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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淑妃 作者:晓桥琉水(晋江金牌封推vip2013-03-10完结,架空、宫斗)-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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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记耳光,还将她推倒在地。而小罗美人,在阻止孙令仪打顾美人之时,也被她推了一把,差一点就撞上了旁边的盆栽,幸好被宫女们接住,不然这么撞上了,说不定就脸上就会道口子。”
  说到这里,江昭容只觉得有些气喘,不由得停了下来平平气。
  阮修容便接口道:“江昭容说得一点儿不差。孙令仪以下犯上,无故伤人,妾跟江昭容都觉得,孙氏理应重罚,以示惩戒,因此才带了她们过来长乐宫,让淑妃娘娘您定夺。”
  从进长乐宫始,孙令仪就一脸的不安,听了阮修容的话,她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地跪了下来,满脸怨恨地道:“不关我的事,是那个贱人骂我父母在先,我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打了她……”
  “行了。”沈茉云淡淡地说道,打断了孙令仪的话。
  孙令仪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忙住了嘴。
  顾美人也跪了下来,对沈茉云磕头道:“是妾身不好,惹得孙妹妹生气,妾愿向孙妹妹陪不是,还请淑妃娘娘高抬贵手,饶过孙妹妹。”
  小罗美人抿紧嘴唇,却是站在一旁保持沉默,冷眼看着。
  沈茉云没理会顾美人的请罪,反而说道:“孙令仪说你辱骂她的父母,有没有这回事?”
  顾美人低着头,愈发显得那半边红肿的脸颊触目惊心,道:“妾只是说,孙妹妹的父亲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又对妹**爱有加视若掌上明珠,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这话听着没什么啊!沈茉云纳闷地挑了挑眉,问起了现场的另一个人:“小罗美人,顾美人是这样说的吗?”
  小罗美人恭敬地微行了个礼:“顾美人确实是这样说的。”
  只不过前面,顾美人还明的暗的说了好些关于孙令仪言行粗野、毫无教养的讽语,甚至还暗指孙令仪的父母不会教女儿,这才使得孙令仪的言谈举止连她这种出身风尘的歌姬都比不上。孙令仪的脑子从来都是少一根筋的,吃打不吃记,于是就这么一巴掌招呼过去了,甚至还差点弄伤了她。
  小罗美人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她是不喜欢顾美人,可是这个孙令仪更令她讨厌,甚至还有那个好“妹妹”陈丽仪,哼,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能够趁此机会将她们全拖下水,让皇上厌了她们,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一点,小罗美人决定再加多一点料:“顾美人说了这话后,孙令仪就指着顾美**骂,说,说她不过是一个不干不净的,的婊?子,居然也敢勾引皇上,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还说顾美人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该在爬上龙床那天撞墙自尽,没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沈茉云微微眯起双眼,说道:“孙令仪,你可有说过此话?”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肯定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里面说不定另有玄机,于是都在等着孙令仪的回答。
  孙令仪感到有些不安了,这话是她说过的,可是她不觉得她有说错,一个伎嘛,十足十的下贱人,敢做出这种勾引皇帝的事就该以死谢罪,她又没说错。想到此处,她抬起头,信心满满地说:“是我说的。我有说错吗?一个低贱的伎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平起平坐论姐妹,看一眼都嫌脏,就应该给她一顿板子打下去,看她还怎么勾引皇上……”
  这话一出,江昭容和阮修容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小罗美人更是气得脸色发白,要不是还记得她们是在长乐宫,她也要忍不住一巴掌挥下去了。顾氏是美人,她也是美人,两人平级,孙令仪这话明晃晃是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顾美人依然跪在那儿不动,微垂的头颅让人看不清她眼神,但从表面上看,神情还是平静的,仿佛说的人并不是她。
  沈茉云的反应最直接,抓起桌上的果盘朝孙令仪那里扔了过去,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突如其来的清脆响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同时很顺利的让孙令仪闭了嘴。
  这个孙令仪真是够笨的,哪怕顾流兮真是伎子,那也是过去的事,既然皇帝都为她正了名份,再将它挖出来讲,岂不是自找死路。再说了,顾流兮是伎,那纳了她的皇帝是什么?她们这些人又成了什么人?就是答案心知肚明,可有些事,到底是不能说出口的。
  没有废话,沈茉云开口就道:“顾氏已经放成了良籍,并是皇上册封的正五品美人,你不过是一个六品令仪,对顾美人无恭敬之意不说,还敢动手伤人,事后大放阙词毫无悔改之心,简直就是不可救药。”
  转头又对素月吩咐道:“传女官来,就说我的意思,孙氏以上犯上,德行有失,无视皇恩,今日起贬为**,迁去掖庭,无诏不准外出。拟好诏书后,送去两仪殿那儿。”
  “是。”素月应了一声,不敢耽搁地立即转身出去传唤女官过来。
  阮修容眸光一闪,没想到淑妃可以直接贬斥宫嫔了,看来淑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孙令仪脸色发白,忙喊道:“我是皇上封的令仪,你只不过是淑妃,有什么资格贬斥我?”
  沈茉云懒得跟她再废话,跟孙令仪这种人打口水仗,吵赢了最多只能证明她也是个脑残,实在没什么可骄傲的,只是说道:“送孙氏回清宁宫,待诏书下来后,再送去掖庭。”
  “遵命。”很快就有人上前将孙令仪拉了下来,半强迫地将她送回清宁宫。
  解决完了孙令仪,沈茉云对顾美人说道:“起来吧,你今天受委屈了,回去好好休息,别多想。”
  “谢淑妃娘娘。”顾美人说道,然后才站起身,可能是跪得太久,脚有些麻,身形不由得晃了一下。
  沈茉云又道:“小罗美人也受惊了,待会让太医去你那儿给瞧瞧,缺什么药尽管来说,身体要紧。”
  小罗美人掩去眼中的笑意,说道:“谢娘娘关心,妾并无大碍……”
  一人一半安抚好后,沈茉云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她们都散了。
  贬位的诏书很快就写好了,送去两仪殿给皇帝过目时,宇文熙不免有些惊讶:“孙氏犯了何事?”
  待听完女官转述的话后,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挥手道:“既然如此,就按淑妃的意思办吧。”
  女官听罢,行礼道:“遵旨。”然后就退了出去。
  第二天,孙氏被贬为末品**,囚禁于掖庭,无召不准外出。而小罗美人和顾美人,却是收到了长乐宫送来的一些药材和珠宝布帛,权做安慰。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忙于政务,鲜少踏入后宫,顾美人被翻牌子的次数并不多。众妃嫔讨论了几天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丢开了。于是很快的,这件事便慢慢地淡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十月底,征西大军班师回朝,一干将领,以骠骑大将军容岑为首全部在宫门外对城楼上的天子三拜行礼,高呼万岁,并献上西凉的议和文书,然后就是皇帝接见有功将领,封赏,设宴,举国同庆。
  皇城外喧嚣震天,万树银花腾空而起,照亮夜空。
  宫中大殿之上,皇帝自是坐于最高处,俯视座下群臣,殿中美人歌舞,丝竹靡音,觥筹交错,俨然就是一幅太平盛世中的繁华气象。
  沈茉云身为淑妃,自然也在列席之中,而坐在她右手边的,却不是任何一位后宫妃嫔,而是宝儿。她朝宝儿那边微微歪过身子,道:“大军班师回朝,凡是立了功的将领都在这儿了,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宝儿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便说道:“就这么几眼,哪能看得出个好坏寅卯出来?不过能上战杀敌,想来应该是有些真本事的。阿娘您做主就是了,女儿并无异义。”
  沈茉云打了一下宝儿手背,道:“胡说,这是你……一辈子的事儿,哪能说我做主就好?如今你父皇疼你,这才特地先让你来相看,若是我们看中的人,你不喜欢,岂不是误了你?横着我跟你父皇的一片心意,都被你当成驴肝肺了不成?”
  宝儿一撇嘴,颇为不情不愿地说:“好啦好啦,我看,总成了吧?”一扯衣袖,这才朝将领那儿的席位看过去。
  宇文熙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转过脸,说道:“你也别太逼她,要是宝儿实在看不上眼,再选过就是了。”
  沈茉云听得有些头疼,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宝儿却是高兴地拍手说道:“还是父皇对我最好,最疼我了。”
  江昭容做在另一侧,自是将此情景看在了眼中,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淡然,心中盘算着过几天就去向皇上请旨,给儿子赐婚,年前走完礼数,明年儿子就可以将陈家小姐娶进来了。
  大臣的席位上,彼此间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酒过数巡,中书令李林正欣赏着场上的歌舞,忽然坐在他旁边的同僚侍中周文眠转过头来问他:“李阁老,我没记错的话,您家中的幼子,还未成亲吧?”
  突如其来的一问,倒是叫李林愣住了,他收回放在歌舞上的注意力,抚须道:“你说的是我家三儿子吧,确实尚未成亲,那小子性格顽劣不堪,我还想再磨他几年呢,所以就没给他订下亲事。怎么,周侍中想给我那儿子做媒?”
  周文眠抬头看了上首一眼,复才低声说道:“阁老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抬手指了指皇室公主那一席,“再过一个月,可就是河洛公主的及笄礼了。”
  话点到即止,可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所以当今天子的肱骨之臣,中书令李林李阁老,脸色“唰”地一声变青了。
  周文眠见此,不由得暗自庆幸他的两个儿子已经成亲了,孩子都有两了,不用担心这个事儿,但还是出言安慰道:“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说不定皇上没这意思呢,您老也别想太多了。”
  这不过是安慰之语罢了,就是皇帝没看中,可要是公主看中了,一道圣旨下来,还不是得奉命成婚,除非你想全家都不要脑袋了。
  李林勉强一笑:“是啊,皇上圣意,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
  不只是他,就是旁边的数位大臣,听到这话,脸色都很“精彩”。
  从太祖皇帝那一代开始,历代公主的彪悍事迹已经是广为流传了。逼宫谋反剑指亲爹的公主,有;荒淫无度蓄养情人的公主,有;光明正大到与驸马共享一个情人的公主,有。
  于是,只是将驸马的通房姬妾弄死弄残什么的,基本上只属于小事一件了。
  试问,谁家会乐意娶回这么一位公主来丰富自家的八卦新闻给众人娱乐?
  于是,莫名的,席上的气氛瞬间就冷了几分——

☆、127、驸马

  不管百官或世家对公主下降一事有多头疼恐惧;当今圣上最宠爱的长女河洛公主的及笄冠礼仍然是如期到来。为此,皇帝还特地请来了他的叔祖母信王妃;作为宝贝女儿此次及笄礼的正宾;为其加冠笄。
  永旭十八年十一月二十日;恢宏大气的宣政殿中,丝竹管弦之乐、高山流水之调缓缓流淌其间。随着乐声缓缓低下,信王妃便站了出来,开始念祝祷词;念完后则立于东阶之下,然后是赞者文安郡主上前,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玉簪挽髻;长衣曳地,神情端庄肃穆,与往日的嬉笑野性仿若截然不同的两人。
  这时,宝儿身穿一件镶红边的缁黑采衣,长发松松束于后背,不紧不慢地走向宣政殿的中间,面向西而跪坐在冠者席上,低眉敛目。文安郡主执起放在托盘上的象牙梳,象征性地在宝儿头上梳了几下,然后放回统子,转身退下,又换成信王妃起身走过来,盥手后接过有司捧着盘子上放的器具,开始为她梳头加笄。
  完成后,彼此作揖谢礼。
  宝儿退了下去,不多一会儿,换上了窄袖的白色襦裙,展于于众宾客之前,然后面前父母,行正式拜礼,此为第一拜。
  **,上妆,再次作揖见礼,如此再反复两次,由典雅端重的曲裾深衣到雍容大气的大袖礼衣,配上华丽璀璨的嵌珠金凤钗,三拜礼成,示意着女儿已是**,可以出嫁人妇,生儿育女,走进另一段新的人生。
  另一名赞者清河郡主捧上醴酒,信王妃走到宝儿面前,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宝儿行礼,双手接过醴酒。
  沈茉云看到这里,眼眶一红,十五年了,她的女儿也长大**了,行完及笄礼,就代表她已是**,不久就要嫁与他人,轻易不得相见。
  此时,宝儿已行完礼节,正朝主人席跪拜而下,准备聆听父母的教诲。
  宇文熙看着女儿,十五年前甫出生的小小一团,恍若仍是婴儿,不料一转眼,竟已是亭亭玉立,疼了宠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却是不日要嫁做人妇,心中不舍,可仍是说道:“我儿今日**,望日后娴贞淑惠、性顺柔婉,谨遵女子本份,相夫教子,莫再任意恣枉。”
  沈茉云淡然一笑,接口道:“只望我儿日后顺心遂意,一生无忧。”
  宝儿抬头,展颜一笑,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伏身拜下,而后起身一一向正宾信王妃、赞者文安郡主清河郡主、有司、宾客纷纷行礼言谢。
  不管来客们心里对此次及笄礼的规模之盛大有多惊诧,脸上皆是微笑以对,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这河洛公主,究竟会下降到哪一家?
  永旭十九年二月初,长乐宫主殿
  “如何?可是决定了哪一位?”
  “女儿觉得,他们看上去都是一个样儿,您让我决定,我还真决定不下来。”
  “不行,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答案。别看你父皇现在纵着你,可再过一两年,他就不是这个说法了。多少公主未及十五就出降的,你今年都十六了,就是我再舍不得你,不想你出嫁,但你父皇可不会这么想。如今时间充裕,咱们还得挑一挑,可要是拖下去,拖得他烦了,仔细随意将你打发出去,到时候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沈茉云难得如此严肃地对女儿说话。
  宝儿一眨眼,看上去十分无辜,湖绿色的衣裙衬得她的眼神儿纯真无比:“阿娘,我早说过了,女儿信得过您跟父皇的眼光,你们做主就是了。”
  她虽是公主,可从小到大接受的却是跟皇子一样的教育,所以婚姻这事,在她眼中就是一件时间到了就成渠的事儿。至于驸马什么的,宝儿表示,两条腿走路的男人遍地皆是,有何可在意?人,尽可夫嘛。只要驸马的身份背景有个差不多,日后不拖她后腿就行了,当然,若是未来驸马容姿甚伟,那就更加好了。
  沈茉云听得嘴角直抽搐,只觉得几只乌鸦衔着一串黑点在她头顶飞过。虽然早知道宝儿心性不同常人,可她怎样都没有料到宝儿是这么想的,要求对方家世好、不会拖后腿,要是长得美丽动人那就更美好了。这,这还是女儿嫁人吗?感觉更像是儿子娶媳妇吧
  “噗!”宇文琦不由得低头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阿娘,阿姐都说了您做主,您就给她挑一个好了。反正依阿姐的本事,你就是给她挑了个阎罗王,她也能将人家的森罗殿给砸了。”
  宇文瑞斥道:“阿琦,别乱说,这是阿姐的终身大事,我们帮不上忙就算了,可也别在这儿添乱。”
  宝儿一挑眉,冷笑地伸出手想给宇文琦敲一下,不想宇文琦一个侧身,避了开去。几年习武,让宇文琦的身体愈发好了起来,别说大病,就是发热受凉的小风寒一年也没几回,本来教他武艺的师傅就极喜欢他,如今见他身子骨结实了,更是不藏私地倾囊相授。
  “躲得挺快的啊!”一击不得手,宝儿并不意外,好整以瑕地收回手,拢于袖中,“看来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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