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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武少女龙舌兰+番外 作者:羽千落joke(晋江2013-08-27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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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礼堂的璀璨灯火照亮了半面天空,传至此处却剩下黯淡浮动的残光。就着这微弱的光线,她又一次看到了他。
  有着美丽凤眼和疏淡神情的少年。
  飘拂风中的碎发,仿佛夜鸟的羽翼。
  他俯视着她满是血污的脸,良久未发一语,只眼底墨黑的光色一分分沉了下去。
  突然,他垂下握着发簪的手转身离开了。花痕的嘴唇颤动了一下,喉间却只发出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
  少年不为所动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
  再也看不到鸢尾花瓣中的细腻光星了,心中有什么刚刚温热起来的东西随着光星一道离遁远去。她把额头贴到地上,眼泪落进了干涸凝固的鲜血中。
  生命力随着眼泪不断地、不断地往外流淌,一直清醒着的意识渐渐坠进了真实与混沌的边缘。混乱的时间感中,她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隐隐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和焦急的喊叫。突然间,身体一轻,似有什么人把她抱起来放进了一片柔软的东西里。
  陷进去的那一瞬间,她晕了过去。
  

☆、012 窘境

  朦胧之中,花痕感到自己被安置在一间弥漫着药水味的房间里,有人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朝她受伤的肩膀释放一种具有浓烈大蒜臭味的气体,接着伤口上传来一阵缝针般的刺痛。她好几次挣扎着想醒来,可每次都被疲倦重新拉回睡眠中,继续接受各种恶梦的骚扰。
  她梦见身着帝王华服的花悬坐在梦花园的秋千上,命令她把那所全省一流高中寄来的录取通知书交给苗晚晚。她辩解说其他人不可能拿着这张通知书去上学,一低头却发现通知书上写的正是苗晚晚的名字。她大声抗议这不公平,羽飞烟的脸从秋千后冒出来,阴沉地说“世界就是这样,你必须接受”,花芷也在旁边大声嘲笑她的天真幼稚。在她怒不可遏的时候,一名长着黑发凤眼的男孩冲出来想把通知书上的名字改回来,却被花芷的长钩捣碎了脑袋。鲜血脑浆溅到她脸上,她害怕地猛一抽动,结果醒了过来。
  一片雪白扑面而来。她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
  不是她没有常识,而是她从小体质好,几乎没有进医院的机会。眼前这间病房里除了她躺着的床外还有两张病床,全部空着,干净的隔帘也拉在一边,让整个房间的陈设一目了然。很显然,眼下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过了好一阵,她才小心翼翼地动了动病号服里的右臂,匪夷所思地发现那被花芷贯穿的伤口一点都不痛。拉开领口一看,鸡皮疙瘩顿时冒了出来。
  围绕着原本是伤口的位置,数十条褐色的根须从她皮肤下朝外生长,相互纠结缠绕,简直像只蜘蛛。她迟疑一会,迅速地碰了碰根须之一,没想到它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胆子稍大,在“蜘蛛”上用力一拂,几十根须根纷纷掉落,露出了毫无受伤痕迹的光滑皮肤。她又试着活动肩膀,完全没有障碍,显然连骨头也痊愈了。
  忍住惊讶的心情,她爬起来朝窗外看了一眼——天黑着,远方有巨树与尖塔的影子。她还在月渡学园里。
  这么说来,这里是月渡的校医院?之前睡梦里朝自己释放臭气的人是校医?
  怀着满腔的疑惑,她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刚动了一下,立即感到双腿之间有着异样的潮湿,冷冰冰黏糊糊的,极不舒服。
  掀被子的动作瞬间凝固了。
  至少三十秒内,她的大脑空白一片。等到再次可以思考时,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缓缓、缓缓地掠过脑海。
  天哪。
  不是吧。
  这不是真的。
  这……绝对不是真的。
  她既惊又怕,迟疑良久,终于鼓起勇气,缓缓、缓缓地……朝被子里看了一眼。
  ——一小片鲜血,狰狞地招摇在雪白床单上。
  “……!!!!!!!!!!!!!!!”可怕的猜想居然是真的!
  是的,她知道这很不可思议,可是这这这这……这真的是她的第一次。暗地里,她曾经不少次为自己身体的迟缓感到着急,甚至有点盼望它的到来,但但但但但……绝对不应该是这种时候,这种方式,这种……这种……这种……啊啊啊………………T_T
  我该怎么跟医生解释呢?
  万一校医是个男人怎么办?
  更重要的——我该怎么出去呢!
  她朝四周看了一眼,自己原来沾满泥血的制服不在这里。一时间,扑面而来的种种问题,让她像冰雕一样僵硬在了床上。
  仿佛她还不够崩溃一样,病房门锁突然轻轻地被转响了,有人正在推门而入。惊恐万状的花痕立即大叫一声:“不要进来!”
  却已经晚了。
  在花痕想象中,本应早就去了省级名校喝毒咖啡的黑服少年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少年没想到,自己刚一走进房间就被一声断喝所阻碍,步伐不由一滞,视线扫过前方病床上满脸通红的某人,确认她已恢复得很好后,还握在门把上的手放松地垂了下来。
  “你在神经过敏些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反手关门淡淡道:“你醒来以后就可以走了,抓紧时间的话还能回宿舍睡一觉。然后——”
  他提步走向她,手伸进衣袋里一边说:“你的东西……”
  “……别过来。”
  床上小人细弱的嗓音又一次让他的动作凝固了。这次,他没有立刻向前。
  ——似乎不完全是在神经过敏的样子。
  手还停在衣袋里,他的目光却飞快地从她身上扫了过去——耳垂通红,紧咬嘴唇,想要藏住惊惶的眼神但完全失败……她在因为什么事情同时感到困扰和害羞?视线又微微下移了一点,这个动作立即让她条件反射地缩紧了双腿,夹带着恐惧的防御性动作。
  以上观察+思考过程只用了不到零点二秒。
  然后……
  ……
  ……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间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诡异的沉默降临在房间里。
  花痕抓紧被子低头坐在那里,过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稍稍抬眼。
  站在那里的男生有着秀挺的身形和东方式的俊秀五官,一双沉如点墨的凤眼尤其引人注目,柔软的黑发明明修剪得很整洁,却就是给人以蔑视常规的不驯之感。
  正是中考时拿着咖啡冰沙出现的男生。
  也是昨晚拿走鸢尾发簪的男生。
  可是……
  ……
  ……
  ……他一脸沉思的表情站在那里到底是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许是她悲愤的心情感染了他,他忽然转过目光直接看进了她眼里。顿时,她在他的眼睛里读到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
  恍然大悟?
  这……这……这这这这必定不是真的……
  完全是为了更深地打击她,他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浅红,在白皙的皮肤上不可谓不显眼。下一秒,他突然转身朝外走去,只扔下一句“等我一下”就消失在了门外。
  花痕坐在病床上,悲观地想,自己这几天的生活要是能扔进挪威海漩涡里搅成碎粉就好了。
  但是,她并没有动身去挪威。
  过了五分钟,她与挪威之间的距离依然跟五分钟前一样远。
  又有将近十分钟过去了,她甚至连坐姿都跟少年离开时一样。
  突然之间,她强烈地想念花千寻,就连被花芷的钩尖刺入身体时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她渴望见到花家总管冷静沉着的脸,那很接近她想象中“母亲”的角色。如果花千寻在这里,肯定能立刻为她找出解决困境的办法,绝不会任她坐在这惨白的病房里,既绝望又悲惨,担心随时可能推门而入的医生。
  幸运的是,门一直没有响。
  取而代之地——
  “咔咔。”
  窗户被轻轻敲响了。
  刹那间,她像惊弓之鸟一样扭头看向窗外——没有人。
  她怔了一下,视线狐疑地向上——依然没有人……呃,不,有一缕墨黑的发丝在窗沿随风起落,似隐若现。
  顿时,她疯了。
  他又回来干什么啊,路线还这么奇怪!
  似因为等得太久,窗外的人伸出手又打算敲窗子了,她赶紧把窗门推开。未及缩回手,一阵夜风伴随着少年清爽的味道掠过眼前,回头时,正看到二十分钟前由门离开的背影在房间中央直起了身。
  她迟疑着开口:“你——”
  一只鼓囊囊的口袋飞过来,阻住了她没有说完的话。
  “我在外面。”扔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头也不回地再次拉开门出去了,留下花痕抱着口袋坐在床上,心中充满了无以索解的困惑。
  什、什么啊?
  带着满心疑惑,她拉开口袋朝里面看了一眼。
  全身血液瞬间倒流进了脑袋里。
  口袋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干净的制服和病房床单,最上面放着安然无恙的鸢尾发簪……到这里为止还算正常。然而,就在衬衫与短裙之间,她隐约看到了粉红内裤边缘浅灰色的蝴蝶结——他竟然不知去什么地方打开了她的行李箱——以及……
  ……一包卫生棉……卫生棉……生棉……棉……
  她坐在床上,石化、风干、碎成了粉末。
  眼前浮现出了挪威海大漩涡那壮观的景色。
  这一次,她感到需要纵身而入的不是她任何一天的生活,而是她本人。
  

☆、013 夜莺

  十五分钟以后,她抱着装满脏衣服床单的口袋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朝两边张望,深长走廊里黑着灯,一个人都没有,右边走廊尽头隐隐透出天空的深蓝色。她尽量减少存在感,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路无事。
  终于,略带潮湿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相伴而来的,是树影摇曳、静谧无比的校园景色。她深深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
  正要走下台阶,清冷语声突然从旁边传来。
  “这边。”
  “……!!!”
  听到这个声音,花痕霎时小脸通红,条件反射地转身。
  男生秀挺的身影站在小路入口,脸上带着毫无理由的高傲——她将之理解为他不想说话。果然,看到她以后,他一语未发转身走路,花痕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跟在了他后面,小声说:“……谢谢你。”
  没人理她。
  于是她硬着头皮边走边继续:“我知道之前是你叫校医过来的,这件事也……嗯,谢谢你。”
  依然没人理她。
  迎面吹来的风很冷,似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校园里一片死寂,连灌木丛的响动都像是被一只怪兽吃掉了,重重尖塔在黑暗中显得阴森可怕,黑石板小径在两排建筑间无声蜿蜒,两个人稍稍错开的脚步成了耳朵里唯一真实的声音。
  花痕几不可察地抬起视线,看了看前面那道还没完全开始长个却也比自己高不少的背影,确信该童鞋冷漠的背影是在表达“今晚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再谈了”的含义。于是她识趣地转移话题。
  “我叫花痕。”她的声音明快了一些,“武战系——”
  “武战系一年级。”
  冷霜般的声音接下了她的话。
  她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有回应,不由怔了一下。只这么一刹的迟疑,前面的人已经径直说了下去。
  “——龙舌兰家族的幼女,但并不是主母所出。天生具有能力缺陷,无法进行完全或部分的武器化形。接受过系统的体术训练,但由于缺陷的存在而没有擅长的武器,战力可想而知,相当低下。总而言之,”他顿都没顿一下,总结道,“是个废物。”
  他的声音疏淡无波,语气理所当然,无疑认为自己讲述的是不需夹带情感因素的客观事实。
  在他说话的过程中,花痕感到滚烫的温度一分分升上了耳朵,终于在“废物”一词振响空气时达到了顶峰。情不自禁地,她停下了脚步。
  虽然很不甘心,但他说得没错。
  长期以来,让她被姐姐蔑视的理由,被父亲担忧的理由,深感自卑的理由,不能坦然跨进月渡学园的理由,难以拥有伙伴的理由——注定与“属于她的花匠”无缘的理由。
  无法化身武器。
  身为龙舌兰家族的一员,她不具备成为“武器”的能力。
  从花家的历史来看,只要父、母一方拥有龙舌兰族花武器的血统,后代就百分之百会以龙舌兰的身份降生。可是,这一定律在花痕身上被打破了。她的父亲虽是花家当代家主,她却由于不知名母亲的影响而天生无法化身武器,同时却又不具备御花人在速度、力量、爆发力等体格方面的优势,某种意义上,“废物”是个很合适的词,但她没法坦然接受。
  夜风穿巷而过,吹起了她的裙角,很冷。额前,一绺暗色的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半面瞳光,眼底细碎的阴影,难以分辨是屈辱还是愤怒。
  “你是谁?”她透过夜色注视着少年的背影,声音平稳,却比平时还要轻,“找我干什么?”
  “夜莺——这是我的名字。”少年的嗓音让人感到疏离。
  接着,世界沉寂了三秒钟。
  深浓夜色中,他的背影比最深的暗调还要幽暗。那是排斥任何人靠近的颜色,无关乎孤独或恐惧,而是纯粹的——
  ——轻蔑。
  丝毫未加掩饰的轻蔑,指向面前平凡无奇的世界。
  极短的一瞬间里,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花芷的影子。
  在那影子消失之前,他安静地回过了身。碎发之后,凤眼中隐微的光华仿若长夜。
  但在同一刹那,一星更亮的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光点来自他的袖口。映着黯淡天光,她看到了藏在他袖子里的刀柄,还有刀柄上方幽幽反射光线的半寸锋刃。
  刀应该很长,却毫无窒碍地潜伏在他袖中。
  下一秒,光灿消敛,他把刀收了回去。
  “这只是普通钢铁打造的武器。”他闭了闭眼,淡淡地说,“但我想要的刀是另外一把:不管穷尽怎样的时间和空间,那唯一的一把——真正的刀。”
  花痕心中一动,小腹无由地一阵痉挛。
  远处,夜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同时,话音落定。
  “——‘霜降之钢’。”
  说完,他像已经解释清楚一切问题一样回身继续走路。花痕匪夷所思地在原地站了几秒,才小跑几步跟上他的步伐,“我刚才问的问题,你都听见了吗?”
  身边某人头也不回,“少说废话。”
  花痕沉默了一下,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指出这个残酷的事实——“可是,你没有回答问题。”
  “回答得很明白了:我要‘霜降之钢’。”
  “‘霜降之钢’已经有两百年没出现过了。”
  夜莺完全不为所动:“现在我有需要,它最好快点出现。”
  刹那间,花痕险些栽倒在灌木丛里——任性得根本没有道理吧,你!
  不等她暴走完毕,他已经继续:“你还没有懂?真是智力低下。那么,我再说明白一点——现在的龙舌兰家族中,只有你的武器形态没有确定。”
  暗紫色的瞳仁骤然收缩!
  巨大冲击之下,她又一次停了下来。但这一次,她没有等待他先说话。
  “如果——我无法成为‘霜降之钢’?”轻柔的问话,让人想起流泉滚动。
  “我讨厌将就。”而他的回答也迅捷无比,远方初露的晨曦在他发梢镀上了一层幽蓝色,“如果没有‘霜降之钢’,我就没有武器。”
  她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的答案,是完全超乎她想象的结果。
  触到身后的寂静,他轻一侧目,狭长凤眼幽邃如墨。
  “那么,你的决定是?”
  垂目思虑数秒后,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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