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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民国之花开锦绣-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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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曾经的传奇,你我倾心投入;曾经的传奇,你我为之疯狂;曾经的传奇,你我不眠不休;曾经的传奇,你我心碎彷徨。传奇已远,谨以此文,祭奠我们的传奇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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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洞房凄凉夜1() 
民国初,保定暮春。

    喜房里,大红的龙凤喜烛把屋里照得十分亮堂,窗户上贴着红艳艳的喜鹊登梅衔喜字,让安静的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喜意。

    宽敞精美的花梨木床沿上,康聿容蒙着红喜帕,直挺着背脊,规矩的坐着。从上花轿开始,她就一直这样端端正正,每一个步骤都做的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点的纰漏让人笑话。

    所以,即便此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也是像根木雕一样一动也不敢动。现在的天儿还不算很热,可花团锦簇,凤冠霞帔的她早已香汗淋漓。

    一阵哄闹声由远而近,接着合拢的房门被打开。

    她震动一下,心跳不由加快。

    “新郎来了,新郎”

    这个高声脆响还没喊完,她头上的喜帕就被掀开。不,确切的说,是被扯下来的。

    喜帕上的流苏勾住了头上的簪子,扯劲儿不小,簪子划着头皮生生被扯了下来,一阵无法忽略的疼,刹那间蔓延整个脑袋。

    她一哆嗦,惊慌的扬起睫毛。

    眼前这个身着大红喜服的应该就是她的新婚丈夫章盛呈吧,母亲没有骗她,果然是眉目清秀,斯斯文文,只是与这张文质彬彬的脸极不相称的是那对怒意滋生的眼睛。

    他在生气,在这大喜的日子,他却在生气,为什么?

    她还没从慌乱里理出头绪呢,就见新郎官边揉吧着扯下来的喜帕边盯着她轻蔑的冷哼道:“乡下土包子。”

    说完,把揉吧成团儿的喜帕狠狠地掷在了圆桌上,床沿上一坐,鞋一甩,合衣翻身往床/上一趴,缎被一掀蒙在了头上。

    她愣了,呆在那儿不知所措。

    章盛呈的音量不说是响彻云霄吧,但足够让屋里的人都能听见。原本喧闹不休的喜房瞬间鸦雀无声,气氛尴尬到爆。

    两个喜娘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呆如木桩的新娘,又看看蒙着被子纹丝不动的新郎,最后相视撇嘴苦笑。

    还有好多程序要走呢,可这木蔫蔫的新娘看着像是个好说话的,可新郎官这幅“别惹我,惹我咬死你”的模样,估计动一下都得炸毛。真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两个喜娘到底是见过场面的,只是怔愣了十来秒,就都扬着笑脸,极其默契的对屋里的人说:“好了好了,闹了这么一天了,新郎新娘早就累了,大伙儿都先出去吧,让新人歇歇。想看新娘子啊,以后有的是时间,先出去吧,都先出去吧。”

    出了这么一幕,有心起哄的也闹不起来了,一个个都悄么声儿的退了出去。喜娘最后退下,顺手把门关上。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好大一会儿,康聿容微微侧头,悄眼去看横趴在床/上的新郎。

    这婚是二哥保的媒,二哥说,他是名震保定府的才子,她喜爱读书,以他的学识教她是绰绰有余,婚后他可以教她。

    她想,这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样一来,她即可继续学习,又可顺着父母的意完成这桩“门当户对”的婚事。

    可谁能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就他现在这态度,别说教她知识了,让他跟她说句话估计都难吧?

第1章 洞房凄凉夜2() 
洞房花烛夜,章盛呈趴着睡了一夜,桌上的红烛燃烧了一夜,而她望着红烛上跳跃的火焰看了一夜。

    新婚第二天,新娘必须向夫家的每一个人“敬茶”,算是正式见面,这也是一桩大事,康聿容自然不敢怠慢。

    天一亮,直挺了一夜的身体又僵硬又酸痛,可她顾不得这些,赶紧更衣洗漱。

    “嘶!”她的手本能的摁在了头上,片刻拿开,葱白的手指上印着一道鲜红的血痕。

    “啊,血!”帮着梳妆的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春香,听春香这么一喊,她急忙侧身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春香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等自己平静了,春香忍不住又压低了声音问:“小姐,怎么回事啊?头上怎么会有血?”新婚第二天头上见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昨天那一幕,春香未见自是不知情。康聿容知道,肯定是春香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把刚刚愈合的伤口又扯开了。

    她淡然一笑:“昨天摘簪子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没事的,赶紧梳头吧,误了请安的时辰就不好了。”

    “哦。”春香感觉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可小姐不说,她也不能多嘴多问。

    一切妥当,康聿容站到镜子前浑身上下的把自己检查了一遍。

    现在她穿着一件绣花粉色斜襟儿衫,下身儿是绣着云头海水波纹的密褶裙,比昨天的红嫁衣,显得更为窈窕。

    一看再看,实在看不出不好的地方,才赶紧出了房门。

    左绕右绕进进出出,康聿容进了大厅,除了丈夫章盛呈,章家的人都在。

    说是都在,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章家的三位长辈而已。

    章家家主章仪之是河北有名的富豪,有发电厂、梅酱厂、丝绸庄,还在北京有家不小的钱庄,章家从没有为钱发过愁。

    家大业大的章家到章盛呈这辈儿已经是五代单传了,急需要添丁进口的章家,在章盛呈一过十五就开始为其张罗婚事,只可惜都张罗了两三年了,就是碰不到一个合适的。

    俗话说得好,好饭不怕晚。这不,等来了康家。

    康聿容的父亲康润志是获鹿县的名医,二哥康聿述任河北政/府委员。

    章家世代经商,却从未在官道上摸碰过一下,这次有机会与有着庞大经济地位的康家联姻,章仪之自然是欣喜万分。

    第一杯茶奉七十多岁的老祖母,章老太太眉开眼笑一脸慈祥,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后来,也证明了康聿容的判断。

    第二杯茶奉公公章仪之,康聿容看着那张不怒而威的脸,不苟言笑的表情,心里直颤悠。

    第三杯茶奉婆婆章王氏,这是个相貌端庄,十分恬静的女人。这样的婆婆应该不会刁难她吧?

    每一位长辈都在茶盘里放一件礼品,算是见面礼。康聿容敬完了茶,收了礼,谢了恩。

    章盛呈是在摆好早饭的时候进来的。

    新媳妇奉茶,按理说作为丈夫应该伴随旁边,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可茶都奉完了,章仪之也没瞧见儿子的面儿,这心里就已经有火了,现在见他一步三摇的晃进来,心里的火苗子更是直窜,刚要发作,却被母亲的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第1章 洞房凄凉夜3() 
章老太太和煦的说:“呈儿啊,来来来,坐你媳妇旁边吃饭。”

    康聿容端方的坐在圆凳上,头微微垂着,静静地期待着丈夫的出现。可惜,期盼终将落空了。

    章盛呈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悄眼瞅了瞅,眉眼黯然。

    饭桌上,虽然表情各异,但没有一个有笑模样的,这气氛沉闷的那像是刚办过喜事的样。

    章太太知道儿子在别扭什么,也想调节一下不良氛围,于是找了个自认为儿子感兴趣的话题。

    章太太说:“呈儿啊,实话跟你说,聿容也是读过新学堂的哦。”

    章盛呈的手一顿,眼睛斜到康聿容的方向,撇着嘴问:“是吗?你还上过新学堂呢?”

    康聿容虽说不是特聪明,可说到底也不傻,丈夫嘴里的嘲讽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不过,她没反击,只是点头:“是。”

    她说的是实话,不过只上了一年就辍学了,因为她必须要和“门当户对”的他成亲。

    见她点头,章盛呈把筷子往碗边一放,怪叫一声:“呵,不简单啊,说说看都学了些什么?知道雪莱、拜伦、拉马丁吗?”

    康聿容一怔,黑眸一抬,好奇的问:“拉马丁?那是什么?马车夫吗?”

    “马…车…夫?”章盛呈瞬间大笑,那笑的,仿佛是真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很快他就止住了笑,随即换成了一幅冷硬冷硬的嘴脸,讥诮的对康聿容说:“上了两天新学堂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还不照样是个孤陋寡闻愚昧无知的蠢货?”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章仪之看不下去了,厉冽的沉吼。

    “既然看不惯我说话,那我走好了。”章盛呈站起来,把凳子往后一踹,转身向门外走去。

    父子争吵,康聿容除了干着急是一点法儿都使不上。在娘家的时候她就没什么话语权,现在刚进门两天,她就更不敢擅自开口了。

    丈夫一走,她坐不住了,匆忙望了眼盛怒的公公,然后不管不顾的追了出去。

    章盛呈身高腿长,一步顶她两步,她在后面紧追紧赶才在大门口的时候追上。

    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气喘吁吁的说:“你没吃多少,空着肚子生气对身体不好。”

    章盛呈一把甩开了她,回过身瞪着眼恶狠狠的道:“你算什么东西?我怎样要你管?告诉你,我所有的不好都是因为你。我讨厌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办婚姻,我向往的是自由、自主、两情相悦,而你却是我走向美好的绊脚石。”

    说到这儿,章盛呈眼里的阴狠与不屑又加剧了一分,他冷哼着:“就你这种胸无点墨的无知蠢物,与你站在一起我就觉得羞愧难忍,我告诉你,我们的婚姻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和你离婚,你,根本就不配和我并肩齐行。”

    她立在门口,望着急速暴怒的背影,没再追上去,实在是没了原先的勇气。

    天气风和日丽,她却犹如掉进了冰窟,整个人都是凉的。

第2章 薄命泪两行1() 
这一夜,康聿容独守空房,怒走的丈夫没有回来。

    第二天,她平静的晨昏定省,浅笑着与奶奶婆婆围在一起拉着家常。当她们问起丈夫时,她也是平和的周旋过去。

    第三夜,依旧如此。

    就这样,连续过了五夜。

    一些关于新房里的私语开始悄悄地在佣人群里蔓延,这些“私语”透过粗使的丫鬟,透过章太太贴身的丫鬟,最终传到了章太太的耳朵里。

    初听,章太太简直不敢相信。

    新婚五夜,不曾圆房?

    新婚五夜,未归?

    这臭小子是要逆天啊?这真要传到康家,对人家怎么交代?

    不过,到底是当了几十年的章太太,遇事不惊还是学了几成的。这事儿不算小,但也不能听风就是雨,总得找人来证实证实,于是她让人叫来了春香。

    春香早就为自家小姐委屈了,她跟在六小姐身边好几年了,六小姐性情温顺处事和缓,对她这个下人也是很好,她自然也是对六小姐忠心。

    新婚几日,新姑爷不仅冷言恶语,还让自家小姐夜夜独守空房,这是人办的事儿吗?可是再委屈也得忍着,自家小姐不让说啊,除了干着急还能怎么着?

    现在有了机会,春香自然是一吐为快。不过她受康聿容的耳熏目染,对人对事总是以“诚”为先。这事儿让她气愤难平,但在章太太面前她也只是实话实说。不少一字,也绝不多填一字。

    听了春香的话,章太太有些惊呆,原来事实比传言更可恶。章太太踩着一双“三寸金莲”由丫鬟扶着,心急如焚的去了丈夫的书房。

    章仪之拍案而起:“这太荒唐,太可恶了!传出去了,还不得让别人指着脑袋编派?”背着手来回踱步的章仪之顿足,回身问妻子:“聿容怎么说?”

    章太太说:“这新媳妇啊,倒真是个好孩子,受了这样的委屈竟也只字不提,就连我和娘问起,她也只说呈儿如何如何的好,真是难为她了。”

    听了这话,章仪之稍稍松了口气,说:“这也说明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懂得夫妻忍让宽容,懂得‘家和万事兴’的道理。真要是个不懂事的娇小姐,揣着一肚子怨气去娘家哭诉,那这事啊还真是不好办了。”

    章太太点头认同。

    片刻,章仪之又说:“我就不明白了,这聿容呢,书香门第、容貌清秀,又知书达理,这臭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是多读了几年洋学堂,才气好点,就这样恃才傲物趾高气扬,再读下去,我看他都要上天了。”

    儿子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厚道,但再怎么不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且还是独一份儿,见丈夫这样指责,章太太心里自然是不爽快的。所以,接下来的话,明里暗里总是处处维护着儿子。

    夫妻俩正说着呢,就听门口传来:“老爷,少爷找您呢。”

    夫妇四目对视,章仪之说:“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自己到送上门儿了。”

    章盛呈进来,喊了声:“爹,娘。”他一脑门子的心事,所以也就没注意到爹娘脸上的不悦。

第2章 薄命泪两行2() 
行过礼,章盛呈往父亲方向迈了两步,说:“爹,我必须得去北大报道了,再拖下去,学校就要取消我今年入学的资格。”

    抛开别的不说,单说上学,儿子确实让他章仪之长脸,外人对儿子的评价是“才气纵横,前途无量。”每每听到这些他也是喜滋滋的。可是这些在他心里不是最重要的,什么都比不了传宗接代,章家现在重中之重就是延绵子嗣。

    章仪之漠然的瞥了眼儿子手里的信封,这信封他见过,里面装的是北大的录取通知书。

    开了口的章仪之,说的是另一个话题,他没啰嗦直接问:“这几晚,你去哪了?”

    父亲怎么知道了?

    章盛呈第一反应就是,康聿容告他黑状了。这样一想,他眼里立即翻出阴狠的怨气,不过他还是咬着牙没有发作,面对父亲他还是有些怵的。

    章盛呈低着头,说:“我在梁老师家,帮他翻译东西。”

    他撒谎了,跑出来他就一直待在小旅店里,今天出来溜达,遇到了梁老师提起入学的事儿,他这才不得已回来。

    章仪之又问:“这几晚都是?”

    点点头,章盛呈答:“嗯。”

    “这也太不像话了!”章仪之大怒:“你现在是新婚,却夜夜不归,你这样不懂事,传出去章家还怎么做人?我给你娶媳妇是为了给章家传宗接代,你倒好,让你的新媳妇每天独守空房,这还怎么传宗接代?”

    虽然平日里章盛呈对父亲低眉顺眼的,但到底是从小被奶奶和母亲娇宠长大的,那少爷脾气也是一浪一浪的。

    本来就不待见康聿容,不满意这桩婚事,更不满意因为这桩婚事迟迟不能去北大求学,现在父亲又这样的咄咄逼人,他的少爷脾气一下就爆发了:“传宗接代!传宗接代!我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人,只是个生孩子的‘种’罢了,除了传宗接代什么事儿也不能做。”

    章仪之怒发冲冠:“你这是该对父亲的态度吗?这是人说的话吗?我供你读了十几年的书,就给我读回这么个调调来?告诉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我眼里为章家传宗接代就是第一大事,任何事都得给它让道。你一天不圆房,你一天就甭想去北大。”

    章盛呈铁青着脸:“那我今天圆了房今天是不是就能去北大?”

    章仪之没细想这话,只是顺着意思答道:“是。”

    章盛呈咬着牙狠着劲儿说:“好,你等着。”

    看着掉头就走的儿子,章仪之夫妇愁眉蹙起。

    房里,手上做着针线的康聿容愁容满目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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