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作歹-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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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休息,这么吵做什么?”
楚辞被容聿这么一吼,给吼得愣了几秒钟,而后,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出声解释道:“哦……我……我刚才听到你房间里有杯子打碎的声音,以为……”
“本王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而已,你回去吧,别打扰本王睡觉!”
容聿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从门内传来,夹着几分不耐烦,硬生生地将她的话给打断了。
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催促的味道,像是一时半刻都不想见到楚辞甚至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楚辞站在门外,停在门上的手,缓慢地收了回来,眼眸黯淡地敛下。
“对不起,打扰了。”
落下这句话,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容聿对自己更加过分的态度,她都经历过,她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没有想到,现在听来,竟然会这么痛。
她一步步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却不知道,此时的容聿,待在房间里,正经历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
床—上,容聿卷缩在一团,肩膀上还渗着血,虽然回宫的时候,罗琰已经帮他包扎好,可中毒的事,他没跟罗琰提及。
罗琰给他包扎完之后就走了,他体内的毒,隔一段时间便发一次,发一次便会浑身僵硬无法动弹,而现在,这毒越来越厉害了。
不但让他浑身僵硬,甚至冷得就仿佛赤、身置于冰窖之中,浑身的器官都被冻结在一块,随时会碎裂。
“呃……”
他咬着牙,因为过于用力,唇角被咬破,血丝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深刻的五官,在此时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
害怕被楚辞听到,他由始至终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没人会看到,往日意气风发,一眼能震慑天下的容亲王,此时会无助到这般地步。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过来要杀他,轻易便能夺去他的生命。
这样的毒,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慢慢缓和下来,浑身的器官也开始舒展开来,容聿脸上痛苦的模样也开始逐渐敛下去。
原本僵硬的身子也有了动作。
容聿靠在床—上,缓和了一阵之后,才艰难地起身,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目光,朝楚辞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眼眸黯淡地敛下。
这个毒,太罕见,目前形势有些不对了,他不能找太医,看来想要解开,短期内是不可能了。
楚辞说的对,她不该掺和他的事,他身边太危险了,想要他死的人,除了皇帝之外,还有很多人藏在暗处,他怎么能让楚辞陪着他一起死?
他看着楚辞的方向,半晌,苦涩地笑出了声。
站在这样的高位,注定要遗世孤立么?
要护她安好,只能让她离开他吗?
楚辞回到房间里,藏在眼底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
她有些生气地将眼泪一把又一把地从眼角擦去,可擦了一遍又一遍,眼泪还是止不住。
“楚辞,难过什么,他又不是第一次对你这么凶,你以前不是看得很开吗?”
她走到床边躺下,想到容聿那不耐烦的语气,心里还有忍不住有些难过。
“楚辞啊楚辞,你到底想怎样,你都把话都说得这么绝了,还想要人家对你笑脸相迎吗?他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亲王啊。”
她躺在床—上,这样安慰自己,可不管她怎么安慰,心里却还是难过得要命,眼泪还是很不给面子地从她的眼眶中汹涌而出。
她强迫着自己睡下,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容聿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模样,惊得她猛然张开了双眼。
莫名的,心里头,除了难过之外,还隐隐地升起了些许不安。
“怎么回事?”
她有些不安地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目光,朝容聿房间的方向看了过去。
翌日——
这一夜,容聿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毒发一阵又一阵,折磨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下人们准时将洗脸水端进来放好了,他洗漱完毕之后,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刚好碰到楚辞也从房间里出来。
容聿的脚步,顿了一顿,目光,有些刻意地避开了楚辞的眼神,提步离开。
“容……”
楚辞的声音,到了嘴边,还是收住了,看着他疏冷的背影,她依然没有勇气追上去询问他的伤势。
也罢,陈员外的案子结束了之后,她跟容聿之间的夫妻关系也很快就要结束了,还想这么多做什么呢。
案子现在交到傅义手上,这个时候应该在堂审了。
抿了抿唇,她还是回屋换上了一套男装,再次从房间里出来。
“公主,您又要出宫去吗?”
银杏看到她,禁不住问道。
“嗯,我去京兆府衙门。”
她随口应了一声,跟着便出了景阳宫。
第二百八十五章 动了心不敢爱()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发现容聿竟然还在她前方不远处步伐缓慢地行走着,每一步都慢得像是脚上加了千金重的枷锁一般。
楚辞的脚步,下意识地收住了,目光,停留在容聿缓慢移动的背影上,拧起了眉,不安地出声自语道:“容聿他怎么了?”
难道是他的伤……
思及此,楚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伤是不是越来越重了?
毕竟昨天跟他交手的那黑衣女人看上去身手不凡,容聿受了伤,就算赢了,也未必完全占了上风。
由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容聿不但受了伤,还中了毒。
就在她仲怔的当口,突然间,容聿原本缓慢的步伐又恢复到往常的速度,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刚才怎么了?”
楚辞看着容聿一点点地走远,她的心里却提在嗓子眼,昨晚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变得越发强烈了。
这个案子,虽然徐富已经死了,但是因为有她跟磷渊的亲口说明,再加上阚尤逃跑时丢下的那盒被阿楠捡回来的蚂蚁,陈员外被杀的案子也基本上告一段落。
当然,这只是对陈王两家来说,算是告一段落,可对于朝廷来说,这也许还只是一个开始。
楚辞听完堂审之后,从衙门出来,心里还是因为容聿那怪异的表现而有些惴惴不安。
她总觉得容聿有什么事瞒着她,就像是之前被她刺伤的时候一样,刻意隐瞒着什么。
可她要是当面去问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告诉她,甚至还会讽刺她的自作多情。
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被那样羞辱了之后,还停在原地等你,尤其是,那还是一个让天下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
想着想着,她不禁笑出声来,果然啊……动了情又不敢爱,遭罪的都是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感觉着不那么压抑,更不会承认自己真的对容聿动了真情了。
这是一件果真烧脑又烧心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垂着的脑袋,突然间撞到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中,她愕然抬眼,对上了磷渊微笑的目光。
“磷渊?”
“公主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磷渊挑了挑眉,失去血色的脸,病容依旧。
楚辞嘴角一僵,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正好你在这里,跟你说说。”
她很快便转移了话题,不想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停留在容聿的身上。
“哦?什么事?”
“边走边聊吧。”
“好。”
两人在樊京的大街上一路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楚辞在开口道:“那个阚尤口中说的宰相,是你们翨滕的?”
磷渊的脸色一怔,不知道楚辞为什么要问这个,便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皇兄最重用的一个大臣。”
在说到“重用”两个字的时候,磷渊的口气,明显有些加重,只是楚辞并没有听出来,她还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阚尤听命你们的宰相给你下了蛊,先不说是不是你们皇帝的意思,他本身也是别有用心,如果你们皇帝不知道他这个情况,你就更加要注意了。”
她看了磷渊从容的笑脸一眼,继续道:“还有,阚尤既然出现在这里,杀了我们最大的米商,嫁祸给我们最大的酒商,掌握了我们百姓的生计,看来,你们的宰相对我沧源国的胃口也不小。”
她知道,在现代,股市的动荡直接影响一个国家的经济,经济动荡了,民生也会跟着动荡。
在这里,虽然她对这里的股券市场不是很了解,但是股价反应宏观市场的经济,这应该是古现想通的。
司云博掌握了他们沧源百姓最重要的几个公司的运行,如果真的让他得逞了,相当于垄断了他们沧源老百姓最重要维以生计的东西。
一旦真的被垄断,百姓的生计出了问题,国家的政局也会跟着动荡,到时候,翨滕国就能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了。
磷渊听她说完这番话,虽然她没有点明话中的意思,磷渊却听出来了。
心里也不免有些惊讶,一介女流竟然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
果然还是皇家出身的女子,看事情看得比普通人要通透得多。
磷渊看着楚辞,澄澈的双眼里,融进了几分欣赏。
半晌,他轻笑了出声,道:“看来,不管本王知不知情司云博的这些小动作,公主都要防着本王了?”
“那倒没有,那宰相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看来跟你关系不和着呢,我还是相信你的,不过,至于你那个皇兄嘛,你还是好注意点,当皇帝的,为了稳住自己的帝位,有时候,也会不择手段的。”
她用一副玩笑的口吻对磷渊开口,却道出了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
磷渊看着她那云淡风轻又事不关己的笑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出声来。
楚辞的话,说深也深,说浅也浅,而她话中的意思,他一直都懂,只是念在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是他的亲兄长,所以,他从来不愿意去正视这个问题。
可不正视,不代表他意识不到,只是没有想到,有人会这样当着他的面,点出来。
“多谢提点。”
他微笑着拱手,彼此心里虽然心知肚明,却都未点破。
“不客气。”
楚辞笑着摆了摆手,心里却不禁升起几分怅然,“有时候,生在帝王家也未必是件好事,你看这些老百姓过得这么自由,三餐温饱,不用勾心斗角,简简单单得多好。”
虽然她隐藏得很好,可磷渊还是在她的话中和眼神中,看到了几分无奈跟惆怅。
“看来公主很不喜欢这个身份。”
楚辞一愣,目光差异地看向磷渊,跟着,也不否认地笑着点了点头,“对,虽然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身份。”
磷渊倒是再次诧异她会回答得这么直接,跟着,开口道:“你要不是公主,就未必有跟容亲王这一段姻缘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难道不喜欢容亲王吗()
见磷渊提到容聿,楚辞的心,蓦地收紧了好几分,跟着,才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道:“有这段姻缘也未必是件好事。”
她的目光,有些闪烁地避开了磷渊审视的眼神,心里,再度感觉到了那隐隐作痛的感觉。
“听公主的口气,难道不喜欢容亲王吗?本王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哦。”
磷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向不太喜欢跟不太相熟的人聊太多跟自己无关的事,可偏偏,在面对这个见了不过才几次的沧源公主,竟然连话都多了起来。
虽然是在聊一些跟自己无关的话题,可他却兴致盎然,好像好喜欢听她说话。
楚辞被磷渊的话给吓了一大跳,原本闪烁的目光里,躲避的眼神更加强烈了。
“不说了,有些事,你也不懂。”
她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聊下去。
“我先回宫去了,这个案子告一段落,我们应该要回汴城去了,等我哪天飞黄腾达了,请你喝一杯。”
她一脸好爽的样子,拍了拍磷渊的肩膀,刚才藏在眼底的那一抹怅然,被她完美地掩盖了下去。
磷渊见她不愿意再聊刚才的话,倒也没有继续纠缠。
毕竟,这翌阳公主的感情私事,跟他这个外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她说的什么飞黄腾达……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堂堂一个皇家公主,还不够飞黄腾达么?
“那磷渊就先多谢公主美意了。”
“不客气。”
而此时,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街角,容聿跟罗琰并肩缓步走着,罗琰的眼底,有些迷惑,看着容聿沉默的脸,沉默了好久,才忍不住开口了——
“王爷,您叫末将出宫,是不是有什么是要吩咐末将?”
想了想,也就这种可能了,不然,王爷没必要特地叫他出宫。
“嗯,这段时间,你盯着乔羽画,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妥?”
“回王爷,自从进了宫之后,乔羽画几乎是每时每刻都跟末将呆在一起,没有离开末将的视线半步……”
说到这,罗琰停顿了一下,有些迷茫地看着容聿,道:“王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容聿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在罗琰迷惑的眼神中,继续道:“乔羽画这个人不简单,这一次她这么轻易地就把她父亲跟徐富之间的关系给暴露了,目的估计是借着本王的手,扯出司云博,她的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人。”
“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想借着司云博跟皇帝的矛盾,搞些什么小动作?”
容聿点点头,继续道:“司云博是翨滕的宰相,可他竟然敢对沧源的大商人下手,他的目标,就是想借着民乱拉皇帝下台,如果皇帝知道了司云博的意图,肯定饶不了司云博,而司云博身为翨滕的宰相,那说明什么?”
罗琰敛眸,沉默了几秒钟后,抬眼,对容聿道:“说明不管这件事跟翨滕皇帝有没有关系,但是牵扯到了他们的宰相,就算跟翨滕没关系,皇帝也会迁怒到翨滕上面来,一旦翨滕跟沧源动起手来的话,多的是人坐收渔利。”
听容聿这么一分析,罗琰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眼看向容聿,道:“王爷不是说,磷渊进宫见过皇帝吗?他不会是想跟皇帝联手起来对付您吧?”
罗琰的问题,让容聿行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想起昨晚在葡萄园外见到磷渊跟楚辞站在一起,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吃味。
抿着唇,沉默了片刻之后,道:“磷渊不是个爱胡乱掺和事的人,我们跟皇帝之间的矛盾,他绝对不会插手,除非……这中间有对他有利的事……”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磷渊昨晚在屋顶上跟那个叫阚尤的人的对话,听他们话中的意思,磷渊应该是中了阚尤下的蛊毒。
难怪磷渊的脸色会那么苍白,看来他体内的蛊不是普通的蛊。
“目前我们不用管磷渊的目的,你继续看着乔羽画,我想,她背后那个人,跟之前派那几批刺杀楚辞的是同一个人。”
“是,王爷。”
罗琰点点头,想到乔羽画那张看上去无害的脸,他的眉头,倏然拧紧。
楚辞跟磷渊挥手道别后,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容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