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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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惟一咬紧唇没有说话。
很明显,答案是肯定的。
她喜欢,或者更确切地说她爱段叙初,早已爱到了骨子里。
在最初段叙初追求她的过程中,她就渐渐地动情。
若不是她的家庭惨遭巨变,她应该接受了段叙初,然后跟段叙初交往,维系经营一段感情。
他们门当户对,最后携手走入婚姻的殿堂、相伴一生的可能性很大。
只可惜造化弄人。
汤钧恒张口想说什么,蔚惟一拉开他的手,制止他的劝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段叙初这一辈子都不会爱我,我会把遗失在他身上的心,慢慢地收回来。”
第72章 从我的住处滚出去()
“好,如果你执意用这种方式复仇,我也无话可说。”汤钧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着蔚惟一的手腕,目光中透着心疼,“关于荣膺绑架你,是怎么一回事?”
实际上告诉蔚惟一首饰盒底层有芯片的人,就是汤钧恒。
芯片一事本就是机密,以汤钧恒的身份想得知这样的讯息未必不可能,而他把这件事告诉蔚惟一的目的,蔚惟一大概可以猜出来,但她不想去深究。
蔚惟一预料到汤钧恒会问起,她平静地说:“嗯,本来我和裴言峤约定好,那天晚上我只是拿戒指给他看看,等完成合作后,再把戒指交给他,但当时他突然有事离开,就把我交给他的下属荣膺。荣膺没有找到芯片,直接绑架了我,结果是段叙初用芯片救了我。”
“段叙初为了救你,甘愿自己身败名裂吗?”汤钧恒讶然,剑一样的眉宇轻皱,“惟一,你看过芯片里的东西了,真的是有关段叙初的秘密?”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蔚惟一决定一问三不知,“我没有看过,芯片里究竟是什么,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真相是怎么样的,恐怕只有段叙初和裴言峤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其实蔚惟一心里一直纠结一个问题。
如果芯片里藏着的真是可以让段叙初身败名裂的秘密,段叙初还会不会把芯片交出去,来救她?
她会这样想,大概是因为段叙初的戏演得太真,以至于他说出“我宁愿一无所有,也不会放过你”这句话时,让她误以为这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感情,让她以为他爱她,不比她爱他少。
但始终一切都是假的。
蔚惟一觉得有些累,她疲倦地闭上双眼,漠然地对汤钧恒说:“你尽快回h市吧!”
汤钧恒直接过来,她不可能不让人进门,但她若是跟汤钧恒再待久一点,照着段叙初那可怕的占有欲,段叙初会剥了她一层皮是小,估计他还会迁怒于汤钧恒。
段叙初的手段太狠辣,她担心会连累到汤钧恒。
汤钧恒绷着下巴,眉头皱得更深,他并没有回应蔚惟一,而是问:“中午了,你饿了没有?想吃什么告诉我,我买来,或者到厨房给你做。”
“钧恒!”蔚惟一沉下声音。
汤钧恒已经起身,自作主张地说:“我煲个汤来,你先休息一会。”,也不等蔚惟一阻止,他开门走出去。
汤钧恒到了楼下的客厅,周医生正站在玻璃窗前跟段叙初打电话,用那种阴森森的目光扫过汤钧恒一眼,又转过头去。
汤钧恒不理会周医生,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
这边段叙初接到周医生的电话时,段叙初正在喂囡囡吃午饭,看到来电显示后他把囡囡交给身侧的江茜,走出餐厅后才问周医生:“是蔚惟一又搞出什么来了?”
这话说得,好像蔚惟一是个事精!
段叙初的下属各个身怀绝技,但基本上都是没有多少感情的人,周医生听到段叙初这么冷的笑话,她也没有什么表情,例行公事一样把汤钧恒到家里来、蔚惟一烫伤、汤钧恒留下来照顾蔚惟一的事跟段叙初说了一遍。
在此过程中段叙初的眸光先是暗下来,然后很担心蔚惟一的伤势,最后听到汤钧恒又是握着蔚惟一的手,又是去厨房给蔚惟一做午饭时,他眸底的火焰腾地窜上来,连电话这边的周医生都能感觉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段先生身上蔓延而出的杀气。
周医生被这种强悍的气场压得有些喘过气来。
从段叙初和蔚惟一在一起开始,周医生就跟在段叙初身边了。
那个时候段叙初对蔚惟一就有很强的占有欲,她无法想象像段叙初这么大的醋劲,这六年来段叙初在暗中关注着蔚惟一的一举一动时,他是怎么忍过来、怎么熬过来的?
他这种占有欲,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是经过了六年漫长时间的积攒,如今有机会爆发出来,伤害力必定很大。
果真下一秒,段叙初让她转告蔚惟一一句话。
周医生挂断电话后,走进蔚惟一的卧室。
蔚惟一正坐在床头翻着书,看到周医生后她抬眸问道:“有事?”
周医生回道:“段先生让我告诉蔚小姐,‘你要么跟汤钧恒断绝来往,要么从我的住处滚出去,回你自己家偷男人去’。”
“砰”的一声,蔚惟一把手中厚重的书本用力摔在床头柜上,脸上一片羞愤之色,“偷男人?我跟汤钧恒怎么了,他至于说这么难听吗?”
周医生机械般地回道:“我只是转述者,蔚小姐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跟段先生说。”
任谁面对周医生这样的人,再大的火也无处发泄,蔚惟一自己也觉得这两天她变得太不沉静稳重。
她这么矫情地跟段叙初闹脾气有什么用?
他又不会来哄她。
蔚惟一用力地闭上双眼,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她点着头,“行!让我滚是吧!这话可是他说的。”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衣柜前找出衣服换上,转身对周医生说:“我现在就滚回我自己的家,这个地方我以后都不会再来。”
“这是钥匙。”蔚惟一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茶几上,然后忍着大腿上的痛意,她一瘸一拐,却是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去。
蔚惟一下楼后走到厨房,上前拽住汤钧恒的手腕,“别做了!我们回去,这是段叙初的房子。”
汤钧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什么也没有问,解掉腰上的围裙,跟蔚惟一一起走出去。
他见蔚惟一走得很急,差点摔倒,他上前就要抱住蔚惟一。
“不用!”蔚惟一推开汤钧恒,很快地走到她的车子边,她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让汤钧恒开车,“你在哪个酒店休息,我送你过去。”
“好。”汤钧恒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坐进去后他发动车子。
二十几分钟后汤钧恒把车子停在paradise会所大厅外,他拿出vip卡递给迎上来的侍者,不由分说地拉着蔚惟一下车,“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蔚惟一和汤钧恒毕竟是好朋友,这几年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中汤钧恒都很照顾蔚惟一。
蔚惟一把汤钧恒当成蓝颜知己,她不会因为段叙初,而失去汤钧恒这个朋友,因此她并没有拒绝汤钧恒。
两人并肩走进去,在等电梯时,蔚惟一看到裴言峤一行人从另一处电梯走出来。
她怔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时,裴言峤几步走过来,亲昵如常,“一一,你来陪朋友一起吃饭?”
他调查过蔚惟一,自然也认识蔚惟一身侧的汤钧恒,无论蔚惟一跟段叙初之间有过怎么不堪的过往,裴言峤知道至少蔚惟一从始自终只有段叙初一个男人。
此刻看到英俊挺拔的汤钧恒,他并没有什么想法,主动伸出手跟汤钧恒交握,“我是一一的朋友,同样也是paradise会所老板的三弟。”
裴家三少的名声遍布国内各个城市,而且由于蔚惟一的缘故,汤钧恒对裴言峤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他绅士地跟裴言峤握手,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
蔚惟一发现裴言峤对她的态度丝毫没有变,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之前那件事一样。
她蹙紧眉。
“我还有事,先走了。今天你们的午餐我来请。”裴言峤对蔚惟一和汤钧恒说完后,他转头吩咐下属去为两人安排。
蔚惟一连拒绝的时间也没有,只好垂下眼眸道谢。
裴言峤突然上前两步,“一一。”,他低下头,在蔚惟一耳边说:“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
“我已经不再需要那枚戒指了,无论我跟段叙初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我希望不会影响我们两个人的友谊。”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让蔚惟一心中一震,猛地抬起头。
近距离内她才发现裴言峤眸底隐约有淡淡的血丝,眼下青黑,也只是短短几天时间,她从他的下巴上,发现他竟然瘦了很多。
蔚惟一望进裴言峤那双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睛里,她慢慢地点点头。
如今她知道了裴言峤的真正一面,也并不是裴言峤指使荣膺绑架她,虽说裴言峤和段叙初是对手,但她跟段叙初也不是一派的,没有必要因为段叙初,而失去裴言峤这个合作伙伴。
蔚惟一跟裴言峤道别之后,她和汤钧恒上楼吃过午饭,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身上受伤,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只好靠在床头看书、上网,就这样过了一个下午,天色渐黑时,卧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蔚惟一的住所只有她自己和简素有钥匙,她以为是简素过来了,下床去开门。
当看到站在门前的人时,蔚惟一惊了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第73章 手段()
周医生右手中提着医药箱,语气淡淡地说:“蔚小姐家的门锁很好撬,我建议蔚小姐学学段先生设置密码锁,或是指纹锁。”
蔚惟一:“”
下属都这么强悍,那么能对他们发号施令的段叙初,该有多可怕?
尤其是那天段叙初踹开门去救她时,裴言峤的人都是混黑道的,拼得是真刀实枪,段叙初的势力再怎么大,他也只是一个商人,也没有当过兵,那么段叙初怎么会用枪,又是如何杀得了会所里那么多保卫人员的?
她知道段叙初隐藏得深,但她从来没有察觉到段叙初的本事这么大。
蔚惟一此刻才惊觉段叙初好像在暗中培养了一大批世界顶尖级人才,而这些人行事低调,只听从他一个人的指令。
这样的猜测让蔚惟一的掌心里冒出一层汗,她跟周医生对峙半晌,试探性地问:“你是医生吗?”
周医生闻言直接拿出医生执业证递给蔚惟一看,“请蔚小姐不要怀疑我的专业能力,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蔚惟一无力地摆了摆手。
人都来了,再问来干什么,那她也太愚蠢。
她觉得段叙初就是个矛盾体,一面说着让她滚回自己的家,一面又让周医生跟过来帮她换药。
他分明还是担心她、关心她,却还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蔚惟一猜段叙初这个男人,猜得不仅太累,而且还未必准确,反而是她想得太多,苦恼了自己。
算了!
就这样吧!
她什么也不想了。
他爱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吧!
周医生帮蔚惟一换过药后,让蔚惟一躺下来休息,这个全能型人才下楼做好晚餐,然后送上来。
周医生的厨艺也是大师水平,色香味俱全,让蔚惟一觉得段叙初的下属不是一般的神奇。
她吃了不少,等周医生来收拾的时候,她又问周医生:“你在段叙初的众多下属中的地位如何?”
周医生抬起头,一脸的莫名其妙,用那双阴沉沉的眼睛盯了蔚惟一足足有半分钟,她收好碗碟,转身沉默地走出去。
蔚惟一也懒得跟周医生计较,洗漱后躺回床上,却又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在段叙初住处的床上睡久了,她自己的床却不习惯了。
蔚惟一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
晚上十点。
夜还太漫长,她要怎么熬过去?
***
段叙初来t市这边,并没有跟江茜睡同一个房间,而江茜要求囡囡陪她睡觉,囡囡用手比划说她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大人再陪她睡觉。
江茜因为有自己的苦衷,六年来没有跟囡囡相处过,对于囡囡来说,她这个本该是囡囡最亲的亲人,反而更像陌生人。
但囡囡既然对她说了善意的谎言,也就说明囡囡并不是很排斥她,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培养母女感情。
江茜没有再勉强囡囡,和段叙初一起哄睡囡囡之后,江茜又去柳秀仪的房间,按照医生的叮嘱对柳秀仪做一些物理治疗。
半夜的时候,段叙初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段叙初原本坐在黑暗里抽烟,再加上他的警觉度极高,听到轻微的响动后,他立马打开床头的灯,同时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手枪还没有拿出来,就看到进来的人是囡囡。
段叙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重新坐回床上,掀开被子等囡囡爬上床后,他把囡囡抱到怀里问:“怎么了,今天没有打雷下雨,你跑我房间来做什么?”
囡囡那双乌黑的眼睛瞪得老大,她比划着问是不是其他时候,就不能跟爸爸一起睡觉了。
段叙初连忙说:“没有!我就是奇怪,刚刚是谁跟妈妈说自己长大了,不用跟大人一起睡了?”
囡囡的小脸有些红,她解释说是因为她听到了隔壁房间奶奶在唱歌,吵得她睡不着,她才跑来找爸爸聊天。
段叙初狭眸一眯,“囡囡怕了?”
囡囡摇头,她只是好奇为什么奶奶跟个鬼一样大半夜唱歌吓人。
段叙初没有回答囡囡的问题,眸色深沉地问:“奶奶唱什么歌,你听出来了吗?”
囡囡拿着段叙初的手机,在讯息栏里输入几行字: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
段叙初蓦地转过脸。
八岁之前,柳秀仪有时还会唱这首儿歌给他听,不久后父亲的情人雇人绑架他,那几天柳秀仪做什么去了?
江茜让他原谅柳秀仪,那么谁来赔偿他曾失去的一切?
囡囡发现段叙初的异常,她爬到另一边仰起头盯着段叙初,问他怎么了。
段叙初却拉起被子盖在囡囡身上,“睡吧!”
囡囡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看到很多烟蒂,她本来还想说什么,段叙初已经抱着她躺下去。
她撇了撇嘴,闭上眼睛。
但这一夜囡囡感觉到爸爸始终没有阖上眼,从她记事起,很多个晚上爸爸都会在黑暗里盯着她看。
她有时候会对上爸爸慑人的重瞳,那里头却恍惚一片,并没有她的存在。
爸爸没有在看她。
这让她很不开心。
她的脑袋蹭着爸爸的胸膛,直到爸爸回过神来把她小小的身体圈入他宽阔的怀抱里,她才翘起嘴角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段叙初一个人在餐厅里正吃早餐时,周医生打电话过来,“段先生,汤钧恒今天来找蔚小姐,带着蔚惟一出门买衣服去了。”
段叙初闻言顿时没有胃口了,手中的面包又丢回餐盘里,拿过餐巾纸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道:“她的烫伤不影响走路了?”
“没有什么大碍了。”周医生诚实地回答,放缓呼吸等待段叙初的下一步指令。
谁知段叙初沉默半晌后清冷地说:“那就随她吧!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