这么安静!” 
    帆船飞快地划开水面,势若奔马的向海岸扑去。透过望远镜,高翼诧异的发觉,海岸上郁郁葱葱,长满了参天古树——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城市,没有码头,甚至没有人烟。 
    “营口?!”也许是过于死寂,高翼这句话几乎是大声吼出来的。 
    不死心的高翼驾着船,沿海岸线曲曲折折的走了许久。远处海水逐渐变淡,高翼举起望远镜费力的搜寻。终于,一道入海的大河出现在他的视线。 
    河道没有修整的痕迹,左侧岸边处处是沼泽,东侧岸边情况稍好,河堤略微平整,稍稍高出河面,但也不像是人为。在这河堤整齐的东侧,极目远望,数间星星落落的茅草屋令高翼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一阵阵揪心。 
    没错,这是辽河入海口,高翼复查了几遍,方才确定了这个事实。可是,眼前这世界怎么变得这么古老?古老的令人毛骨悚然。 
    驾着帆船小心翼翼的驶入河心,高翼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两旁的茅草屋。这些用树枝、泥巴糊成的茅草屋显然已很久没有人入住,屋顶坍塌,墙壁破损,木屋的柱子与木梁都没有进过简单的剖皮。茅屋的建筑手法之粗陋,让高翼怀疑自己来到了石器时代。 
    微微调了下舵轮,高翼将船头对准河滩,打算将船靠上岸边,再上岸查一查情况。豁然间,阵阵马嘶声、笑骂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惨叫传入耳中,高翼手一抖,船轻巧的在河面上画了个圈,又横在了江心。 
    静寂,除了海风与浪涛听不到别的声音。高翼几乎回忆自己听错了。但不一会儿,视线里出现一名穿着白色穿裙的少女,她踉踉跄跄窜出茅草屋后的疏林。身后还有数名壮汉,他们剃着奇怪的发型,上身赤裸下穿皮裤,手里还挥舞着木棍,正在与数名骑兵打斗,且战且走。与此同时,他们用一种听不懂的方言不断地向那名女孩喊着,听语气,再看看那些肢体动作,似乎是在催促着那女子快逃。 
    高翼扶着舵轮呆呆的发楞,马上几名骑兵挥舞着钩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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