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宠房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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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外的，又接到了三面的通知。
　　过了一面、二面，三面就是谈谈薪资福利，基本就定下来了。
　　周南这时候对于先前的指导后悔莫及，只能在最后的关头使绊子，“薪资很重要，入职的起始工资决定了你以后的加薪比例，别听人事部那些人忽悠，年后加都是借口。开头工资不高，加薪的比例基数就低，以后你就比别人低一等。底薪六千，少于这个数，你别做。”
　　孙亦琦是不了解应届生就业行情，实际上大学毕业生，第一份工作就业拿三四千的也比比皆是，开价六千对于销售来说算低的，但是对于一个普通大学的应届生来说算高的。
　　这次那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面试孙亦琦，中年男人是销售三部的部门经理段涛，那年轻男人是大客户经理吴傲。段涛对孙亦琦印象不错，觉得他有冲劲，又事先做了功课。但是吴傲却见过孙亦琦在厕所里看过他的一副呆样，所以对于现在孙亦琦一副精英脸，又觉得有些意思。
　　吴傲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简历，“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用六千底薪雇佣一个没有销售经验的应届生。”
　　通常这种问题，如果孙亦琦第一次听肯定懵了。但是周南不知道，他的那一套Q&A攻略里，早就写了答案。
　　“我虽然没有销售经验，但是我同样没有不好的工作习惯，公司如果接受我的求职，那么我就能养成符合公司要求的工作习惯。经验是需要积累的，请给我积累的机会。”他回答道。
　　六千对于新人来说算是高薪，但是对于雇佣有经验的销售来说，还不够塞牙缝的，以吴傲的本事，每月月薪就是加个零，所以也就随便难为几句就过去了。而公司也喜欢聘请应届毕业生，他自己也是一毕业就来到这家公司工作，一工作就是7年。
　　其实这完全就是一个巧合，当天人事部经理开会没参加三面，不然按照人事部压价的习惯，说不定就砍价成功。回去周南再吹吹耳边风，这工作就黄了。
　　而人生就是有这么多巧合，当孙亦琦拿着OFFER（入职通知单），感激得抱了一下周南之后，周南心里百感交集。带着他又去买了几身衬衫西裤，就要送女儿出嫁了。
　　上班第一天周南硬要送孙亦琦，早早开着车，避过早高峰送孙亦琦到楼下，“下班我来接你。”
　　周南说完之后，孙亦琦又是想由衷感谢一番，“周哥。”
　　周南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露出了让小房客开始十分熟悉的笑容，桃花眼眯着，笑道，“是不是要感谢我？觉得我是个大好人，你的大恩人，你觉得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孙亦琦听他说出这么一长串，脸上面瘫着，表情更呆了。
　　周南看他这个样子，轻笑出声，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你领了工资，请我吃饭就成。”
　　孙亦琦慎重地点头，“没问题。”
　　他心里确实十分感激周南，认为能得到这份工作全因为周南的帮助，不单在求职过程中一直安慰自己，还带自己去拍了应试的求职照；面试的对话是周南教的，连面试的衣服都是周南买的，现在工作第一天还亲自从他来上班。
　　这样子的房东，大概一辈子只能遇到这一个。而这份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像是第三个希望，一切变得出奇的顺利。
　　吴傲停完车，就看到孙亦琦目送周南的车走远的一幕。
　　“没看出来你家里挺有钱？”吴傲说道，指了下那银色大奔的车屁股。（大奔=奔驰）
　　孙亦琦听到吴傲说话，才注意到他在，“这是我房东的车。”
　　吴傲听了这话就笑了，“你租房住啊？哪有房东开车送房客上班的道理。”
　　孙亦琦想因为周哥和那些包租公一样的房东可不同，但是私心得又不想把周南的好告诉别人，就腼腆笑了下。
　　吴傲看他没有开口，又笑得腼腆，也就没再调侃他，两人一起乘电梯上楼。
　　他作为他的直系领导、前辈，带着孙亦琦在销售部门认了认人，就把他打发给部门小助理，让小助理带着孙亦琦熟悉下办公环境。
　　小助理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个子小巧，看上去很年轻，小助理问孙亦琦，“你多大啊？”
　　孙亦琦回答。
　　小助理笑出两个酒窝，“那猜猜我多大啊？”
　　孙亦琦知道女人就喜欢让人猜年龄和体重，这一套孙妈妈也常玩，所以很有经验的说，“猜不出，你看着年龄比我还小。”
　　小助理笑得酒窝更深了，拿了桌上的一个小男孩的照片，“这是我儿子。”
　　那小男孩差不多七八岁的样子，真看不出小助理有一个这么大孩子。
　　小助理说：“我比你大十岁，你就叫我常姐吧。”
　　于是常姐震慑住了新人，带着新收的小弟，认识了茶水间，会议室，两个厕所，重点还去几个常姐平时喜欢唠嗑的部门，介绍孙亦琦。
　　“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销售，叫孙亦琦。”
　　孙亦琦面瘫着和几个大姐握手，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孙亦琦，以后请多多关照。”
　　几个花枝招展的OL看到孙亦琦的西装衬衫都是名牌，人又稳重（面瘫），觉得说不定这小新人是个潜力股，想要老牛吃嫩草一下，争着和他套近乎。
　　“小孙呀，QQ号多少啊？微博多少，我们互粉一下。”
　　孙亦琦应付不来，只能求助得看着常姐。
　　常姐被一群OL艳羡，等得意够了才把那一群姐妹挡住，保住了孙亦琦的贞操，带回了办公室。
　　一个小范围的QQ群里
　　前台不出台：“萌死啦，穿西装萌死啦。”
　　发票不能刮奖：“我在开票室里呢，没看见，我要去路过，他在什么部门？”
　　我是小实习生：“销售OE3部，就是女王敏和毒舌傲他们部门。”
　　发票不能刮奖：“今年年终奖能不能加一个最帅部门奖？”
　　我是小实习生：“怎么办，我的傲敏王道。”
　　前台不出台：“不要逆我CP，女王攻才是王道。”

　　求职&入职（下）

　　在劳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孙亦琦终于有种初入社会的感觉，从此他有了一份正式工，虽然是试用的；有了带薪的8天年假，虽然要过了使用期6个月之后才有，有出差补贴，虽然以后加班就没有加班费了。但是每月工资六千元，还有商务楼里的食堂补贴、交通费补贴和电话费补贴。请让他欢乐得给自己点一个赞。
　　毕业2个月，8月的第二周就能找到新工作，在应届生中无疑也是幸运的，而那得集团在业界也享有盛名，是跨国的知名企业。
　　孙亦琦心底感谢着周南，越发卖力的整理家务。但第一天上班后，周南还想送他上班，孙亦琦还是好好地婉拒了，对于周南的帮助，他很感激，但却不希望一直得到周南的照顾和庇护。
　　两人约了周五一起外出吃晚餐，算是庆祝孙亦琦找到了第一份正式工。
　　五天转眼就过去，孙亦琦天天呆在在办公室里了解业务知识，一大本像牛津词典那么厚的产品手册，还有几十本汽车主机厂信息，全部叠在一起光厚度就看着人脑仁疼，但是孙亦琦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天天拿着书死磕，贴标签，划重点，做摘抄笔记。
　　段经理看到了，更是觉得这大学生不错，肯用心下功夫。“好好干，今天晚上有个聚餐，你一起来参加，欢迎你的加入。”
　　他的邀请十分临时，孙亦琦想到和周南的约定，但又不知道怎么如何抉择，只是面瘫着也没有露出犹豫不决之类的纠结表情。
　　但段经理也是人精，见他没有立刻答应，就问道，“晚上有事吗？”
　　孙亦琦还是没回答，在思考措辞。
　　段经理继而道，“今晚务必要参加，几个领导也都在。”
　　听到这话，孙亦琦也不敢推辞，“好。”他简练得回答，又得到段经理的首肯，欣赏他的干练。
　　作为一个低调的小新人，孙亦琦没胆量拒绝段经理，果断只能抛弃周哥的约会。他并没有发现，他心态上的转变。孙亦琦并没有再把周南当做陌生人，已经本能的依赖他，觉得拒绝周南也不会被怪罪。
　　不过，他还是很老实得发了短信道歉。
　　【周哥，晚上要聚餐，不能回来一起吃饭了。】
　　【没事晚上我来接你】
　　周南发的短信，通常都没有标点符号，有时候断句还不空格，很考验人的中文功底。
　　孙亦琦看着周南的回复，他果然没有责怪自己，不知为何心里面觉得有周南的回复，就有了些底气，消除了要与同事们第一次聚餐的不安。
　　晚上聚餐的地点是菊｜花路上的一家韩式烧烤，这一周其实销售部门大多数同事都在出差，孙亦琦真正说过话的就只有三个同事，段经理、吴经理、常姐。所以晚上看到那一个大包厢，长条形的餐桌上，左右两排坐满了人，少说就有十几个时，头都大了。
　　吴傲虽然丢开孙亦琦放养了五天，这时候，还是很有前辈爱的给他介绍起部门里他没见过的同事，当然重点是其他几个部门的部门经理，还有销售总监。
　　“这位是销售总监，唐。”吴傲介绍道。
　　销售总监是个美国人，中国通，取了一个中文名字：唐布李，这名字结合他喜欢的二个中国元素，唐人街的食物还有功夫武打明星布鲁斯李（李小龙）。唐总很没有上司的派头，让大家叫他唐。作为一个美国人，聚餐吃饭竟然学会了入乡随俗——喜欢敬酒。
　　孙亦琦看着唐布李有些过于丰腴的身材和他肚子上那块被胀出许多褶皱的衬衫布料，觉得唐（狗）布（不）李（理）包子有点快露馅了，幸好他笑点高，没有当面笑场。
　　唐布李没看到孙亦琦的视线，但站起来的时候还是，努力吸了口气，自我感觉肚子收进去了一些，拿过一个烧酒杯，拿过一边的真露，倒了一杯，满面笑容得说，“森（孙），好好干，喝了则（这）杯。”
　　孙亦琦：“……”老外学什么中国人的敬酒啊！这不科学！
　　他在内心喊了无数遍，‘我不能喝，’但实际上行动显然比内心干练，面无表情地一口干了，直接震慑住了全场。
　　既然喝了一杯之后也不含糊，吴傲带着他一个一个敬过去，他就一口一杯地干。其中一个同事，孙亦琦觉得眼熟，但几杯下肚脑子已经不太好用，一时没认出来，那人倒是认出他了，此人是李敏，厕所抽烟的真凶。
　　李敏板着他那张姣好的脸，同样是面瘫，李敏的面瘫是精致的脸庞，给人以孤芳自赏得疏离，而孙亦琦则是让人觉得务实、不苟言笑却踏实。
　　他完全没有被抓包的负罪感，好像也完全不建议孙亦琦会不会打小报告，但是心里面已经把他孙亦琦惦记上，就等着以后暗处给他穿小鞋。孙亦琦和他碰杯后，他就不动声色的在座位上坐下，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吴傲的背影，目光渗人。
　　等孙亦琦一圈敬完，三瓶真露已经下肚，面色如常，完全没有醉态，段经理又欣慰了，做销售的好苗子。
　　这时候孙亦琦其实已经喝傻了，脑子混混沌沌的，感觉到手边手机震动了，这才想起来，刚才一路敬酒，手机就每隔十分钟震动一次。打开手机一看，全是周南的短信。
　　【你们在哪聚餐】
　　【他们有没有让你敬酒】
　　【喝了多少】
　　【还能打字吗】
　　【你要不躲厕所里装晕吧】
　　【还醒着吗】
　　【不回电我就打你电话】
　　孙亦琦刚翻完短信，电话就响了，周南在电话里又把刚才短信里的问题问了一遍。
　　他压低声音，“周哥，我在菊｜花路的烤肉店，喝了三瓶酒。”
　　周南问：“喝了三瓶什么酒？”
　　“白酒。”孙亦琦不知道他喝的白酒是韩国烧酒和中国白酒不一样，通常真露酒的度数是二十几度，而中国白酒是六十几度。
　　周南一听，三瓶白酒，还能接电话？这酒量比自己还好啊。急切得说道：“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就抓了车钥匙出门。
　　这场聚餐名义上是欢迎孙亦琦，其实主要是庆祝吴傲拿下了明年的一大笔订单，不然也不会临时起意。孙亦琦就开头刷新一下存在感，之后就是他们吹捧吴傲的时间。
　　销售部门男多女少，只有三两个女同事，其他都是爷们，女生自发围到孙亦琦身边，给他烤肉夹菜。孙亦琦胃里面有点翻腾，就只能埋头吃肉，想用烤肉压下去。
　　常姐接了个电话，说老公来接了，和几个经理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过了一会，周南打电话来。“我在菊｜花路口了，你和你们经理说你醉了，要先撤。”
　　常姐可以说他老公来接了要早退，孙亦琦喝酒上头了，和领导申请说房东来接要早退。
　　唐布李以为说房东来接是孙亦琦的幽默，以为“房东”是说他的同居女友，就笑着说，“好了，你早退吧。”
　　吴傲虽然也没见着那开大奔的人是男是女，但是周一早上看到那大奔甩尾甩得很风骚，觉得开车的应该是个男人，这前后一想，就对着孙亦琦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孙亦琦一出门，就看见周南站在饭馆门前等他。
　　夏天晚上不冷，周南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黑色紧身的牛仔裤裹着他的一双大长腿，堪比T台模特，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下巴微微上挑，染着栗色的头发，发梢微卷，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桃花眼带着笑。看到孙亦琦出来，周南几步迎上，手很自然的放到他额头上比了比温度。
　　“怎么样？头疼吗？”
　　孙亦琦喝了酒，身子在发热，感觉到周南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掌冰凉，舒服得哼哼。
　　他喝醉酒不闹，表情僵着，确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周南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到副驾驶座上，低着头给他扣安全带，两人贴得有些近，孙亦琦带着酒精味的呼吸，炙热得吹拂在他脸上。平日里面瘫的脸，此时有细微的醉态，眼角微微泛红，眼睛水波流连，平时说不出话来会紧张抿着的薄唇，此时微张，娇艳欲滴，露出一小节贝齿，像是蛊惑着自己，吻下去。
　　周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遵循本能吻了上去。感受着孙亦琦的唇齿间的酒香，连自己都好像被感染着醉了。
　　灵舌在口腔内壁上扫过，孙亦琦呼吸不畅得又“哼”了一声。舌尖勾着舌尖，缠绵悱恻，酥麻感直达鼠蹊。
　　周南吸允着他的嘴唇，孙亦琦的木讷、不知所措让周南感到兴奋，就像是指导他面试一样，慢慢引领着他，将舌头主动伸到自己嘴里，心里有着一丝成就感。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一瞬间。
　　这一吻结束后，周南看见孙亦琦已经呼吸平稳，闭着眼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孙亦琦撑着身子扶着头，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的地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到了家，完全不记得昨晚第一杯酒下肚后的所有事情。看了看时间是早上九点，比平时起晚些。
　　爬起来洗了个澡，到厨房弄了煎蛋和小米粥，就去敲周南的房间，让他出来吃早餐。
　　可是敲了好一会门，还是不见周南回应。料想他可能睡死了，也没多想，自己吃了早饭，回房打开电脑上网，算是娱乐。
　　刚登上QQ，陈友霖就找上来了，“师兄，工作怎么样？”
　　孙亦琦，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用一只手打字，“同事都挺好的，还没正式开始工作，主要还在熟悉业务知识。”
　　和孙亦琦说话，他可能话不多，轮到打字，就变回了正常人，沟通起来完全没障碍。
　　陈友霖又说，“那什么时候我们来你合租的房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